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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暗涌(近代现代)——坂田小黄

时间:2021-03-25 09:47:33  作者:坂田小黄
  他翻来覆去的看手机,隔几秒钟就会看一次,但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他甚至荒唐的想,季深秋是不是被绑架了,出事了,他想要报警,他哆哆嗦嗦拿着手机准备拨号码的时候,忽然听见玄关传来的脚步声。
  缓慢,拖沓,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更何况程一路被他责令回家,短时间内都不许再来这里,程一路也绝对不敢回来。
  他几乎是冲的跑下楼,看见季深秋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冲过去把他抱了起来。
  “你去哪了,你到底去哪了啊!!!”
  程煜行抓着他的头发,看他无辜的神情心底窜出一股怒火,他紧紧捏着季深秋的后颈毫不留情的吻了下去,一点也不温柔,汹涌的吻着他绵软的嘴唇,像要把他撕碎,吞进肚子里的野兽。
  季深秋被他亲了好一会儿,呼吸不畅,轻轻推开他,低声说:“你吓到我了….”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也不回我消息!!”程煜行头发都有些乱了,被他自己抓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我手机没电了。”
  季深秋换好鞋子,坐在沙发上,招了招手说:“过来,给你看。”
  程煜行惊魂未定坐在他身边,看他掀起了裤脚。
  在他左腿上,覆盖了一大片纹身。
  季深秋笑了下说:“我去纹身了,好看吗?”
  是从细窄的脚踝开始一点点向上爬,缠绕的荆棘围绕着他的小腿,他的疤痕,直至覆盖在他的膝盖下方。
  他那条病腿,还有上面的疤痕,却都被荆棘和玫瑰组成的图案严丝缝合的盖住了。
  细白的腿上,裹了一层刺眼的黑。
  程煜行看着那片纹身,又抬头看了看季深秋,发现他在笑。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眼睛弯起来,神情愉悦。
  他已经许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目光,许久没这么笑了。
  恍惚间,程煜行感觉季深秋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但又说不出来究竟具体是什么不同。
  “好,好看。”
  季深秋把裤子放下来,说道:“以后你别叫我小瘸子了好不好,我不喜欢听。”
  “好,好,我再也不叫了。”
  程煜行隔着裤子摸了摸他的腿,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老实懦弱,会在他身下痛哭的季深秋去纹了这么大一片纹身,而且是在他本就敏感,发痛的病腿上。
  “疼吗?”程煜行问。
  “还行,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程煜行伸手轻轻抱住他,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今天你吓死我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
  “我不知道这么久,后来手机就没电了,没来得及说。”
  “我真的要疯了,一回来看不到你,我吓傻了。”
  季深秋把下巴搭在他的肩头,蹭了蹭,勾起嘴角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
  他心想,你不是早就疯了吗。
  笑声虽然很轻,但程煜行还是察觉到了微弱的气音吹在自己耳朵上。
  他坐直,微微皱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
  “别这样了好不好,我真的很怕,求你了。”
  或许人真的只有在清晰意识到自己会失去的那一刻才彻底紧张起来,就像此刻的程煜行,他们纠缠了一年多,中间季深秋也走过,但是他知道,这个人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季深秋不敢。
  可这一次他却慌了。
  程煜行攥着他的手,还没在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他局促不安,心脏还揪着,语无伦次的说:“是,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别这么吓我了好吗……如果你有什么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都改,不会那么对你了,如果你不想,我就不结……”
  “不结婚?”季深秋打断他,问到。
  “如果你不想.....”
  “为什么是我不想?”
  季深秋干笑两声,原来这个男人从来就不知道,他们之间感情出了差错的根源在哪里。
  或许在他的世界里永远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要自己想要的,丢弃不想要的,鱼和熊掌也可以一起揽入怀中。
  他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季深秋只是平淡的说:“没关系啊,我本来就是你的情人而已。”
  这件事不早已成定局,还有什么可讨论的。
  又表面和谐的度过一段时间,在某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程煜行一直睡的不安稳,翻来覆去被缠入一个又一个梦魇中。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他醒了,发现身边是空的。
  他以为季深秋出去抽烟,于是从床上爬起来找人,结果走到客厅发现人没在,而窗台边放着只剩下一半水的的水杯。
  他没有说话,只是楼上楼下,每个房间都找了一圈,最后像丢了魂似的跌坐进季深秋最喜欢的那个单人沙发里。
  人不见了。
  这次他明白。
  季深秋真的走了。
 
 
第38章 
  凌晨三点半,程煜行失魂落魄的陷在那张单人沙发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昏暗的房间没有声音,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
  急躁,不安,快要爆炸,平地雷般在起伏的胸膛里轰鸣。
  他拨通了何知墨的电话,好一会儿才接通,对面声音飘忽的问他怎么了,程煜行说:“季深秋在你那里吗,他联系你了吗?”
