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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东风入梦来(GL百合)——惟象

时间:2021-03-30 19:22:18  作者:惟象
  听他二人一唱一和的说完,大理寺几人面面相觑,这分明话中有话!“尽在掌中”,岂不是指他们此行,皆被对方掌控吗?当下,几个年轻司直面上便染上怒色,真是欺人太甚!
  马成大却轻轻一笑,并未去尝那鸭掌,反倒夹起旁边一道红烧鲤鱼放入口中,品尝一番,开口说道:“那道‘尽在掌中’是好,只不过烹制起来太麻烦,花费那么多功夫,其中一道工序出了问题,怕就会连累整盘菜成了废物。”
  不待王珹开口,马成大继续说道:“这道红烧鲤鱼倒还有些滋味,尤其是这鱼,鱼头虽大,但要是落入网中,便也再难逃脱。”说罢,抬眼看向王珹,道:“王指挥使以为如何?本官说的可对?”
  王珹脸色涨红,显然在强压怒意。忽然哈哈一笑,答道:“大人所言不差,正是这个道理!只是这鲤鱼乃是本地迩轮河所出,不说这鱼身滑腻难以捕捉,单说这鱼头,可是坚硬无比,鱼牙锋利,普通的渔网,断是无法将其困住的。”
  马成大悠然点头,并不去看王珹,一副专心吃菜的样子答道:“正是如此。不过如今,它不也被王指挥使擒住,成了本官的盘中餐吗?”
  不待王珹开口,他身旁那个副指挥使已经先站了起来,怒道:“马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你吃着饭,还想把碗砸了不成!”
  马成大扫他一眼,从身后早已被吓得战战兢兢的侍女手中取过帕子,擦了擦嘴,朗笑开口:“不是在说菜品吗?这位大人怎么急了?”
  又看向王珹,“王指挥使觉得呢?可是发生了什么本官不知道的事情?还是你也认为,本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王珹铁青着脸,挥手叫那名副指挥使坐下,僵硬答道:“大人说的自然没错。是卑职管教无方,卑职手下都是粗人,大人莫将这些醉话放在心上。”
  马成大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本官吃好了,多谢王指挥使的盛情款待!告辞!”
  顾子湛几人赶忙起身,也向王珹道了告辞,快步跟上。
  *
  刚走出屋子,便听到里面传来碗碟被砸碎的声音。
  马成大走在前面,显然心情很好,爽朗大笑,仿佛几日来的郁气一扫而空。
  然而刚到他们居住的院子,就见一个大理寺官差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见到马成大,那人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叫道:“少卿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马成大脚步一顿,拉起那个官差,厉声喝问:“出什么事了!”
  那人摸了一把脸上热汗,声音已带上哭腔:“少卿大人!小人奉命在城外等待邢大人一行,就在刚才,遇到重伤的邢大人!据他所说,昨夜他们遭遇山匪埋伏,邢大人身受重伤,傅大人和王大人跌落山崖,生死不知!”
  马成大一把将这人拉起,他身子魁梧力气极大,拎着人向院外走去,“给本官说清楚!他们现在何处,你速速说来!”
  顾子湛眼前一黑,她几日来总觉得心绪浮乱,总担心要有事发生,却没想到竟是傅友与王书礼遭了伏击!
  跌落山崖、生死不知!这几个字险些将顾子湛击的崩溃!
 
 
第三十五章 少年莫回首,回首百年空
  马成大立刻带着顾子湛等人,出城去将邢康接了回来。
  邢康脸上血色尽失,见到马成大,开口第一句便是:“大人,证据被下官藏在了胸口,您速速拿去!”
  随后,邢康强忍住伤口剧痛,断断续续讲起他们这一行的遭遇。
  他们一行人到达河西府后,陆续查了曹炎的几处房产,皆无所获。及至丰州拂衣县,终于在其中一处宅院中翻出了伪造的官府文书。上面内容是责令押送官银的官差改道至坟山,又藏有与山匪勾结的密信,信中写明,山匪若遇官府拦截,可往河西骁骑卫寻求帮助。
  这些东西藏得十分隐秘,且那宅院已被焚毁,要不是他们找的仔细,也根本发现不了这灰烬之下,竟另有密道。
  眼看已耽搁了不少日子,他们拿上这些东西,便连夜向迩轮县赶来,为求快,挑捷径走了一条山间小路。然而,就在这条距离迩轮县不过二十里的小路上,竟遭遇了山匪的埋伏。
  那些埋伏之人虽是山匪打扮,但进退有据,行动整齐划一,显然训练有素。大理寺中虽也有官差随行保护,但在这些山匪面前,根本不堪一击。邢康躲闪不及,被一刀刺中腹部,眼看就向着山崖滚去。傅友与王书礼连忙去拉他,却不想在被那些山匪拦截时踩了空,反而先一步跌落山崖。
  就在其后,邢康终究势单力薄,在又一次被刀剑划伤之后,也被逼落山崖。只是他在下落时被崖边长出的枯树拦截,横挂在了树干上,侥幸躲过一劫。然而随行的大理寺官差,便没那么幸运了。这些山匪明显是抱着将他们斩草除根的打算,招招致命,甚至连几个重伤倒地的官差都没有放过,残暴非常!
