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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忽梦山河老(古代架空)——姑苏赋

时间:2021-04-03 09:32:54  作者:姑苏赋
  “翊王眼泪一直往下掉,近乎求饶地说道,‘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小祥子又迈近几步,把毒酒端到翊王面前。奴婢也跟着翊王掉泪,但是奴婢不敢让皇上看见,只得把头紧紧低下去。奴婢心里说,王爷不要喝,千万不要喝。可没过一会儿,奴婢看见那酒杯摔在地上,空了。翊王慢慢走出大殿,奴婢看见他嘴角在流血。随后,他便从阶梯上,摔倒了下去。”
  *
  宣策殿内,兰崇琰方打开最后一份奏折。太监便来报,兰渐苏求见。兰崇琰复将奏折又合上,他似乎有叹气,但那口气细得像缕轻风掉在地上,不容易叫人听清。他让太监宣兰渐苏进殿。
  兰渐苏没穿官服,头发稍有些凌乱,想来是奔跑过。
  兰崇琰将奏折放在一旁:“兰大人深夜入宫,有什么要事要禀么?”
  兰渐苏沉默,一步步朝兰崇琰走去。尚未临近阶前,皇上身后的带刀侍卫已警觉地半举起佩刀,护在兰崇琰身边。
  兰渐苏一挥袖子,“嗖”地一声,一张人形小纸飞到侍卫额上,侍卫搐了一下,像块木头僵定在原地。飞快地,几乎没看清兰渐苏的动作,侍卫手上的刀已被兰渐苏抽出。
  银光映着烛火乍现,抽刃声落地时,那柄刀的刀尖,已经对准兰崇琰。
  与手上的动作不符,兰渐苏的神态反倒异常平淡。
  兰崇琰默不作声,看了兰渐苏一会儿,忽展唇笑起来:“怎么了?朕赐皇叔毒酒,你很生气吗?”他口气柔和,就如同在说“你的玩具是我拿走的”那样简单。
  兰渐苏未言,刀刃只是向兰崇琰的胸膛逼得更近。
  “是不是这一刀刺向朕,你就会解恨?”兰崇琰握住刀刃,笑意浅浅,“是的话,你刺过来好了。”
  兰渐苏出声时,嗓子半透着哑:“兰崇琰,你现在就像个疯子。”
  兰崇琰眼皮颤动了下,那抹温和的笑意,飞速退去。他嘴唇抿紧,有一会儿过去,道:“是,朕就是个疯子。朕赐死自己的皇叔,那又怎么样?”深吸一口气,兰崇琰说,“朕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父皇临终前拉着朕的手的时候,其实并未断气,那个时候,是朕,亲手掐断了他的心脉。朕连自己的父皇都可以杀,何况区区一个兰谡。”
  兰渐苏眉头愈皱愈紧,刀尖正在发颤,被什么情绪给影响地颤动。
  兰崇琰道:“父皇是屠你全族的仇人,兰谡是杀你养母的仇人。还有田冯,田冯也害过你。渐苏,朕替你杀了这么多仇人,你该感谢朕。”
  兰渐苏冷笑出了声。
  他这一刻,想起很多往事。想起天机室里的秘密,想起淑蕙妃,想起玉清笙,想起他的长兄烈煦。想起为了他,特意回到京城这个大刑场的翊王。
  每一个人都是那样好,每一个人下场都是那样惨。
  冷笑过后,兰渐苏面容苦起来。他好似是在对兰崇琰说的,又似乎是带着原主的心境在自言自语:“我国破家亡,亲眼看着至亲死去而无能为力,甚至在他生时都未能与他相认。即便我前世真做了什么错事,这些报应都还不够吗?老天到底为什么还要让我遇上你?”
  兰崇琰面容凄苦,仿佛眼下比兰渐苏还要难过:“渐苏,你想恨我吗?那你恨我好了,既然我们不能回到从前,那你就这样恨我好了。你怎么不明白?我只想让你永远待在我身边。你为什么不明白?”
