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悦又喊了一声:“羽哥哥。”
见人没反应,伸手要去推他的肩膀,刚伸出去的手臂猝不及防被人抓紧。
她吃痛,转头看人的时候,对方已经把手放开。
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生。目光沉沉的,有点凶。
何悦转头看向靳羽求助。
教到一半顾学生突然撂挑子,又听到有人喊他,靳羽茫然抬头。
眼前的人怎么好像有些熟悉。
被“羽哥哥”三个字唤回记忆,隐约想起这是前两天林美君让他在学校里帮忙照顾的人,呆呆地哦了声,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站在一旁不说话的顾臻然。
顾臻然被靳羽的目光成功取悦,回来坐下。
上课铃打响,何悦只好回去。
中午放学,靳羽还没动作,何悦就已经俏生生地站在他的旁边等他收拾好东西,笑靥如花。
见靳羽抬头看她,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眼睛弯成了月牙。
“羽哥哥你平时都是在哪里吃饭的呀?我还没来过这里呢,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
王建刚准备从后门出去,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直接脸着地。
他敬佩刚来的新同学是个汉子,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挖顾臻然的墙角。
他也不急着赶去吃饭了,缩在后门,探头看热闹。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修罗场,免费的,错过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靳羽想拒绝,何悦直接搬出林美君这座大山。
前几天何美君就跟她的小姐妹打了包票,让她放心,只要有靳羽在,就没人能够欺负到何悦。
更何况是带人去吃饭这种小事情。
何悦刚过来的时候顾臻然就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动静,手中的笔停顿一瞬,又继续低头给笔记做标记。
两人说话的功夫,顾臻然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和靳羽擦肩而过的时候身形微微顿住,很快又目不斜视地离开。
顶着父母之命的靳羽带何悦去了外面的小餐馆。
一路上何悦都在叽叽喳喳地问一些问题,都是和学校有关的,靳羽不回答何悦也不在意。
走着走着突然噗呲一声笑出来,“羽哥哥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爱搭理别人的话。”
正在走神的靳羽:“???”
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靳羽也不好再去顾臻然那里,吃完饭就带着人到处逛,看看学校,顺便给她指指路。
靳羽在心里琢磨,何悦刚转学过来,对班级同学都不怎么熟悉,所以才会一直来找自己。等她对学校熟悉了,又交了新朋友,应该就不会这么粘着自己了。
下午第二节 课下课,何悦拿着自己的书本和纸笔过来找靳羽。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何悦刚转学过来,有点跟不上各科老师讲课的进度,班里的人她都不熟悉,就想让靳羽给她补习补习。
原本何悦是想坐顾臻然那里的,但她也知道靳羽的同桌没那么好说话,拍拍靳羽前桌的肩膀,双手合十拜托对方跟她换一节课的位子。
靳羽还来不及反应,前桌就已经换了一个人。
教室后排的黑气压浓郁得整个班的人都能够清晰感受得到,偏偏事件中心的三个人,一个茫然,一个淡定,一个巧笑倩兮。
已经看透了修罗场本质的某些吃瓜群众简直为新同学操碎了心。
整个第三节 课,王建都在时刻关注后排动作,生怕会突然动手打起来,或者再像上次一样,顾臻然黑着脸直接把女同学吓哭。
出乎他的意料,半节课都过去了,顾臻然不动如山,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王建更愁了。羽毛儿都快要被人给抢走了,顾同学不可能这么淡定啊。
顾同学绝对是在憋大招,还是一出手就能吓死人的大招。
距离下课还有最后十五分钟,顾臻然把手中的笔放下,朝门外走去。整节课都心不在焉的靳羽见状下意识就要跟上去,被何悦喊住:“羽哥哥,你要去哪里?”
手指了一道题,眉毛苦恼地皱起:“这道题好难呀,羽哥哥你教教我怎么做好不好?”
靳羽只好重新坐下。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顾臻然还没有回来。靳羽有点坐不住了,把笔记本推过去,找了个借口也进了厕所。
顾臻然正倚着门在抽烟。
总是被严谨拉好的校服外套大喇喇地敞开,露出底下宽松的白色衬衫。
脑袋微垂,氤氲的淡青色烟雾在身前缭绕不休,淡薄地遮住他的眉眼,也让人瞧不清楚底下的神情。
手指闲适地点着懒洋洋夹在手指间的烟草,每一次轻微的举动,都能弹落一丝烟灰。
一腿弯曲撑墙,一腿伸直撑地,姿态显得漫不经心。
听到门口的动静,深不见底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瞥过。
顿了顿。
目光收回,动作不紧不慢地掐灭手头的香烟,被烟草熏过之后的嗓子有种颓废的性感:“你怎么出来了?”
