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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之书(玄幻灵异)——matthia

时间:2021-03-23 15:44:14  作者:matthia
  阿尔丁问他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去洗头发,冬蓟说在教院的禁闭室里很不方便,好多天才能让人送进来大桶的温水。这还是幸亏有老法师愿意多关照他,否则这么的长时间过去,他恐怕早就要脏成一团烂泥。
  冬蓟边说边转身走向屋内,阿尔丁跟在他后面,放下藤筐,抢先拿来手巾,把冬蓟拉到自己面前,为他擦拭头发上的水滴。
  一开始,阿尔丁用手巾把冬蓟的头整个盖住,故意像揉搓小动物一样来回揉了一阵。
  冬蓟下意识想躲,又只能站着不动,阿尔丁偷笑了一下,先隔着手巾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掀开手巾,把它搭在冬蓟脑后,露出冬蓟的面孔和乱糟糟的湿头发。
  阿尔丁不再像刚才那样乱擦,而是改为一缕缕地捏起冬蓟的发丝,细细擦拭上面残留的水渍。
  冬蓟还是像从前一样容易害羞。只是这样而已,他就低头移开了目光。
  “冬蓟,”阿尔丁用手指托了一下半精灵的下巴,让他稍微抬起头来,“前一段日子让你受苦了。我很抱歉。”
  冬蓟没有回答。
  他既没有进一步诉苦,也没有客客气气地说什么“我不介意”。
 
 
第58章 
  阿尔丁并不期望得到回答。
  他继续为冬蓟擦拭湿漉漉的头发,然后一起坐下来,简单吃了一点东西,聊了聊卡奈的养伤情况,还有海港城内无关痛痒的事情。
  今天阿尔丁没有留下来过夜,也没有试图把冬蓟带去自己房间。晚餐后,他带走了藤筐里的餐具,叮嘱冬蓟好好休息。
  阿尔丁走出去之后,冬蓟站在门前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问:“阿尔丁大人……”
  “怎么了?”
  “事情都结束了,您都解决完了,是吗?”
  “你不用担心那些,没有人会再把你带走。不用怕,一切听我安排就可以。”
  冬蓟点点头。在心中默默叹气。
  他听懂了。事情没有结束。
  这一晚,冬蓟早早就上床休息了。即使心里再乱,看着床帐顶上挂的那袋附子草,他还是会被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包裹。
  他本以为会难以安眠,谁知道竟然一躺下就睡着了,比从前入睡还快。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枕头与床垫实在是太柔软,太舒适了,是他从小到大睡过最舒服的。
  清晨,他是被阳光叫醒的。昨天他没把帐幔拉严实,日出不久后,阳光就晃到了他的眼睛。
  他一点也不觉得烦躁,反而还有种很舒服的感觉。前些日子他实在是住了太久没有窗户的房间,即使有魔法冷焰,也叫人心里压抑得很。
  冬蓟感觉休息得不错。他利落地起了床,收拾好了自己,像从前一样直奔实验室。
  他最后一次用实验室的时候,桌上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工具、药剂和材料。后来他出了城,被三月和猎人带走,再之后就是那一系列令人不快的经历……他一直没有机会回来收拾。
  今天回来一看,晾在外面的施法材料都被收纳好了,应该是卡奈帮他收拾的。但仍然有一些制剂因为被晾出来太久而失去了作用,实在可惜。
  在实验室检查了一圈之后,冬蓟下一个担心的是西郊工坊。出事之前,他正在西郊工坊盯着一批催化剂,这些东西的配方是保密的,他不在场,工坊没法继续生产。这批东西要用在接下来的短效附魔工具订单上,如今进度肯定是耽误了。
  按说这事不需要冬蓟烦恼,阿尔丁肯定会处理好。但冬蓟还是心疼那批催化剂的原料,怕造成更大浪费,于是他打算立刻出门,去西郊工坊看一眼。
  冬蓟收拾好随身物品,走到大门前。大门紧闭着,门口的守卫礼貌地告诉他,阿尔丁大人出门了,临走时叮嘱他们不让任何人进出。
  从前冬蓟出门的时候一向有两个护卫随行,一个黑发,一个红发。冬蓟让守卫去叫那两个人,像从前一样带他们一起出去,总应该可以了。
  守卫确实派人去了。不一会儿,那两个年轻战士穿过院子跑了过来。他俩没带任何护甲和武器,都还穿着日常衣物,显然现在并不当班。
  听了冬蓟的要求之后,一向嘴快的红发战士立刻回答:“你要出去?不行。”
  冬蓟说:“我可以等到你们开始当班之后。”
