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都好心送你一张,只是这一次没有,你就这样无理取闹,甚至说出讨厌他的话,你想过你哥哥听到那句话的感受吗?”
霍窈张嘴想要辩解,却觉得他说得好像是对的。
再一看霍峤的脸色,登时觉得情况不妙起来。
压在掌心底下的手动了动,殷霖初不动声色,飞快瞟了霍峤一眼。
打嘴炮么,上岗必备技能,一个脑子里只能单核处理的小姑娘,还不是随便两句就能忽悠瘸了。
知错就改是霍窈绝对的优点,她满脸通红,大声道歉:“对……对不起。
哥哥,刚才是我不对。
我一点也不讨厌你,我说话没过脑子,你原谅我好不好?”
霍峤沉默片刻,没有多说什么:“以后的票都没有你的份了,你自己买。”
紧捏着他的手松了点,殷霖初对他微微一笑。
还和她说话,看来也没有那么生气嘛!
霍窈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委屈巴巴皱起小脸,很快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可是哥哥,忆锦哥哥演奏会的门票真的好贵好贵,我没有钱,呜呜呜。”
“我明明看到你的卡里有三万六。”
霍峤说道。
眉毛扭成了八字的霍窈差点又哭出来,她哀嚎一声:“那是我辛苦攒下的压岁钱,哥哥你不能这样!”
连殷霖初都觉得,霍峤岂止冷酷无情,简直是冷酷无情!
怎么不在他要求带回渣爹骨灰的时候,拿出这种态度来拒绝他呢?
太双标了吧!
殷霖初对此表示强烈谴责,随声附和:“霍峤你不能这样!”
霍峤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将钱包拿了出来:“那这样,你猜我钱包里有多少钱,猜对了那一千都给你。”
霍窈喜形于色,差点没尖叫出声:“我猜有一千!”
不得不说,这姑娘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傻得也快,这就上当了,殷霖初叹为观止。
她伸手去接那个钱包,却被霍峤收了回去,当着她的面打开:“你错了,这里只有五百。”
“明明是你刚才说有一千的!”霍窈气得鼓起脸颊,原地蹦了两蹦。
“你真是傻得可爱,有多少我能明着说出来?”霍峤收起钱包,转向殷霖初,温声询问,“吃饱了吗?”
这对兄妹相杀简直精彩,饭没吃饱都看饱了。
殷霖初嗯了一声,点点头,起身跟在霍峤身后离开餐厅。
“对了,”霍峤停住脚步,回头对霍窈说道,“霖初是最好的,比谁都要好。”
霍窈地站在原地,告诉自己,要坚强……呜呜呜她一点都不坚强。
所以爱会消失是吗?
去看演奏会之前,殷霖初预先做了些功课,找到演奏会要表演的曲目听了几遍,又让董润言找出萧忆锦相关视频资料。
这是他的习惯,研究对手所有资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殷霖初坐在花园凉亭中,眼前的便携屏幕播放着萧忆锦以往的演奏会现场录像,手指随着乐声轻轻打着节拍。
的确不错,技艺娴熟,下过苦功夫,也的确有不可忽视的天赋。
全部视频播放完毕,殷霖初靠在椅背上,满眼惆怅。
一旁的董润言上前续茶,他开口问道:“你觉得,霍峤和萧忆锦他俩能破镜重圆吗?”
董润言一下拿不准他的态度:“您是希望如此,还是不希望?”
说不上希望不希望吧,殷霖初觉得。
是一定必须要这样!
殷霖初眼神坚定:“他俩好,我也好。
霍峤幸福了,我就高兴了。”
竟然……竟然有如此心胸宽广之人,令人肃然起敬。
董润言心中感慨,思索片刻:“无论霍少爷和萧先生如何,那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不过您作为霍少爷的合法伴侣,担忧也是正常的。
您可以适当表达您的支持,让霍少爷知道您的大度,也让他可以放心勇敢去追爱。”
说得对,两人之间的感情总是掺杂各种纠葛,才会分分合合。
如果霍峤和萧忆锦之间真的毫无阻碍,那就不会有这些年的分离。
按照霍太太所说,霍峤和殷霖初之间有合法婚姻存在,那霍峤肯定不会明目张胆搞出婚外情这样的丑闻来。
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他这个幕后黑手……不,幕后推手来帮他们一把。
作为一个职业反派,他见过不少在诸多磨难中愈发相爱的情侣。
这方面业务他熟,给那对有情人制造麻烦的事情包在他身上。
接下来,要让他们见上面。
所以说事实证明,距离不会产生美,只会产生小三。
要不是当初萧忆锦离开了,又怎么会让殷霖初有机会和霍峤结婚?又何必现在破镜重圆这么麻烦?