不是应该在里面替他的好妹妹补习么?
他的目光沉了沉,手心掐紧,危险的气息在空中无声蔓延。
有一个声音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嘶哑着,他是我的。
也只能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他在我的身边,永远也无法逃脱。
*
大家是想再甜一段时间还是想走剧情?走剧情的话就加速完结校园生活,提前开启结局卷,甜的话,应该也甜不了几章。
关于番外,目前设想的有大学同居生活,顾崽吃醋吵架小少爷携猫离家出走,毕业旅行/求婚/七年之痒三选一,和前世顾崽崽的番外。小羽毛重生到没有顾崽崽的平行世界待定。
前世顾崽崽的番外和重生到没有顾崽崽的平行世界微虐,会放到最后才写。
大家有其他想看的番外可以评论告诉我。
第44章
靳羽呆愣当场, 还没有从顾臻然在学校抽烟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靳羽不爱闻烟味, 每次只要从他的身上闻到那股味道就不乐意让顾臻然接近。
上辈子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年, 除了极偶尔的时候,顾臻然从来没有在家里抽过烟。
就算要抽, 也会去阳台或者是书房这类靳羽不爱去的地方, 而且抽完以后必定要先去洗个澡,把那身味道洗去, 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这么撞见对方吞云吐雾的画面,靳羽有些稀奇。
稀奇过后他就出离愤怒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 居然趁着自习课没有老师在偷偷躲厕所里抽烟, 简直让靳老师痛心疾首。
他手背在身后,迈着八字走近, 闻到尼古丁的味道又不满地后退两步。
细细的眉头拧着, 看起来是不大高兴的。
顾臻然把曲着的腿放下,抽到一半的烟乖乖扔进垃圾桶, 拧开水龙头洗手又洗脸, 要不是水脏, 估计连口都得一起漱了。
心里虚的厉害, 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颇有点抽烟被教导主任当场抓住, 不服管教的不良学生样子。
见对方把烟掐了, 靳羽心里满意了一点,又迈着八字进去,几乎和顾臻然身体挨着身体才停下。
伸出白嫩的手指戳对方的胸膛,一下一下的, 仰头看人,不满地开口:“我不喜欢烟味。”
难闻,还对身体不好。
顾臻然的注意力都被戳在身上的那根手指吸引,半晌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我以后不抽了。”
得了保证的靳羽挑剔地看了眼对方被水打湿的衣领,手一扒,揪住衣襟,踮脚在下巴处闻了闻,还是有股淡淡的烟味。
不满地斜睨一眼,又往上闻了闻脸。
温热的呼吸铺撒,肌肤与肌肤之间只隔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
是一个只要伸手,就能把人完全拢进怀里的姿势。也是只要他一低头,就能亲吻上的距离。
内心在蠢蠢欲动,喷出的呼吸带着难以掩盖的热气。
藏在身体深处的心脏急促跳动,顾臻然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所诱.惑。
垂眸,慢慢靠近。
近在迟尺。
靳羽到处闻了一通,嘴角处的烟味最大,其他地方倒是清清爽爽的。他松了手,后退一步,拍拍被他揪的起皱的衣襟,凶巴巴地警告:“下不为例。”
喉结明显地滚动,顾臻然不自然地用外套遮了遮有些异样的地方,嗓子比刚刚抽完烟哑了好几个度:“好。”
靳羽眉毛动了动,正想继续细数抽烟的坏处,门外传来王建的声音,声音别别扭扭的,活像憋尿憋了一节课,膀胱下一秒就要爆..炸。
“羽毛儿,你们两个完事了没有?我快憋不住了。”
原本王建只是怕两人动手,就想来劝劝架,哪里想到尿急如山崩,里面两个人都快抱成一个人了,他哪里敢进去。
又想帮两个人把把门,这么一来二去,差点没把他给憋坏。
再不出声,他就要成为清河一中建校以来,第一个在厕所门口失禁的人了。
想想就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个痛苦又甜蜜的秘密。他还只是个没到十八岁的宝宝。
靳羽来不及质问什么叫做他们两个人完事没有,王建就已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去。
顾臻然乖乖跟在靳羽身后回教室。
何悦正眼巴巴地看着门口,见靳羽终于回来,眼睛一亮,伸手理了理垂落在耳鬓的发,抿唇一笑,一脸期待:“羽哥哥,马上就要放学了,我可以坐老方的车一起回去吗?”
