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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舟行(GL百合)——半吐云

时间:2021-04-09 08:42:19  作者:半吐云
  云白鹭怔了下,坚定地摇头,“没想过。”云放江投降确有其事,兵败也因他自己扛不住枢密院的强令而贸然出击。而他入了北夏后据说又娶妻生子,半点没念过自己这个女儿,更没有想法子搭救她。奔波游走的仅仅是谢师和母亲娘家人。
  听到她这话,卢尽花吐了嘴里的草杆,“为何?”
  “我娘说过,我爹是个寡薄人。真有一日大难临头,他也只会顾他自个儿。所以给我取的名里带上了个‘鹭’。漠漠水田飞白鹭,长了翅膀做个无忧无虑的闲人也好。”云白鹭也翻过身看着天。
  身边沉寂了半晌,她看见李素月咬唇不语,眼里分明闪着感慨。卢尽花沉吟了会儿,“你娘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既知道是个寡薄人,当初就不该为了朝廷不明不白的默许而成亲。这世上,最靠不住的是男人的承诺。云放江沾了权,他岂会放手?而且,朝廷岂会放心你娘一个女子独守沙海?当然,不成亲也不会有你。”
  她嘴角似笑非笑,“闲人你是做不了的,沙海这地方,早晚还有几场恶战。那人一步棋下到了二十年多年后,当真步步扼喉。”
  “谁?”云白鹭和李素月同时看着卢尽花。
  “别管是谁了。你们当行乐就行乐,当喝酒就喝酒吧。除了生不出孩子,想做的就去做了便是。”卢尽花看着英气的徒弟李素月,再瞧瞧玲珑的云白鹭,“别学——”话到嘴边,她愣了愣,还是吐出,“别学我,别学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忙,来不及回复评论。谢谢留言的朋友们,你们的评论是我更新的动力。这几天空了会再回,鞠躬。
 
 
第55章 
  未时的晴天忽然间阴暗下去,浓云黑雾卷过天际城头,守在沙海城墙上的士兵甲遮住眼抬头看了看太阳,“你说邪门不邪门?过会儿北夏的先遣使者就要到了,这天儿的脸色说变就变。”
  “老天给好脸色才怪,这送岁币岂是什么光鲜事?”另一个扶旗的同袍尽量不张嘴小声附和,“十万两银子,五万匹绢,要都给咱们,我提着脑袋也要去干了他老巢。”
  “前年云元帅招募先遣奔袭马队时你怎么不去?真敢为了银子就提起脑袋,你小子也活不到今天……”士兵甲自然知道同袍话里有两分逢场作戏的真心和三分家国意气,剩下的五分不过是对北夏遣使的忿恨——无论对方是谁,打赢了保胜军后就拉走十万两银子和其它值钱物什,他都不服且嫉恨。
  忽然城墙两侧的角楼同时传出浑厚的号角声,两人同时噤声,为那每月七百文的饷银也挺起了脊梁。尽管他们极力垫脚往城下张望,还是看不清迎在队伍之首的承宣使廖大人。努力了一把后自然放弃,如果是锦王赵宜芳,他们才会多试着垫几回。
  北夏先遣使据说是南宣徽使李继信,从城楼上往北眺望,能看到一队北夏骏马踏尘飞奔而来。沙海士兵见惯了蕃马或秦马,也在战场见识过北夏的铁鹞子百里倏忽、千里而期的猛状,但看到这队皆为纯黑队夏州马都不免咋舌:顷刻间它们就轻巧越过叶羌河,如插翼而翔般飞到沙海城下。久经沙场的他们在那一刻都感受到了久违而熟悉的杀气——那队黑色战马虽然轻装而行,如果在战场上,角弓弹弦间就会有箭矢疾射扑面。
