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桀骜(近代现代)——抵风

时间:2021-03-28 09:58:04  作者:抵风
  她回来了!
  史溟在听到那个女人名字的一瞬间,手发颤的差点把手机给摔在了地上。
  “她人呢?”史溟一进大厅就往前台那里走,声音抖得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张莹今年要毕业,年前就辞了这里的工作,现在在的,是一个年龄更小的,张莹的小学妹。
  女孩每次见史溟,脸都是红的,她不好意思直视他,就偏头羞涩的小声说了钟窈在的房间号。
  史溟庆幸自己虽然近视,但耳朵还是挺好使的,前台说完,他就大步往左边走。钟窈在六层,他就直接去摁电梯了。
  “史溟?”
  电梯门一开,一个穿着束胸包臀的短款洋装的漂亮女人就出现在里面,她看着站着电梯门口的高个子男生,先是愣了一下,随机眼里就布满了惊喜,她很熟络的笑着,上来就去挽他的臂:“我儿子就是像我,长得真帅,我要去外面吃饭,一起么?”
  史溟的脸,在钟窈碰上他胳膊都那一霎就黑了下来。
  他自然也认出了钟窈,虽然这个女人他十多年前就见过一面,但,他们俩个人的样子,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而且钟窈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极好,甚至比宋叶看起来还要年轻上几分。
  准确点来说,是她看起来更加的妩媚。
  她的媚,就是他的邪。
  他甩开她的手,低头拧眉睨着她:“谁叫你来的?”
  “我自己来的啊,”钟窈走出电梯,再一次亲昵的挽上史溟的胳膊,柔声婉气的轻笑着:“你可是我的宝贝儿子啊,妈妈想你了,过来看看你,不行么?”
  “你别恶心我,行么?”史溟嫌恶的抽回手。
  “一起吃个饭?”钟窈不恼,她只是仰头,温笑着看他,“妈妈还没跟你一起吃过饭呢。”
  钟窈是个天生的尤物,她做什么表情,哪怕就是做作,那都像极了自然的真情流露,风月场里的女人,最会的,就是演。
  钟窈现在就像爱子心切的慈母一样,轻轻的拍了下史溟的后背,微笑的看他:“儿子,妈妈真的是来看你的,我知道你也想妈妈,现在陪妈妈一起吃个饭,好吗?”
  史溟看着钟窈的柔和的眼睛,有些恍惚。
  很突然的,他眼眶控制不住的就有点酸胀,他忍不住就想流泪了。
  一个人的恨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弭,也可能在日益怨怒不甘的心魔里膨胀狂嚣,史溟不知道他属于哪一种,但现在,那些埋藏在心底里的,佯装坚强背后的委屈和难过,那些他这么多年一个人经历的苦难、孤独、无助和绝望,仿佛马上就要因为这一个微笑,而立即倾泻奔涌出来。
  他站在原地,第一回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乖顺的默默垂着头。
  “走吧。”钟窈媚眼盈盈流动着波光,她过来就牵他的手腕往前走。
  史溟低头,看着她皮肤有些松皱的手背,没再甩开,默声跟了上去。
  他是个,只要别人对他一点好,他就会受不了紧跟着凑上去的人。
  经过前台,三个前台小姐客气有礼的对他们问候,钟窈依旧很熟络和她们笑着打招呼,直至出了门,她才语气嫌怨的小声抱怨了一下最左边那个姑娘有点丑。
  史溟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
  “我开玩笑的,”钟窈察觉,立刻转了脸又笑着:“你想吃点什么?”
  “我吃过了。”史溟出了门,还是没忍住又甩开了她的手。
  “我想吃牛排,”钟窈也终于收回手,但嘴角依旧挂着笑:“儿子,我们去西餐厅吧。”
  史溟没说话,钟窈就当他默认了。
  西餐厅里,今晚人不算太多,前边钢琴曲悠悠的弹奏着,屋子里是灰白大气的轻奢装修风格,每桌上中间的玻璃水瓶里还摆放两支玫瑰花,浪漫雅致,格调十足。
  钟窈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嘴上说着饿,点的东西却没多少,只要了一小份牛排和沙拉,又要了杯鲜榨橙汁。
  当橙汁端上桌的时候,史溟就忽然想起来贺子兴给他弄来的新鲜桃汁。
  贺子兴。
  史溟盯着那杯橙汁就开始走神儿。
  贺子兴喜欢他,贺子兴说过几天后天就要走了,等贺子兴回来那天,就是他生日了。
  贺子兴说,他会在他生日那天跟他说一句话。
  那句话,不是生日快乐。
  史溟忽然笑了笑,他大概猜到了贺子兴会对他说什么。
  “笑什么呢?”钟窈时刻都在关注着史溟的表情,她殷勤的把橙汁递给他:“儿子,你要喝吗?”
