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萧毅瑾轻笑了一声,陆成泽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握成拳,四周的一切都好似变得悄然无声,连风声都泯灭在天下之间,只能听到萧毅瑾在他耳边缓缓的说道:“亚父,你逃不开的。”
话音刚落,陆成泽只觉得唇上一暖,萧毅瑾的嘴唇再次贴了上来。
陆成泽想要挣脱,但是这一次萧毅瑾没有再给他机会,萧毅瑾一手环住他的腰将他紧紧搂在怀中,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也失去了刚才的温和,萧毅瑾张开嘴,细细密密的啃噬着陆成泽唇瓣,让微凉的薄唇感受到一片热意的痛感。
过了不知道多久,好似很短的一瞬,就好似很过了很长的时间,萧毅瑾松开了陆成泽的下巴。陆成泽快速侧过脸躲过萧毅瑾的亲吻,嘴唇微微张开颤抖着大口喘息。
萧毅瑾两手将陆成泽紧紧搂住,叹息着亲吻着他的耳垂,含糊着说道:“真想将舌头伸进去,将亚父嘴巴里也暖暖,但朕觉得若是朕真这么做了,亚父会咬朕的舌头。”
不得不说,如陆成泽了解萧毅瑾一般,萧毅瑾同样也很了解陆成泽。
萧毅瑾的话音刚落,陆成泽便豁然起身,苍白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羞恼的潮红,陆成泽看着萧毅瑾,眼中锐意尽显:“陛下既然知道微臣不喜,有何必强逼。”
“可是朕喜欢。”萧毅瑾脸上带着笑意,伸出手捧住陆成泽的脸,用拇指用力在陆成泽唇上抹过,带着水意的指腹显露在陆成泽面前,萧毅瑾笑着道:“这天下,朕只喜欢亚父。”
陆成泽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睁开眼睛,眼中繁杂的情绪一扫而空,再次恢复到往日的平静,他波澜不惊的眼眸望着萧毅瑾,冷漠的转过身向室内走去,只在两人擦身而过之时,沉声道:“这天下,唯有微臣与陛下,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四个字在萧毅瑾耳边回荡,好似冬日里的一盆热水将他所有的热情与兴致瞬间浇灭,他看着陆成泽走入楼中,这些日子以来,头一次没有厚着脸皮没有跟上去……
作者有话说:
咱们小皇帝不是油腻,是蜜汁自信,带着帝王的霸气侧漏,与熊孩子的’我要我要我就要。
罒ω罒罒ω罒
第101章 再临凤泽
两人不欢而散,萧毅瑾被‘绝无可能’四个字伤的不轻。但他虽然在旁人面前是一言九鼎的帝王,可是在陆成泽与太后面前向来没有什么颜面,兀自安慰了自己一顿,便过去了。
可接下来的日子每每萧毅瑾去凤泽宫看望陆成泽都被拒之门外,小楼殿门紧锁,萧毅瑾也知道那日的亲吻让陆成泽难以接受,担心若是将陆成泽逼至绝境恐物极必反。
不得不说,萧毅瑾也很了解陆成泽,如今萧毅瑾的行为虽说有些过火,却踩在陆成泽底线之上,还在陆成泽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除了那日在庭院之中,萧毅瑾强势地亲吻之外,这些日子萧毅瑾都不曾得寸进尺,让陆成泽紧绷的心绪得以喘息。
这些日子,陆成泽每每想到那日萧毅瑾的强迫都觉得心中如战鼓擂动‘轰轰’作响,整个人坐立不安,就连睡梦之中都被无数次惊醒。
无数次梦里看不清面孔的人,用萧毅瑾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宣告着“亚父,你是朕的”“你逃不掉的”……
无数次陆成泽努力想要将那日的情形忘掉,但却又一次一次难以控制的想起来。
梦里的有人啃噬着他的唇,带着痛意与难以忽视的炙热,一遍一遍在他的脑中巡回,让他越发不敢面对萧毅瑾。
这些天,他对萧毅瑾能避则避,原以为这世上千难万险,没有他不敢面对不能面对的事情,如今看来,没有最难只有更难,萧毅瑾便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劫难。
可即使陆成泽再如何躲避,整个皇宫就这么大,宫里也就这些人,终于让萧毅瑾在寿安宫外逮住了陆成泽。
陆成泽每两日都会来寿安宫看望太后,今日一脚迈出寿安宫的大门,猝不及防间,便被人伸手搂住脖颈按在墙角。
宫中敢如此大胆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陆成泽被正面按在墙上,嗅到身后淡淡的龙涎香,他身体陡然僵硬,手足无措间竟忘记了挣扎。
萧毅瑾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带着灼人的气息从身后亲吻着他的后颈,笑着道:“好几天见不到亚父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数载未见,亚父可想念朕?”