  马上为首的人虽看不清面容,但从姿势能瞧出他并非文官,而是武将出身。勒马距离城门二十步时,北夏宣徽使李继信翻身下马,露出了腰间的北夏王族玉牌。廖大人随即和邹士衍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后点点头,廖大人低声道,“确是李继信。”前几年都岁币交割他都参与过,与李继信照面过几回,不会认错。
  李继信将马鞭丢给后面随从后朝着廖大人等人拱手招呼道,“承蒙廖使久等,咱们又见了。”此人三十四五上下,出口即中原官话,尽管还带着北夏口音。但举止间气度从容,让头回见他都邹士衍当即刮目相看。
  李继信扫了眼迎接他但官员后,目光落在队伍后端的谢蓬莱脸上,他笑着走上前,“谢大人,当日公堂一别,没想到咱们是在城门口又见了面。”
  谢蓬莱暗声叫苦,她压根没想到这北夏先遣使就是当初在沙海花巷和匠营那伙人打过架而被自己打了二十棍的人,还牵扯到锦王白龙鱼服时的瑕疵。真要报复自己那顿乱棍也就罢了,何苦要当着众人面卖自己这个巧?她挤出笑,打起哈哈,“幸会宣徽使大人。”
  岂料李继信丝毫不给她台阶下,“每每和我王谈及沙海那桩趣事,他都说我那二十棍受得好。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他回头看着满眼疑问的廖大人和邹士衍等人,就自如地谈及他是如何在两国边境认识了一位华朝女子,两人打赌沙海不似其它榷场,外邦人不得随意进出,结果被沙海主官谢蓬莱堵了个正着,两人均被打了棍子。
  这番话无疑让邹士衍等人确定在入政三州前,锦王已经私下和北夏人有瓜葛,而谢蓬莱上前一步,“不瞒遣使,那位女子就是我朝锦王殿下,也是三州安抚使。”她轻松一笑,“今年榷场交割的两国使节原来早就在微服时打过照面,说出去也是一番逸事。但谢某是那顿棍子的主使官,锦王入政后已然向朝廷参奏此事。宣徽使若要向北夏禀明此事,谢某也可为遣使作证。”
  谢蓬莱拿捏放置后,那件李继信口中去戳锦王的“趣事”就成了两国邦交时需要澄清的大事。李继信见谢蓬莱丝毫不示弱,他小事化大时这位县令竟就大事作大,顺坡下得毫无愧意惮意。他脸色僵了下,忽然大笑道,“就不劳谢大人,我也就此事禀明了我王。既如此,咱们两相坦荡无所忌。”
  说罢他挥手要招呼马队进城,还是谢蓬莱伸手制止,“慢,还请遣使等查验诏书印鉴牌器等,且需另交随身兵器方可入城。”她铁面无私,廖大人等却觉得此时谢蓬莱太没有眼色,向来先遣使正身验明后,查验环节可以略过,以免伤了彼此和气。
  “两国邦交非四邻交集,情法皆备,且需合乎礼度。”谢蓬莱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李继信听的,其他人被个七品官当场提醒,脸上有点挂不住,然而也不想落人口实,只能陪着笑对李继信道,“有劳遣使查验。”
  李继信隼眼一眯,“无妨。”这句话说得不甚干脆,反而有点切齿的怒意。
  谢蓬莱示意兵将上前查验兵器,其它物件都请廖大人核对。一炷香后,城门口这暗藏着潜流的交验才算结束。李继信马上提出要去拜见锦王赵宜芳,好和她笑谈数月前的“逸事”。谢蓬莱一面暗中清点着他带来的人马,一面继续打哈哈,“锦王也想早些见到遣使,请李大人先入客馆歇息,晚上再入王府会宴。”
  六十多号人,却牵了一百多匹马。不少马匹身上都驮着细软,李继信道,“多带的四十多匹马全当我北夏给锦王殿下的见面礼。小国物瘠,能拿出手的除了青白盐也就是这些夏州马了。”
