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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诀(古代架空)——醉里春秋

时间:2021-03-24 10:08:16  作者:醉里春秋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忽然间,石洞莫名震荡起来,外面也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隆声。
  沈喻风听到水声,心里一惊,叫道:“快松手,外面大水要冲进来了!”
  云敛依旧固执地缠着他不放,连揪着他的力道也没有松懈半分。他满心满眼都在沈喻风身上,也不知究竟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沈喻风听到外面愈加奔腾洪亮的水声,再不犹豫,转身拿住云敛,在对上他那双睁得大大的红通通的双眼时,咬咬牙,勾住他的一条臂膀,用力一按,干净利落地卸下他那一边的肩骨。
  云敛闷哼一声,那条臂膀瘫软无力地垂下去,另一只手也因为这剧烈的疼痛而渐渐松开了对沈喻风的控制。
  沈喻风见他再也没有力气阻挡自己的去路,将人推开,没想到就在他刚挣脱出来的那一刻间,“哗啦啦——”铺天盖地的大水冲破石洞门边那一团杂乱的树藤,以势不可挡的气势汹汹涌进来,瞬间淹没了这个逼仄的石洞。
  这水来得如此突然又迅猛,两人被喷涌而入的大水淋湿全身。云敛被浇得一愣,仿佛突然清醒过来,四下张望了下,然而望了一圈之后,看到地上的那堆“泣骨”长笛碎片,眼神很快又变得癫狂。
  就在沈喻风将要再次离开的时候,他忽然从后面冲上来,猛地抱住沈喻风。沈喻风一时没有察觉,被他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击得差点倒在地上。
  “我不准你走!”云敛不停地说着,“我不准你走!”
  沈喻风险险稳住身躯,心里的怒火简直不可抑制地冲上来,水都要将他们淹死了,这人竟然到现在还在这种破事上夹缠不清!
  然而云敛这次虽然被他卸掉一半肩骨,却用上了平生从未有过的力气,加上这大水如猛兽一般朝他们兜头袭来,沈喻风直面滔天洪水,一个不慎,跟云敛双双仰倒在水泊中。大水灌入鼻腔口耳,双耳嗡嗡作响,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这水分明是外面河水引进来的,两人倒下不过刹那,水位又涨了丈许,浑浊的河水拍打在脸上,甚至还想朝眼眶里钻去,沈喻风被迫闭上眼,不由想道:这水怎么会来得这么突然呢?
  这个石洞处于断崖之下,地势低洼,河水当然可以涌进来。
  不对!
  他又想道:外面的河道虽然湍急,但他们进石洞前分明看到外面没有这么高的河床,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虞左使跟他的手下用了火药炸毁了石洞周身的洞口,想要引进河水,淹死他们!
  方才外面第一次响起的轰隆声,就是他们炸毁石块时候发出的。
  就在他思索的这短短时间,洞里的水已经到了三四尺高,两人的身形彻底被河水所吞没。他气息绵长,哪怕在水里也能保持平地上一般的呼吸节律,因而心里并不怎么惧怕,只待河水完全淹没石洞后风平浪静时候再泅水而出;而云敛却没有他这样的好运气了,倒地前他本就站在沈喻风身后,倒地时两人都是被大水冲击得往后倒去,故而落地后他整个人都被压在沈喻风身下,虽然大水的冲刷力使得他稍稍偏移了些许,但仍有半边身躯被压得动弹不得。可笑的是他整个人仿佛完全陷入了癔症中,尚能活动自如的那半边臂膀和腿脚依旧死死勾在沈喻风身上。
  沈喻风奋力抗争,都没能把他挣扎开。沈喻风登时哑然,云敛这人虽说心思缜密,但有的时候犯起倔来,简直比一个三岁稚童还要幼稚,到了这样危急的时刻,竟然还在记挂着不让他离开的事情。
  他心里暗叹一声,不再挣动,过了片刻,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自身下袭来,连带着身下那具躯体也颤抖起来,沈喻风一诧,难道是云敛寒症又发作了?
  他抓住云敛的手,发现果然触感冰凉,他想了一下,明白过来:这里的河水虽然常年经受日光晾晒,但终归是水波浩大,水中的寒意远比普通的小溪流要深得多,云敛又刚好全身浸泡水中,寒气入体,导致身上寒症三两下就被诱发出来。
  沈喻风一时不知该说他活该还是说他可怜,又有点担心云敛这样的状态。他在水中伸手摸索,攥住云敛后颈衣裳,将人整个提起,待云敛完全脱离被压制的状态后,又将自己的手抵在他后背上,助他浮出水面。
  被大水呛得近要窒息的云敛久逢空气,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好不容易刚回了神,恢复了一丝体温与力气,又不管不顾地要来抱住沈喻风。沈喻风哭笑不得,便故技重施,直接收起抵在云敛后背的手,使得他“扑腾”一声,重新跌落到河水中来。寒气入体,再度陷入昏厥意识中。
  沈喻风见他没有力气,才再次将他扶起。
  如此来回几次,云敛渐渐乏了,也仿佛放弃了,不再坚持着搞那些小动作,而是任由沈喻风这样好整以暇地将他颠来颠去。他心里甚至隐隐有个想法,期盼着这洪水能永远不能退去,期盼着两人能这样呆久一点。
  没有其他人,没有什么赵家兄妹,只有他们两个。
  ***
  过了一盏茶工夫,那河水终于完全灌满整个石洞,不再继续涌入,沈喻风探了一下水流方向,待确认水压变得平缓之后,决定动身离开。
  他拉着云敛的手,准备顺着水流涌进来的方向游出去,然而才刚刚浮出水面,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几阵窃窃私语。
  他立马屏气凝息,两指按住云敛手腕穴道,示意他不要动作。
  “人真的死了?”这是那名虞左使的声音,他们似乎站在洞口。
  一道谄媚的声音道:“您老放心,这么多的水,准死得妥妥的!”
