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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穿越重生)——长河不落月

时间:2021-03-30 19:21:20  作者:长河不落月
  沉默的人依旧沉默。
  下午两三点正是一天中太阳最大的时候,靳羽被晒得头晕眼花,心里闷着气,胃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
  他心里赌气,难受也不告诉顾臻然,绝不肯给他笑话自己的机会,直到脸色都白了,身上的汗出了一趟又一趟,才抽着气,用手捂着胃慢慢蹲下。
  头顶炽热的阳光忽然消失,一个阴影将他小小的身子完全笼罩,早就已经走远了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凌乱的黑发将他眼底暗沉的光遮住,覆着厚厚一层老茧的手在身侧用力握起。
  良久的沉默后,他的嗓音沙哑得厉害:“你怎么了?”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靳羽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他抽着鼻子,眼睛红彤彤的,模样委屈得不得了。
  偏偏倔强地抿起唇,含着浓浓的鼻音,语无伦次,无理取闹:“你不是让我滚么,还管我干什么。”
  他向来是个体面人,在外极其注重自己的形象,没有在陌生人面前哭的一塌糊涂的习惯。
  胡乱地用手抹脸,越抹眼泪越多,最后索性不抹了,蹲在地上,红着眼眶哽咽,嘴里断断续续地骂道:“混蛋,魔王,骗子。”
  呜呜的嗓音细细的,像不足月的奶猫,让人心疼得不得了。
  顾臻然听了半天,没听出来他骂的是谁。他沉默地看着面前哭的一脸伤心的人,眼底有深沉的雾气在翻涌。
  他见惯了这个世界丑陋的一面,人前再光鲜亮丽的人,在他面前都会脱下那层斯文的皮,露出底下狰狞的恶兽。用最难听的语言辱骂他,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一道丑陋的伤口,唾弃他的存在,给他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他的眼睛笼着一层雾,与这个世界有着深深的隔阂。
  没有人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慰过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看起来哭的很伤心的人。
  沉默地等待哭声渐歇,顾臻然垂眼从外套里掏出一张干净的纸,递到对方的面前。
  那是一双不似少年人的手。
  掌心处长满了厚厚的老茧,指节粗壮,上面还有一层将褪未褪的死皮。到了冬天,这双粗糙的长满了老茧的手,将会裂开一个个深深的裂口,从裂口中流出肮脏的血。
  有些迟疑地抿唇,顾臻然垂了垂眼,没有收回伸出的手。哪怕上面还沾着他翻墙时沾惹到的尘土。这是他对这个世界,一次柔软的试探。
  靳羽哭够了,他满足地打了个长长的哭嗝,越过那只手,忽然拽过对方的衣袖,恶作剧似的把脸上的眼泪鼻涕全都蹭上去,气鼓鼓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居然就在旁边看着他哭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趁机哄一哄他,说两句好听的话。
  哭了那么久,他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被拽过去擦鼻涕的那只袖子算不得干净,袖口处污了一块,上面还残留着点点血迹,深色的痕迹留在上面,人一凑近,似乎还能闻到缠绕在鼻端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顾臻然的眼神渐深,暗沉的眼底,陡然出现一丝微弱的,摇摇欲坠的,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光。
  那丝微弱的光很快被周围浓重的黑暗淹没,被保护在夜色的最中心。
  再次抬头,靳羽对上的眼,依旧暗沉得透不出一丝光亮。
  他抽了抽有些塞住的鼻子,嗓音闷闷的:“你不是都已经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在转移话题,想要找个台阶,好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顾臻然沉默良久,哑着嗓子却道:“看你难受。”
  他原本想说,看他蹲在地上,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却抿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的倔强模样,他不知怎么的,忽的就心软了,所以才会掉头回来。
  可他习惯了沉默,习惯了恶言恶语,便显得每次说出口的话,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那打了个很大折扣的话刚说出口,就让眼前的人炸了毛:“谁难受了,我那是被太阳晒的。”
  他才刚哭过,眼眶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嘴巴红红的,连脸都被憋得红红的。
  怒气冲冲看人的时候眼底都是一片水润潮湿的雾气,长长的睫毛被打湿,沾在上面的水珠被日光反射出剔透的光。
  不仅引不起人一丝的反感,还让人忍不住想要顺着他的心意哄他开心。
  顾臻然移开眼,没有开口哄他,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他只是沉默着,将手里那张干净的纸郑重放回口袋,紧了紧身后的书包,转身继续走。
  哭过一回之后靳羽的心情轻松多了,他抓住对方的袖子,装出凶巴巴的模样:“我让你走了吗?”