  邢康挂在枯树上,不久便昏了过去。待到天光大亮,他被上山砍柴的农户救下,才知道就在一夜之间,大理寺随行众人,竟无一生还!他强忍心中悲痛,撑在崖边却看不到傅友与王书礼的踪影,无奈之下,只得先拜托农户用牛车将他送回迩轮县。
  强撑着讲完这些,邢康又请求马成大速速派人前去寻找傅、王二人,便身子一软,昏死了过去。马成大命顾子湛将邢康送去医馆,收好那些已染上鲜血的证据,转身便走。
  *
  回去王珹的府邸,王珹正好便守在府门口,一脸焦躁,正对着一个副将训斥着。这名副将姓陈,是王珹十分倚重的心腹,此时瞧着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见到马成大,王珹快步上前,说道:“卑职已派出骁骑卫前去寻人,定会将傅、王二位大人好生带回来!”
  马成大脚步一顿,冷冷看向王珹,“王指挥使倒是消息灵通,你的好意本官心领了,但寻人一事,不劳王指挥使操心!”
  王珹大急道:“马大人,人命关天,您又何必与卑职置气!卑职知道,傅大人与王大人皆出自国公府,若他二人有了闪失,你我都担待不起!”
  正在此时,忽见远处奔来一队人马,为首的便是那多日不见的王寺丞,而跟在他身后的,却是一位一身玄甲头戴玄盔的四品将军。
  马成大眼中一亮,心中暗叹,终于来了!
  *
  王寺丞与那将军翻身下马,那名将军抱拳行礼道:“末将镇远军中郎将段武,拜见钦差大人!”
  王珹大惊,顿时慌乱,竟拔出腰间弯刀指向马成大,问道:“马大人!你这是何意!我骁骑卫之事何时轮到镇远军插手!”
  不待马成大开口,段武身后的镇远军士兵已跃步上前,纷纷拔出腰刀,指向王珹,远处还有士兵骑在马上,已弯弓搭箭。王珹身后的亲兵见状,也纷纷举刀相向。
  一时间,双方已是剑拔弩张。
  马成大被王珹刀刃所指却毫无惧色。面色冷凝,从王寺丞手中接过那枚腰牌,高高举起,厉声喝道:“陛下亲赐本官这枚腰牌,见此如见陛下,王珹,你可是要抗旨不成!”
  王珹顿时脸色惨白,手中弯刀掉落,腿一软,跌跪在地,“卑职不敢,请钦差大人发落。”
  他身后那些亲兵也皆扔掉兵刃,跪伏在地。
  马成大扫视一眼,冷冷开口:“段将军,将这王珹及一干随从拿下,即刻起,河西府骁骑卫由镇远军暂管,随同本官查案!”
  段武抱拳应下:“末将遵命!”他此次带来二百镇远军,除了身后这一队,其余已先行安排去河西骁骑卫驻地接管营防。当下便命身后兵士将王珹拿下,并围了他的府邸,入内搜查。
  *
  顾子湛正在医馆,守在邢康身边。
  邢康失血过多,始终昏迷不醒,但好在他身体底子不错,腹部的伤口也不是很深,加上后来被前去寻人的大理寺官差敷了止血的药物,倒并无性命之忧。
  看着邢康已被大夫安顿好,顾子湛心急如焚,留下几个官差守着邢康,便急急向王珹的府邸奔去。
  到了地方,顾子湛看着周围把守的镇远军士兵,大为诧异。顾不上多想,急忙冲进院子,直奔马成大而去。
  马成大此时正与段武、王寺丞等人议事,听到外面传报顾子湛求见,马成大心知她要说什么,命人直接将她叫进来。
  一见到马成大,顾子湛匆匆行礼,顾不得旁边几人,径直开口道:“大人,下官请求去寻找傅友和王书礼!”
  马成大没有片刻停顿,直接答她:“准了!”见顾子湛扭头就向外面跑,又在后面喊道:“你自己注意安全!先前段将军已派出一队镇远军前去搜救,你直接赶去汇合便可!”