  兰渐苏胸膛翻着痛苦与怒火,恨意,自然是有的。这一刀,他真想便这样刺下去。
  “我不会再留在这里了。”兰渐苏慢慢放下刀,仰了仰头,道,“你囚不住我。”
  兰崇琰道:“……什么?”
  兰渐苏把刀扔在地上,转过身,朝殿外走去。
  茫然片刻,兰崇琰终于明白兰渐苏的意思。他想走,想离开皇宫,离开京城。
  刹那着急后,兰崇琰又笃定地对他沉重的背影说道:“你跑不掉,整个京城都是朕的人。京城里的紫琅卫,日日夜夜都会盯着你。”
  兰渐苏的身影,甚至没有一瞬的顿滞,毅然地往前行去。
  “你忘了,浈献王还在我手上,你不要他活命了?”慌张陡地在兰崇琰胸间漫开来。他开始害怕。陌生的害怕。这辈子,像是头一回有这么急切地,想挽回一件珍品的感觉。他大喊:“兰渐苏!”
  殿外风凉,大地空旷。兰崇琰的喊声荡到外面,便随萧萧风声四散了。
  余光凝望黢黑的天,兰渐苏没有停下步子,更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说:
  翊王不会死。男主都狗带多少次了,不还是活回来了。
  小皇帝他,拿的就是反派剧本。他与兰渐苏会以一种并不会到be那样惨的结局的另一种方式结局,但又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化解矛盾的he,该设计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我目前还十分纠结(作者开始胡言乱语)
 
 
第113章 何必开口乱芳华
  花了五千两银子,几乎全部身家,兰渐苏才将翊王的“遗体”,无声无息地换了出来。
  翊王没死,那缕魂,所幸被兰渐苏叫对名字,叫了回去。
  虽然魂魄回到翊王体内,可人仍未醒来。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
  以兰渐苏的法术,只能吊住他一口气,还没让他起死回生的本事。
  要离京这事儿比较麻烦,尤其是还要带着翊王的“遗体”离京。正巧那两日,宫里传教士乔治森的一个助手得疟疾死了,乔治森向皇上申请,送这位助手的遗体回祖国。
  第二日,乔治森将助手的遗体放在一个宽高的冰棺里,棺底铺满白色玫瑰,再底下隔开一个大空间。兰渐苏和翊王躲在棺底下。
  兰崇琰下令要紫琅卫严密地盯紧兰渐苏,出城的队伍都要经过他们几番严查,才能出去。
  但乔治森身份不同,他是传教士。先帝生前为促进文化交流,给这些传教士都开了特权。等到新帝登基后,也没将这些特权废除,大家便都默认他们还有特权。
  紫琅卫对乔治森没查得太严,可棺材还是得打开看一下。
  一掀那个冰棺,掀棺的紫琅卫感觉手被冰得要麻上好半天。棺材里躺着乔治森的助手的尸体,尸体底下全是冰蔫了的白色玫瑰花。紫琅卫拿刀鞘扫了那些白玫瑰几下,寒气顺着刀直蔓手心。
  他们心想,是个活人,在里面都待不了半盏茶功夫。要是兰二爷能躺得进去,也是佩服他了。
  便至多只扫了那两下玫瑰,就放乔治森出城。
  出城以后,怕有暗卫跟踪,直到被送上前往异国的大船,兰渐苏才被乔治森安排好的另一个助手,从冰棺底放出来。
  兰渐苏吐出嘴巴里的蓄火符,四肢依然有些僵冷。身子里的血彻底热回来后,船大概已经离京七八公里了。
  总归还得再想法子回去捞浈献王,兰渐苏没想离京城太远,在七八公里的地方,背着翊王下了船。
  往年在京城那段日子,兰渐苏曾帮乔治森做过几天教堂里的翻译工作,乔治森一直感念他这份恩情,今日还了这个恩情给他。
  到新的地方,兰渐苏不进城镇,避免行动的轨迹被发现,只暂居在海边一所破渔房里,乔装成一个渔夫。
  他每日帮翊王擦擦身体,跟翊王讲一讲话,然后到海边捕鱼捉虾,等乔治森来找他。
  十日后,海上摇摇晃晃出现一艘小船,小船上站着一个穿黑色教袍,棕发青眼的男人。从他那不是很高的矮小个子,兰渐苏依稀辨得出他是乔治森。
  乔治森趁着这次要去给洛州的盐商诊治疑难杂症,才有机会再出来。他带了一包袱的食物和一些换洗衣服来,不敢带太多,怕出城时被人怀疑。
  兰渐苏收下那些东西,道了声谢。颇是担心地问:“皇上没怀疑到你吧?”