等一下……殷霖初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怎么越想他越像第三者?
第29章 献花
演奏会晚八点正式开始,需要提前半小时入场,霍太太体贴地让两个小辈不用留在家中吃晚饭,吃过晚饭后可以直接去往演出地点。
殷霖初换好董润言为他准备的衣服,转身询问霍峤准备好没有,却见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方向,身上还穿着那件墨蓝的制服,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和在看一件文艺展览品没有多大区别。
“你不换衣服吗?”殷霖初整理着领口,偏过头去看他。
穿成这样,不会被当成安保吗?
霍峤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略点头,将肩上和胸口的章取了下来。
“噗!”殷霖初没忍住笑出了声。
取下来更像了。
殷霖初低咳一声,收敛了笑意,正经神色:“我们两个可是去看演奏会,你确定不换套衣服?”
这样的场合,基本都会要求正装出席,不得衣衫不整,虽然霍峤的制服也算正装,但还是有些不大合适。
霍峤思索片刻,问道:“这是约会吗?”
想到自己的后续安排,反正霍峤要和萧忆锦在演奏会结束后会面,最好是有机会单独相处,和约会差不多。
殷霖初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好,我换衣服,你等我。”
霍峤站起身走向衣橱,动作积极了许多。
殷霖初笑笑,回过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优秀。
霍峤西装革履地站在殷霖初面前时,殷霖初真诚地赞叹一声:“很帅。
果然人帅身材好,穿什么都合适。”
夸人也太直接了,霍峤抿着唇,双颊有些发热。
他直直望着殷霖初,说道:“你也很好看。”
霍窈贴着墙角,听着两个大男人商业互吹,还吹得那么尬,简直不忍直视。
但她不能出声,吃过两次亏,现在霍窈已经完全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她哥哪里是被婚约束缚,被逼结婚,他根本就是乐意着呢!
演奏会的门票紧俏得很,凭她自己根本买不着,要不是哥哥托人又弄了张票来,她真就只能蹲在墙外面听声了。
总之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惹哥哥生气,就不要招惹殷霖初,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眼角闪过一抹红,霍窈侧目看去,是跟随在殷霖初身边的专属管家董润言。
他捧着一束大小可观的花从走廊那头过来,清雅的花香随着他的移动缓缓飘至鼻尖,恬淡迷人。
霍窈眼睛都直了,那束花是霍太太常去的那家花店所出售的,极为简单的红玫瑰,但每一朵都精挑细选,品相堪称完美,一束共九十九朵。
这样一束价值不菲,要是哪个同学收到了这样一束花,绝对能引起全校轰动。
但霍窈并不会因为这样肤浅的理由而情绪波动,更为主要的原因是……
“大少爷,您要的花束准备好了。”
董润言恭敬道。
殷霖初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辛苦你了。”
霍峤有些不确定:“这束花,是给我的吗?”
“是为你准备的,但不是送给你的。”
殷霖初从董润言手里拿过那束花,满意点头。
果然,这个回答霍峤并不觉得意外。
即便不知道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前半句话就已经够清楚明白了。
殷霖初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我把萧忆锦以往的录像都看过一遍,其中好几个视频中都出现过这么一束花。
送他花的太多了,但唯一一次他亲手接下,就是将这束花抱在手里。”
“哦。”
霍峤的回应略显敷衍,其他人关他什么事?
“婚礼之前,你的母亲在花店约见我,我记住了它,所以很快能找到同款。”
他嘴角的微笑自信从容,对自己的观察入微自豪:“所以这束花是给你的,今晚,由你送给萧忆锦。”
霍窈在一旁心虚地直冒汗,殷霖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特意在这里找茬?那些视频里的花,都是哥哥他送的啊!
此刻殷霖初的微笑在做贼心虚的人看来,总觉得带着些异样的情绪。
霍窈忍不住去看哥哥的脸色,面对这样的言语刺激,连她都觉得脸上烧得慌,他应该更……
诶,居然一点心虚都没有!