  “不喝。”
  钟窈笑着又把果汁拿了回去,然后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开始吃饭。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史溟静静的看着她,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峻。
  他可能在某一瞬间失了神,但他不可能一直都是个傻子。
  “我说了,”钟窈挑着沙拉吃着,又喝了口果汁,然后冲他笑笑:“来看你。”
  “我不信,”史溟直接仰身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两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他目光平静深邃,坐在钟窈的对面,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要多少?”
  钟窈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突然吃吃一笑,她放下刀叉,也仰身靠后,抱着臂,扬唇嘲讽一笑:“你真是越来越像你爸爸了。”
  史溟冷眼似刀:“别拿他跟我做比较,你跟他,我谁都不像。”
  “那可不行,”钟窈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可是你母亲。”
  “可我不是你儿子。”
  “那没关系,”钟窈笑着说:“你只要是史平的儿子,史家未来的继承人就够了。”
  史溟冷笑一声,立刻就知道了她打的什么主意。
  “史平的公司有他明面上的亲女儿史灿灿继承,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史溟冷冷注视着她:“跟你,更没关系。”
  “史灿灿?”钟窈不屑一笑:“就那个长到现在还不会说话的傻丫头?那小傻瓜连自己亲妈都不管她了,你觉得史平会管她?史平有了你这个儿子了,你觉得,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能成什么气候?”
  “我当初,”史溟平静的看着她:“不也是谁都不要了么?”
  钟窈一笑,“你们小孩子就是小气,总归是经历的太少,就总喜欢抓住过去的那点小事儿不放,有意思吗?你现在过得好不就够了?再说,你叔叔史业家里也不差钱,你在哪不都是个少爷么?日子怎么过都是过,你又何必这么记仇?好好享受不好么?你把史平讨好了,哄得他高兴了,你不就要什么有什么了吗?听说你书读的不错,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到现在还不懂?”
  史溟已经开始烦了,更不想再理她。他伸手进裤兜摸了根儿烟,点上火,一口口抽着吐烟,静默着盯着钟窈那边桌上那杯喝掉半瓶的橙汁出神。
  贺子兴,贺子兴。
  才走没一会儿,他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钟窈以为他听进她的话去了,微微一笑,“这就对了,你听妈妈的话,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史家,你一个大少爷,未来整个史氏集团都是你的,现在跟个过街老鼠似的,总住在宾馆像什么样子!宋叶那个女人再厉害,她生不出儿子来她就不行,你不用怕她,你是儿子,你爸爸心里还是偏袒你的,只要你在史家稳住脚,妈妈无论在哪儿都是替你高兴的!”
  史溟冷眼瞧她一眼,忍着发火的冲动,他猛吸了一口烟,重重的吐了出来,然后将烟头摁灭在桌角的烟灰缸里,“吃完了吗?”
  “吃完……”
  “吃完了就回去,”史溟直接起身往外走:“这里人少,但不代表你就有丢人现眼的资本了。”
  “诶!”钟窈急急的追上去,大声叫嚷着:“你怎么跟妈妈说话的!太没礼貌了!”
  史溟听着回响在整个餐厅的女声喊叫,他耳朵被这个女人的声音震动发蒙,史溟脚步一顿,转头回望。
  全餐厅的人都在看他,好奇的,不赞同的,嫌怨的,对着他摇头的……包括那个神色有些得意的女人。
  又是这样。
  他忽然低头一笑。
  钟窈神色傲然,一副战胜的样子,走过来又要挽他,他没再拒绝。
  他像个游尸,被人盯着,被人牵引着,行走着,束缚着捆绑着,从来,也一直,都是这样。
  回了宾馆,钟窈硬要去他的房间坐坐,他拦不住,就只能不满的看着她翻腾着他放在电视柜上的那些笔墨纸砚。
  “你还会练字啊?”钟窈有学有样的拿笔蘸着他砚台里的残墨,她五指有四指都戴着大小不一的钻戒,那不规准的拿笔姿势已经够让史溟看着难受的了,现在她手又在灯光下闪着,刺得史溟的眼睛直生疼。
  “别乱碰我东西。”史溟越看越烦躁。
  钟窈充耳不闻,随手扯了张宣纸在上面划拉着:“史业是个文化人,这些东西都是他教你的吧?”
  “你管不着。”
  “你看吧,”钟窈转头冲他笑笑:“就算你想要的史平没能给你,史业不也给你了吗?你究竟有什么好抱怨的?”
  “出去!”史溟隐忍半天都怒气终于还是爆了炸,他走过去直接夺了钟窈手里的笔摔到桌子上,“滚出去!”
  “史溟!你这是要跟我动手吗!”
