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我在黑暗环境里做坏事比较心安理得一点。
郑青云两腿间的东西隔着布料抵着我,他自己大概也察觉到了,亲了一半突然往后撤,被我拉回来,意犹未尽地多咬了几口,直到嘴里品出了一丝血腥味才松开。
插回卡,打开灯,一气呵成。
我挑了挑眉:“刚才问我要在上面还是要在下面都不害羞,怎么,硬了还害羞起来了?”
郑青云看着我,像是有些恼了:“没害羞,我是在为我们接下来的和谐做准备。”
考虑得还挺周全,就是死要面子。
我将他推到浴室,关上门,逼他在我面前脱光,倚着门说:“我是上面的,你躺下来,可以吗?”
郑青云打开花洒,热水从高处落下,浴室里立即蒸腾起水汽,玻璃上雾蒙蒙一片,空气里飘浮着细小的水珠,维持着让人燥热的温度。
他赤裸着朝我走来,脱了我的外套,又一颗一颗解开我衬衫的扣子,吞吞吐吐地说:“我……我这周看了,看了挺多科普和视频教学,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哪种,所以……所以都了解了一遍。”
他看着我,眼神真挚:“哥,我不想让你等急了,而且我也想,想很久了。”
眼前有雾气缭绕,我握住郑青云的手腕,叫他松手。
这解扣子的技术太差了,但我好热。
太热了,太想了,所以着急着脱衣服。
他说得对,我们都等不及了。
我拉住衣摆往上一翻,将衣服除尽,将郑青云推到花洒下,手心沾了沐浴露,从锁骨滑到脊背再一路蜿蜒到尾椎骨,突然方向一转,握住了他挺立的分身。
怀里人的身体颤了颤,但这次没慌着挣脱,而是一口咬在我肩膀上,手上也蘸了沐浴露,带着薄茧的手在我的背上游走。我被他摸得全身酥麻,从心猿意马彻底转变为欲火焚身。
郑青云喃喃说:“但我有点怕……哥,等会儿你轻点,行吗?”
他说话时,嘴唇贴在方才咬住的那寸皮肤上,每吐出一个字,那里都在微微地颤抖着,像是落了一只敛翅休憩的蝴蝶。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样一个人,让我忍不住想欺负,又让我止不了去疼爱?
我不再戏弄他:“不,我不会让你疼。”
郑青云关了水,用毛巾裹住我湿漉漉的身体,吸干了我头发上的水珠。
我啄了一口他的嘴角,说:“刚才在骗你,我是下面的,等会儿……按你的想法来就好。”
话音刚落,我就猝不及防被人横抱起来,出了浴室,放在床上。
这也太……
郑青云分开我的腿,一边吻我,一边伸手探至我的股缝。
“那,这分寸,恐怕就很难掌握了。”
他从床头翻出来一瓶润滑,裹在手指上,匆匆忙忙地抓住我的臀肉,到了穴口又突然停下,踌躇片刻,只伸了根食指进去。
我躺在床上,在心里默默地补完了后半句——
这也太他娘的直接粗暴讨人喜欢了。
郑青云跪在我双腿中间,食指插进甬道却不敢大刀阔斧地动,愣愣地杵在那儿,只用指腹按了按内壁,然后就慢慢抽了出来。
他微微蹙着眉,有些困窘地问我:“哥,伸几根手指进去比较合适?”
这次我没笑他,再笑,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氛怕是又要荡然无存了。
我瞥了一眼翘起来的小郑青云,问:“不是看了视频吗,视频里怎么教你的?”
郑青云眨了眨眼,试着插了两根手指进去,目光带着探究地观察我不自主吸绞着异物的穴口,说:“这个没注意,好像视频里也没说,两根……还是三根?”
这回答得一板一眼的,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宝贝,你低头,看一眼你的小兄弟,它那么雄伟,你觉得两根手指比得上它吗?”
郑青云果真按我说的乖乖低头,但只匆匆瞥了一眼就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下一秒,他扑到我的身上,嘴唇贴着我的脸颊,闷闷地说:“我觉得……至少得三根。”
肿大的性器蹭着我的大腿内侧,酥麻的感觉像一阵一阵的电流沿着神经窜到灵台。我舒服地哼了一声,抬腿缠上他的腰,听见他说:“对不起……太喜欢你了,才会变得那么大。会疼吗?”
