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上哪儿去了?”宫飞絮十分焦急。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根本不知道那么小一只狼崽子向哪里跑了。
北牧铃飞速地念了段异域咒语,抬手向上翻开,掌心出现了一个明黄色的圆形异域铭文阵法,阵法中心有一根指针。
“跟紧了。”北牧铃脚下一跺,便用灵力助推,跳上房梁追赶。
羊翟有些慌,喊道:“等等,我们俩的灵力还封着呢!”
然而,为时有点晚,北牧铃几个跳跃,身形消失在两个憨憨的视线中。
“你他妈真的开着灵能吗?这他妈哪儿幸运了?”宫飞絮急忙画起了灵力封印的解阵。
“来不及了,等画完人就不见了。”
羊翟的小脑袋“滴溜溜”晃了几圈,看见了茶馆旁边的客栈前拴着的一辆两乘的马车,还没有车夫跟着。
情急之下,羊翟将几大张灵珏票子扔在车上,又觉得马这么贵,索性将整个钱袋都放下了。他解开连着车的马具,缰绳牵着马嚼子,就这样把马给顺走了。
而宫飞絮对着空气画了一阵儿才想起来,画阵需要灵力,可他现在并没有灵力。
羊翟急得直拍大腿,“哎呀!我的小祖宗,您可别画了!上马!”
宫飞絮这才反应过来,飞身上马。
“怎么没马鞍?”
羊翟还算灵活,扒着马背和宫飞絮腰间的蹀躞带爬上马,“还马鞍呢,你怎么不叫个八抬大轿带你去追嫌犯?”
小胖子坐在了宫飞絮前面,手里攥着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子
“走了!驾!——”
然而小胖子这一长声“驾”倒是吼出来了,但马只是打了个响鼻,晃了晃脑袋,四蹄完全没动地方。
“……”
“驾!”
羊翟又喊了急促的一声。
“……”
别说挪步,马现在连脑袋都不晃了。
“是不是我声儿不好使,你试试?”羊翟回头看向宫飞絮。
宫飞絮白眼一翻,示范了一个气沉丹田、霸气十足的。
“驾!”
“……”
马儿不动如山,甚至发出了“笑声”,仿佛在嘲笑他们两个傻子。
宫飞絮:“……卧槽这马是不是瓷做的?”
羊翟:“你当这是唐三彩啊!那我是怎么把马牵过来的?”
深吸一口气,宫飞絮抬起手道:“算了,死马当活马用。”
说罢,一巴掌拍在了马屁股上。
“……我怎么感觉马背要斜斜斜啊!——”羊翟攥紧了缰绳抱住了马脖子。
只见,马儿嘶鸣,前蹄向天,人立而起。
“啊啊啊!!!”
宫飞絮怕摔下马被马蹄踏死,急忙伸手抱住前面的羊翟。
“脖咳……咔!”
羊翟的脖子被宫飞絮的胳膊死死卡住,差点就要被勒断气了。
前蹄刚刚落地,后蹄子紧接着跳起后踢——马尥蹶子了。
似乎是被宫飞絮那一掌激怒,马儿开始嘶鸣着在闹市区疯狂跳跃、横冲直撞。马背上的二人像是被颠勺的肉一样,上下翻飞。
“啊!——”
羊翟是真的哭出来了,死死锁住马脖子。
“啊、啊、啊!!!”
宫飞絮的手被颠开羊翟的脖子,转而向下锁紧了羊翟肥硕的胸腹。他两腿夹紧马身,被颠的一声接着一声嚎。
宫飞絮:“你到底开没开灵能!”
羊翟:“开了,开着呢!走运之前总得倒、啊啊,霉!”
街市中,马蹄飞扬冲撞,男女老少四散而逃。
“别撞到人!别伤人!”羊翟一边哭嚎一边还担心着街上的人群。
许是灵能起了作用,疯马拉着二人在闹市区可劲儿折腾竟真的没伤到人。
虽不伤人,可马头却直挺挺冲着一家当铺撞去。
羊翟被颠得五脏六腑都难受,急忙叫道:“别撞铺子!别撞铺子!赔不起!”
万幸,马头急转,又调转方向开始疯跑。
而看不清楚街上状况的宫飞絮完全是另外一种状态。
他捏着羊翟软乎乎的脂肪,叫道:“艹!羊翟你怎么有胸!”