  “皇上对我很信任,虽然发现兰大人已经离开,但是没怀疑到我头上。”比中原人薄削的嘴唇抿了两下,犹豫过后,乔治森仍是决定说,“知道兰大人离开,皇上起初两天一如常态,可到第三天,便发疯似地砸东西,砸坏四五个珐琅瓷器。对您的离开,皇上感到十分痛苦。所以今早,他又砸了三个前朝花瓶,两个前前朝砚台,五杆子藩国玉如意……”
  兰渐苏耳畔仿佛听见银票被烧掉的响,听得心肉寸寸疼,要他别再说了。乔治森以为他是出于和兰崇琰的关系尴尬,不想再听,慌忙愧疚地住了嘴。
  兰崇琰发疯是在兰渐苏意料之内的。兰崇琰遗传先帝的东西不少,这股疯劲就是其中之一。也可作为他们老兰家的家族特色来看待。
  兰崇琰总说想和他回到从前,每每说得情真意切。
  可兰渐苏不知道,兰崇琰是否只是想把话说得凄美和好听一点。因为,明明他们从前也没好到哪里去。
  为化解这窘态,乔治森找话道:“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改日托人送来给你。”
  “这些已经够了,况且在海边,我时常捕些虾啊鱼啊什么的,不必再要其他的。”兰渐苏叹了一气,低头道,“我此次在京中,身边除了有除丞相以外,便是孤立无援。而丞相因与我关系不浅,也叫崇琰日夜警戒。若非有你相助,我怕是逃不出京。”
  乔治森道:“兰大人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当年要不是你告诉先帝我和莫先生其实语言不通,先帝还逼我们两个用外语交流。那时候,你也帮了我不少忙。”
  兰渐苏顿了顿,道:“能熬走先帝,也是辛苦你了。”
  乔治森虽说成就和智商不如莫何墩,只是个天天给人传播福音的、开开西药的传教士,可忍耐力却比莫何墩强去不少。
  这一点相比起来,莫何墩远不如他。莫何墩认清了先帝本质是个神经病,及早逃之夭夭,留下他那“小蛮腰”似的研究所成为一道独特风景,也不开放给人进去。理由是里头藏着的研究成果,属于国家机密。
  结果这理由,又导致许多敌国间谍想潜进去偷机密,搞得皇上不得不加派人手严守那所研究所。
  不得不承认,皇上身边的人手真是多。大到国家机密,小到他这个卑微小卒,都能严守到。
  “浈献王,我见过。我曾去过困枭池,给浈献王诵读圣经。”乔治森忽然提到浈献王。
  兰渐苏一惊:困枭池怎么人人都能去?就里头的人自己不出来?
  “他当时怎么样?”