  “这和我们当不当班没关系,”红发战士说,“以前阿尔丁大人让我们随时护卫你,现在不是这样了。”
  冬蓟有点没明白:“你们不负责跟着我了,那总得告诉我换了谁吧?其实我一个人出去也完全可以的,但你们又不让。”
  看同伴根本没说明白,黑发战士主动接过话来,负责解释:“法师大人,是这样的。当阿尔丁大人允许您外出的时候,我们仍然会跟随您执行护卫任务。但现在您不能离开宅邸,不能外出,和是否有人进行护卫无关。这是阿尔丁大人的命令。”
  冬蓟愣了一会儿,问:“他说……不让我出门?我要去西郊工坊查看之前耽误的催化剂进度,不是去救济院或者其他地方,直去直回就好。”
  黑发战士说:“我们听不懂您工作上的事情,也做不了主,只是服从阿尔丁大人的命令而已。阿尔丁大人外出了,不如等他回来再说吧。”
  于是,冬蓟只好闷闷地回到了实验室。
  如果他再给自己做点遮蔽剂,倒是有可能躲过守卫的视线,但宅邸大门是关着的,院墙也很高,上面还有防盗用的尖刺铁条,即使别人看不见他,他也还是出不去。
  更何况,西郊工坊的事也不至于非常要紧,他还不至于要施法逃走。这会给那些守卫找麻烦的。
  虽然已经决定不出门了,但他还是打开了存放遮蔽剂原材料的小抽屉。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想到了,就顺便看看。
  小抽屉里,原本的一剂堇色药粉不见了。这是遮蔽剂必需的材料之一。
  其他东西还在,但缺了其中一样,遮蔽剂也做不成。
  冬蓟叹了口气。看来这不仅是阿尔丁的决定,也有卡奈的建议。
  他决定等阿尔丁回来再问清楚。
  阿尔丁没有让他等太久。
  到了下午,庭院里传来一阵喧闹,好像是有人从外面回来了。
  冬蓟离开实验室,走向外侧的庭院。他本想立刻问问阿尔丁为什么不让他出门,很可惜,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他远远地看见大门打开着,进来好几驾马车,客人们正被仆人搀扶着一个个走下来。
  这群客人之中,有些人对冬蓟来说完全陌生,也有些与冬蓟见过几面。比如神殿的牧首,还有市政厅的执政官。
  人们一边穿过庭院一边低声交谈着,走过冬蓟身边时,还与他点头致意。
  阿尔丁是骑马回来的。他下了马,走到冬蓟面前,拍了怕他的肩膀:“走,去宴宾厅吧,一会儿有事情要谈。”
  冬蓟冬蓟一脸迷茫,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憋闷感。
  等其他人都走进建筑,冬蓟才留意到最后一个下马车的人。
  卡奈下马车的时候,需要一左一右两个仆人搀扶。双脚落地时,他的手用力抓着仆人的胳膊,面部表情也明显绷紧,显然是在忍耐痛苦。
  下了马车,他就不让人扶了,也不拿拐杖。从走路的速度和姿势看,他的腿肯定还没好。
  走近一点之后,冬蓟吃惊地发现,卡奈的腿伤比他想象的还严重。他用力场法术固定住了伤处,就像隐形的石膏模子一样。但即使有加固,他也不该下地行走,伤处还未痊愈,现在他需要卧床休息才对。
  冬蓟想打招呼,又不知道该先说些什么。他对卡奈也有些微妙的情绪,心里憋了一堆质问。
  卡奈走到冬蓟身边,也像阿尔丁一样拍了拍冬蓟的肩:“回来就好,没事了。”
  两人走向宴宾厅。冬蓟故意放慢步伐,走在卡奈身边。一方面是怕他跌倒,另一方面是想正好有机会和他聊聊。
  冬蓟低声说:“之前我误解你了。”
  卡奈说:“我知道。这很正常。”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冬蓟问,“你知道我在指什么……你和阿尔丁商量好了,为什么不能提前告诉我?”
  卡奈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冬蓟又说:“我现在也大概都想明白了,你们无非就是想误导那些人,让他们做一堆没用的事情,最后措手不及。你们为什么也要隐瞒我?是怕我泄露出去,还是怕我不愿意配合你们?怕我不愿意当这个罪人?”
  卡奈笑了笑:“那你愿意吗?”
  冬蓟被问得一怔。
  卡奈说:“如果你不愿意,不配合,我们就会失败。失败之后,阿尔丁和我会怎么样先不说,你就会高高兴兴跟着贝罗斯……不,跟着名为乌云的怪物离开。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你们会去干什么。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那你就会在市政厅的监室里挨打,还要被视为危险人物,被视为死灵师的同谋。那你怎么说?你愿意吗?”
