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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夜雀(推理悬疑)——玉芋子

时间:2021-03-27 14:30:26  作者:玉芋子
  岳利君竟然主动承认了他跟凌川的关系,这是令江屹有几分意外的。但饶是岳利君表现得再过坦诚,他藏在这么隐蔽的地点,做着这么古怪的实验,要说背后没有猫腻,江屹是绝对不相信的。
  “你跟林湫应该关系不错吧?他也要参加这个实验的,申请书已经交给我了。他没有跟你说吗?”岳利君瞥着江屹的脸色,有意无意地轻声问道。
  江屹心里咯噔一声,但立刻反应过来,并未相信岳利君说的一个字。
  只见岳利君神色自若,一边说着一边从桌案上的一摞磁盘里找出来一张日期新鲜的光盘,推进了播放器中。
  “这是昨天的一个视频,也是目前为止我们找到的效果最好的案例。”岳利君轻声感叹道,“真是不枉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啊……”
  闻言,不好的预感如同前所未有的海啸一般扑面而来。江屹的眼皮不禁跳了跳。
  只见岳利君按了几下键盘,经过一番操作,墙壁上的所有屏幕都骤然关闭,刷刷全部黑屏。随后,它们又统一亮起。只见二十块屏幕上都出现了一个窝在沙发上的狼狈人影。
  只见画面里的林湫沉沉地闭着眉目,额角有一块擦伤,手臂上也一块青一块紫。而画外音的男人正循循善诱地描述着海船上的情境,并不断地让林湫做出选择。
  短短的几分钟内,紧紧闭目的林湫时而痛苦地偏过脸,时而愤怒地挣扎大吼,时而忍不住地想要干呕,时而簌簌地默然流泪……
  江屹迷茫而痛苦地看着屏幕中的二十个林湫,只觉得自己被屏幕里的画面吸走了魂魄精神,浑身僵硬地无法动弹。
  为什么,为什么林湫会在哪里?
  昨天?这是昨天的实验?那林湫现在在哪里?他……他还活着吗?
  江屹只觉得自己的咽喉发紧,似乎有些难以呼吸。
  不,不行!江屹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他知道林湫一定不希望他沉溺于此,他知道林湫一定不希望他这么做!
  江屹立刻闭上眼,克制住自己对林湫的担忧与欲望,紧紧地捏住拳头,奋力地砸向其中一个电脑屏幕,竟然将其直接砸成骤然息声的黑屏,如偃旗息鼓的败军。
  其他的林湫仍然蜷缩地痛苦着,但江屹已经猛然转身不再注视。不料,坐在轮椅上的岳利君也瞬时向他扑来,只见他手中有一根针头一闪,让江屹心头一惊。
  果然,岳利君刚才所做的一切只是缓军之计,他是在利用林湫麻痹江屹,好让自己能够准备好这一针药剂!
  江屹巧身躲过了岳利君的第一次猛扑,却未曾料到岳利君翻手又捅了过来,一下子就将针头深深扎进了江屹的小臂。
  针头入毒蛇钻进皮肉,江屹只觉得手臂一阵刺痛,立刻将岳利君踢翻在地,毫不犹豫地咬牙拔出了这未曾全部推入的针管。
  岳利君还不死心,冷眼又扑上来试图要把针管再次扎进江屹的身体,而江屹翻转手腕,死死地抵住岳利君的身躯。江屹的背脊抵在了桌角,只觉得脊柱和旁边的肌肉都要被钻出一个洞来。
  江屹咬牙猛推开岳利君,千钧一发之际,不得已将针管反插进岳利君的大臂。只见,岳利君一个吃痛滚落一边,很快就再不动弹。
  江屹踉跄地走到岳利君方才搞小动作的桌边,挣扎着拿起小药瓶定睛一看,终于松了口气。
  幸好只是麻醉药剂,不至于致死。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他要去救林湫。林湫一定还在哪里等着他……
  那是似乎是个地下室,林湫那么无助地窝在那个沙发里。他看起来那么痛苦……他要去救他!不能死,不能死!