  眼见顾子湛脚下生风,转眼便没了踪影,马成大知道她与傅、王二人交情甚笃又都是表亲,明白她心中焦急,只摇头轻叹。顾子湛和傅友、王书礼三人性格迥异,但遇事踏实肯干,公务繁忙也从不喊累,是他欣赏的年轻人。况且确如王珹所说,傅、王二人皆出身国公府,身份非同一般,若是真出了意外,他也难以心安,不禁眉头锁的更紧。
  段武看着顾子湛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
  顾子湛拉过一匹马,翻身而上便快马向城外奔去。她脑中一片混乱,皆是往日三人相处时的画面。傅友与她自不必说,即便二人整日里互相打趣,但却是她真心相交的朋友。而王书礼虽然先前接触不多,但与她算是表亲,更随着一同进入大理寺相熟了起来,也慢慢发现在他牙尖嘴利的表象之下,是恣意洒脱的少年心性。
  此次一同出京查案,一路上三人之间的友谊更深了许多,顾子湛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发生危险。
  不自觉间,顾子湛手中马鞭挥的更快,恨不得立刻便奔至那处山崖。
  到了那里,果然见到有二三十个镇远军士兵正在各处搜查,只是那山崖很高,士兵们腰间系了长绳,也依然到不了最深处的崖底。顾子湛心中焦急,上前从一个士兵手中接过长绳,又对另一人说道:“再取一条绳子来。”
  那士兵连忙阻止:“大人,已经是将三条绳子系在一起了,若是再长,绳子该不牢靠了。”
  顾子湛摇头:“无妨,本官身负武艺,你不必担心,速速取来。”
  待到腰间系好长绳,顾子湛将绳子放松握在右手,背对山崖而立,身子猛地向后一倒,纵身跃入悬崖。
  **********
  此时的傅友,正抱着王书礼,靠在崖底石壁上。
  距离他们坠崖已过去了一天一夜。在下落山崖的时候,傅友身上被树木枝干划出不少血口子,但因为体积较大,滚落途中被崖壁上的老树绊了几次,虽被撞得头晕眼花,可好歹起到了缓冲作用。
  但王书礼却没这么好运了。
  他从山崖跌落,径直便摔了下去,一开始,便被崖壁上一块突出的大石撞断了腿。傅友几次伸手去拉他都拉了空,好不容易扯住他的衣角,傅友横挂在一个枯树干上,挣扎着想把王书礼拉上来。
  王书礼腿骨被撞断,钻心的疼痛让他面白如纸,被划破的伤口血流如注,却还强忍着不出声叫痛。
  傅友急的满脸都是泪,大叫道:“王自华,你给爷爷坚持住!”
  偏偏王书礼双腿使不上力气,没法爬上树去。眼见衣袖已经传了丝帛开裂的声音,傅友伸出另一只手也去拉人,却始终无法与王书礼伸出的手握住。
  就在二人挣扎间,王书礼的袖子破了,身子猛然向下坠落。而傅友身下的老树,也随之断裂。
  好在此时距离崖底也不算太高,傅友滚落下去,浑身如散架,仰面喘了许久的粗气,才慢慢缓过来。他努力坐起身来,后背疼的厉害,依旧第一时间向四周看去,寻找王书礼的身影。
  王书礼正躺在不远处,双目紧闭,脑后缓缓渗出鲜血。
  傅友大叫的扑过去,抱起王书礼的头,一边哭一边慌乱地替他包扎。他心如死灰,好在王书礼鼻尖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此时天已大亮,傅友心中的阴霾,却愈发浓重。
  **********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友只觉得怀中冰凉,整个人正半昏半醒间,忽然看到顾子湛正极速向他们奔来。
  远远的,顾子湛已经看到他们二人,王书礼的两腿扭曲的垂在地上,身上脸上全是污血;傅友也是满身满脸的血口子,正双眼无神地看着她。
  顾不得口中因极速奔跑而泛起腥甜,顾子湛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二人脚边。
  傅友却好似已经呆傻,只两眼空洞地看着她。
  顾子湛扑过去,抬手拍向傅友的脸,大叫道:“阿友!阿友!你看看我,我来了,我来救你们了!”手滑到王书礼身上的瞬间,顾子湛便呆住。
  冰冷。
  顾子湛猛地探上王书礼的手腕,心中恍如瞬间被冰水淹没,透不上气来。
  王书礼,已死去多时了。
  顾子湛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第三十六章 其树惹纷乱,其叶性命还
  少年的脸庞,擦尽血污之后,嘴角含笑,彷如沉睡般安详。
  看着这样一张青涩俊秀的面孔,顾子湛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傅友却依旧无知无觉般呆坐在一旁,脸上泪痕还在,眼泪却早已流尽,只留红肿的双目,心神俱散。
  顾子湛看的难受,轻轻拍拍傅友的肩,缓缓叹道:“阿友,回去吧。”
  此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大理寺众人暂住的院子。王书礼的身体已被安置好,也被换上了干净衣衫。马成大已向京城传去书信,明日就将安排人送他回家。
  傅友却一如先前,外界的一切都无法传入他的脑中,他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
  顾子湛心中悲恸,好在经过大夫诊治,傅友腑脏并无大碍,只手臂骨折,其余的皮外伤也被上药包扎。但他始终这般无声无响地守在王书礼身侧,也令人担忧。
  强行将傅友拉起,顾子湛让几个官差将他抱回寝屋。
  顾子湛把他在床榻上安顿好,心中悲痛难忍,眼里也酸胀的厉害。强忍住对他说道:“阿友,你睡一觉吧。你身上伤也很重,要好好休养。”
  又见他如木偶般被人安置也不动一下,忍不住又颤声说道:“你莫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听话,好吗?若是、若是自华有知,他也一定不愿你这样的。”
  傅友脖子缓缓转动,躺在床上,侧头看向蹲在榻边的顾子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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