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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诀(古代架空)——醉里春秋

时间:2021-03-24 10:08:16  作者:醉里春秋
  云敛道:“那日我回到长安不久,便发现云家成为六王爷扩张势力的目标。六王爷的势力找上门来,逼迫我云家投靠朝廷,否则云家家业难保。我没办法,只得屈从,帮六王爷干了不少助纣为虐的事情。”
  “这次我来自在城夺取幻海云图也是受了六王爷之命。走前六王爷跟我讲,不折手段,不计后果,只许成功,不许输。他同时以我云家上下三百多条人命作为威胁,我此番若是让你毁掉幻海云图,那这三百多人都将成为六王爷刀下魂。”
  “若说以性命相胁也就罢了,云家虽是商贾人家,但向来立足江湖,从不畏惧朝廷施压,大不了拼到最后就是一死而已。可是我这些手下都是有家眷的,要他们送死容易,要他们抛下家里老小却是很难。喻风,你也是当家之人,应当明白我的苦境。”
  沈喻风听他三言两语道尽数月来的遭遇,听完心绪难平,稍稍想了会儿,果然又将幻海云图扔还给他。
  云敛笑眯眯地收了东西,道:“你今日对我仁义作为,帮我掩盖杀人之事,我自然也要对你投桃报李一番。”
  他突然伸手指向黑暗中一个地方:“你去角落看一下。”
  沈喻风略微不解,还是遵从意思,走到他所说的木柜旁。
  那里用麻布抱着一团东西。
  沈喻风掀开麻布一看,只见晦暗的夜色之中,隐隐现出一节荧绿的玉色与一道凛冽剑光。
  麻布下赫然放着他离身已久的“明心”剑与“泣骨”笛。
  沈喻风十分讶异。这两件武器自当日失手被擒,来到自在城后,就被那群家丁收缴了去。他这几日来都把精力耗费在搭救赵凛怀上,没有机会拿回自己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云敛手上。
  云敛道:“我昨夜在后院看到这两件武器,特意去帮你讨了回来。”
  “谢了。”沈喻风道了一声谢,背对着云敛,径直拿起离身多日的武器,将它们一一拿起。
  云敛则一直盯着他的后背,定定注视着他的举动,直到看到他将一剑一笛都收进背囊中,突然说了一句:“喻风,我可以跟你回如意山庄吗?”
  沈喻风动作一顿,不知为什么,竟从他这几个字中听出一种既雀跃又不安的情绪。
  他紧抿着唇,片刻之后,哑声道:“那,柳姑娘呢?”
  云敛一怔,旋即急声道:“为什么要问起她?跟她有婚约的又不是我!那个真正的云敛早就死了,我凭什么要帮一个死人娶妻?!”
  沈喻风陡然喝道:“可现在继承云家的是你,你就必须得承担云敛的责任!”
  云敛被他堵得一时说不出话,嘴唇动了动,仿佛想回句什么,然而双唇一抿,终究是没有开口。
  两人再度默言,久久也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云敛又道:“喻风,你想我娶她吗?”
  沈喻风一时哑言。
  他想不想,有区别吗?
  他能决定别人的婚事吗?
  平心而论,他千不甘、万不愿,确实不想让云敛另娶他人,但想是一回事,该不该做又是另一回事,他自小恪守君子之礼,一直认为人应该坦坦荡荡,言而有信,云敛既然定下婚约,就该履行到底。
  哪怕他不是真正的云敛,哪怕他早已被掉了包,只要他在世人眼里还是云家少主,他就必须得娶柳含烟。
  这不是他愿不愿意就能做主的事情。
  云敛将他踌躇不言的样子看在眼里,心下明白一切,自嘲一笑,道:“我明白了,是我想多了。”
  沈喻风不愿再谈这个话题,更不愿再在这间屋子待下去,点头道:“我先走了,幻海云图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云敛却一直没回答,沈喻风没有再迟疑,走到门边,刚打开门,忽然又听云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喻风,我们终究不是同一路人。”
  沈喻风稍稍讶异,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么一句话。
  “你是名门出身的正人君子,父母都是有名的世家名宿,你这一生顺顺遂遂,想要什么东西,想要达成什么目标,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不像我,一切只能靠自己去拼,去抢,就连命运,都无法掌控在自己手里。”
  沈喻风顿住脚步。
  又听云敛声音凄然,道:“好比你能轻轻松松杀死丁帆,解决天罗宫的野心,而我却只能承受他们这二十年来的操纵,而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我当日曾说过,你有什么困难都该告诉我。”沈喻风哑声道。
  云敛反倒笑了:“喻风,我是选择过相信你的。知道吗?在云家遭受六王爷手下围攻的时候,我曾经给如意山庄发过三十三封急函,可惜——”
  可惜始终等不来一个沈喻风。
  沈喻风只觉声音一阵阵的发哑:“我,我那时不在山庄……”
  云敛说的是三个月前的事情。那时他正躲在深山老林,潜心修炼双极功,谁想到,竟然会错过如此重要的事情。
  若他知道云家出事,那时哪怕走火入魔也一定会强行破关而出,赶去长安帮助云敛。
