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沈先生指着其中两个箱子表示可以送给江酒的时候,两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的江穷穷表示或许沈先生还可以改造。当沈先生表示剩下的所有箱子都送给槐江以示感激的时候,江酒开始觉得沈先生或许还有未泯灭的良知。
这些分身在送完珠宝后便合为一体,融合后的沈先生笑的温文尔雅,和善可亲,发挥自己出色的社交能力与巡视长留峰的诸位弟子打成一片,成功赢得了除英招外所有弟子的好感。
这份温和维持到晚上他登上长留峰,看到江酒控制着木头人摇摇晃晃地又给故倾磕了个头。
沈先生一秒变脸,立刻跟在江酒后面磕了个响头,抬头后一脸谄媚,对坐在回廊下的故倾道:“爹!您新年好啊!”
我他mua的老子给你一jio!
江酒立刻从木头里钻出来一个神龙摆尾抽了沈先生一尾巴。
——这轮得到你叫爹吗!老子自己都还没叫呢!个臭不要脸的!
“嘎哈玩意儿呢!一回来就抽风,咋滴,魔界水土不服啊!商机没抓到还把脑子赔出去了是吗?”江酒骂道。
沈先生掸掸袖子,一脸你不是我亲生的表情,说:“咋滴?只许州官磕头,不许百姓喊爹啊?”
又十分骄傲地说:“在下这些年来踏遍三百六十行,就没有我做不成的生意!那些箱子看着了吧,全是这趟入魔界赚的。”
那江酒就纳闷了,这厮统共也就去了半个月,这钱要真是这段时间挣的……
“老沈……你该不会趁那俩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偷了魔尊的家吧?”江酒发誓老沈但凡敢说个是,他立刻为了三界和平大义灭老乡。
“哪能呢,都说了,我去抓商机去了。”老沈一脸的你唠这个我就不困了的表情,十分猥琐地对江酒挤眉弄眼:“玄晖大王不是第一次嘛,唉,偏偏莽的很,门都没摸清呢就给魔尊下了那老多的酥骨柔,尤其是我一眼就看出来魔尊带有魅魔血统,我的天哪,那效果发作起来,哦呦~魔尊那个痒啊~哪还能平心静气的配合大王研究啊,哎嘿嘿,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专业人士啦~”
江酒起初听得目瞪口呆,连自己亲妈是谁都一时没能想起来,眼看老沈越说越离谱,江酒一个激灵回了神,一尾巴把人抽到一边去,身体弯曲再猛的一窜扑向故倾,用身体捂住了故倾的耳朵,破口大骂:“你他mua的有点正形好吗!我们仙尊是不能听这些的!”
沈先生被抽的一歪,衣服里散落出几本书来,书皮上写着《十八摸》《同房指男》《断袖的一百零八种姿势》等等,看的江酒嘴角抽搐,不断怀疑着自己杀人犯法的底线正确与否。
“哎你干嘛。”沈先生十分不满地把书捡起来拍干净,瞪了江酒一眼,重新跪好,换了一副恭敬的表情对故倾道:“仙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又是生灵本能,说起来我这还算是著书育人呢,有什么可忌讳的。您说是吧?”
故倾把江酒从自己头上抓下来放在腿上,眼神依然平静:“自古人族大多含蓄,这般事情放在众目之下难免让人不自在。”
江酒点头,又听故倾道:“不过人非生而全知,其他生灵亦然,这等事关生命传承的事,你愿著书立说,也很好。”
见沈先生受了夸奖还不站起来,故倾想了想,从宽袖内取出一个大红包,递了出去。
沈先生目的达成,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双手接过来后又道了声吉祥话才起来。
江酒这才后知后觉,喃喃道:“过年了?”
“不然呢?你家端午节磕头讨红包啊?”沈先生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江酒没搭理他,俩眼斗鸡一样的看着落到自己脑门上的白色柳絮。
下雪了。
江酒想,不知明年那片新种的梅花可能开花?
“等等,所以你个活了十万年的老东西为什么有脸向仙尊讨红包?!”
“你是说仙尊也是个老东西咯?”
“滚啊!我们仙尊年方二八,貌美如花!”
日子还得照样过,沈先生立志走遍槐江每个角落,江酒继续咬牙和木头人死磕,英招同学正式接受社会毒打,已有成为社畜的苗头,枇修一边带徒弟一边和各方人马打太极,打不下去了就直接掀桌子,槐江的赔偿清单越来越长。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等凌霄殿的事终于尘埃落定,江酒能操控木头人做完一套广播体操后,三月之期已到。
“哎呀,这就是青春呐。”故倾头戴垂纱斗笠,江酒盘在故倾肩膀上,躲在垂纱之后打量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俊男靓女。
沈先生还记着江酒说他是老东西这话,以扇子遮了自己大半张脸,低声笑道:“什么青春,按照凡人的年岁来说,这群人起码也得是太爷爷太奶奶了。”
耳聪目明是修士的基本能力,江酒立刻就感到有好几个男修女修朝这边甩了几个眼刀,心里暗骂一声,改说话为传音:“我发现你入了槐江之后就飘了啊,你可收着点,别给仙尊找麻烦!”
