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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知返(近代现代)——博尔赫叁

时间:2021-03-31 11:52:52  作者:博尔赫叁
  “我让服务生醒了酒,千禧年的,我看着真的还行……”脚步声临近,又路过,三道身影走向前方靠窗的位置,孙逸杰的声音随着距离的拉远也逐渐弱了下去。
  “延青?”
  “延青?”
  “哦,”陈延青收回视线,“怎么了?”
  谢景瑞朝后看了看,回正时说,“别意外啊,MT刚站稳,孙逸杰年轻,算不错了。”
  “没有,”陈延青埋下头一哂,“吃饭吧。”
  只是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陈延青实在没想到,孙逸杰从香港追到江北的客户不过是在眼前一晃而过,也能像根针一样,轻轻一碰就戳破了他心里那个无限膨胀的气球。
  “来,吃这个。”
  谢景瑞将切好的牛肉换给他,陈延青无意一抬眼,和远处的视线撞了个正着,那人靠在沙发里,一手搭在扶手上,这样笔直的与他对视,坚持不过三秒,陈延青便往里头挪了挪位置。
  “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
  躲什么?陈延青懊恼的想,他认出我了吧,那种眼神很难会用在一个陌生人身上的。
  要过去打招呼吗?还是算了,七八年的时间,谁还记得那点陈年旧事……
  可那又怎么能忘得了……
  那要怎么说开场白?
  嗨,过的好吗?还是......真巧,又见面了。
  如此思忖间,陈延青不自觉的连神色都变得复杂至极,谢景瑞递了纸巾过来,横在他眼前,“是不是吃不下了?”
  陈延青抽空摇摇头,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下了决心,重新抬起眼,他依旧能看见那个位置的人,只是对方不再看他了,座位里并排坐了两个人,那个不再看他的人正抬起手给旁边的男人擦着嘴角。
  陈延青的确吃不下了,可能是这餐厅太封闭,让他陡然间觉得呼吸不畅,随后便放下餐具,起身道,“谢景瑞,送我回去吧。”
  “好。”谢景瑞不明所以,但也站起来,绕过桌子到了他身边。
  两个人离开,直至转弯再没见人影,男人才将视线收回来,结果竟遭了一番揶揄——
  “诶,我是来蹭饭的,不是来让你恶心我的,”坐在他身边的人拧着眉头,拿手捂住刚被他擦过的嘴角处,“哥你别打我的主意啊,我最近有目标,不想分心。”
  “吃吧你,哪那么多话。”
  孙逸杰坐他们对面,笑道,“Frank,酒怎么样?”
  “不错。”
  “我多拿了一瓶,一会儿你带回去。”
  “不必了,”Frank拿起餐布擦了擦手,转而道,“你的意向书和策划书我都看过了,合规那边也有审核流程,如果没问题,我当然愿意跟你合作。”
  “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什么时候回香港,回头我送你去机场。”
  “暂时回不了,嘉盛这边我还要去一趟,”说完,转头问身边人,“吃好了吗,吃好了送我回酒店。”
  “回什么酒店啊,去我那吧,刚好咱俩腻歪腻歪。”
  孙逸杰的微表情在他的话里变幻莫测,不过当事人是不怎么别扭,顺着他的话说,“也好,瞿孝棠,你最好别只会跟我打嘴炮。”
  “别,”那人立刻认怂,“我不喜欢比我年纪大的。”
 
 
第50章 我还是很想他
  谢景瑞将车子挺稳了有半分钟,旁边的人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没动,在他的眼里,陈延青其实是个很冷漠的人,不是无法共情和毫无怜悯心的冷漠,而是心如死水的冷漠,算一算,本硕连读上了六年,踏出学府也才一年,工作上近乎滴水不漏,可怎么看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差了点意思,至于差在哪,谢景瑞不大敢笃定,就像这么久以来,他从来也不敢对他做出实质性的举动。
  “到了啊……”
  陈延青应该回了神,这么呢喃了一句,谢景瑞便应和道,“嗯,我送你上去。”
  “不用,太晚了,回去吧,”他解了安全带,下车前又说,“明天没事了吧,没有的话我想去见见老朋友。”
  谢景瑞说好,还说早点睡。
  回到家,陈延青拉了把椅子到壁柜前,站上去后从高处的柜子里众多的酒中拿了一瓶威士忌,原先唐萍来,发觉他冰箱有酒,没多问一句就全给扔了,后来他学乖了,把酒藏在唐萍碰不到的地方,偶尔拿下来解解乏。
  24楼,阳台落地窗敞开着,他拿了小坐垫坐在窗前的地板上,玻璃杯里棕黄色的酒液轻微晃动,仔细想想,高三那年和那个人其实还有过联系。
  “姥姥,今天有电话吗?”放学回来,唐萍进屋换衣服,陈延青径直去了厨房,老太太在给他们热晚餐,嘴里道,“牵网线的来过电话,说明儿下午来。”
  “别的没有了?”