  “啊?什么?”何知墨似乎还没在睡梦中清醒,“他怎么了?”
  “他联系你了吗?”
  “没有……”
  第二个拨通的是程一路的电话,对面很快就接了。
  也是带着朦胧的困意说了句:“哥,怎么了…..”
  “季老师最近有联系你吗?”
  现在程一路一听到他的名字,听到‘季’这个字都条件反射般发抖,他清醒几分,缓慢地问:“没有,哥,他怎么了?”
  “真的没有?”
  “真的,哥,我发誓。”
  他握着手机,右手指尖传来灼烧般的刺痛,他这才注意到烟蒂已经烧到末尾,他灭了烟,轻轻搓了搓手指,拨通了唐琳琳的电话。
  唐琳琳,是他的未婚妻,他记得的,可他现在像只无头苍蝇乱撞,不知道该问谁。
  “喂?”悦耳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精神满满,背景是嘈杂的音乐。
  “阿程,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
  几秒钟后,对面似乎换了个安静的地方,与身后的背景隔绝开来。
  “季深秋…..”
  “你说谁?”
  “季深秋…..他,他联系过你吗?”
  “你什么意思?”
  “他不见了。”
  对面的声音变得懊恼,尖锐起来:“程煜行,你什么意思,大半夜给我打电话是为了找他?”
  “你疯了是不是,你情人没了过来问我,你知不知道我们下个月要结婚,你还有没有良心?”
  “结你妈的婚!”
  程煜行挂断电话,浑身颤抖,把手机砸向窗户。
  他坐在这里,脑海中浮现出这段时间的各种画面,好的,坏的,全都是季深秋的脸,那个没有被岁月纠缠的男人,脸上永远是乖巧老实的模样,到后来,这些天真被他一点点剥夺,充满欲望,渴求,哭泣,再后来,那个眼神又一点点暗淡下去。
  光也灭了。
  他爱这个人吗,他爱的,他爱到要死,爱到想要把他吞入腹中和他结为一体,爱到想把他锁在床上,日日夜夜用精液浇灌他,让他彻底染上自己的味道,爱到想把这个世界封闭起来,只有他们存在。
  可他的爱全都是伤害。
  一点点剥夺他的自尊,占有他的一切,一次次占有,强暴,囚禁,威胁。
  这就是他爱的全部。
  他这才明白,自己多不是人,多么疯,多么傻。
  忽然有种堕入深海的窒息感,他想起自己掐着季深秋脖子骂着他深入的时候,他也会是这种感觉吗,在快感来临之前,先感受到了死亡。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尖快要刺进肉里,可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气,都像砸在棉花上,毫无回应。
  他错了,在天亮来临之前,他才幡然醒悟。
  大抵是一瞬间,他想开了,他什么都不要了,名利金钱,家人朋友,成功人生,所谓的婚姻,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宁愿变成一个乞丐,身无分文,一无所有,只要他能换来季深秋。
  他可以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吃不饱肚子,再没有安稳荣华的生活,只想乞求季深秋回来,不爱他也好,但是能不能别不要他。
  他宁愿做一只摇着尾巴乞求怜悯的狗,只希望季深秋可以回来。
  他绝望而崩溃的抱紧长腿,紧紧咬着下唇,眼泪汹涌而下。
  夏日的暴雨突如其来,顷刻如注,和他的眼泪一起,在这个平静的夜晚淹没了这座城市。
  他想开了,而和他一同想开的还有季深秋。
  这么多年里,从遇到他,爱上他,等待以及相爱,季深秋一直卑微的活着,一直活在程煜行附属的人生里,他过了三十,再也不想这样了。
  骨子里的低微无法彻底剔除,但是他不要再这样任人宰割,成为程煜行的掌中玩物,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直留在这里,这是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城市,他的爱,他的恨,他的一切记忆都停留于此,让他这样一个毫无安全感,又像附着在一段感情中的人忽然抽离,是场无法回头的逃亡。
  当午夜醒来,他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闭阖双眼,搂着他呼吸均匀,有种剥离人生的错觉,那么该躺在这里的人是谁呢,是他任何一个情人,是他的未婚妻,又或是别的。
  不该是自己。
  他伸手去摸程煜行的睫毛,随着触觉微微颤动,浓密的小刷子贴合下来,程煜行嘟囔着什么梦话,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月光勾勒着他完美的侧脸,是一张迷人心窍,而又柔和的面孔。
