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被他噎得张嘴结舌,但是马上就明白了对方指的是哪件事,“那个……不是不想说,是说了怕你不来?虽然我也很想单独给你过生日……下次我们过两个,上午我给你过,晚上去咱哥家过。”
“你比我诡诈多了!说我是狐狸你是什么?”王珩转头诘问。
“你不是说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那我就是黄鼠狼了!”江南手握着方向盘,厚着脸皮说。他眼睛盯着前面的路口,在路口拐了个弯进了辅道。
“不要转移话题!”王珩见对方没个正形,心里顿时有些火大。
“没有,而且你不知道有句俗语吗?狐狸和黄鼠狼结婚--臭味相投!”江南把车开进了唐文慧家的小区,找了个车位停了进去,手握着方向盘打了几个舵,最后正好停在车位里。车熄了火,两人还没下车,王珩听江南那么一说,遽然伸手又是一顿掐,“你才臭味相投!”
江南躲闪不及,被掐了好几下,“错了!珩珩都是香的!又熏香又是墨香的,衣服都带香味,把老公都迷晕了!不掐了,疼!”
两人下了车,路上没人,又掐了一路,直到唐文慧家门口才鸣锣收兵。在唐文慧家吃了午饭,又歇了片刻,两人才直奔机场。
到了机场,江南带着王珩拿身份证换了机票,换完机票没走多久便到了安检口,两人面对面站着。见对方要走,江南内心开始舍不得,红了眼眶,眼球发胀,尤其对方还带着怨气走的,这让他心情郁积到了极点。
王珩见对方如此表情,心里也有些酸,气还是有的,但又不想轻易原谅对方,但看着对方又有些可怜,说不心疼那是假话,此刻他的心像摇摆的天平,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保重,勿念,春节我会回来。”王珩简短地说。
江南垂眸凝视对方的眼睛,“嗯,不回来,我就去抓你回来。”
“走了!”
“珩珩,记得想我。”江南见王珩转身要走,急忙拽住了他的手腕。
“嗯,回吧!路上开车小心!”他又叮嘱道。
江南站在后面望着王珩进了安检门口,看不见人影才朝机场出口走去。他心里仍惴惴不安,魂不守舍地回了家。
王珩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落了地便发了条微信告知江南“到了,勿念。”江南躺在床上迷糊中听见手机响,拿起来,盯着手机屏幕,打了几个字,“珩珩,爱你。”
王珩下了飞机,是拍卖行的小高来接的。他此时坐在后座上,听手机提示音响起,按亮屏幕,看了一眼,没有回复。
小高开着车,从头上的后视镜里,偷偷往后座上瞄了一眼,老板的脸极其严肃,面容冷峻,眸光黑沉沉的。他感觉车里的温度都降了两度,虽然老板对他一直不错,但见此情景,还是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老板的脸这么冷过。他被吓得噤了声,除了汇报一下拍卖行的工作情况,其他一句话都未敢多说。
到了小区楼下,王珩对小高交代一些工作事宜,便下了车。
第二天,王珩去上班的时候,情绪并未好转多少。平时手术台上,王珩还跟着大家聊几句,这几日他除了回答手术上的问题,其他时候一言未发,手术做完,收拾完直接走人,没多停留一分钟。
下午快下班时,小张见王珩一天没怎么说话,关心地问:“王哥,你怎么了?今天几乎没怎么说话。”
“没事,就是牙疼。”王珩随口编了一个听得过去的理由。
“抽空去看看吧!要不要我帮你预约?”
“不用了,谢谢。”不一会儿,下班时间到了,两人换完衣服出了门。小张见对方脸色也不太好,但猜测对方似乎不想说,欲言又止的他索性闭上了嘴。
时光飞逝,转眼间过了一个月,江南觉得这个月比一个世纪都长,王珩电话不通,微信不回,还好韩辰经常在微信里发王珩照片,他才能跟着了解一些情况,否则他早跑过去抓人了。
秦岭几人出外勤回来,忙完了就开始八卦。“你们看见没,老大的脸最近拉的比驴脸还长?”秦岭坐在转椅上,脚在地板上一蹬,椅子便滑到周冲旁边。
“嗯!脸色比包公还黑!”周冲接道。
“嗯!温度比冬天的三九天还低。”李晓梅紧跟着接道。
“你们都发现了?”马海波在旁边桌子上一边翻着最近的案件材料,一边听这几人闲扯。
秦岭回头看向马海波,“能没发现吗?太明显了!”