不会疼。
会快乐。
我将郑青云的脸扳正,一边吻他一边断断续续地安慰:“我也很喜欢你,所以不会疼。”
我总觉得郑青云像一个小孩子,一个白天伪装成大人模样,晚上就暴露本性的蜜罐。他更加激烈地吻我,舔我的唇瓣,咬我的喉结,顺着下颔线一路蜿蜒至耳垂继而吮住。很快我就意识到他是和我一样的成年人,拥有炽热的欲望和健硕的躯体,是我撕掉了他身上童真的封印。
接吻的时候,郑青云插入了第三根手指。这一下不同于刚才,我有了明显的反应,久违的扩张的感觉让我抿起唇,适应了十秒才慢慢缓和过来。
郑青云看着我,原本准备动的指头又停了下来:“不舒服吗?”
他太敏感,太在乎我舒不舒服,但我得教会他,床上的有些事,一开始总会没那么舒服,但只要别停下,接下来的快乐足够让人忘记刚开始的那点痛苦。
我哑着嗓子说:“宝贝,你前戏太慢,我快没耐心了。”
主动往下面挪了挪,手指的大半没入甬道之中。郑青云见我如此,也不再为难,蘸着润滑液的指腹碾过寸寸内壁,在我止不住开始身体抽搐的时候收手,将我的双腿架在他的肩上,龟头蹭着流水的穴口。
他红着眼睛看着我,喉结滚动,像是再多说一句话都受不得:“疼就告诉我,我会慢一点。”
我吸了口气,手指攥着床单:“不能慢,要快,快才能……嘶——”
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我腰腹一绷,郑青云已经插了进来,并且毫不留情地,一下子直捣黄龙,将我顶得大脑一片空白。
意识涣散了几秒又重新聚拢,郑青云舒服的喟叹像一缕烟雾散在夜色中,迅速与暧昧的空气融合在一起,将我的体温越蒸越高。我被他抓着腿,半身悬空,只有肩胛和穴口两个受力点,顿时滋生出和坐过山车一般的恐惧感和兴奋感。
缓缓攀升至最高点,然后静止几秒,似乎时间停滞,但你知道,短暂的平静后翻涌而来的是惊涛骇浪,你的身体感官已经不掌控在你自己手里。
被外物支配,接着,尖叫,下坠。
现在,我被郑青云控制,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我口中的“快乐”的含义,塞了块枕头在我腰下,饿狼一般盯着我。
“对不起……我觉得我可能慢不了了。”
他发狠了一样开始操我,几乎没有渐变的过程,直接向我暴露最凶狠的兽欲,用他又长又粗的东西往我身体里顶,带起淫靡的水声。他胸前的两颗红豆直挺挺立着,急需抚慰的可怜模样,但我在这激烈的顶撞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看他的时候,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雾。
“哥……哥……你里面好烫,咬着我,不让我出来。”
郑青云揉搓着我的臀肉,偏头吻了吻我的腿,抬眼时,瞳孔里的水光仿佛是要把失智的人直接溺死,睫毛是绑住腿脚不让逃生的水草。
又是一声从喉咙里溢出的呻吟,我颤声求他把所有都给我,于是又是一阵抵挡不住的情潮。
郑青云揉着我的腰,在体内研磨,挤压我的腺体,将喘息和呻吟从我的嘴里一次次拽出来又一次次堵回去。他与我接吻,与我十指相扣,然后突兀地划过某一点,掀起灭顶的快感。
“啊……不要那里,不要……”
我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发出这样近乎于媚的声音,三年未被开垦的身体似乎恢复了雏儿的敏感,我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要的,哥,我知道你舒服。”
郑青云的声音依旧是温温柔柔的,但做的事和说的话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他彻底找准我的敏感点不放,整个人由上到下压制着我,快速地一遍又一遍从同一个位置上碾过,抓住了我因痉挛而往床上坠落的腿。
下身像是被火烫出了一个窟窿,越烧越大,最后将我的理智全部吞没,彻底沦落成一个张开腿承欢的兽类。不管我怎么求饶,怎么喘叫,他都不肯放过我。
有些人天赋异禀,做爱的时候能将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到那一个器官上,然后,引火,爆炸。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已经快要连一声宝贝都叫不出来,郑青云终于开口,恳求般地看着我:“哥,可以射在里面吗,我想。”
我回答的那句“可以”沙哑到连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将我从床上捞到怀里,扶着我的腰,往上狠狠地顶了几下,终于全部释放在内壁的最深处。
他抱着我,虔诚地吻我的锁骨,轻声地,不知疲倦地重复说着爱我。
做爱这种事,食髓知味,郑青云哪里肯一次就罢休,压着我又做了一次才满足,然后又黏着要和我一起冲澡,一脸愧疚地面对我一身被他捏出来的红印子。
他怕我生病,躺到床上了还惦记着给我擦药。我捏着他的脸告诉他不用,他坚持无果只有放弃,在我身边躺下,突然想起什么,解释道:“润滑液还有其他东西的位置,都是宋朝乐给我说的,没想到他这酒店装备还挺齐全。”
提到宋朝乐,我一下子想起酒吧里说起的他们高中时的事,顿时生出算账的念头,半眯着眼对郑青云说:“你以前说过,追你的人都是女生?”
