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幺吸了口气:“只要饭饭想,我可以让我母后来荆国,她说的话,饭饭信。”
金不眠:“我姐……是辽国太后?!”
夏幺:“其实是你长嫂……算了。她和太傅们都很想你,只要你跟我回大辽一趟,自然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瓷垆突然说道:“长在乡野,了解民生百态;博师教导,文采武功俱长。不仅如此,你们还有意地培养他在年轻时就抚养幼童,这会让他变得心肠柔软,易于掌控……夏幺,你带他回去,究竟是想让他做什么?”
夏幺在心里骂了一声,咬牙说道:“饭饭,其实我没想这么早告诉你,但……哎!我这次来就是来接你回去继位的!只要你同我回辽国,你就是现任辽帝了!”
金不眠:“……”
金不眠:“开什么玩笑!!!”
金不眠:“我不行我不是我没有!我才不是什么……你不就是皇帝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啊!”
夏幺嘴角抽搐:“我上位只是为了稳住局势,该铲除的隐患我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你只要继位当个幸福快乐的小皇帝就行,真的!”
金不眠情绪崩了,病急乱投医:“我走不了,我是瓷垆的斯人啊!”话一出口,他觉得自己超机智,立马给这个理由打上一万个补丁锁死:“对对对,我已经是有夫之夫了,王位什么的真的不好继承,到时候瓷垆该多为难,你说是吧?”
瓷垆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戾气瞬间淡了,他悄无声息地将“马上回宫取虎符铲平辽国”的计划延后:“是,朕非常为难。”
瓷垆一手揽住金不眠在自己怀里扣好:“辽国皇帝,这个话朕只说一遍,你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咱们就打——不论这个人叫什么,他都永远是我的斯人,谁也别想从朕这里带走他。”
武襄大帝在心里赞美自己:霸气,真的霸气。
他自家父皇油腻的追妻表情闪过心头。
瓷垆:“……”
是不是说的太绝对了?
眠眠会不会觉得我控制欲太强,万一激发了他的逆反心怎么办?!
于是他减轻了抱着人的力道,几乎是轻声说道:“谁也别想……除了,他自己。”
金不眠懵着脑袋一抬头,被瓷垆的眼睛震住了。
就像那天在集市里一样,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胸腔里传来的声音:
“砰——砰——砰!”
这……这阳光下泛棕色的深情眼睛是认真的么!
这……陛下对我不会是认真的叭!
说好了结婚就是为了交换幻物呢?
还是说现在也只是为了稳住夏夏而说瞎话?
如果是说谎,这么认真做什么。弄得他几乎要信了。
瓷垆看着金不眠的瞳孔因为不可思议而一瞬间扩大,里面满满装着都是他,下一瞬间却又委屈起来,悄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带着点要说不说的苛责味道。
……真是要了命了。
不知道我家斯人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在阳光的照射下,金不眠眼睛里泛出的一点点蓝。
因为蓝色太深平时看不出来,阳光打进他的眼睛,就像贸然撞进了深深的海。
辽国的先祖自称是海神的后裔,就是因为他们的蓝眼睛。
眠眠,真的是辽国皇子。
夏幺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住翻脸的欲望:“你的意思是让他自己选?”
瓷垆:“对。”
夏幺:“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胡搅蛮缠扣着人不放!”
瓷垆低头:“你想和他走吗?”
夏幺赶在他开口之前快速说道:“母后很想你,太傅们也是!”
金不眠要张开的嘴就闭上了。
他们养大了他,不回去看看实在说不过去,但要让他做皇帝可也太为难了。
他生来不喜束缚,若真稀罕金闪闪的皇宫,当初就不会一门心思地想着从瓷垆那跑出来。
“陛下,我还是想……回去看一看”金不眠握着他的手,轻轻说:“不知陛下,愿不愿意等我回来?”
☆、终章
陛下当然不怎么愿意。
但是将心比心,若换了他是在妙都街头的浪荡儿,若有机缘能得知身世,又如何不心动?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远行需要的所有备品给金不眠准备好。
就这样,他的小斯人,他的竹马,回到了他从未去过的,自己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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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月来,妙都朝堂之上,众位大人们都要疯了。
自打那日陛下亲自送小斯人离开后,他回到勤政殿,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处理朝政;他不肯休息,下面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一起忙——
到最后连孟国老都忍不住从陛下手里揪下来一块纸擦眼泪:“陛下呐,歇歇吧!老臣熬不住啦!”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陛下还是连殿门都不出,最后积压多年的折子批完了,还是南沛统领挺身而出,将胖胖国舅带进去塞在陛下怀里。
陛下抱着胖胖,腿都压麻了。
“你说你哥,”皇帝陛下叹息着将下巴放在小孩头顶:“到底还记不记得咱们?”
胖胖面无表情:“陛下,刮刮胡子吧。”
瓷垆:“……”
胖胖:“陛下如此不修边幅,那辽国皇帝又如此英武,到时候两相对比,他就算回来也不会留下吧?”
瓷垆听了这番话,大为震惊,心道这小崽很有见地!
于是立刻沐浴焚香,收整仪容——
事实证明,胖胖国舅的智商不是白涨的。就在陛下收拾出个人样的第二日,南统领便飞马来报:“陛下!辽国的车驾来了!”
那一刻,瓷垆听见自己胸中心如擂鼓,他突然有些理解了父皇当年追出城门的心情——
真是一刻也不能等,一刻也不能停,就想立刻见到那个人的身影!
他只身奔马出城,终于在城外五里的杏林深处,见到了带着辽国标志的车驾。
有个人站在车马之上,一见他来,便露出一个灿若星辰的笑意。
“陛下!”新鲜出炉的辽国小王爷大声喊道:“我来和亲了!你要不要!”
瓷垆一时间有些恍惚,眼眶都激动得湿了。
好像是初见那日,在乘浪楼顶第一次见到金不眠的那一刻。
就那么浮光掠影地一眼,便将一辈子搭进去了。
他大笑着迎上前去,将人带在自己马上,有千言万语想说,堵到嘴边,最终却还是只有他父皇那一句:
“当然!金斯人!从今以后,你再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Happy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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