  夏州马向来金贵,以往两国交战时北夏不许此马入华。如今献礼四十多匹给锦王算得上大手笔,羡慕得廖大人捏起了胡须。
  “诸位大人的礼我都备着,天儿冷,我国上好的羔皮和药材不成敬意。当然我朝要送的大礼还在后头。我这先遣使就是来打点打点,先和诸位凑个脸熟的。”李继信善于交游,知道不少华朝官员喜好这些遣礼。所以不一会儿就和他们打得火热。说到畅快处时他还总不时偷瞄一眼谢蓬莱,只是沙海县令脸色沉静,根本不为财物所动。
  “晚宴谢大人可会来?”李继信问谢蓬莱。
  “谢某仅官居七品,还不够资格列席两国使席。”有自知之明的谢蓬莱朝诸人拜别,“谢某还有公事在身,先行告退。”
  她才离开几丈远,廖大人就阴下脸不好发作。邹士衍看着她的背影似笑非笑,对李继信解释,“此人……颇为清高,唐突之处还请遣使海涵。”
  李继信盯着那身影,忽然道,“此人若在我北夏,乃是入中枢的好人选,可惜,可惜了。”见两位脸色尴尬毕现,他笑,“开个玩笑罢了。”
  七品县令谢蓬莱从今晨起就心神不宁,既不是因为锦王押着那几位要告她的人,也不是赵宜芳那股子“其奈我何”的肆意狂放。而是云白鹭离开的这些日子,她没收到卢尽花送来的任何消息。她心里猜测花娘打上了岁赐的主意,可这番猜测也不能教她心里踏实。
  眼下城中进出皆禁,卢尽花若是派卢向春或其他人送消息也是难事,除非是谢蓬莱亲自守在城门候着。
  她回到城门坐镇,一时盯着城外的叶羌河,一时又低头看文书。忙到这个时辰还没吃午饭,城墙上的风又将她刮了个透心凉。她搓着手取暖时终于等到李山翠送来食盒,揭开后见是热乎的角儿。
  谢蓬莱这几日拜托山翠送饭算是学聪明了,即可以让那位操心到针眼里的殿下宽心,又绝她找借口到城墙陪坐的心思。
  谢蓬莱连喝了几口热汤才放下碗长舒了口气。马上就要成亲的山翠看着她笑,“你是县令,怎地还要守城头?”
  “也就这几日,岁币交割后就不用守了。眼下最大的一桩就是这个。”谢蓬莱虽然极饿极冷,却还吃得不急不慢,山翠又从袖子里取出个汤婆子,“喏,你也别傻坐在这儿,躲角楼里烤烤火也成啊。”她脸上尽是马上要成亲的喜色,今早上她在铺子里忙活,燕云汉则去匠营挨家送喜礼,这会儿还没回来。左右回家也是一个人,山翠就挨着城墙和谢蓬莱说了会儿话,打听沙海城里这几年的大事。
  “那北夏的遣使进城了?”城里都在传这遣使是北夏君王的亲兄弟,地位自然贵不可言。
  谢蓬莱不接茬,转而问她,“节礼送完了?”
  山翠脸一红,“哪有那般快。匠营里上百户人家,还得送上两天。好在这些天家家都忙活得很,铁匠铺子个个生意都极好。燕师兄送礼都能见着人。”
  谢蓬莱点头,“等你阿姐置办完回来就能办了。”她又吃了个角儿,忽然放下碗筷,“你说什么?铁匠铺子冬日里越趋年关越闲暇,忙什么?”
  山翠也糊涂了,“就……生意都上了门。打什么储水的葫芦,说是西边回鹘人喜好这玩意……”她的话还没说完,谢蓬莱已经站起来抓住了她手腕,“山翠,我央你一件事。”
 
 
第56章 
  德顺军统帅曹之玮果然慎重,只派了百余人的小队侦看了集英寨,却未发现大股人马进出——眼瞅着日子越近,集英寨只出来十余人。
  “希望咱们杞人忧天,将李继俨想得过于霸道。兴许他打得还是劫道的主意。”卢尽花想了想,决定赶往沙海外和其余人会和,“叶羌河那里不好动手,要是北夏转头求沙海的驻兵帮忙,咱们是撤还是留?”