  说完还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小小的嗝,泄出一丝软糯的鼻音。
  顾臻然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细微到几乎看不到弧度的笑,却又转瞬即逝,眼底泄出暗沉的光。
  他没有回答靳羽的话,垂眸看自己被揪住的袖子,默了默,嗓音沉沉,声音已经没有刚开口时候那么沙哑,言简意赅,“你刚刚擦过鼻涕。”
  !
  靳羽气得差点失去理智,决定单方面不跟顾臻然讲话一分钟,谁劝都不好使,以至于等他终于想起来问顾臻然逃课出来干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经走到没影了。
  靳羽恨恨地踩了一脚地,背着一书包的药酒打道回府。
  回家的时候,家里只有王妈在。
  王妈是家里的保姆,在靳家待了很多年,也算是从小看着靳羽长大的,对他心疼的很。
  没想到本应该在学校乖乖上课的靳羽会突然回来,王妈赶紧过来接过他手里的书包,语气关心:“小羽回来了?今天下午不上课吗?”
  靳羽躲过王妈的手,把书包抱在怀里,语气有点心虚:“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就请假了。”
  吓得王妈立马就要给他叫家庭医生,被靳羽及时制止。
  靳羽在王妈不放心的目光中上了楼。
  他坐在床头,书包拉链大开,秀气的眉拧着,对着一书包的跌打损伤药酒愁眉苦脸。
  他本来还想着,看在两个人上辈子的情分上面,勉勉强强把这些自己不要的东西给顾臻然用,后来被他气得失去理智,一晃神,人就已经不见了。
  这些东西,他怎么带去五中的,又怎么原原本本的给带了回来。
  他把书包里的东西收拢在一块,准备拿到垃圾桶里丢掉。
  反正以后他们两个人又不可能见面,这些东西他自己又用不到,留下做什么。
  半透明的包装袋被一只好看的手握住,虚虚悬浮在垃圾桶的上空,靳羽顿了顿,又把东西收了回去。
  他哼了一声。
  这可都是他花了钱买的,凭什么要丢掉,要是以后他不小心磕到哪里,刚好可以拿出来用。
  东西被好好地收进床边抽屉的第一个空格里,想了想,又塞到了最后一个空格。
  碍眼,还闹心。
  靳羽正在房间里闭眼小憩,楼下就响起了一阵被刻意压低过的说话声,片刻后,房门被人温柔敲响。
  靳羽披了件衣服起床去开门,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美妇心疼地拉过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表情泫然欲泣:“儿子,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妈妈,知不知道?”
  林美君是靳羽的妈妈,她下午跟小姐妹约了一起喝茶做美容,茶刚喝了一半,就听王妈打电话来说靳羽身体不舒服,下午没上课就回来了,她心里一担心,忙推了接下来的活动,让司机急急忙忙把她送回家。
  靳羽可是她的心肝儿,她的宝贝,有一丝丝的不舒服,她都比自己生病还难受。她心疼得厉害,又柔声劝道:“妈妈叫李医生过来一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好不好?”
  李医生是他们的家庭医生,住的离这里不远,让司机去接,一会儿就能到。
  靳羽心虚地眨眨眼,拒绝了。
  林美君只好嘱咐靳羽好好休息,如果真的身体不舒服,她可以连明天的假都一起请了。
  靳羽:“……”
  所以第一辈子他没有一个傲视全校的成绩,真的不怪他。
 
 
第5章 
    星辰静谧,夜凉如水,安静的卧室内,靳羽正睡得一脸红扑扑。
  屋内的空调被调得温度适宜,薄薄的蚕丝被卷成一团盖在身上,身子侧卧,面向窗户,眼底积压了半个月的暗色与焦灼,随着白天的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委屈,统统发泄干净。
  没有脚踩在棉花上的不踏实感,没有光怪陆离的梦境,也没有在半夜突然惊醒,失去的珍宝再次回到自己的怀中,那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和安心感,让他终于睡了重生半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天朗气清,神清气爽,甚至还想出去绕着屋子跑一圈。
  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开始散发热度的鸡蛋黄,默默钻进了车。
  “羽毛儿,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周阳瑞手里捧着两个包子啃的一脸艰难,见靳羽来了,喝了口水,把包子吞进肚,表情惊讶。
  他的这个同桌自己是知道的,以往半个月,每次都是在快要上早读的时候才到,就算到了也是一副昨晚熬夜通宵,早上没睡饱的瞌睡虫模样,这么神清气爽的一面,还真是少见。
  他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挂钟,分针堪堪从半点略过。
  他有点惊悚,咬了一口包子压压惊:“昨天晚上,你家断电了?”
