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哭呢!你别让狼吓哭就行!”
“我看你这样子差不多!毕竟我办的案子比你多,观察人怎么说也比你厉害!”
“你赶紧闭嘴吧!”
过了一会儿,江南用手指捅了捅江胜舟,“哥,我紧张!”
江胜舟等人等的已木然的脸上,像裂开的面具,重新挂上了新表情,咧嘴露着白牙笑了起来,大咧咧地说道:“紧张个P,哥在这站着呢!再说了,你看看出来这些人,动手都没几个能打过咱俩的!”
江南盯着对方脸,瞪了一眼,“我是来接心上人的,不是来打仗的!”
江胜舟拍了拍江南的肩膀,“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像是那么不靠谱的哥么!”
王珩和韩辰下飞机的时候,又在托运处等了会儿行李箱,取到行李箱之后,才和韩辰一起往出口走。
半年多没回来的BJ市,让王珩感到有点儿陌生,他顺着机场的标识往前走。等两人走到出口,王珩便看见了站在出口处的江南和江胜舟,二人实在太显眼,颜值不低,穿的也招摇,想错过都是不可能的。
王珩脚步顿了顿,他踌躇半天,最终步履沉重地走向出口,像梦里演绎无数次见面的场景一样,他想扑过去抱住他,又或者是像以前朋友式的简单打个招呼。
无论哪种,他都很纠结甚至胆怯。他担心这些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的自作多情,担心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南柯一梦。
他怔怔出神,脑子里正在犹豫地时候,江南已跑了过来,长长的手臂一揽,便把他搂在了怀里,根本没理机场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流。
王珩整个人僵了僵,大脑有那么一瞬变得空白,里面的神经系统都停止了运转。他懵了一般,半天才搂住对方,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江南比他高一点,鼻尖蹭着他的侧脸。王珩感觉脸上变得温热起来,不一会儿又感觉有些湿漉漉,他的心变得又柔软又心疼,仿佛在心尖上一掐,能掐出水来。
他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轻声对着江南的耳边说:“不要哭,我回来了。”
江胜舟作为一个看客,看了半天缠绵悱恻的情感大戏,忍不住说了一声,“哎!哎!够了啊!该回家了。”
他又望了韩辰一眼,“走吧!帅哥!你的心疼不?用不用我抚慰下你受伤的心灵?”
韩辰皮肤冷白,脸上带着悲喜莫辨的神情,瞄了江胜舟一眼,径自往前走。
江胜舟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径直往前走的人,没有作声,拉着江南和王珩跟上,便出了机场,
王珩在停车场取了车,江南开门坐在副驾驶位上,后面坐着韩辰和江胜舟。
车里一片寂静,气氛莫名变得尴尬。
王珩率先打破了寂静,“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再回去。韩辰、舟哥你们吃什么?”
“都行!”
“都可以!”
江南想说:“你怎么不问问我?”
没等张嘴,王珩转过头来,“你想吃什么?”
他茫然地望着对方,小心翼翼地问,“烤鸭行吗?”
王珩手里握着方向盘,嘴角微微一笑,“听你的!”
江胜舟在后面听见了,揶揄道:“王珩,你这是见色忘友!”
王珩脸上带着金丝眼镜,嘴角挂着笑,看了眼后视镜,“舟哥,心上人的话自然要听的!”
江南坐在旁边脸都红了,拿手拍了拍王珩的腿。
江胜舟被这一句话差点砸晕过去,偏头看向旁边的韩辰,“看来这饭要吃不下去了。”
韩辰面无表情,睨了他一眼,心里早就知道结局,反而淡定起来。
江胜舟靠着椅背,摆着舒服的姿势,不嫌事大地说:“江南回过头来,让哥看看你脸红没红?”
江南知道江胜舟在逗他,索性也厚着脸皮,没正形地说:“不给看,只给心上人看!”
王珩听罢笑得眼角弯弯,眼眸里闪着流光,趁着开车的空档,瞄了江南好几眼。
江胜舟坐在后座,犹如被鱼骨头卡住了喉咙,又是咳嗽又是笑,半天才安静下来。最后耸耸肩膀无奈地说道:“我觉得我来错了!你们这纯碎是虐狗!”
韩辰瞅了瞅旁边的江胜舟,嘴角露出了冷笑,“要不我抚慰下你受伤的心灵?”
江胜舟眼睛微眯,微笑着说:“不用了,谢谢!”