  乔治森道:“他很痛苦地说‘师父别念了别念了’。”
  “他……他现在心智不大好。说话有些颠三倒四。”话虽这么说,兰渐苏心道:要是你是用法文念,听不懂的人,听来的确跟念咒一样。
  乔治森道:“后来从他不清不楚的话中,我得知,原来你们身边有个女侍卫。那个女侍卫,眼睛不太好。”
  “嗯。”兰渐苏说,“夜盲比较厉害。劝她多吃鱼肝,她偏偏吃海鲜过敏。奈何我也未能掌握提取鱼肝油的技术。”
  乔治森手在他的挎箱里摸了摸。兰渐苏以为百宝袋似的乔治森,会摸出一瓶鱼肝油。然而,他却摸出一本圣经。
  兰渐苏望着那本圣经,愣了下,道:“我信佛。”
  乔治森坚持将《圣经》递过去:“兰公子先打开来看看。”
  兰渐苏把书本打开。里头,密麻麻蝌蚪似的法文字。粗读两下,不是圣经,有点像个什么谱子。再读下去,兰渐苏发现,这是刀谱。
  乔治森给了他一本法文刀谱?
  “以前你们国家有一位瞎眼的刀客,听说是出身于什么,什么鬼刀宗。他被朝廷迫害,逃到了我们国家,并在那里教人们练刀。这是他当年创下的盲刀刀法。如果兰大人还能见到那个女侍卫,可以将这本刀谱送给她。”
  乔治森这段话包含了两个信息,一个是他也不懂怎么提鱼肝油,静闲雪的夜盲没得治。一个是,不过不要紧,既然她不能改变先天疾病那就做后天弥补,她可以练盲刀。
  “还有。”百宝袋似的乔治森又开始掏东西,这次掏了张羊皮卷,“莫先生离别前,给了我一张地图,跟我说,若他日你再回京,就把地图交给你。”
  这是一张大沣南部到诸个岛屿的船行地图,上面的文字均由英文记载。其中从南部海域,再北上往东去,有一个被迷雾包围住的小岛。小岛画了一个红圈。上面用英文写了“狼鹰”的字样。
  看来莫何墩小时候,便是在这个岛上见过狼鹰。
  忽地,兰渐苏一震。这个岛,难道便是他师父钟道人隐居的岛?钟道人法力高强,是不是能救回翊王?
  兰渐苏心底不由涌起一阵热意,不管是食物衣裳,是钱银还是武功秘籍,此时好像都没这份地图来得重要。他攥紧这幅现存的最大希望的地图,热泪盈眶:“治森,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真的……”
  兰渐苏前面回应洒脱,现下突然调转情绪,走起感激涕零的路线,叫乔治森有点发懵。
  兰渐苏:“不如,不如我给你唱首歌,报答你吧?”
  乔治森来不及阻止。
  吃了几日海盐含量过高的海鲜,兰渐苏嗓音略沙哑了。一时片刻,不知唱什么,也找不着调,清了两下嗓子,带着离奇的跑调大白嗓,他对乔治森高唱道:“喔喔~思念四一种饼~”
  乔治森猛跌两下,扶着脑袋说:“……兰大人,既已容貌得天下,何必开口乱芳华?”中文造诣,愈发深了。
 
 
第114章 要昭雪,要沉冤
  兰渐苏在海边休养生息数月,数月来除去捕鱼打虾、照顾翊王以外,便是翻译那本法文刀谱。
  辗转,入了深冬,年关将至。兰渐苏上镇子买了两件大棉袄和一条大棉被。听镇子上的百晓生说,皇上和白喇公主大婚在即,三个月后便要在皇宫中行大礼。
  白喇国人凡事喜欢要个“样子”,虽国土小,却总觉得自己适合最大的排场。遂要求皇上,婚娶日,让全城百姓瞻仰这位白喇皇后的容貌,让天下人知道大沣的皇后是白喇国人。
  皇上竟真同意他们的要求,妥协之快叫人深觉不可思议。从而嗅出丝丝阴谋的味道。
  礼部放出消息,皇上大婚那日,送白喇公主进宫的皇家礼队,会从城西绕着京城几条要道走一圈,再到神武大帝广场停留半个时辰。届时,绝大多数百姓,均会聚在神武大帝像广场,欣赏未来皇后娘娘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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