  江屹猛然跪跌在地,一瞬间只觉得膝盖都要劈出一道东非裂谷,痛得他都清醒几分。
  江屹自嘲地掐了掐自己的虎口,但他的视野已经开始变得愈发模糊。
  他尽力抬头望去,看着屏幕上林湫的身影,只觉得自己站在悬崖上的钢索上,正不断地后坠。他飘在虚浮的幻空,无数砂砾割伤他的皮肤,他却毫无知觉。终于几秒后,他跌落谷底,连带着桌面上的一众瓶瓶罐罐和文件纸张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
  江屹疲惫而挣扎地看着自己滚落出去的手机,只见它猛烈地撞击在水泥地面,翻滚几圈,伤痕累累地平躺在一边。
  手机屏幕如回光返照一般闪了一闪。
  只见上面那个沉稳睡着的男人,正偏头靠在沙发软垫子上,如一只安心睡眠的猫咪。他脸上透着微醺的可爱淡红,眉尾的小痣像是黑尾燕子轻啄留下的一吻。
  “林湫……”江屹低声喃喃一句。
  然而,纵使他再过留恋,只能就此遗憾地沉沉闭上双眼。
 
 
第146章 芬布尔之冬(18)
  昏沉。
  林湫的意识似乎被全部打散,成为漂浮在水中的蛋清,虽然无法融入这个空间,却被它毫无保留地包裹着。
  那个声音似乎是从天际飘来的神谕,却又像是恶魔的召唤。
  “林湫,这么多年来我见过无数场景,所有参加这场实验的人,都令我倍感失望。我总是在想,是不是只有孩子才能有救呢?所以,我创造了‘地蛹’,希冀能在那里培养出真正能够坚持善的人。”
  “外面的世界太污浊,我恨不得把他们保护在那里一辈子。我重新设计一切,隐藏,修固,我找来医生,找来老师,希望给他们建立一个最完满的课堂,甚至是生活领域。可是,还是不够。终于我发现,还是少了一个人。那就是,你。”
  “我也试图去寻找别人,但最终发现,很遗憾,没有别人可以替代。只有你。”
  “这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在案例中我最喜欢的几个表现。现在,我把它做成一个完整的设计交给你。”
  “林湫,我相信你可以完成这份答卷。届时,你就成会为真正的模板。”
  “总而言之,这场漂浮之旅,祝你尽兴。‘FLOAT’号,即刻启程。”
  ……
  第一日。
  林湫疲惫地在船舱中醒来。虽然很累,但林湫能够感受到他现在的这个身体似乎年轻了十岁。不仅关节灵活,活动轻盈有力,而且皮肤表面也光滑完整,没有任何的老旧伤痕。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窗外,不由自主地推开船舱向外走去。
  温暖的海风卷来,柔柔地撞到他的怀里,让他忍不住想起苏小娅小时候咧开嘴朝着他笑的模样。
  这里是,哪里?
  林湫怅然若失地望着自己的掌心,却突然被身后的人叫住。
  “诶,对了,你是叫林湫吧?我叫权大瑞,你好啊。”
  林湫侧过脸,只见一个看着很机灵的少年人正咧着嘴朝他笑。他的门牙下缺了小小一块,但反而显得他很质朴可爱。
  “你好。请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艘船上?”
  权大瑞上上下下打量林湫一眼,大笑。“唉哟,你别不是昨晚太高兴,喝断片了吧?咱们是来挣钱的!只要在船上躺个七天,他们让我们干啥我们干啥,出去就能拿两千块呢!”
  权大瑞继续嘟囔道:“老天要让你发财,你还真是逃不掉。我人都已经在车站准备去投奔我大舅打工去了,突然看见这里招人。那告示上写的‘新世纪,新开始’,说的可不就是我么?虽然说吧,我一开始也不相信还有这样的买卖,但我想,就来凑个热闹,不会吃亏上当的。”
  “结果来了,他们让我做了好几张那什么,调查问卷。我等了一会儿,说刷了几十个人,就留下我一个!我一看,果然旁边那些人都灰头丧气地提包走。嘿嘿,这馅饼偏偏就落在我头上,我肯定不能放弃啊!”
  “不就是问问你老人跌了扶不扶、家里没钱,选一个去上学这种问题吗?也不知道他们都答的什么,怎么就被刷了呢……”权大瑞继续嘟囔着。
  林湫没有被权大瑞的废话所打断自己的思路,继续问道:“船上的人,你都见过了么?”
  “见过了呀。你,我,还有一个叫何乐乐的,咱们仨是先聚头的。还有另外三个人,他们比我们年纪大,看起来也凶巴巴的,我都不敢看他们。只有昨天岳大哥稍微介绍了一下。”
  权大瑞朝着甲板另外一端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道:“那个脸上有疤的,就叫自己刀疤。那个胖一点的光头,叫老黑。还有那个,看起来就很精明的戴眼镜的,叫董雷,让我们就叫他‘眼镜’。”
  “岳大哥是?”
  “噢,岳大哥是老板那里的人,好像叫岳霜堂。在船上做指挥和记录的。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岳霜堂?怎么听起来如此的诡异又耳熟呢?
  权大瑞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笑着说:“林湫,你是不是打坏主意呢?别想了,船上都有监控的。你要是偷懒,人家肯定扣你的钱。”
  林湫默然盯着权大瑞,只见他自己脸红了红,道:“好吧,我承认,不是你,是我,我打过坏主意。开个玩笑啦~我看你这么紧绷绷的,别太紧张了,放松点吧。”
  林湫有几分无奈,点了点头。
  他看着周围的一切,觉得陌生而又熟悉。他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行动起来却仿佛在遵循某种章程,十分自然而流畅。他似乎是在自己进行选择,但又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提线木偶的丝一般扯着他往前走。
  权大瑞看着那边甲板上的桌边来了一个人,道:“走,我看岳大哥过来了,肯定是来说任务了。咱们赶紧去瞧瞧。”
  “大家好,我是岳霜堂,是本次实验的记录员。我们的‘浮神’号已经起航。今天,我们要抽签选出一位‘明主’,其余五人要坐上小船出海捕鱼。”
  林湫愣愣地看着自称“岳霜堂”的岳利君,不,是二十年前的岳利君,只觉得原本就十分混沌的大脑变得更加黏稠昏沉。
  岳霜堂?岳利君?不,等等,老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之前凌川所讲的异姓的三兄弟,第三个人,难道是岳利君?