李晓梅把头凑过来,压低声音,“不会和男神生气了吧?”
“极有可能!”秦岭神情笃定。其他人闻言也跟着点了点头。
大家伙正八卦在兴头上,江南从楼上下来了,见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心下琢磨,“凑一起准没好事!”便开口说道:“干什么呢?不干活,聚众聊天!”
几人正全身心地投入讨论,江南在背后的突然发声,猛然间大家都吓了一大跳。周冲马上从坐位上站起来,谨小慎微地看着江南的脸色,干巴巴地说:“呃,我们讨论下情侣之间生气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只见秦岭偷偷向他伸手竖着大拇指,“厉害!”晓梅站在旁边也偷着向他眨了几下眼睛。
周冲的问题说完,江南听了一愣,“讨论出结果了?”
秦岭开始信口开河,“我们一致认为要按实际情况分析。不同情况不同解决方法,例如原则问题怎么办,非原则问题怎么处理,我认为该分开来看……”秦岭在这儿讲得头头是道,分析得井井有条。
周冲嗤笑一声,“说得你好像有对象似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理论出于实践。虽然我没对象,但我理论知识丰富啊!”秦岭大言不惭地吹牛。
李晓梅笑话道:“咱队的脸都长你脸上了!”
其他几人接着对秦岭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江南穿着警用夹克,靠着办公桌,胳膊交叉抱着臂,心下思忖了一会儿,状若不经意的抛出一个问题,“是吗?那你说说不接电话不回微信怎么处理?”
队长冷不丁地抛出来的问题让秦岭顿时卡了壳,周冲见状说:“我就说你纯理论,现实就不顶用!”
“联系不上,只能去家里找!”周冲说。
“要不写信试试?”李晓梅试探地说。
“微信都不看,信能看?”周冲质疑道。
秦岭摩挲着下巴,寻思了几秒,“也不一定吧,信看着比手机这类更有心,见字如面嘛!是不是?而且短信里不好意思说的,全都可以放在信里,对吧?”他用询问的目光四下看了看大家。
“我觉得是,我在部队时候经常写信。”马海波此时突然插了一句。
最后大家把目光一齐看向队长,江南被几人看得一愣,“看我干什么?”
“队长,这是你刚才问的问题!”秦岭说。
“是吗?”江南装傻充愣地说。“好好干活,别聚众聊天。”说完转身上了楼。
“明明是队长带咱们聚众聊天……”秦岭嘀咕一声。
周冲拍了拍秦岭的肩膀,“好好干活,别聚众聊天!”
“滚!”秦岭反手就拍了胳膊对方一下。
“好好干活,别聚众聊天!”李晓梅借机也拍了一下秦岭的肩膀,拍完坐回了自己的坐位。
马海波笑了笑,拿着材料上了楼,找江南签字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笑剧场
江南:珩珩
王珩:……
江南:你忙什么呢?
王珩:……
江南: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王珩:……
江南:你想没想我?
王珩:……
江南:你发这些是什么意思?
王珩:就是不想理你的意思!
第55章 见字如面(一)
江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地板快踩烂了。他琢磨半天秦岭提的建议,想了半天,觉得似乎可行。目前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别无他法。他坐回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稿本来,刚写了几个字,便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江南停笔,抬头往门口望了望,喊了一句,“进来!”
门推开,马海波拿着一堆材料走到办公桌前,“江队,最近这些案卷需要您签一下字。”不经意间,他的眼角余光扫到江南的手压住的稿本上,稿本上只露出两个字“请示”。
请示两字让他愣了几秒,马海波思忖了一会儿,分析了半天,“公文晓梅负责写,老大哪里用写公文?”他被这两字弄得一头雾水。又转念一想,“难道是给男神写?给男神写信都需要“请示”?老大这地位也太低了……”
江南仔细地翻看着案卷,中间问了几个问题,马海波才回神,一一回答,最后签完字出了门。
江南继续在稿本上写写划划,大约用了快一个小时才写好,接着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牛皮信封来,用固体胶封了口。接着打了电话,让李晓梅上来一趟。
少倾,李晓梅敲门,听到里面说“进来!”她才推门进去。
“队长,找我有事?”