  “没有。”
  陈延青怏怏的往房间去,刚进房间电话就响了,唐萍手还没碰到,话筒便被陈延青拎走了。
  “喂,我是陈延青!”
  那头默了默,“不会一直在等我电话吧?”
  “那怎么可能?”伏城的声音传到耳朵,陈延青一颗心怦怦直跳,只好用高亢的语气来抵御,“你真能掐点儿的,我刚回来。”
  “我知道,”那头说,“还有一个月高考,紧张么?”
  唐萍听出来谁的电话,抿着嘴去厨房了,陈延青这才靠在了柜台上,平复了声音说,“有一点,你呢?”
  “没什么感觉,”说完,那头起了些嘈杂声,陈延青把听筒往耳朵上摁了摁,才听得他说,“考试加油,考到哪所学校,记得告诉我,先挂了,这里有点事。”
  “哦,好,诶伏城……喂?”
  电话传来忙音,陈延青缓缓将听话筒放回了原位。
  那就是最后一通电话,在他参加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高考结束后陈延青再打过去,就再也打不通了。
  对面楼的光线逐渐聚焦,陈延青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高考一结束伏明翰就被调回了省重点,让他在等待录取通知书的那段日子里像精神病一样在心里控诉着那场分别,而那个难熬的暑期,段霄洺和庄岩没回来,袁野人在旅途,射箭俱乐部门店转让,唐萍和杨向安领了证,找了个小饭店宴请两方宾客,为什么整个雁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覆灭了伏城存在过的一切痕迹,为什么生活为每个人铺上了一条热闹的轨道,唯独他自己在这片热闹里孤独的不像话。
  第二天上午,陈延青买了盆君子兰,打车去了春江路,本科毕业后,庄岩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又找家里借钱开了家花店,过了一年就把家里的钱还清了,之后带着段霄洺从出租屋搬来了春江路这边的高级公寓。
  到今天,段霄洺的心脏手术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庄岩勒令他休息,店里招了店长去照顾。
  开门的是段霄洺,看见陈延青后吐了下舌头,庄岩的声音很快跟来了,“你要是总把吃药当玩笑,我真的要把段妈请过来住几天了!”
  陈延青歪过头,挤出一个微笑,“你要不要这么凶?”
  “回来了?”庄岩见了他,一愣,走到段霄洺身后,“进来吧别杵着了。”
  “好嘞。”说完带上门换了鞋,进去后又毫不客气的坐进了沙发里。
  段霄洺抱着他买的君子兰去了阳台,那上头几乎摆满了,大半都是陈延青送的,摆好后进来才说,“不能再买了,真的放不下。”
  “放不下就拿去店里卖了吧,价钱抬高点,我就当一回慈善批发商。”
  “行,回头分你点成。”
  庄岩倒来了果茶,坐下时说,“真舍得卖阳台能堆那么些?”
  “好啦,”段霄洺放下语调,柔声道,“别生气了,想想中午吃什么,陈延青的胃可别在香港熬坏了。”
  陈延青便噙着笑点点头,听见庄岩说,“我去超市踅摸踅摸得了。”
  等庄岩出了门,陈延青才起身挪到段霄洺身边,又附过去,将耳朵轻轻贴在了他胸口,段霄洺的手落到他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头发。
  过了会儿,陈延青一乐,“跳的挺带劲啊。”
  “嗯,托你的福,它卖力工作着。”
  陈延青又接着听,静默了许久,才说,“我见到伏城了。”
  段霄洺没怎么意外,只是问,“他怎么样?”
  “好像,还不错。”
  “你呢?”
  “我,不太好,”陈延青抬了些身子,将头枕在他肩头,“我没跟他搭话,”说完又道,“我还是很想他。”
  八年,人和人在距离和时间的搅和里,不知不觉就走散了,而这些年的陈延青,段霄洺是看在眼里的,他偏头压了压他的脑袋,轻声问,“还能再见到他么?”