  虞左使高深莫测“嗯”了一声,却有一人小声道:“虞左使,这样不好吧?”
  那谄媚声音道:“有什么不好的,不过就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小人而已!杀了他,我们再向王爷邀功去!”
  那人依旧小心谨慎道:“虞左使,要是人还没死怎么办?要不我们把剩下的火药全部扔进去?”
  “这水都泡满了,火药怎么用?”
  那虞左使道:“瞎嚷嚷什么?要是把雪灵芝一起炸坏了可怎么向六王爷他老人家交代?都给我进去瞧一瞧!人死了,就不用管,还没死,就给他们送上几刀,重点是,一定要确认把幻海云图和雪灵芝完好无损地带出来!”
  “是!”那几名官兵不再争执,齐声应道。
  沈喻风暗暗揣摩他们话中含义,原来这群以虞左使为首的官兵确实与云敛不合,为了跟他抢夺幻海云图和雪灵芝,竟然想用炸毁石洞引来河水的方法意图将他们淹死在这里。好在那虞左使一向看不起江湖中人,不知他们真正实力,故而这一招并没能真正将他们杀死。
  他紧紧握住牵着云敛的手,徐徐朝着身侧石壁游去,收敛了气息,等那些官兵游进来的时候,出其不意,一掌拍在其中一人的胸口,旋了个身,又以掌为刃,直接劈向后面一人的后颈。
  这两个倒霉鬼刚刚下水,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便成为沈喻风掌下游魂,两具尸体直直坠落到水里。洞里光线昏暗,河水浑浊,加上在水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另外几个人根本没料到自己的同伴已经遇难,继续朝着内里游去。沈喻风便一鼓作气,将这群人或掌或拳,或内力相击,杀了个几乎干干净净,只剩最后一个。
  那虞左使与余下几个人站在洞外等候,见到里面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传出,不由纳闷,但他惯于发号施令,有事没事都优先叫手下去办,不会叫自己深涉险境,所以也只是在外面朝里叫道:“怎么回事?”
  沈喻风松开云敛,一手扼住那最后一名官兵的喉咙,游到石洞上空,露出水面,低声道:“叫他们进来!”
  依照他的猜测,如果那虞左使发现他们还没死,根本就不会进洞,甚至可能会为了将他们彻底消灭,选择舍弃尚在洞里属下的性命,把剩下的火药一起点燃扔进来,所以他只能选择以这种方法,将人全部引进洞来除掉。
  那名官兵的小命被沈喻风握在手里,骇得面色全变,不敢不从,喉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吐了好几口水,嘶哑着嗓音朝外面道:“大人,那两人已经死了,我们,我们几个搬不动尸体。”
  那虞左使听闻后,低声叱骂道:“没用的东西!”又叫了几名官兵下水。
  沈喻风扭下那名说话的官兵的脖子,继续潜入水中,在他们泅水进洞之时,依照方才方案,将人偷袭除掉,最后又依样画瓢,抓了其中一人游到水面上,命那人依旧发出如方才那人一般的说辞。
  虞左使在洞外大呼:“真是废物!”但他的全部手下已经都进了洞,再也没有供他使唤的人,只好自己跳进石洞,游进来。
  他们朝廷中人,享尽特权,被人阿谀奉承惯了,向来看不起江湖中人,也根本没料到沈喻风竟有这样的心思。虞左使循着水流游进石洞后,就被躲在转角处的沈喻风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虞左使却是个鬼心思较多的人,被沈喻风击在后背一掌,不仅没有立时毙命,反而一下子明白这一切都是沈喻风的计谋,借着流水的冲击力,重新向石洞外游去。
  沈喻风自然不可能轻易放他离开,穷追不舍紧跟上去。那虞左使是个比较厉害的角色,身手也比之前那群属下灵敏许多,沈喻风的掌力受到水流阻力,只发挥不到一半实力,总是没办法直接一掌将人打死。
  而自被沈喻风松开手后就不知飘到哪里的云敛这时突然在水面冒出头,他只穿了白色里衫,脱下的外袍不知包了些什么东西,紧紧揣在怀里。他浮出水面后,擦了一把眼睫上的水珠,就看到沈喻风跟那虞左使正在水面上殊死缠斗。
  他本来是寒症发作,全身酸软无力,但看到沈喻风跟人对战,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跟着游到那边,帮助沈喻风压制那虞左使。
  那虞左使攻击沈喻风左侧,云敛便用匕首划伤他的小臂;那虞左使转而对付云敛,沈喻风又不断以双极掌力搅浑河水,使得虞左使无法看清水下情境。他怎么转也转不出两人合力围起来的战圈,不由心生急躁,持剑乱砍,云敛与沈喻风牵着手一并往后退去,避开锋锐的剑芒。