  云白鹭点头,再看了眼李素月,几人片刻就决定星夜赶往沙海,只留下几人继续监看集英寨。马毛带雪汗气蒸时,云白鹭彻底体会当年母亲行军的不易。她边挥着马鞭,脑子里却分毫没停过思考。
  拼命赶路时,她忽然问身边的李素月,“月娘,如果你是李继俨,想要抢岁币的话要防范谁?”
  李素月抽空扭头,眉头微蹙后目光坚定起来,“兵,匪。”
  云白鹭闻言默默收回眼神,“这会儿天色也黑了,等我们到时,估计城里宵禁,城头上的人能就着月色看清叶羌河两岸。”惠中伏和陆自牧等人也早就率人在商道附近埋伏。而今夜的沙海是什么景象,云白鹭似乎嗅到了几年前大战在即的肃杀之气。
  沙海里还是一片祥和,锦王府灯笼高悬,丝竹悦耳。赵宜芳正在宴请李继信,没想到他只带了两个随从。那日她二人相遇时就暗中别劲儿,李继信再说起赌约,赵宜芳却恬然一笑,“虽然赌赢,然本王比遣使多挨了五棍,两下扯平了。”
  落座后李继信就向众人卖弄起才气,吟诗作对竟然也不落文人之风,再谈及他南下为使的见闻亦是谈吐风趣。作陪的大小官员都松了口气,以为这场例行的迎使宴就要在一团酒气和气里结束时,城中忽然放起了烟火。
  锦王听到声音后抬眼扫了席上诸人,只见李继信脸色瞬时变了,随即又谈笑如常,“是什么节庆?”他伸出手指算了下日子和节气,还是不解,“莫非是哪家办喜宴?”但喜宴却不会闹出此等夺人的动静,何况宵禁期间,连点燃火烛都会惊动厢官,何况烟花鞭炮声。
  赵宜芳却笑道,“这是本王命人在跑马场空地放的烟火,特地为迎遣使而备。”她走到厅堂中间看着殿外灰黑的天色,那里不时有明灿的烟火从地面冲拔,在空中绽放出星火细流,又和无数细流汇成了一幅庞大的画卷,将沙海城内外映照得亮堂堂的。
  她身边总有任五和任六两兄弟左右戒备,李继信也走到赵宜芳身后数步抬头看天,“没想到沙海也有这般景象。”
  他又上前一步,任六已经侧身对着他,两人眼光一碰,又各自别开。
  赵宜芳对此似浑然不觉,她招呼着陪坐的官员们,“诸位大人也出来看看这烟花,今儿我设宴在这水榭前,就是为了观赏烟火。”
  鞭炮声也此起彼伏,赵宜芳略带得意地撇头问离昧,“这是打哪儿放的鞭炮?”
  “除了跑马场,还有四个城门口,到钟鼓楼下都派人放了鞭炮。遣使来时城内本该宵禁,但殿□□恤商民,下令夜市照旧。烟花一开,更方便城内百姓同享喜庆。”离昧回道。
  赵宜芳回头看着李继信在烟花下显得苍白的脸色,“遣使去过我朝多地,以为沙海相较于它州如何?”她刻意拔高了声量,才没被外头的鞭炮烟花声掩盖。
  “繁华不亚延州,风气虽薄,可假以时日——”他咬着牙关,“本使忽感不适,得先回客馆歇息,殿下今晚美意,本使先行谢过。”
  赵宜芳踱到她面前,一脸关切,“遣使眼色果然看着不适,怕是路途辛苦,请先回吧。稍后本王派府里的医正给遣使问问脉。”
  李继信忙说不用,小小毛病修整一夜就好。他急急跨出王府时忽然病症全无,抬头看着天地间不断现出的亮白。
  赵宜芳目送他出门后,依然请陪客官员继续享宴,自己则捏着腰间的青玉孔雀听着曲子含笑点头。瞧得出她心情不错,邹士衍狐疑地看了锦王一眼,又瞧着那位也陶醉在笛琴声中打着拍子的廖大人,“为何李继信先告退了?是有什么不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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