  十几岁的青少年,十个里面起码有六个是网瘾少年,靳羽每天都是晚上修仙,白天补眠的困盹模样,难怪周阳瑞把他归类于网瘾少年中的一员,还是重度的那种。
  能让重度网瘾少年放下游戏好好睡觉,也就只有断电这个选项了。
  “……”靳羽默默拿出书本,看了一眼窗外,移回的目光在他手中被啃了一半的包子上停顿一瞬,放轻声音,好心提醒:“老班在外面。”
  “嘿,不说就不说,别想骗我,”周阳瑞得意地咬了口包子,一副我早就已经识破了你的恶作剧的得意模样:“这么早老班怎么可能来,我……”
  半开的窗户发出两声被指节敲击的咄咄声,“周阳瑞,你给我出来一下。”
  周阳瑞得意的笑僵在脸上,很快换上一张苦瓜脸。次奥,老班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学校规定不许把早餐带进教室里吃,大家平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吃的时候低调一点就没事,像他这样直接撞在老班手上的,着实有些惨了。
  隔着一条过道的王建笑的幸灾乐祸,前俯后仰。本来他也想拿出早餐来吃的,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包子刚冒了个尖,就被他给怼了回去。
  他在心里假惺惺地叹道,这可是兄弟用生命做出的前车之鉴。啧啧。
  周阳瑞回来的时候手里的包子已经不见了,老班亲眼看着他把早餐丢进垃圾桶,心平气和地与他面对面进行友好交流,偶尔从旁提点两句,势必要让他自己意识到哪里做的不对。
  短短的五分钟,漫长得犹如度过五个寒冬。
  靳羽正在看书学习,黑色水笔被乖巧地夹在两根修长的手指间,清晨的阳光从玻璃窗外斜斜透进,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黑壳厚实的笔记本上慢慢浮现出一个个整齐秀气的字迹。
  睫毛一颤,态度说不出的认真。
  王建在旁边大张着嘴,一副受惊过度,马上就要窒息而亡的夸张模样。
  他伸手掐了一把刚受训回来的周阳瑞,在对方杀猪般的惨叫声中,一脸梦幻地回了自己桌:“原来这不是在做梦。”
  周阳瑞怒气冲冲,搂住一条过道之外的王建毫不留情地痛殴一顿,这才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惨遭..蹂..躏,已经被掐出红痕的胳膊回了座位。
  探头一看,他倒抽一口凉气,震惊:“羽毛儿,你居然在学习?”
  从下次考试开始,五班三剑难道就再也没有了合璧的一天?
  哦,不。
  他捂着心口,一脸痛心疾首,受到的打击比饿着肚子上一上午的课还要大。
  被同桌两次三番怀疑,靳羽不乐意了,他用笔敲了敲桌子,语气说不出的认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心里却想着,才不是呢,他就是看顾臻然这辈子学习不好,想着要把自己的学习搞上去,在成绩上完全碾压他,让他望尘莫及,好报自己上辈子被欺负的仇。
  要是顾臻然的成绩差的没法看那就更完美了,说不定他哪天心情一好,勉为其难,可以帮他补习一下。
  周阳瑞看着心情突然变的大好的同桌,一脸茫然。
  中午一放学,靳羽就马不停蹄去了昨天吃的那家蒸菜馆,这一次他没有再慢悠悠地欣赏路边的风景,却有意无意的再次经过那条昏暗的小巷。
  今天的小巷格外安静,日光悠悠,风声渐渐,野草在墙角肆意生长,来一场绵绵细雨,再加一把油纸伞,活脱脱就是语文课本中《雨巷》的现实版。
  靳羽说不好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的离开。
  就像是在跟他作对,接下来的一周,靳羽都没再看见顾臻然,更别说是从他的身上找回场子,他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低落,眼底的黑眼圈再次变得浓郁。
  看出同桌心情不好,周阳瑞这几天连搞怪都不敢太大声,他绞尽脑汁,一拍脑袋,兴冲冲道,“对了,羽毛儿,今天咱们班要转过来一个新同学,听说是从五中过来的。”
  靳羽的耳朵动了动,他懒洋洋地翻着书页,却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半天才道:“哦。”
  周阳瑞以为靳羽不感兴趣,讪讪地住了嘴。
  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的靳羽:“……”他忍了忍,目光专注地看着周阳瑞,“然后呢?”
  “什么然后?”都跳了不知道多少个话题,猛的被一问,周阳瑞还有点懵,他哦哦两声,朝窗外一努嘴:“喏,跟在老班身后那个应该就是转学生。”
  五中的校服换成了一中,稍长的头发掩盖住凌厉的眉,眉眼间笼着一层迫人的寒冰,脸上挂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一阵带着燥热气息的夏风从教学楼经过,鼓起少年身上宽大的校服,将遮盖他眉眼的黑发吹起,露出底下青涩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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