霍峤盯着那束花,就差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你都没有送过花给我。”
殷霖初还以为什么事,他把花放回董润言手里,亲昵地拍拍霍峤的肩:“我不是在你们家种了一大片吗,等它们开了,一地的花都是你的。”
霍峤并没有因为这些话更开心一点,只是将盯着花改为不满地盯着殷霖初。
这种视线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殷霖初果断当做没看见,拉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走。
他有种迷之自信,今晚一定会顺利进行。
这对合法伴侣到底是在想什么!霍窈觉得自己要糊涂了,这样都行?你们不觉得重点不是有没有送花给对方……不对,这也很重要,但更重点的是你们现在去见的,就是那个婚前被送过花的人啊!
快走到大门口,正碰上从外面回来的霍学勤,见儿子女儿都衣着正式,疑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霍峤举起被殷霖初抓着的手:“我们去看演奏会,约会。”
殷霖初一哽,好像有什么不对?
霍学勤了然点头:“哦。”
他又看向霍窈,“那你呢?”
“我也去看演奏会!”霍窈连忙回答。
“你哥哥他们是去约会,你去纯是占位。”
霍学勤摇摇头,摆手放行,向着屋里走去。
霍窈满脑袋问号,差点把手提袋摔在地上,怎么单身狗就不能去看演奏会了吗!
对这场演奏会之后的会面太过期待,以至于殷霖初根本不记得晚餐吃过了什么。
拿着邀请函以及纪念牌入场,他身后紧跟着霍峤,而霍窈手持普通席门票,和他们是两个入口分别入场。
整个会场分三层,可以容纳万人,贵宾席的位置比较特殊,是一个单独划分的区域,离舞台几乎是触手可及。
纪念牌不仅是作为纪念品发放,也是贵宾席的号码牌,他们手中的两张纪念牌是连号,在贵宾席第三排正中央。
这个座位恰好处于稍高于舞台的位置,稍高一层远了点,稍矮一层又过近,还需要仰着头,时间长了后颈会酸,送这张票的人真是考虑得周到。
影像中记录的人终究还是和亲眼见到的不一样,就算是做成全息投影,也会在数据传输过程中失真。
殷霖初习惯性扫视周围,记住几个出口位置,随后满怀期待地盯着舞台。
演奏会开始前的会场照明较暗,墙壁上的计时器显示八点整,刹那间,整个舞台的灯光全部开启,明亮得有些刺眼的舞台灯光伴随着白色雾气充斥舞台,呈现出一片光怪陆离的场面。
在耀眼的灯光中,一个人影显现出来,背后下方射来的灯光将那片影子拉长放大,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场演奏会的主角,正式登场了。
“你丈夫的视线自白月光登场便再也没有移开过,心中惦念许久的人在耀眼灯光下如天人般无暇,而你坐在他的身边,和他在最近的距离,却被他完全无视。”
字幕的出现让殷霖初精神一振,欣喜地看向身旁的霍峤,却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
像被水浸透的清澈瞳仁里折射出斑斓的灯光,还映出了他的脸。
殷霖初勉强提着嘴角:“看演出请专心一点好吗。”
霍峤看着他笑:“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不专心?”
殷霖初不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被这突然的动作一惊,霍峤不自主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捏着下巴的手指温热,没由来地紧张起来。
手腕微动,侧向他的脸便转向了舞台。
霍峤:“……”
殷霖初:“咱俩都专心一点。”
气氛全被破坏了,现在殷霖初满脑子都是转脸就和霍峤对视上的画面,根本没法自欺欺人霍峤无视了他,完全委屈不起来。
又要和加分失之交臂,殷霖初有些烦闷。
“受虐值+2,49/100。”
这样也行?殷霖初侧目,被他捏着下巴强制看着舞台的霍峤表情认真,除了偶尔眨眼,像个任人摆布的听话人偶。
殷霖初有些不好意思,缓缓松开手,然后在霍峤再度转头时重新把手捏了回去。
果然是错觉,这孩子根本不听劝。
台上演奏的曲目殷霖初听过几遍全部记住了,一个不和谐的停顿让他皱起了眉头。
殷霖初看向舞台,强光之下的人影五官被弱化,但依稀可以看出样貌极为出众,逐渐适应光线后,才将他和影像中的容貌重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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