  “林湫,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良久,林湫终于缓过神来,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事。”
  只见桌上抽签的工具是个不透明的箱子。六个人按照顺序进行抽签,由岳霜堂进行操作。他旋转箱子一侧的转手,就会有相应的小球从圆孔中吐出。而每个小球上对应着每个人今日所抽中的角色和任务。
  林湫走近岳霜堂的时候,故意盯着他的眼眸看。可对方却对他并未分出一丝一毫额外的关注。这让林湫觉得有些失望,又更加警惕。
  抽完签的权大瑞看着自己球上的“捕鱼”二字,遗憾地撇了撇嘴。
  林湫回过神来,把自己的球也亮给权大瑞看,道:“没事。我跟你一起。”
  权大瑞连连点头,轻声嘟囔道:“乐乐运气真好啊,不用出去。我们还得跟那三个大汉打交道。希望他们能友善一点……”
  权大瑞刚说完,老黑和眼镜就瞥过来一眼,吓得权大瑞往林湫身侧一跳。
  林湫无奈地拍了拍权大瑞的手,道:“你掐到我了……”
  想象的捕鱼生活并没有那么难捱。这片水域游鱼颇多,权大瑞捞到了12条,林湫捞到了13条。他们回到船上一看,只见三个年纪较大的男人却并没有捕很多。
  “嚯,小子,挺能干啊。但是,不都说了天天都要抽签、天天都要捕鱼么?明天别弄那么多了,没必要。每天就弄点新鲜的鱼吃吃得了。”
  刀疤、老黑几人笑着二人愚蠢天真,权大瑞在他们响亮的笑声里又羞又怕,恨不得把头埋进鱼堆。
  天色渐晚。
  海上的黄昏是由玫瑰金天幕与深蓝海面的亲吻组成的。海鸥掠过,向溶溶落日的波光尽头飞去。
  权大瑞是第一次见到海上落日,在一边倚靠着栏杆兴奋地大喊大叫,而林湫望着天边景致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因为他知道,越是灿烂的盛景之下,必然掩藏着更加残酷的未知风暴,
  或许是美景在侧,船上的几个人都非常高兴。老黑还吆喝问了岳霜堂一句“有没有酒”。岳霜堂冷了脸,警告地瞪了一眼老黑。这冷冽的目光令那三个男人倍感无趣,情绪明显地萎靡了下来。
  岳霜堂看着这么多鱼,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看向有些窘迫的何乐乐道:“你是今天的‘明主’,现在由你来分配大家的伙食份额。不用分光,你让别人今天吃多少,他就只能吃这么多。”
  岳霜堂轻声凑在何乐乐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吞了吞口水,缓缓地从桶里挑出来15条鱼,给每个人都平分了两条,包括岳霜堂。随后,何乐乐把多出来的最后一条鱼给了刀疤——他是今天捕鱼最多的人。
  “看来食物已经分配完毕,现在就由我去厨房给大家准备餐饮。多出来的鱼我会收起来供大家以后食用。”
  只见岳霜堂果然用推车推着鱼桶进了厨房。
  “喂,你小子什么意思?没看见我们几个这么累,凭什么只给我们两条?你今天就窝在这里,屁都没干,你凭什么跟我们一样?”
  早就不满的老黑重重地一拍桌子,吓得何乐乐一哆嗦。
  “那个……他是今天‘明主’嘛,他想干什么,我们就听什么。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就要遵守规定嘛……黑大哥,等到你做‘明主’的时候,也想怎么分怎么分嘛。”
  权大瑞看着何乐乐都快被吓哭了,咬了咬牙,替他跟老黑赔笑道。
  老黑仍然很不满,只听林湫轻声道:“船上都有监控。我们还是守点规矩为好。”
  不仅仅是老黑,本来只是看戏的刀疤和眼镜闻言,都有些不自在,瞥了瞥甲板上的几个探头,不再说话。
  很快,岳霜堂便推着餐车来了,给每个人的面前都摆了一份餐盘。掀开餐盘盖,只见是一道鲜嫩的蒸鱼。虽然有浑水摸鱼者,但众人毕竟也奔波大半天了,见此景便皆食指大动,兀自用餐。
  饭毕,岳霜堂喊住了老黑,让其余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舱房,准备休息。
  权大瑞见林湫脚步迟缓,疑惑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肚子疼?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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