“帮我邮封信!要挂号信。”江南特意强调道。
李晓梅怔愣几秒,忍不住提醒,“老大,有顺丰快递,也不丢件。”
江南愣了下,瞬间恍然大悟,“对,这事儿忘了!”他马上改口,“发顺丰,越快越好!”李晓梅领命出了门。
王珩最近又忙手术,又忙拍卖行,两头跑,整个人日程排得满满的。由于十二月行里有拍卖会,此时他正坐在拍卖行的办公室里和张朔研究着拍品和布置情况。
自从中午进了这间办公室开始,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就没断人。两人研究完公事,张朔穿着一身休闲衬衫,外面套着咖啡色休闲西服,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他眼瞧着办公室的门没安静多久,又被敲响,不由自主地笑了。
他忍不住揶揄,“王珩!你一来,这办公室像四九城走城门似的,人流不断!”
又说:“你说说!这跑业务的,布展的,这都是平时见不到人的,现在全回来了!”
王珩靠在老板椅上,右手随意地拿着一只签字笔,左手扶了扶眼镜,笑着调侃,“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平时无所作为,就等着我来呢?”
张朔立马反驳道,“这么说,你就冤枉我了!你看看这些人,哪是来干正事的?都是借机来看你的!”
“对了,拍卖会发言,你来吧!不能就我自己撑着啊?”张朔说。
“你先自己撑着吧!后续的酒会我再来!”王珩推脱道。
“你来了,才热闹,很多人奔你来的!”
“如果中间有空,我会过来看一眼!不过时间确定不了!”王珩看着手机里的日程说。
此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他说了声“请进”,小高便急匆匆的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有急事?”王珩见小高忙三火四的样子不解地问。
“王总!公安局来的!我们可没做过违法的买卖,怎么会有公安局的快递?”小高指着信,神色担忧。
“慌什么!我们有法务,有什么可担心的!”王珩神意自若,一脸不放在心上,好像就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
张朔表情惊异,一脸疑惑,抬眼看向王珩,“我们所有手续流程合法,而且我们在这行都这么多年了,又不是初入行,是不是弄错了?”
王珩低头看了眼快递地址,撕开快递的一侧,里面掉出一封信来。他看了眼信封发件单位名称就知道是谁来的信。
“没事!是我朋友来的!”他对办公室里的两人说。把牛皮信封一头撕开,修长的手指往里伸了伸,掏出一封信来。
张朔见王珩拿出信来,对这年头朋友之间还通过写信联系的方式有点匪夷所思,不由得说:“你这朋友真不一般,这年头还写信?”
王珩坐在桌前打开信,看了开头嘴角抽了抽,竟然有标题,标题也不一般:《关于恢复手机通信的请示》,刚才喝到胃里的咖啡差点吐出来,字还好些,比高中时候写得强多了,毕竟跟他练了很长时间,算是能拿得出手,但信的内容就比较与众不同了。
“王珩吾爱:
珩离家一月有余,手机未通,微信未回,吾甚是挂念。恳请恢复每日手机通话且微信回复以慰相思。妥否,请批示。
江南
XX年10月24号”
王珩看了会儿,脸上一会儿阴一会晴的。助理小高从来没见过老板的脸能变这么多种表情,说生气好像还没生气,说笑表情又不对。他站在旁边,目光朝信纸上偷瞄了一眼,就看见两个字“请示”。
看见这两个字,他嘴巴微张,心里陡然一跳,“老板这么厉害?公安局都得向他请示?内部有人?”他琢磨半天,背在后面的手,偷偷互相捏了捏,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再抬头的时候,只见老板已经收起了信。
王珩看完信,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张朔,“咱们还有要讨论的内容吗?没有我回去了!”
“没了,知道你忙!王医生!”张朔放下咖啡杯笑着说。
“小高,你送我一下。”王珩拿起笔记本电脑,顺便把信封塞进文件包里,便出了办公室的门回了家。
次日清早,王珩一早来到医院,早班的护士,见他来了,主动打招呼,“王医生来这么早!”
王珩笑着应了一声。今天他的手术是在下午,他早上先到韩辰办公室,和韩辰研究了一会儿明年的课题,两人商定了课题内容后,他才回办公室,给后来的几个病人换了医嘱,中间又查看了昨天做完手术病人的情况,没多久时间便到了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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