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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雨(近代现代)——不是甜瓜

时间:2021-03-29 08:52:13  作者:不是甜瓜
  果然人不能想得太多,徐霁雨恨不能有后悔药,把刚刚脑子一热说出来的话统统收回,他有点焦急,生怕陈泊锦更烦自己,于是急忙磕磕巴巴地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快艺考了,我......”
  “嗯。”
  简单的一个嗯字,徐霁雨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赏赐,惊喜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他不敢表现得太得意,可眼睛的星星早就出卖了他,陈泊锦偏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身后那条小尾巴就快要露出来摇摇晃晃。
  教学楼外真的很冷,徐霁雨使劲缩着脖子,脚步却难掩兴奋地跟着陈泊锦,生怕被落下似的。这些天他以陈泊锦初来乍到对学校不熟悉为理由,卯足劲儿自告奋勇地要送他回家,陈泊锦没点头也没拒绝,徐霁雨就只当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返于陈家和徐家,很是满足。
  呼呼的冷风一下子灌进衣领里,徐霁雨还穿着单薄的卫衣,感觉身体一下子就被打透了。可是陈泊锦刚刚的态度让他心底暗暗生出一股喜悦,他回想着刚才陈泊锦冷冷淡淡的“嗯”字,一时间出了神,等鼻尖撞上陈泊锦的脊背,才小声痛呼一声,捂住了鼻子。
  陈泊锦皱着眉,认真地盯着他捂着的那块口鼻。徐霁雨暗骂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索性捂得更紧,小声说着对不起。
  “你都不看路的吗?”
  陈泊锦一把抓下他捂着鼻子的手,动作有些粗暴,可盯着他鼻尖的眼神却格外专注,像是确认他的鼻尖是冻红而不是撞坏了之后,才缓缓开口。
  “我自己回去,你直接回家。”
  徐霁雨因为他的话一下子愣住,抬起头时眼睛里也跟着起了雾,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不想理他了。
  “我,我鼻子没事的,而且,我都说了我会送你的,反正也顺路......”
  这回徐霁雨的眼睛也跟着红了,委屈得不行,陈泊锦的声音却依旧冷冰冰的,
  “多走半个小时也叫顺路?”
  被人当面拆穿的感觉可不好,徐霁雨一时间愣住,带着水汽的睫毛一眨一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不是,我.......”
  “你冻坏了我负不了责。”
  陈泊锦将话说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徐霁雨想说的话全部被梗在喉间,失落地耷拉下脑袋,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就算再厚脸皮也没勇气再跟着陈泊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难过,自己不过就是陈岸的朋友,陈泊锦就真的这么难以接受吗?他失落的时候像只没精打采的兔子,嘴角也跟着撇下去,陈泊锦往旁边看了一眼,那条小尾巴好像消失了。
  “那我明天穿多一点,可不可以......”
  徐霁雨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陈泊锦更嫌弃他,却听见陈泊锦似乎轻声叹了口气,然后从羽绒服口袋里撕下一张便利贴,轻轻贴在了他脑门上,
  “我到家会告诉你。”
  说完这话,陈泊锦转身迈开长腿走远,徐霁雨愣愣地拿下来那枚便利贴,上面赫然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和陈泊锦苍劲有力的名字,忍不住揉了揉自己刚刚被他触碰过的脑门,笑得露出了梨涡。
 
 
第13章 
  那天之后,徐霁雨没了再跟陈泊锦同路的理由,却也意外地拿到了他的电话号码,不知道是福是祸。徐霁雨的作风还是没变,始终保持着一天三个时间段问候的频次和陈泊锦发着消息,陈泊锦通常都不会回复,大概是白天要认真上学,只不过晚上会给他回复一条“到家了”的信息,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单方面的碎碎念。
  “我快艺考了,你还要不要听我弹琴啦。”
  徐霁雨似乎有些摸透了陈泊锦的脾气,虽然表面上总是冰山脸,但也并不是全然对于他人的感受没有感知,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徐霁雨滔滔不绝地讲话,偶尔也会因为徐霁雨语气的起伏而产生些许的表情变化。徐霁雨胆子逐渐大起来,时常觉得自己像是拔了老虎的胡须,这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嗯。”
  没说不可以,那就是同意了,徐霁雨抱着手机笑得美滋滋,恨不得在床上打滚,指甲戳在手机屏幕上发出哒哒声,徐霁雨打打删删,几次才又发出去,
  “那就周五吧,周五放学我在琴房等你,琴房你知道在哪儿吧?”