江胜舟看人一向很准,眼前的韩辰有功夫,城府深,总之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其实他不知道,在别人眼里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四人吃完饭,王珩先送韩辰回去,王珩开着车带着剩下的两人直接回了家。
第17章 地主家傻儿子
王珩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江胜舟和江南穿着睡衣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江南见他出来,招了招手。
“干嘛?”
江南拉过他的手 ,“坐过来!坐我身上!”
江胜舟睨了两人一眼,“哎!哎!我还在这呢!”
江南嗤笑一声,“你不是来见证真爱的么?怕了不是!”
江胜舟摆了摆手,“不用见证了。就当我怕了吧!”
王珩没有理这两个人,这哥俩从小掐到大,官司早断不清了。他转身去厨房烧了壶热水,泡了壶茶端了进来。
他给江胜舟倒了一杯,“舟哥,喝茶!” 又倒了一杯放在江南面前,江南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又放回茶几上,视线一直追随着王珩,仿佛黏住了一样。
都说爱情让人变傻,江胜舟算是见识了,他已经受不了江南跟二哈似的傻样,“别在这陪我了,这眼珠子快掉出来了,你俩赶紧回卧室去吧!”
江南很不要脸地拉着王珩就钻进了卧室,卧室门一关,江南一把拽过王珩的胳膊,把对方拢在怀里,蹭着对方的颈窝,“你想不想我?”
“你说呢?”
“我想听你亲口说。”
王珩抬起头,深黑的眸子静静地望了对方一会儿,突然拽过江南,把他压在了床上,江南被王珩的陡然一拽吓了一跳,心跳如鼓。
他一向只是嘴上浪一浪,见真章时候便胆小起来,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王珩趴在江南的胸前,嘴角勾起,眼角微翘,弯弯的眼睛像一轮新月。
“紧张了?”江南紧张的表情闪瞬即逝,嘴硬地说道:“谁说我紧张了?”
王珩笑吟吟地说道:“不紧张,我要开始了!”
没等江南张口,便覆上了他的唇,落在唇间的吻有些重,仿佛倾泻着这许久的思念。
酣战之后,江南懒懒散散地靠在王珩的肩上,脸上带着饱尝□□的闲散和酣足,轻掐着对方的脸,佯怒道:“现在发现你这温文尔雅一本正经都是装的,是不是就等着吃掉我呢?”
“终于发现了?”
“再说一遍“我爱哥哥!”
王珩把脸凑了过来,江南只觉得耳边被热气吹了吹,王珩低沉哑哑的声音,“我爱哥哥”四个字充斥大脑,像草原上的星火,霎时间把他从头到尾烧了个干净,浑身又热了起来。江南翻身便压了上去,嘴里硬气道:“这回我在上面!”
王珩霸气回应道,“我不信你,还是我来!”说罢江南又被压了回去,当下二人人影交缠,满室缱绻。
翌日清晨,江胜舟已做好了早餐,见王珩从卧室里出来,便招呼道:“吃饭吧!”
王珩洗漱完,直接坐回餐桌,对着江胜舟说:“我们先吃吧!江南还要睡会儿。”
江胜舟含在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出来。
□□家的人脸都被丢尽了。
他抬头看了看王珩,对方脖子上和睡衣领口裸露的地方带着红痕。
自己的脸也跟着红起来。
“辣眼睛!”
江南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钟,王珩帮他把早餐热了热,又单独煮了粥,非常周到地端到餐桌上,摆好了勺子碗筷。
“站着吃?坐着吃?”
江南瞪了王珩一眼,“当然坐着吃!站着吃多不雅观!”
王珩笑了笑,“你这糙老爷们,要什么雅观?”
“不带这样的!用完就弃之如敝履,过分了啊!”
江南趁他不注意抓住了对方的腰,“说谁糙老爷们呢!”
王珩躲了一下,没躲开,被拽住了胳膊,“肯定不能是我!”
“珩珩,我先拿账本记上,晚上跟你一起算!”
江南松开手,王珩转身回了卧室,出来时候,手里拿着垫子,放在了餐椅上。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江南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坐下来开始吃饭。王珩坐在江南旁边地看着他,目光又温柔又缱绻。
江南在餐桌上吃的眉飞色舞,在H市上班的时候,早餐每天都是对付,这起床就有早餐吃,还有心爱的人在身边,他感觉幸福得快要上了天,心情美得像踩着七彩祥云的小仙。
江胜舟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愣是瞪了对方好几眼。
“哥,你别那么看我行不?”
江胜舟在江南旁边坐下来,“能问下你现在什么感想么?总担心你现在精神不正常?”