郑青云奇怪地点头:“对啊,是有过几个,但我都没答应过,怎么了?”
好家伙,还搁这儿骗我呢。
我不再和他绕弯子,冷哼一声,把宋朝乐给我说的,高中时有男生在厕所堵他还想强吻他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一挑眉,看他到底要怎么狡辩。
没想到他一点愧疚之色也没有,反倒无奈地看着我,反问道:“哥,这种行为,能叫做追求吗?”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愣愣地想,好像这种行为确实不能叫做追求,称为猥亵比较合适。
郑青云凑了过来,手覆在我的脸上,勾唇笑了:“追求,不应该是像我陪着你这样,能让人感到幸福的事吗?”
我搂住他,闭上眼,毫无原则地在心里宣布这件事就翻篇了。
怀中温暖,一夜好梦。
啊,好了,他俩好了我也好了
实现你们的愿望了!
第43章 番外二:他是上天赐我的玫瑰(1)
2019年8月,我背上包,独自踏上了去云南的路。
大早上的火车站就已经很热闹了,人头攒动,普通话夹杂着方言吵得耳朵隐隐在疼,空气浑浊的候车厅里飘荡着方便面的油香味。我坐在角落里的冷板凳上,目光涣散,在一群脸上挂着喜忧交谈不止的人之中,我冷漠安静,格格不入。
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告诉我我会在这段不抱期待的旅程中收获一个从天而降的爱人。我只是在放逐自己,试图在几个月的压抑之后,主动而艰难地走出去,披着一身阴霾去拥抱光。
之所以选择云南,是因为这是一个开满鲜花的地方——花是我的老朋友了,哪怕没有旅伴,孤独的时候好歹有它们陪陪我。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想点烟,突然想起公共区域禁止吸烟的规定,只能放回烟盒里,手撑着下巴,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景色。
我知道,一个人的旅行是孤独的,而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我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喜不喜欢这样的状态,背着行囊像书里的流浪诗人一样踏上远行的路。我甚至比他们更加惬意一点,不为钱担忧,也不会睡在桥洞,一切都是指向欢乐和灿烂的。
但我知道盛夏的阳光并没有让我快乐一点,至少在我拖着行李住进民宿的时候还没有。
订房的时候还没注意,到车站以后拿着导航查路线的时候才发现这家民宿的位置实在偏僻,荒郊野岭的,连点外卖都只有两家商户。
房东是一对很善良的夫妇,他们经营着自己的小旅馆,养了一条体型大但不聪明的黄狗,有一个栽满了鲜花的后院——我当时就是看中了他们展示出来的图片,才一下子就敲定了这家。
旅行的最初,我没有去当地最热门的景点打卡。房东夫妇很热心,把当地有什么美食和景点一一向我介绍,我默默记在心里,出了门以后,却总是提不起兴致去那些地方。
沿着河边散步,嗅闻裹挟着水草腥气的风,或是从山脚下顺着公路一步步往上爬,看晚霞来了又走,夜幕中缀满星星。我沉浸于这些无意义的事情里,倒也发现了一些乐趣,比如河边有一家早餐铺的包子皮薄肉多,再比如有几颗星星连在一起像一条游动的鱼。
我每天一早就出门,很晚了才会回来。就这样混了几天,有一天晚上进院子时,我突然发现一直没人住的二楼竟然亮起了灯。
多了一个游客罢了,我没把这当回事,回房睡了。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这次走远了点——到了古镇门口,没进去,只是远远望了一眼,依旧提不起兴趣进去瞧瞧。
走走停停,又在河边扯了几根狗尾巴草和蒲公英吹着玩了一会儿,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天的一角漫出橘黄色的光,太阳压得很低,像是被山堪堪支撑着。
走了一天有点乏力,我决定早回一次,躺在床上听听音乐然后睡觉。
怎么也没想到会边出太阳边落雨。
我出门没带伞,这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下一小会儿就停下来的意思。这鬼地方离民宿还有一段距离,我瞥见河边有个勉强能躲雨的木亭子,于是加快脚步走过去,发现亭子里还站着一个人。
挺奇妙的,我和卓子骞的爱情,竟然起源于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雨逼到了同一个屋檐下。
每当我想起我们的初遇,就觉得在云南的那段时光仿佛是被施了魔法,一切的巧合在事后看来都充溢着命中注定的浪漫和不可思议——我们在同一个时间,站在同一片土地上,抽着烟聊一些陌生人之间无关紧要的闲话;雨停后本以为会分道扬镳,却又一起爬上山,最后在同一家民宿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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