  “嗯。”
  陈泊锦盯着手机屏幕出神,他大概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人雀跃的语气和红扑扑的脸蛋,其实他可以残忍地拒绝,或者拒绝对于他的性格来说,根本称不上残忍,而是合理范围内的举动。
  可是他偏偏做不出,徐霁雨太让人讨厌了,像个被糖水渍过的苹果,甜腻腻的,他远远闻到了甜味,本能地想离得远远的,他是陈岸的朋友,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他们这种人从来不懂蝼蚁的生活,只会站在高处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
  所以陈泊锦冷淡地拒绝他,臭着脸把他推开,甚至有意无意地看着他的成绩单露出不屑的表情。可是没有用,徐霁雨总是像毫无感知一样地凑上来,带着一身甜味,和一把能勾人心魂的小钩子,陈泊锦的眼神每次落到他那双毛绒绒的眼睛上,心里就翻了个,理智告诉他要把这个人拎起来踢出自己的生活,可却下意识地忍不住靠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这整个人,都完完全全地属于他。和陈岸,和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关系。
  至少此刻,他很期待他的琴声。
  徐霁雨这几天一直都精神紧张,虽然琴谱已经被他倒背如流,也经历过挺多场大型演出,可在陈泊锦面前,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可是实打实的第一次。
  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喜欢。周五的下午,徐霁雨翘了自习课,带着谱子一个人来到琴房等人。他不想在这儿练习,怕陈泊锦突然来了提前听到就没有惊喜,于是手指虚浮着和键盘空出一块距离,无声地模拟着。
  这首曲子传递的爱意藏都藏不住,徐霁雨想象着陈泊锦看着自己弹琴的画面,忍不住脸上一热。要是这都不懂自己什么意思,未免也太笨蛋了吧。陈泊锦一向聪明,一定不会听不懂,除非是他压根就不想听懂。徐霁雨只觉得一颗心不停在打鼓,扑通扑通地像是在宣告倒计时一般。
  放学的铃声响起,回家的旋律响彻整个校园,徐霁雨站在琴房的窗前张望,看着校园的人群从熙熙攘攘再到恢复平静。
  陈泊锦居然还没出现,徐霁雨心里升起隐隐的不安,难道是陈泊锦忘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串数字,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机械的女声重复着“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徐霁雨有些着急,谱子也来不及拿,飞奔向教学楼,高一的学生大多已经走得差不多,徐霁雨使劲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抓住了陈泊锦他们班的一个还没走的值日生,问道,
  “同学,请问陈泊锦走了吗?”
  “陈泊锦?他这两天都没来上学。”
  没来上学?徐霁雨石化在原地,他这几天在练曲子没怎么和陈泊锦联系,也习惯了陈泊锦不回复他的信息,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没来上学。到底出什么事了?他知道陈泊锦虽然看上去懒洋洋的,却一向非常重视自己的成绩,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旷课呢?
  无数个负面的答案从脑海中闪过,徐霁雨有点着急,忙不迭地拨通了陈岸的电话,他得确认陈泊锦是不是生病了,严不严重。可电话那头依然是嘟了几声就被挂断,徐霁雨等得心烦意乱,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架在一团火上炙烤,煎熬至极。
  等不是办法。徐霁雨时隔一个月再来到陈家门口,只觉得一切都有些陌生,陈泊锦在这幢房子里究竟过得好不好,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了解,此时此刻,他想要见到陈泊锦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迫切。
  陈岸给他开门时,表情闪过一丝错愕,而后很快恢复了正常,皱着眉问,“你怎么来了?”
  “陈泊锦呢?”
  徐霁雨恨不得把脖子伸进去搜寻陈泊锦的踪迹,却没发现半点人影,忍不住也皱起眉头,面色严肃。
  “他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回吧。”
  “他是我朋友。陈岸,你不能这样。”
  “我怎么了?跟我有他妈什么关系?”
  陈岸听了徐霁雨的话分贝抬高了不少,面色也变得恼怒又轻蔑,“你到底先认识的谁啊?他就是个野种,也配你这么惦记。”
  “你闭嘴!”
  徐霁雨一把推开了陈岸,他使了很大的劲儿,陈岸一米八的个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推了一个跟头。
  “艹!你至不至于?他他妈马上要被我老子送出国了,你这么念着他有什么用?”
  “你说什么?出国?”
  徐霁雨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瞪着陈岸那张不屑的脸,自言自语地重复,“怎么可能?好好的出什么国?”
  “他他妈天天在我跟前晃悠我不舒坦,趁早滚出去得了,让他出国都他妈抬举他了,个野妈生的有什么脸......”
  “艹!”
  一阵疾风从背后闪过,徐霁雨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一串黑影重重地扑倒了陈岸,暴风雨似密密麻麻的拳头落在陈岸脸上,是咬紧牙关的陈泊锦,他的下巴线条冷硬又肃穆,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陈岸,手上的拳头毫不留情,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同父异母哥哥的脸上。
  陈岸毫无防备,被结结实实地揍了很多下,一张脸上遍布青紫,骇人得很,徐霁雨看得心惊胆战,一把从背后拦住了陈泊锦的腰,小声安抚,
  “好了,好了,陈泊锦。”
  像是小孩子听到了安眠曲,陈泊锦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一把松开了陈岸的领子,重重地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陈岸挂了一身彩,躺在地上斜眼看着陈泊锦,声音似恶魔,
  “你不出国,就滚出去,跟这个家断绝关系。”
  “不过我忘了,你妈死之前看病也花了不少医药费,是不是也得记在你账上?”