何家和靳家离的不远,搭老方的车简直不能更顺路。
靳羽不好拒绝,却也不想和何悦一起走,见顾臻然收拾好东西要走,揪住他的袖子,巴巴地看他。
顾臻然心一软,伸手揉乱他的头发:“我想去看看胖胖,可以吗?”
靳羽眼睛微亮,矜持地点了点下巴。
老方的车门外,三个人无声对峙。
何悦蹭车,就是为了可以跟靳羽一起回家,路上两人要是能够再说点什么,互相增进了解和感情那就更好了。
顾臻然要去靳家看猫,以往他都是和靳羽一起坐后座的,这次自然也是。
有顾臻然这个外人在,何悦就不好和他们一起坐后排,让她一个人坐前副驾驶又有点不乐意。
她还想商量着让顾臻然坐前面去,一转头就发现顾臻然已经挨着靳羽坐下。不仅挨着坐下,还很亲密地替靳羽系上安全带。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靳羽整个人都被他给挡在了身下。
磨了磨牙,见老方疑惑地看过来,脸上挤出一抹笑,不情不愿地去了副驾驶。
一路上,何悦不停地说起一些小时候的趣事,说的最多的就是她小时候就爱跟在靳羽的身后跑。
说到后来,想起自己当初哭着说等长大后要来当羽哥哥女朋友的事情,她有些羞赧。
虽然靳羽从来没有答应过,只要靳羽一天是单身,她就不会放弃。
见何悦说着说着就开始脸红,顾臻然意味深长地看靳羽一眼。
靳羽被他这一眼看的毛骨悚然,小身板挺直,强装镇定,凶巴巴地看回去:“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好吓小少爷的。
两颊鼓起,长长的睫毛不自然地一颤一颤,眼神也心虚地乱瞟。把色厉内荏四个字诠释得明明白白。
顾臻然冷厉的脸色渐缓,手指动了动,最终只是垂眸帮他紧了紧身上系着的安全带,“没事。”
唯一的旁观者老方目不斜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
偷偷看一眼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何悦,同情地在心里叹口气。
小少爷明显对她没有心思。只希望对方能够早点看清并结束这段没有希望的感情。
一路无话,车很快在何悦家门口停下,何悦磨磨蹭蹭地下了车,绕过车子,在靳羽那边的车窗敲了敲。
车窗放下,露出里面的人影。
“羽哥哥,今天谢谢你了,明天见。”
靳羽点点头,车窗再次升起,车子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顾臻然下了车,差点把在花园里玩耍的胖胖给高兴坏了。
胖胖嘴里叼着自己的猫咪陶盆,把陶盆放在顾臻然的脚边,用脑袋去蹭他的裤腿。
仰着脑袋细细地喵一声,长长的尾巴卷着他的小腿,琥珀色的眼睛愉悦地眯起。
靳羽委屈地戳它的猫脑袋,一本正经地教训自己的猫儿子。
是谁,在顾臻然消失不见的几天里抱着它到处玩耍。
是谁,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被不能承受之猫压醒。
是谁,为它准备的猫窝猫砂猫咪陶盆。
结果现在,他放学回了家连一个表达欢迎的喵喵叫都没有,就被自己儿子给遗忘在了一边。
北风那个凄那个凉啊。
靳羽冷酷无情地决定断掉胖胖一天的小鱼干零食。
除非胖胖也用尾巴绕他的腿,还用脑袋蹭他。
手一放开,胖胖就嗖的一下跑回顾臻然身边,把放在地上的陶盆叼起,长长的尾巴在空中惬意地一甩一甩。
差点把靳羽给气得失去理智,并且立下毒誓,从今天开始,他就是猫崽崽最冷酷无情的爸爸。谁来劝都不好使。
胖胖走了几步,发现猫爸爸没有跟上,远远地朝他喵一声,粉.嫩的舌.头伸出.舔.了.舔.嘴.边的毛毛。
靳羽立马把自己刚刚发下的毒誓丢到一边,并且义正言辞:没有说出口的毒誓都不算数。
成功被自己说服,颠颠地跑过去撸猫,眼睛愉悦地眯起,对手中顺滑的触感表示赞叹。
管家远远地站在一边,看到靳羽满足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笑。
心中感叹:小少爷还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孩子。
顾臻然随着管家去了后院,不多时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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