“放开我。”陆成泽用力挣扎着,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亚父别动。”萧毅瑾压住他的力道加重,凑近他耳边轻声道:“若是惊动了母后就不好了。”
闻言,陆成泽挣扎的动作渐渐平息,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将自己语气平稳,咬牙道:“既然陛下怕太后娘娘知道,那就放开微臣。”
萧毅瑾手上慢慢松开,掰过陆成泽的肩膀,将陆成泽翻过身来,两人四目双对,萧毅瑾笑了笑,再次按住陆成泽的双臂将他按在墙上,凑近陆成泽耳边,轻声道:“不是朕怕,是亚父怕吧。”
萧毅瑾说话的热气喷洒在陆成泽的耳朵上,陆成泽下意识地侧过脸躲开萧毅瑾的触碰。
“其实朕也不想逼迫亚父,但是这些天亚父一直躲着朕。”萧毅瑾眉眼带笑,注视着陆成泽,脸上带上了几分少年的委屈:“亚父也要体谅朕的相思之苦。”
“陛下如烈日当空,而微臣却已经是夕阳迟暮。”陆成泽慢慢闭上眼睛,叹息着道:“陛下的情不该放在微臣身上。”
萧毅瑾伸手将陆成泽紧紧搂住,刻意曲解他的意思,反而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你我相差二十载,便等同于少了二十年相处的时光,人生不过匆匆百年,亚父为何还要让光阴虚度?”说着,萧毅瑾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朕这一生看似应有尽有坐拥天下,可是细细想来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没有朋友、没有知己、所能拥有的唯有亚父而已。”
他前世便知,帝王之路乃是孤寡之路,注定了孤家寡人,但只要是人,就没有谁会不期盼能有一片温情。
但他一生,无论是亲情、爱情、友情……他永远都不是无可替代,永远都不是谁的不可或缺。
前世之时,母后爱陆成泽逾越爱他。
前世之时,皇后爱太子与陆卿荣胜过爱他。
前世之时,他没有知己友人,他的子嗣都爱权势更甚于爱他这个父皇。
他所拥有的爱意,并非没有,皇子、后妃等,但都如同空中楼阁,到头来不过是一片虚空,脆弱的让他不敢细想。
却唯有陆成泽,爱他、护他、一心待他,为他背负骂名。为他抛弃一切、为他生死不计……
他一生之中,能抓住的唯一温情也只有陆成泽。
……
陆成泽好似感受到萧毅瑾声音中的孤寂与恐慌,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会让萧毅瑾如此不安,只能叹息着劝慰,道:“你还太小,人世瑰丽繁华无数美好,总有真正适合你的人。”
萧毅瑾搂住陆成泽的手臂越来越紧,让陆成泽感到几分窒息憋闷的痛苦。
他用力挣扎的一下,萧毅瑾好似明白了,手劲放松了些许。
陆成泽与萧毅瑾都知道,他们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好在,他们两个人也都没有指望能用三言两语便让对方改了主意。
萧毅瑾率先让步,他松开陆成泽,伸手握住他的手掌道:“咱们回去吧,朕让人送了亚父喜欢的白雾清露到凤泽宫,亚父可愿邀朕品茶?”
虽然是问句,但萧毅瑾紧紧握住陆成泽的手,一副若是不愿便不让你走的模样,却是没有想过要让陆成泽拒绝。
陆成泽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同意:“那陛下便请吧。”
萧毅瑾顿时喜笑颜开,牵着陆成泽手向凤泽宫走去。
原本全部被心神被萧毅瑾占据陆成泽还未发现不妥,如今走了几步,忽然发现本该守在寿安宫前的侍卫,都不见了踪影。
萧毅瑾好似看出了陆成泽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朕寻了个借口将他们调离一盏茶的功夫,等一会儿他们便会回来的。”
陆成泽眉头轻蹙,不悦道:“怎么可以擅离职守!”
“因为朕要对亚父行不轨之举,自然要让他们离开。”萧毅瑾嬉笑着说道:“朕倒是无妨,主要是怕亚父脸皮薄。”
陆成泽不知是羞是怒,脸上染上一层薄红,用力甩开萧毅瑾的手,一声不吭地向前走去。
萧毅瑾在他身后轻笑出声,快步上前,再次握住陆成泽的手指,威胁道:“亚父,乖乖让朕牵着,否则朕就在此处亲吻你了。”
“你敢!”陆成泽大惊,恼怒的话脱口而出。
萧毅瑾依然满目笑意,挑眉笑问:“你看朕敢不敢!”
陆成泽不敢赌,从正月十五至今,这些日子以来,都让他觉得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梦境,一切都变得太快,让他无所适从。尤其是萧毅瑾越发难以捉摸、让他无法看透。
萧毅瑾撒娇似的摇了摇他的手,亲昵地说道:“好啦,走吧,朕想喝亚父亲手泡的茶。”
陆成泽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的错愕与复杂的情绪再次隐藏了起来。
时隔几日,萧毅瑾再次走进了凤泽宫的小楼,临窗的案桌旁,他与陆成泽相对而坐。
如今气候真正好,春风裹挟的暖意带着花香,从窗户吹进屋子里。
陆成泽亲手泡茶,蒸腾起滚滚白雾。
萧毅瑾接过茶杯,嗅了嗅,凑近唇边抿了一口,清冽的茶香瞬间在唇齿间荡开。
陆成泽垂眸看着杯中的茶水问道:“夷族之事,陛下打算如何?”