  陈岸的话像毒蛇的信子,徐霁雨光是听着都感觉一阵恶寒。陈泊锦恍若未闻,双手撑地站起身,走到陈岸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背脊挺得很直,他的声音很沉稳,不像一个刚刚高一的男孩子,他只是低着头,像上帝怜悯世人一样看着所谓的哥哥,一字一句道,
  “全记我账上,一分都别少。”
 
 
第14章 
  那天之后,陈泊锦又重新回到了校园,和从前不同的是,他似乎越来越忙,面对徐霁雨的态度更是急转直下,以前的他看到徐霁雨时虽然冷淡,但还是会不情不愿地跟他待上一会儿,可现在......徐霁雨觉得自己在陈泊锦面前似乎变成了隐形人,他几次好不容易在放学时远远看到了陈泊锦的踪影,却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就已经被人狠狠甩在后面。
  徐霁雨的心情很复杂,陈泊锦忽冷忽热的态度让他失落沮丧,可他最近神龙不见首尾的行踪更是让徐霁雨心神难安。他忍不住想起那天在陈家,陈泊锦一字一顿地说会把欠下的钱还回去,忍不住忧心忡忡,像他那样心气高的人,一定会说到做到吧。可是一个高中生,连独立都做不到,何谈还清那笔不知道数额的钱呢?
  手机熟悉的消息提示音响起,徐霁雨一下子拿起来低头查看,却发现是陈岸的信息。
  “那小子最近在哪儿?”
  徐霁雨皱着眉看着屏幕,几秒后才明白过来,瞬间回复过去,
  “你什么意思?他没回家?”
  “没有,艹,我爸问我怎么回事儿了,我他妈得找着他人,他没跟你在一起?”
  “没有,那天之后我们没再联系。”
  徐霁雨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大脑高速运转,陈泊锦居然没回家,那他这两天都住在哪儿?吃的好不好?身上还有没有钱?一系列的问题飞快地在脑海中闪过,他找到通讯录里陈泊锦的名字,没有犹豫地拨打过去,却只得到了“嘟嘟”的忙音。
  “那我明天去你们学校堵他。”
  “你要干嘛?又想在学校打架吗?”
  “......你瞎了?是谁先动的手。”
  那也是你先出言不逊。徐霁雨小声嘟囔,却还是没发出去,只是安抚性地道,
  “我明天去找他,放心,不会让他有事的。”
  “我巴不得他出事。”
  徐霁雨狠狠抓了一把头发,然后看了一眼亮着的屏幕,把手机甩在一边,闭着眼睛沉思。
  第二天下午,徐霁雨早早翘了大半堂课到陈泊锦教师附近蹲点。陈泊锦不想理他,他就只能悄悄跟在后面,总比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要好。
  放学铃声响起,徐霁雨躲在走廊拐角处偷瞄着陈泊锦班级门口的动静。他在心里数着一秒,两秒,果然下一秒,陈泊锦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他一边单肩背着书包,一边不时地盯着手表,像是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情赶着做,徐霁雨只觉得心脏在不停往下沉,抓起地上的书包,隔出一段距离追了上去。
  陈泊锦的步子迈得很大,徐霁雨跟了一段距离已经气喘吁吁,直觉告诉他陈泊锦要去的地方很神秘,因为此刻他跟着七拐八绕,渐渐发现眼前的方向指向了跟学校隔了两条街的地下KTV。
  高一没有晚自习,此刻刚放学还不到六点,这片巷子还是一片沉寂,沾满油渍和酒污的沥青地面踩起来脚底有些黏,徐霁雨抬头扫视着紧紧相连的KTV牌匾,感觉一颗心被狠狠揪起,陈泊锦是为了钱,才来这里工作吗?那么骄傲的人,在这里会做什么工作呢?徐霁雨偶尔放学时路过这片,会看到衣着鲜艳暴露的女人们成群结伴地掐着烟站在门口,眼波流转在经过的各色男人面前,他只看上一眼,就觉得面上要烧起火来。陈泊锦,究竟在想什么?
  徐霁雨看着陈泊锦走进那家毫不起眼的地下室KTV,他没有跟进去,如果陈泊锦看到他,一定会扭头走掉,徐霁雨蹲在巷子口,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才能让他远离这里。
  暮色逐渐褪去,天空渐渐染上墨色,大大小小牌匾上的彩灯也相继闪亮起来,远远看上去火树银花, 徐霁雨的腿蹲得发麻,想站起来却又被酸得弯下了腰,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一伙伙地站出来,巷子里似乎瞬间充斥着脂粉的味道。徐霁雨试探着往外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僵硬地睁大了眼。
  陈泊锦换下了校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换了件简单的白衬衫,看上去有些劣质的布料在他身上反而显得挺阔,他的身板挺直,此时不知道在门口跟一个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男人争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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