  若在旁人看来,这画面必定是相爱的人搂着入睡,甜蜜的夜晚,而的确如此吧,他们还爱着对方。
  但也是在这一刻,季深秋下定决心要走了。
  不是在程煜行打他的时候,不是锁着他没日没夜侵犯他的时候,也不是在威胁他,抱着他在公司羞辱着做爱的时候,不是踩着他尊严逼迫口交,不是他给自己带来伤害的任何一个时刻。
  而是一个如此平静安详的夜晚,他们刚刚接过吻,相拥入眠,在他做了个和往常一样平淡的梦醒来之后,决定了离开。
  这个决定不过三秒钟,季深秋就起身走了。
  他在阳台坐了一会儿,喝了水,甚至没有抽烟。
  他没有任何想带走的东西,只是从程煜行那拿了些现金,就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人,感情,相爱,欢愉与痛楚的复杂情感纠缠起来,他和这个男人的羁绊悄然无声的刻在他骨头上,融入他的血肉之躯,占据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他曾以为后半生就要这样晃晃度日,以欺骗自己的方式将他们融合在同一个生命里,可一把无形的剪刀却直接割断了绳索。
  没有犹豫,依恋,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决定放过自己。
  他到火车站买了张就近的车票,坐了一天一夜,下车后在陌生,些许破旧的火车站又买了张大巴车的,像一场儿时向往的冒险旅途,漫无目的的逃亡。
  或许逃亡并不确切,只是单纯的离开,头也不回的走。
  在两天之后,他终于花光了所有的钱,吃了最后一块面包,身无分文后在一个距海很近的渔村停下了脚步。
  已接近黄昏,辽阔的海边一望无尽,他顺着海岸线漫无目的的走。
  他谁也不认识,也没有钱,走到双腿酸软,左腿麻木几乎失去知觉,在路口坐了下来。
  附近的村民和小孩,路过的时候总会抱着好奇心看他,并投来善意的目光,只是老人总是操着他听不太懂的方言,沟通无果,就起身离开了。
  他从这里一直坐到晚上,看天边落日黄昏,把整片天,整片海都染成红色的火烧云彻底落下来,换上杯盏星空,他才察觉出自己饿了。
  肚子咕噜响了两声,他缓缓站起身,向村子里面走。
  因为走了太多路,脚跛的厉害,拖沓在土路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他不知道去哪,今晚该在哪里住下,恍然间有种无助的失落感。
  他一下子就想起程煜行来,如果这个时候在家,他会和程煜行坐在一起吃饭,热腾腾香喷喷的,吃过饭后程煜行会哄着他去洗澡,然后靠在一起讲点什么,帮他涂药,按摩,接吻或是做爱。
  家里总是很温暖。
  他像个离家出走,刚走了没多久就后悔的小孩,有一丝懊恼和想念。
  他又走了几步,眼前黑了一瞬,可能是低血糖,他脚下不稳,踉跄几步摔了一跤。
  脚下的一块硬石磕在脚踝,直接摔进了水坑里。
  他狼狈的坐了几秒钟,鼻子一酸,思考着该怎么办,忽然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不嫩,不是透亮的白,反而是他很少见到的健康的小麦肤色,手腕的血管明显,胳膊上有明显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抬起头,逆着光,恍然看清了那张脸。
  海风吹拂过耳畔,那张脸上满是青春的蓬勃朝气,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嘴角带着明媚的笑意。
  声音干净好听,铿锵有力,那个男人……不,准确来说是少年,迎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和青春的味道连同咸湿的海风一起涌入的他鼻腔,令他颓靡神经一震。
  “需要帮忙吗?”
  “你好,我是宋承烟。”
 
 
第39章 
  他愣了几秒钟后才伸出手,握住那个宽厚有力的手掌。
  但抓了一把,胳膊脱力,又一屁股跌坐进水坑里。
  这就有点尴尬了,刚刚的水只是溅湿裤脚,这么一折腾身上也沾了水,宋承烟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尖,笑笑,才察觉他的脚好像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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