  然而世事万般无奈,有些东西,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云敛只是笑道:“晚了,喻风,已经晚了,你有你的赵大哥要救,我也有我的云家要救。我本以为我脱离了天罗宫,从此便是自由身,可我现在才知道,没有足够实力,只能沦为他人摆弄的棋子,像我这种出身的人,只要还活在世上一日,都永远都摆脱不了受制于人的命运。”
  沈喻风听到这里,只觉得呼吸难以维持,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在寿宴上见到他的时候,他不肯跟自己打招呼,原来他那时是对自己怀有怨恨的,怨自己没有及时出现,救他出火坑。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上几句安慰人的话,云敛又抢先道:“算了,说这些做什么?我累了,明天还有事要做,你回去吧。”
  他哑声道:“你——”
  “我说了,我累了。”云敛直接下了逐客令。
  沈喻风登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拿着两件失而复得的武器心事重重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周四入v,当天双更,入v后将恢复之前的更新频率(一周三到五更),感谢支持
 
 
第36章 离别诤言
  他回到自己房间,将一剑一笛放在榻边,径自躺下,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晌,仍是觉得难以入眠。他想到云敛这个人,心绪总是无法安定下来,云敛对他的好当然毋庸置疑,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产生错觉——这种好,到底是出于什么情意?
  是纯粹的兄弟之情?还是含有其他意思?
  方才对方问他是否愿意他娶柳含烟,是真的在意他的想法吗?
  云敛对他的情意,与他对云敛的情意,会是同种东西吗?
  两人知交多年,向来无话不谈,但有些心里话,作为朋友,是不能说的,说了,要么从此多年夙愿达成,要么从此分道扬镳,连朋友也做不成。
  沈喻风不敢走出这一步,除非确定对方也是如他一般的心思。
  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在意一个人,以至于一向洒脱大方的他居然在这种小事上患得患失,既唾弃自己这般优柔寡断,又忍不住细细揣摩对方一言一行的动机。在床上想了许久,心头依旧有如万千迷雾,重重叠叠,影影绰绰,始终无法破解,遂决定不再犹豫,等天一亮就去找云敛问话。
  然而没想到,第二天醒来就听说云敛带着柳含烟和那群官家护卫走了。
  沈喻风在门前怔然站立半天,才接受这一事实。
  原来云敛确实如他所言,至始至终都只是为了幻海云图而来,如今东西一到手,立马便抛却自在城的一切,回长安覆命去了。
  自己昨晚为他想那么多,又好像有点多余了。
  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云敛当日阻止他去救赵凛怀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这次自在城重见,对方身上的谜团又是比上次多了许多,沈喻风千般沉思,万般不解,慢慢来到前厅,看到许多人在张罗着张贴大红喜字与缀挂红绸,此外,人人脸上喜色洋洋,各自忙碌着手头的事务。
  这伙人居然在置办婚礼所需的物品。
  沈喻风抛下心头杂念,走近几步,见到那名三角眼的张管事与其他人在谈着话,话语中的“成亲”二字引起他的注意。
  他一怔,拉住一名路过仆从,问道:“成亲?谁?”
  那人被他冷不丁扯住衣袖,吓了一跳,不过还是认真回道:“是城主和红怜姑娘。”
  沈喻风又是一惊。
  红怜要嫁给施凤亭了?
  怎么这么突然?
  不过细细一想,又觉得好像顺理成章一样,这男的年轻俊美,女的灵气娇倩,倒是极为般配的一对。何况从此前多次碰面看来,都可看得出施凤亭十分喜爱红怜,而红怜也仿佛对施凤亭颇有好感。
  虽然婚事来得突然,但好歹算是良姻一桩。他大步转身,朝着另一处庭院方向走去,要去找赵凛怀与红怜,向他兄妹道喜,没想到去了他们兄妹院子,却得到仆从的回复,说他们兄妹忙得很,一早就跟施凤亭出城筹办婚礼物资之事,到现在还没回来。
  沈喻风只好作罢,在自在城百无聊赖逛了一圈,等到天黑,再去一遍赵家兄妹院子,还不见他们回来,干脆回了自己院子。
  刚打坐了片刻,又被公冶明叫了去。
  这次两人经过上次师伯侄相认,再见面,就比之前亲近许多,沈喻风来到公冶明房间,只是叫了一声“师伯”。
  公冶明淡淡嗯了一声,抬头看到他的表情,却是不禁笑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沈喻风将他当做值得信赖的长辈,便将心头疑虑告知:“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想不通,想不懂。”
  “师侄初历江湖,阅历甚浅,遇到一些烦心琐事便难免愁眉不展,这算得上年轻人的通病,不过师侄,”公冶明道,“人生在世,有大忧虑,也有小烦恼,懂得适时开解,才不会越陷越深。”
  沈喻风神色一凛,察觉他有意指点,躬身道:“请师伯赐教。”
  “师侄,你的功夫远高于一般的江湖人,对武学的造诣甚至远远在我之上,可为何几次交手,总无法将我打败?”