“自然是战。”萧毅瑾脸上带着一丝倨傲:“兵马齐整,粮草充足,去年年末兵部还增送了一批箭弩至北境,一切都蓄势待发,怎可退让求和。”
陆成泽点了点头,却再次问道:“既然陛下早有决断,为何不早下圣旨,怎么还由着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萧毅瑾撑着下巴,眼神注视着陆成泽笑着答道:“朕还本也没想拖延,但前几日承恩公请奏,由藩王贵女加封公主和亲。朕并未表态,可这几日,数位藩王轮番求见,愿意舍女以报大周。”
陆成泽微愣,抬头回望萧毅瑾问道:“陛下有何打算?”
萧毅瑾冷笑道:“若是朕真的有此想法,便等于是亏欠了藩王,借此若是藩王求请返回封地,朕便不得不应了。”
“真是好算计。”萧毅瑾咬牙道:“朕倒要看看有哪些人按捺不住,等那些狐狸上钩,朕也乘此良机一并收拾了。”
陆成泽满意地点了点头:“陛下既然已有计策,臣便祝陛下心想事成。”
萧毅瑾闻言喜笑颜开,不由得忍不住炫耀道:“其实就是让藩王会属地朕也不惧,朕的人手已经接管所有属地,藩王的属臣,或罢或杀已不成气候。”说着张扬的勾起嘴角道:“藩王已名存实亡!”
陆成泽欣慰地看向萧毅瑾,大周历代帝王皆有削藩之心,但唯有萧毅瑾做到了,纵使有历代先辈的累积,但不得不说萧毅瑾手腕高绝,对待藩王也足够狠心。
第102章 荷包
无论对藩王还是夷族使臣,萧毅瑾都从未想让他们离开京都。
三月初,京中桃李盛开,今年的桃花色比以往更加绚烂,好似染上了一层血色。
萧毅瑾不再理会朝堂上的争论,当机立断以夷族不尊大周为由斩杀夷族使臣十数人,藩王里通夷族,通敌叛国,抄家问斩无一赦免。连带着这些日子以来与藩王来往颇多的承恩公周如海降公为侯,罢黜归家。
一时间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明白了萧毅瑾的意思,主和一派瞬间熄了声。
京城离北境不算太远,夷族使臣尽数诛杀的消息过不了半个月便会传过去。
朝中依然有人心存侥幸认为夷族之事虚张声势,决计不会真的开战,但萧毅瑾却知道,去岁北边干旱,大周地广物博,还能支应一二,免除了赋税,北边的百姓尚可勉强度日,但是更北边的地域,更荒凉的夷族恐怕日子就不好过了。
夷族此番求和,与其说是求娶公主,不如说,是所求公主和亲可以带过去的嫁妆罢了。
如今大周公主万万不可能下嫁,能得到粮草的的唯一途径便只有攻城……
前世之时便是如此,北境骑兵虽然强悍,但缺粮少食,且真正能战之人不多,威力亦不如往昔。
不过萧毅瑾不惧战场之上,却惧怕战场之外的手段。
自来各国之间安插内应,互布细作,都是心知肚明,大家全凭手段,大周有细作在夷族,夷族自然也有暗探在大周,萧毅瑾担忧夷族狗急跳墙以阴诡手段胁迫他身边之人。
而他身边唯一能威胁到他的人便只有太后而已。
早朝后,萧毅瑾当即宣召禁军统领韩陵、羽林卫统领蓟德华与锦衣卫统领葛高飞三人。
三人跪在阶下齐跪地请安:“微臣拜见陛下。”
萧毅瑾虚虚抬手道:“三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三人起身,垂首站在下首,对于萧毅瑾为何宣召他们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萧毅瑾没有多寒暄,直接吩咐道:“如今与夷族一战势在必行,朕忧心有歹人潜入京都,这段时间三位卿家还要多费心。”
韩陵率先道:“陛下言重,此乃臣分内之事。”
葛高飞也不敢落后,道:“微臣谨遵陛下圣谕。”
蓟德华左右看了看两边的同僚,暗暗叹息自己落后一步,垂首恭敬的说道:“微臣必会加派人手为陛下守好宫廷。”
萧毅瑾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面露欣慰的神情点了点头道:“有诸位卿家护卫皇城,朕心中甚是安定。”
给完蜜枣,萧毅瑾挥下大棒,他看向蓟德华沉声道:“蓟爱卿一向护卫內闱,寿安宫更是重中之重,太后那儿你多费点心。”
“是陛下。”蓟德华单膝跪地领命,但心中却并无多大压力,宫中的主子如今只有太后与皇上,现在勉强再加上一个镇安王罢了,羽林卫近万兵卫,无论不如也不会让护不住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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