“我正常的很!过来!珩宝贝,让哥亲下!”说完,掰过王珩的脸“吧唧”来了一下。
江胜舟被江南的骚操作恶心的头疼,无奈地说道:“我找韩辰去了,你们在家玩吧!记得明天咱们要回H市了!”
江南诧异道:“你和韩辰这么熟了?”
江胜舟挑挑眉,“我们这叫同仇敌忾!走了,晚上回来!拜拜了您呐!”
他转身换衣服出了门。家里剩下两人突然寂静下来。只听见江南吃饭时候,碗勺清脆的碰撞声。
吃完,王珩收拾了餐桌,两人回到客厅。江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沙发上,“珩宝贝,过来!枕一下大腿。”
王珩乖乖地走过去,在旁边坐下,眼睛注视着他,“好了,枕上来吧!”
江南把头放在对方腿上,手在睡衣兜里掏了掏,拿出个首饰盒,“对了,送你个东西!把手伸过来。”
王珩依言把手伸到他眼前。
只见眼前伸过来的手,白皙修长,指尖圆润,指甲修剪地整整齐齐。他知道王珩有着学医的洁癖,家里和人都打理的整齐、干净。
他把戒指带到伸过来的手上,眼睛盯着手指,握着对方的手背随即落下了一个轻吻,郑重地说:“珩珩,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从今以后不离不弃,不准一言不合就跑了!”
王珩低着头,看着枕在腿上的江南,凝视着对方的眼,“你的要我帮你带上吗?回去阿姨会看见吧?”
“不用了,我带在脖子上,给你看看!”江南说完把睡衣的领子往下拽了拽,露出脖子的项链来。银白色的链子下面吊着一个同款的钻石戒指。
“嗯!看见了。”王珩在对方额头上轻触了一下。
片刻,他眼眸亮了一下,嘴角带笑。
“对了,上次你说让我摸摸八块腹肌。来!我检查检查!”
江南一听立马泄了气,“八块没有,六块凑合,给你摸摸。”说完抓过王珩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大方地说道:“都是你的,随便摸。”
王珩坐挑了一下眉,坏笑说:“是吗!不怕摸到床上去?”
江南急忙错开话题,抬眼望着王珩,“对了,把你上次的诗再读给我听听。”
“听哪首?”
江南转过头来,仰头望着他,“怎么?不只一首啊?”
王珩心里高兴过头,自知没注意说错了话,漏了馅,强撑着脸皮应了一声“嗯”。
“来我没听过的那首!”
“我映影在窗前,
午夜的月像洁白的勾玉,
我的泪里有了玉的光,
脑海里是你的仙容,
心里贮满对你的思念。
我把这思念深深埋藏
酿得像酒一样醇香。
填满我的愁肠,
覆上我的心殇。”
江南听罢久久没有作声,他从中读到了苦涩,还有王珩在美国时的孤独和潮水般的思念。他蹭着起身,坐起来,搂住了对方的腰。“不伤了,以后南哥爱你!”
王珩双手搂过对方的脖子,下巴抵着对方的肩,泪盈满眼,声音哽咽,“嗯!知道了,江南!我爱你!”
对王珩来说,多少次暗夜里的等待,那么长的时光里,曾经以为看不到尽头,在对方说爱你的时候都得到了圆满。
曾经以为无望的等待终于开花结果,果香四溢,汁液甘甜,让他觉得多年等待和曾经的绝望都不值得一提,再让他等十几年也愿意捱,愿意等。
“江南”这两个字,不知道被他多少次写进诗里,写在宣纸上,写在书笺上,满心的情思情语,情诗情节都融入到江南的一句话里,最终找到了归宿。
晚上江胜舟和韩辰一起回来了,江南开门的时候,看见二人同来吃了一惊。江胜舟进门一脸兴奋,“江南,猜猜我们去干什么了?”
“去干什么了?”
“我们射击去了!”
“赢了?”
“没赢,平局!”
江南诧异道:“能和你打平局,韩辰枪法不错啊!”
“所以下次还得接着比!对了,我买菜了,直接吃火锅吧!省事方便!”
王珩接过江胜舟手里的菜和调料,钻进了厨房。
韩辰和江胜舟进了客厅。江胜舟一边换衣服一边睨了江南一眼,紧接着视线又上下打量了一圈,揶揄道:“你是不是都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了?”
江南也不怕他,厚着脸皮说:“还真是。这温柔乡里多舒服!现在知道什么叫良宵苦短,什么叫君王不早朝了!”说罢便进厨房帮王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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