真是的,故倾隐瞒真面目是为了不引起骚乱,沈先生这家伙一听也屁颠屁颠的要跟来,跟就跟吧,不知道年龄问题在哪个地方都是禁忌吗!明知故犯!
沈先生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来,摇摇扇子,配上他今日穿的槐江山白色弟子服,当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前提是他没说那么欠揍的话。
他说:“哎,没办法,有靠山不嚣张点的话总感觉有点浪费啊。”
江酒:he——tui!
不多时,英招带着一众弟子来到故倾面前。这孩子还是一身红衣,在一众白衣弟子中间特别显眼,那张挎着的小批脸也特别明显。
第32章 孝心变质
“师伯……”小孩闷闷道。
“此行不为夺宝,英招,照顾好你的师弟们。”故倾叮嘱道。
英招哼哼唧唧的应下了。
不远处,几个修士对他们这边虎视眈眈,看他们衣服上的标识,是凌霄殿的弟子。凌霄殿到底是传承五万年的大宗门,埋骨山之事后,虽然大势已去,但死而不僵,再说殿内也有许多无辜弟子,是以仍有几个弟子获准参加这次活动。
沈先生摇了摇扇子,于不经意间布下一个隔音结界,低笑道:“虽然很多弟子无辜,但上行下效,这些个弟子可不是什么乖宝宝。唉,可惜凌霄殿高层人人自危,否则,但凡有个聪明的主事者在就该韬光养晦,也不会让这些弟子无脑葬送凌霄殿最后苟延残喘的机会。”
江酒看了沈先生一眼,没说话。一个如此规模的宗门短短三月便落魄至此,实在难以置信,但把三界都牵扯其中,凌霄殿的覆灭又如此理所当然。这些弟子城府不深,但看他们眼神,心肠倒狠,若多事之秋再添事端,这次行动结束后,凌霄殿这个名字怕是要被彻底抹去了。
但,凌霄殿现在真的一个能出来主持大局的人都没有吗?
江酒收回放在沈先生身上的视线,心道,老沈记仇记了五万年,现在出现的也不过是个分身,本体还不知道在哪里阴人呢,这个局面,老沈估计没少暗地里使坏。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江酒不说老沈好坏,只是有点不放心的对英招说:“你走夜路的时候当心点啊。”
“怎么,你要暗算我啊?”英招赏他一个白眼。
江酒气结。不等他怼回去,英招又道:“放心吧,别以为就你们聪明,我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江酒一想也是。
“行了,别罗里吧嗦的水字数了,咱出发吧?”沈先生收了结界。
江酒一愣,道:“去哪?其他人都没走呢,咱能抢跑吗?会不会太拉仇恨了?”
沈先生不可思议地打量一遍江酒——虽然他只看到了故倾的垂纱。
“老乡,昨天仙尊说的话,你听进去几句?”
江酒汗颜。他昨晚临近出发有点紧张,主动给自己加练几个时辰,到最后晚饭时间他是饿的睡不着,困的吃不下,脑子浑浑噩噩的,根本没听故倾说话。
英招恨铁不成钢地传音道:“你们不和我们一道走!师伯开启了一个新的游离虚空,你和师伯一起去开荒!”
江酒沉默良久,默默合上自己惊掉的下巴,传音给沈先生让他给自己拔根草。
不亏是仙尊,人家是打副本,他直接研发副本。
故倾大佬,恐怖如斯!
本来刚被打开的游离虚空是无主的,故倾打开直接进去就行,搬空也没人能说什么,但是一来,英招这孩子第一次独自带队外面只有槐江的两位长老接应,枇修忙着给凌霄殿的事收尾没来,孩子离了师父故倾觉得自己还是来看一眼比较好。二来架不住故倾他老人家思想觉悟高,坚决不吃独食,直接来这里告知了其他几大门派他要进一个新虚空。
哦吼,一个新鲜的大蛋糕。
于是江酒这个菜鸡有幸在新手村阶段就见识了人界几大门派的一派之主,瑟瑟发抖,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却被一个窈窕女修吸引了去。
本来江酒也没注意人家,未知永远是最可怕,这次一起来开荒的不是哪家的扛把子就是直接来了个掌门,在这种大佬云集的场面下,江酒缩在故倾领子里大气都不敢喘,连沈先生这货都端出一幅人模狗样。
大家一开始一切正常,见了面,寒暄两句,故倾施术打开空间之门,众人进去之后就分头探索去了,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娴静的那位女修没去探索,反而靠近了故倾。
江酒不由的多看了两眼,突然与她的视线撞个正着。
江酒吓了一跳,立刻把自己全埋进故倾的领子里。
沈先生的传音这时响起:“这娘们儿是欢喜谷谷主,离欢,她是禁欲派的,但是有传言说她偷偷喜欢故仙尊,嘿嘿,老乡,咱要有后娘了。”
江酒一听心里就不得劲,骂道:“滚!故倾才不会认你这个不孝子!”