  “不知道呀,”陈延青用很轻松的语气说,“算了,顺其自然吧。”
  段霄洺也研究过,他后来觉得陈延青那不是固执,不是偏执,也不是不甘心,只是人家心里那扇门就是与伏城等比例画出的轮廓,别的人根本走不过,所以他一直就不忍心叫他尝试着接纳其他人。
  庄岩忙活的时候,陈延青和段霄洺看了一部喜剧电影,他每次来都这样欺负庄岩,使唤来使唤去,觉得次次都能把‘庄岩配不上段霄洺’这件事消化那么一点点。
  吃过饭,陈延青打算走了,只让段霄洺送到门口,而后去电梯口等电梯。
  电梯门在他面前打开的时候,他也恍惚了,不知道是不是提到那个人太多次而出现了幻觉,还是段霄洺的那个‘还会见到他么’的问题在作祟。
  当伏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他脚下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直到伏城身边那个人问——
  “不进来吗?”
  陈延青才在混乱中,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他贴着门站,那二人站在他身后,他觉得后脑勺一阵阵发麻,像芒刺不断的刮擦着后背。
  楼层不高,但一分一秒都很漫长,陈延青尽力不让自己动弹,只听身后的人在说,“哥,这两天你开我车吧,我回学校也用不上。”
  “嗯。”
  “你要真决定回江北来常驻,我再在这小区给你物色房子。”
  “好。”
  叮!
  电梯到了一楼,门徐徐打开,陈延青深呼吸了一口,随后迈开腿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阳光很是刺眼,那是他男朋友吧,陈延青想,昨晚还在一起吃饭,今天又一同出现,做再多的心理建设好像也没什么用,那毕竟是伏城,没有他陈延青,也会有别的A,B或者C。
  “陈延青?”
  陈延青在这个声音里停下来,片刻后,脚步声临近,直抵后背,那人说,“真巧,又见面了。”
 
 
第51章 老同学
  “嗯,又见面了。”
  陈延青回身的时候脸上挂着清淡的笑意,两人对视着,伏城有一会儿才接话,“来看朋友?”
  “段霄洺住这儿。”陈延青简明的说。
  “你们,都在江北呢?”伏城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说话时另一只手摸了下鼻子。
  陈延青觉得他这个习惯不好,尽管他长高了些,整个人看起来笔挺又藏不住英气,这样的小动作还是会让他误以为伏城有些紧张,他不应该紧张。
  短暂的游离后,陈延青告诉他,“离家近。”
  “还好吗,这两年?”
  “一直都挺好的,”说完,看向他身后,“你朋友呢?”
  “去车库开车了,晚上要不要去喝点东西?”
  好,或者现在去喝也行,这样的想法在陈延青脑海里一闪而过,出口的却是,“下次吧,我还有事。”
  车子从地库开出来,绕了一圈,停在俩人附近,副驾驶车窗降下来,开车的人喊了声,“走了,哥!”
  陈延青便撤了一步,说,“再见。”
  没有听到他的回话,陈延青慢慢往小区门口走,那辆黑色奥迪也缓缓从他身边驶过,最后留下一个转向灯光线,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车子汇入车流,瞿孝棠抽空瞧了副驾驶上的人一眼,“认识啊?”
  伏城点了下头,片刻后,跟他说,“这两天帮我看看房吧。”
  “这么急?”
  “香港那边没什么事了,来江北住两年。”
  住两天和住两年区别还是很大的,听着感觉这决定太轻易,瞿孝棠空张了下嘴,最后说了个‘好’字。
  晚上,陈延青找了家酒吧,从段霄洺那回去后他睡了整整一下午,醒来时突然觉得家里寂静的可怕,那一刻很需要一个吵闹的环境,来让他排遣出心里那点糟粕。
  现实和想象之间的鸿沟叫人忍不住的难过,就是我无数次想像过你现在的生活,可当我亲眼看见的时候又无比的失落,失落于你其实过的很顺,而我以为你偶尔也会想起我。
  “眼光不错,干嘛偏偏找个江北的……”
  几杯酒下肚,陈延青趴在吧台上,拿指腹摩挲着杯口,“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酒保在擦杯子,听着他的问题,左右看了一圈,才问,“先生,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陈延青带着点怒意反问,“你不会觉得我酒量不好吧?”
  “哦,没有,您需要热水么?”
  “不用!”啪一声,陈延青拍着桌面直起身子,“刚那酒再来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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