  冬蓟的皮肉伤早已痊愈,身上没有任何不适,现在步履蹒跚的人是卡奈。在卡奈说完话之后,却是冬蓟僵硬地停住了脚步,愣在原地。
  卡奈向前走几步,看冬蓟没跟上,就回过头来。
  “你很难回答,我明白,”卡奈说,“你并不愿意主动受这些委屈,但你也不愿意让阿尔丁失败。于是,你没法回答我。”
  冬蓟憋不出话,沉默着慢慢跟了上去。卡奈伸手过来,扶住了的冬蓟的肩。
  冬蓟能感觉到卡奈用了力气,确实是把重心靠了过来。他有点吃惊,对于卡奈这样的人来说,这行为几乎等同于示弱。
  卡奈说:“我问你这些,你很难回答,而你心里的种种疑问,我们也很难回答,”他的声音柔和了些,语速也放慢了很多,“我一向说话不好听。阿尔丁大概不会这样吧。”
  冬蓟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他也不想问卡奈什么了。在这些方面,恐怕卡奈只会维护自己的兄长,根本没有交流的余地。
  进入宴宾厅内,大家随意落座,也不讲究礼节。仆人摆好茶饮和果汁就离开了,客人也都没带贴身侍从。
  阿尔丁把冬蓟带到身边的座位上。众人目光都投向冬蓟,弄得他不知道该看哪才对。
  阿尔丁对大家正式介绍了一下作为精炼师的冬蓟。其实即使他不介绍,那些人也在审判庭上见过冬蓟了。
  然后阿尔丁对冬蓟说:“这些都是我们的朋友。今天大家聚在一起,主要是为了和你好好谈谈。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他的意思肯定是“需要精炼师”。但冬蓟不明白是什么事如此重要,要把神殿和市政厅的人聚在一起,而且要进行私下会谈。
  “请您具体说明一下。”冬蓟微微颔首。
  阿尔丁微笑着点头。那种笑容令冬蓟有点迷惑,它既像两人独处时的甜腻,又像平时谈生意的惯用表情……冬蓟干脆移开目光,不去看他,免得越看越分心。
  阿尔丁又为冬蓟正式介绍了在座诸位,算是开了个头,接着,神殿牧首说话了。
  她和冬蓟简单寒暄了几句,说起了这场小型会谈的目的。
  目前,名为乌云的不死生物仍然被关押在神殿的祷文地牢里,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这个怪物显然是北方死灵师们的造物,可能与禁忌的巫祭法术有关,可能是某种罕见的还魂尸或者肉魔像,目前没人能搞清楚它的全部特性。审讯没什么用,又必须保证它活着,实在是很难处理。
  前些天,位于白湖城的白昼大神殿送来了命令,让海港城神殿将怪物押送过去,由真正的神术施法者们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但要押运怪物,就肯定要让它离开祷文监牢,那它就有可能逃走,也有可能被其他死灵师营救。
  他们考虑过给囚车也刻上祷文,但其束缚力度肯定远远不如神殿内部。
  也有人提出,那么是否可以让大神殿派几个人过来进行研究?这样就不必押送怪物了。但很可惜,这样是不行的。
  白湖城大神殿是白昼巡者信仰的起源,建立在特殊地区,该地区残留有上古神术脉络,神术施法者必须身在此处才能发挥全部力量。所以,必须是把怪物送过去,而不是让高阶祭者和神使赶过来。
  其实海港城也非常想尽早送走怪物,送到哪里都好,反正别一直留在城里。于是,各方人士初步商量了一下,认为可以用奥术的力量来辅助牧师与骑士们,花点时间,制作一批深度附魔的武器、防具、押送工具,而且要让奥术效果与神术祷文不冲突,可以叠加共存,保证押运过程尽可能安全。
  牧首大致说完之后,换了执政官与冬蓟对话。除了押运怪物的事情,海港城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冬蓟参与:海港城打算加强防御,城卫队要增加附魔武器,还要储备各类短效附魔工具。
  虽然怪物已被抓住,但乌云在商会里潜伏多年,很可能留有残党。执政官担心这些人可能会蛰伏起来,伺机对海港城实施报复。
  说明了大致的需求之后,执政官和牧首都直直望着冬蓟。
  冬蓟等了半天,看他们不往下说,就主动问:“那具体是需要我做什么呢?是给现成的囚车直接附魔吗,还是什么别的?”
  “这要你来决定,”牧师说,“我们事先合计了一下。在奥术改锻和附魔方面,你是行家,所以我们只提出想得到的效果,由你来决定如何去实现它。”
  “也好。”冬蓟点头。
  这种事确实一两句话说不清,得在具体的施法和研制过程中一点点确定细节。
  客人中,有不少人在互相交换眼神。
  他们多少有些惊讶:这个半精灵前不久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现在竟然不先问好处和条件,直接就问工作内容……在大家的预期里,他应该先问“那我能得到什么”才对。
  冬蓟不问,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
  他并没有重获自由。在明面上,他仍然是死灵师的同党,仍然要为市集上的禁运品负责。
  其实现在他仍然被关在希尔达教院的地下室里,接受着奥法联合会的监管。他可以被偷偷带回海港城,是因为海港城需要他。
  从没有任何人公开表示他无罪。他能得到的报酬,就是和从前一样的生活。
  初步商定了计划之后,就是沟通种种细节,比如附魔方式,需要的材料与助手,大致的进度等等。交谈之中,执政官夸赞冬蓟好沟通、心地善良、目光长远之类的,冬蓟明白他其实是什么意思,就微笑着接受了这份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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