沈先生:“……等等重点不应该是后娘吗?”
江酒现在烦躁的很,不想搭理沈先生,偏偏一道温柔的女声钻进他脑子里:“故大哥,好久不见了。”
我去!江酒浑身鳞片都炸起来了,看着眼前故倾白皙紧实的后脖颈,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牙痒痒。
——呸,什么大哥,如果故倾敢回一句妹妹,我立马咬他!
万幸故倾只是对她点头致意,然后就带着江酒和沈先生出发了。
但是江酒刚松的一口气马上又提了起来——那娘们儿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江酒很生气,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气成一团蛇球,忽然一只温凉的手包裹住他,当手指松开,江酒看见了故倾掀起垂纱后的脸。
——啊,好帅。
江酒眼冒红心。
沈先生突然凉凉冒出一句:“老乡,你孝心变质了啊。”
江酒满心满眼都是故倾,哪还顾得搭理他,心里的小鹿颇有当场撞死的趋势。
故倾看着江酒这样缓缓皱起眉头,在江酒鼓点一般的心跳声中,与江酒抵住了额头——他以为江酒是被残余魔气影响,心神不宁,想通过接触这种柔和的手段来安抚。
高清无码放大版的帅脸就这么凑在江酒面前,他深吸一口气,恶向胆边生,调准角度猛的一口下去!
啾——
一个吻,落在脸颊。
柔软温热。
故倾四周突然出现空间波动,连江酒这种境界都能感受到,下一瞬,江酒一个激灵,仿佛有人在他脑袋上放了冰镇袋一样迅速清醒。
——亲娘嘞我干啥嘞!
他猛的后仰,惶恐又羞耻地看向故倾,对上故倾深沉的眼神后又不安的低头,磕磕巴巴地解释:“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阵风吹来,斗笠上的垂纱被吹下,重新遮住了故倾的脸,也将江酒笼罩在内。
江酒盘在故倾的手心里,能感觉到故倾的手明显的抖动了一下。
江酒也跟着抖,他很不安,他想自己一定是脑子抽风了,从进了这方空间开始就不对劲,莫名的生气发脾气,还冒犯了对自己最好的人。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江酒感受到故倾轻吐一口气,对他说:“对不起。”
怎么能是他说对不起呢?!
“我,我才该说对不起!你什么都没做,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怎么了……”江酒无措道。
故倾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哀伤,他道:“就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
风还在吹,他直接摘掉了斗笠放入环戒,对江酒道出自己的推测:“这片空间可以放大心底的情绪,进而影响行为。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可能与修为有关,但是这种影响一直存在,被影响也只是时间问题。抱歉,是我疏忽,应该早点注意到你的异常。”
江酒一点就通,他现在能清醒思考,应该是故倾改变空间规则,隔离了这种影响,但是这里到底不是故倾原本的世界,一直这样对抗这个世界的规则,怕是很辛苦。
“我,要不我回槐江吧,这样你也能不这么辛苦。”江酒立刻道。
“不必。”故倾捏捏眉头,过了一会儿,道:“我似乎感受到了些许恶意,这种影响还是要一直隔开为好,不关你的事。”
出乎意料的,那个江酒素未谋面的离欢谷主也道:“的确。毕竟她在这个世界数万年,这个世界怕是早把她当做本源的一部分,她那个人……会让这个世界产生这种影响也不奇怪。”
这位谷主这般说着,毫不生分的走进了故倾的安全范围内。
沈先生也蹦跶了进来,传音道:“老乡你看这娘们儿一点都不见外。”
“你他mua的闭嘴,能不能对女士尊敬点,什么娘们儿不娘们儿的!”江酒骂道。
江酒现在不上头了,虽然心里还是抵触这个“后娘”,但他把这归为影响残留,强制自己客观公正,心道:“这位离欢谷主应当是故倾的旧相识,熟悉一点也是应该的,对一位女士平白怨怼可不行。”
反正刚才已经暴露了,江酒寻思我不装了,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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