  这件事沈喻风自己也想过几次,但他向来只当做是公冶明经验老到,自己见识不足所致。听公冶明这么问,似乎还有其他深层原因。
  公冶明定定看着他,问道:“你这二十多年,可曾有败过一次?”
  沈喻风摇摇头,他天生武脉过人,十五岁时候已经打败无数同龄人,到了二十岁后甚至连父亲沈星洲都已不是他的对手,后来更是在无人传授的情况下自行领悟双极功奥秘,算来算去,这二十年来确实未尝有过不如意的时候。
  公冶明叹道:“你年轻气盛,锐气逼人,这是你学武一途上最大的阻碍啊。”
  沈喻风倒是完全不解了,想他从小敦行仁义之道,在父亲一言一行教诲下勤修不辍,庄里庄外的长辈见到他,无一不夸他沉稳内敛,有一家之主之风,什么时候称得上“锐气逼人”这一个说法?
  公冶明看出他的不解,含笑道:“其实,学武与做人的道理都是一样的。师侄,你年纪轻轻就领悟出如意双极功,确实称得上天赋过人,但在人生境遇上却还是过于年轻了。常言道:‘男儿久失意,宝剑亦生尘’。你这一生过得太过顺利,未曾有过一败,故而并不知这失败二字的可贵之处,难以抒怀排解,以致骤逢烦恼,便患得患失,举棋不定。”
  沈喻风浑身一震,恍若清醒。
  公冶明又道:“你心胸开阔,品性磊落,将来该当有一番大成就,但囿于儿女情长,只会折杀掉这番功业。”
  “师伯认为我该如何做?”沈喻风微微沉吟,问他的意见。
  公冶明却没如他意料给出答案,只是摇头道:“这些事情你自己斟酌吧,人生路是你自己走的,我身为过来人,也只能稍稍提点一番。”
  他说完,起了身,走到他后面的桌子旁。沈喻风这才发现那桌子上放着一个收拾到一半的包袱,心头一诧,问道:“师伯要离开了?”
  公冶明点头:“城主已死,那位心狠手辣的继任者为了稳固权势,必定是不会放过我的。天亮之前,我将离开自在城。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跟你告别的。”
  沈喻风问道:“师伯要去哪里?”
  他长大这么大,从未与这样通透睿智的长辈相处过,只觉得受他指点,受益良多,一时间有些不舍。
  公冶明轻轻一笑:“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罢了,哪里能去,就去哪里。”
  沈喻风见状也跟着一笑:“师伯何不去找母亲?”
  “去找师妹?”公冶明一怔,旋即猛地摇头,“不了不了,没必要给她找不自在。”
  沈喻风不由暗笑。他有心化解两人之间矛盾,让母亲不至于苦守青灯古佛,便有意道:“师伯真的不去见母亲一面吗?几个月前我去过一趟端州,母亲言谈间似乎对师伯十分怀念。”
  没想到公冶明听了之后,却摇头笑道:“师侄啊师侄,你不必用这种方式安慰我,我还不了解你娘那个人吗?她有原谅沈星洲的一天,却永远不会有原谅陈继容的一天啊。”
  沈喻风不由讪然作罢,“既如此,我祝师伯一路顺风。”
  公冶明含笑点头,径直收了行李,等收完东西,走到门口,又忽地滞住脚步。
  “对了,你那日跟我说你父亲去世两年了。”
  沈喻风点头:“是。”
  “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公冶明回转身来,正色问他。
  沈喻风认真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那时我在外游历,并不在山庄,回来后就听说父亲得了急病,不到三天就去世了。”
  公冶明听过之后,神色更加凝重:“你有见到你父亲最后一面?”
  “没有。”沈喻风摇头,“据山庄几位叔伯所言,因为那时正值炎热的夏日,父亲溘然长逝,为防尸身腐烂,几位叔伯就做了个主,当日把尸体下了葬,等我赶回山庄时,父亲已经入了土,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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