  他们便是如此的关系,两人独处时,你来我往,反复无常,都是常事,而等到外人介入时,反而因为多年习惯使然,开始默契地合作起来。
  那虞左使用剑在水中乱刺一通,迫得沈喻风没法近身下手。那虞左使边使长剑,边往洞口游去,没想云敛先一步游到外围,果断狠绝地将手下匕首狠狠插入他的后背。瞬间大量血水从虞左使背部涌出,虞左使痛苦哀叫几声,“扑腾”几下,不一会儿,就沉到水底,完全一动不动了。
  沈喻风等确定人真正死去了,终于大松口气,浮出水面微微喘息。云敛靠过来,整个人昏昏沉沉,依旧下意识地抱住他,双眼紧闭,口中含糊地喊着:“喻风,喻风,不要走……不要走……”
  沈喻风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寒气又比刚才严重许多,心肠一软,将人搂在怀里,抱着他潜水出了石洞,逃出生天。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卷 完。本章二合一共7000字,所以等下星期再更啦~不会很虐的啦,这两人的关系本来就是很反复无常的,说开就好~ 
 
 
第三卷 故人故梦 
 
 
第41章 长安之行(一)
  逃出生天之后,沈喻风就此出发长安。
  他特意避开人群,只取路偏僻小道,日夜不休地赶路。
  他身上本来就没带多少钱,也为了省钱,干脆顺应情势,专以捕猎饱腹,连续吃了半个月的野味之后,才终于感到乏味无趣,走出山林,踏上黄沙小路,时不时的给自己叫一碗面或者一碗饭,同时沿路注意是否有方家兄弟留下的行踪印记,以防自己走岔了路。
  这日午后,路边一位面摊老板正低着头擀着木案上的面,忽而听到旁边有人喊道:“老板,给我来碗面。”
  老板抬头,见是一位面容俊逸的年轻人,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老板笑道:“好咧,客官稍候,很快就好!”
  他难得来了生意,自然不想怠慢,当即煮开高汤,扔了一把面进去,等面煮完,撒上葱花,过不了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就被端上了桌。
  “客官慢用!”
  沈喻风点点头,抽出桌上筷屉里的一双筷子,端起面碗,朝碗里拨弄一下,将要开吃,余光瞥见前头小路上晃晃悠悠地走来一道白色身影,顿了下,又加了句,“再来一碗。”
  面摊老板应了一声,又手脚利落地撒了一把面条,不多久后,再煮了一碗面端过来,放在沈喻风对面。
  “客官,您的面!”
  沈喻风道了一声谢,问道:“老板,请问这里离长安城还有多久?”
  老板指着前面雾密云浓的一座山头,道:“绕过这小重山,就到了商州城,等出了城,走上官道,再走四五天就到了。”
  “嗯,好,谢谢。”
  等面摊老板走开,沈喻风开始吃面,那道白色身影也在此时走近过来。
  云敛慢吞吞地走到面摊边,身形单薄,脸色有些白,见沈喻风点了两碗面,也不客气,坐到他对面。他比沈喻风饿得更厉害,拿起筷子就像风卷残云一般,大口大口吃起来。
  这碗阳春面无荤无素,只撒了点葱花点缀,实在素淡得很,胜在老板手艺过人,将平平无奇一碗面配上高汤煮出鲜美甘醇风味。沈喻风本兴致缺缺,但见他吃得这般狼吞虎咽,自己也不禁胃口大开,跟他一前一后闷头大口直吃。
  当日出了山洞后,等云敛醒来,他就拿了雪灵芝,独自一人上了路,一路上披星戴月专走小路,以为终究能摆脱云敛,没想到就这样小心谨慎地走来,竟然还有给这人追上来的机会。沈喻风无言以对,但看到他削瘦的样子,也知道他跟自己一样,这一路上都没怎么吃过饭。
  两人先后吃完了面,就此默然无言坐了一会儿,沈喻风决定再次上路,掏出怀里可怜巴巴的几个铜板,叫了面摊老板过来结账。
  “客官,多谢惠顾,一共四文钱。”
  沈喻风一怔:“不是两文钱?”
  那面摊老板赔笑道:“客官说笑了,我买面用的白面粉都不止两文钱了。”
  沈喻风反应过来,是啊,天子脚下,东西总是比别的地方贵一点,他在如意山庄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住了多年,竟一时忘了外面的行情。但他现在身上只剩下四文钱,还是先前离开时找马老板借的一点盘缠,如果全拿出去,他就真的身无分文了。
  他犹豫一会儿,将目光放到云敛身上,按理来说,一人一碗面,每人只需要付两文钱,云敛自己吃了一碗,应该让他自己结账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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