  钟窈也终于有些不满,她瞪着他:“我是你妈!不管你想不想承认!我都是你亲妈!你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有我才有你!你敢这么跟我叫板,你对得起我那么辛苦的把你生出来吗!我流落在外没人管没人理!你倒是好吃好喝的养尊处优着!你也不想想是谁给你找了个好爹当靠山!怎么着啊!人长大了,翅膀硬了,连亲妈都敢打了是不是!”
  “钟窈!”史溟气血猛然一阵倒流,他气得浑身颤抖,手里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恨不得立刻就把人给掐死!他满眼猩红的怒瞪着她,“我让你滚出去!”
  “你再吼我!”钟窈挺着胸脯怒视着他,言语犀利的威胁着:“你不听我的,你信不信我明天直接去你学校闹!”
  “操!你有完没完!”史溟一把将桌上的书纸全都甩到钟窈的身上,然后抓起桌上的砚台举起就扬过钟窈的头顶,高声怒喝:“我他妈弄死你!”
  钟窈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尖叫起来!
  “给我滚!”又是一声怒喝!
  “啊啊啊——!!!杀人了——!!”  惊恐的尖叫炸的人耳膜欲聋发聩。
  砰!哐!
  伴随着怒喝声的,是巨大刺人耳膜鼓鼓作痛的碎裂声响。
  钟窈被吓得一懵。
  浓墨清香的红丝石砚瞬间就被人摔得四分五裂,连地板都被砸出个大裂缝来,她有些惊恐的将视线移到眼前突然发疯的人,视线往下,突然又抱头一声尖叫!
  “啊——!!”
  史溟怒不可遏,摔了砚台就到抽屉了直接拿了把刀出来,大步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这刀连鞘都没有。
  这刀,他直接用手攥着那锋利的刀刃,他发狠的用力,就像他看她的眼神。
  “你生我!命给你!来啊!”他怒瞪着她,面色阴沉的可怖,他死死的攥着刀刃,将刀柄的那头对着钟窈,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狰狞着,史溟狂怒的咆哮:“谁他妈叫你生我的!谁他妈叫你生我的!你以为我想来这个世界吗!你以为我想来吗!你以为我愿意认你这个荡|妇当妈、认史平那个不负责的人当老子吗!我他妈有得选吗!我有的选吗!你看我不顺眼!就来捅死我啊!捅啊!”
  “啊!啊!啊——!!”钟窈惊恐的大声尖叫着,疯狂的后退闪躲,她浑身发抖的看着史溟被血墨涌流染红了的整只手,殷红泛黑的血顺着尖锐锋利的刀刃流下,一颗颗紧促聚集的血珠凝聚在刀的尖头,最终滴落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钟窈被吓傻了,她不停的喊着,不停的摇头,她也像是疯了,畏缩的靠在门后:“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天底下没有儿子这么说自己妈的!没有儿子说自己妈的!你不是我儿子!你竟然还拿刀!你拿刀!你是疯子!你是疯子!”
  “我他妈就是疯子!”史溟愤怒到极致,甩手将刀扔在钟窈的脚边,抬腿一脚就踹倒了沙发,瞪着蜷缩在门口的女人怒喝:“要么捅死我!要么给我滚!滚!”
  钟窈一看到那把带血的刀就大声尖叫起来,她畏惧的看了眼史溟,见他猩红着眼,几乎半个身子都沾满了血,他一步步的开始朝她逼近,就像是从地狱了踏步而出的厉鬼,钟窈抖着身子,恐惧的眼泪哗哗的往外流,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踢开了刀,腿软踉跄了一步,飞快的拧门跑了出去。
  砰一声门响,钟窈一出门就撞上了接到投诉过来查看情况的工作人员。
  “您好,请问这屋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滚开!”
  她一把将人推倒在地,慌忙直奔电梯口去。
  工作人员皱眉看了她眼,然后起身敲门问着:“有人吗?”
  “走开。”大闹过后,屋面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能进去吗?”工作人员又敲了下门:“先生,刚才有人投诉你们这间屋子的声音太吵,我能进来看一下吗?”
  “不会吵了,走吧。”
  “你好?”工作人员有点不放心。
  “我他妈都说了不会再吵了!”门里一声怒喝。
  “知道了知道了!”工作人员被这突响的一嗓子吓得魂都要没了,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屋里,史溟头已经开始发昏了,他坐倒在沙发边上,尝试着张了下自己握刀的手,掌内两道深刻见骨的刀痕里立马又开始汩汩冒血,他疼的皱了皱眉。
  果然,有些疼,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感觉得到。
  史溟嘲讽的笑了一下,然后左手扶着沙发,费力的站起身,将刚才被他踹掉在地上的那套一直摆放在沙发上的贺子兴穿过的那套睡衣小心捡了起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