“啊!——”羊翟死死锁住马,都不知道宫飞絮在叫什么了。
宫飞絮:“卧槽!我怎么感觉我非礼了一个女的?”
宫飞絮:“卧槽!我人生第一次摸的奶|子怎么是个男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个死公公啊!——”
“卧槽!羊翟你乌鸦嘴啊!他妈蹭到蛋了!”
“咱们是不是跑了反……啊啊啊啊啊啊!!!”
马儿不再乱跳,而是向着北牧铃离开完全相反的方向,颠着背上狼哭鬼嚎的二人,迈开马蹄风驰电掣。
几只隐形的“浮游”扑扇着透明翅膀,跟上这鸡飞狗跳的一马二人,将这一片狼藉实时转播给阵法连接的幻晶石。
响玉阁,神木塾教师宅邸。
凇云忍无可忍只得停笔,抬手断开桌角上的小块幻晶石与流音箱的灵力连接。
室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凇云侧身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里面的灵玉佩。
一长一短,灵玉佩明暗交替了几次后,传来了苍老而沙哑的声音。
“喂?凇云,你小子找我什么事?”
“黎老,跟您说一声,下周木曜日的万灵潭驯兽课,咱们把马术的部分提前讲了吧。”
“行,那没别的事儿我挂了啊!”
将灵玉佩放回抽屉,凇云叹了一口气,拿起笔,把流音箱用灵力重新连接上幻晶石。
“啊啊啊!!!马停停停!!!你什么破烂灵能啊!!!”
凇云左手先是揉了揉自己发痛的颞区,随后手指在空中向下轻划,把流音箱的音量调到了最小。
☆、择日不如撞日巧
站在地上的宫飞絮,颤抖的腿膝盖向外微微弯曲。
一大屁墩坐在地上的羊翟,颤抖的腿膝盖向外微微弯曲。
就算是有马鞍,骑马太久也会有磨损,更何况这俩倒霉孩子在没有马具的情况下,一路策马奔腾颠过来。
此时,二人都是合不拢腿的惨状。
羊翟是腿疼加身上疼,整个肥嘟嘟的大腿内侧都被磨破了,身上估计应该是被宫飞絮勒得青一道紫一道。
宫飞絮是蛋疼加腿疼,但好在皮糙肉厚并无大碍,只是胳膊现在僵了使不上力。
两个人都是从小就开始驭灵了,打有记忆以来就没过过没灵力的生活。阵法封印了灵力后,体内那种空虚、无力感,还有内心的慌乱是前所未有的。
马,打了一个响鼻。
吓得两个人齐齐向后挪动几步,抱作一团。
宫飞絮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雁翎刀,却摸了个空。
今天为了伪装,宫飞絮没带灵玉佩也没带雁翎刀。
“卧槽,我怎么连个贴身匕首也没带。”宫飞絮真的也快哭了。
“哒”!
马蹄踏在地面上。
手无寸兵的两个弱鸡和抬头两米多高的骏马比起来,那可真是有些吓人了。
“哒哒哒”!
马似乎是歇够了,开始向前方迈步。
羊翟叫道:“啊啊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宫飞絮眼一闭、心一横,迈开他微微颤抖的腿,挡在了羊翟面前。
“想要伤我同学,先跨过我的尸……”
没等宫飞絮的台词说完,马甩了甩尾巴,一脚踹开二人身后小院子的后门,进去找东西吃了。
“……”
“宫宫……”
“不要说话,你不说就不会尴尬。”
羊翟“哦”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但紧接着,羊翟脸色一变,一个飞扑把宫飞絮压倒在地,惯力带着二人一起滚到了院内的墙下。羊翟眼疾手快,拉过旁边的稻草挡住两个人的身体。
“你……”
羊翟捂住了宫飞絮的嘴,“嘘!”
说罢,羊翟将自己的呼吸压下,小心翼翼地从稻草的缝隙向外看去。
宫飞絮也屏住呼吸,将视力提升到极致。
透过层层稻草可以看到,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从前门跑进了院子。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卖药给宫飞絮和羊翟的那个小贩。
稻草下的二人颇为惊喜地对视了一眼,随后用手势交流。
羊翟的两只手分别指向了不同的方向。
“我们不是跟北牧铃跑的是相反的方向吗?”
宫飞絮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二人继续向外看。
男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院子中的稻草堆乱了,他形色匆忙,正翻箱倒柜收拾着东西,看样子是急着要跑路了。
见此,羊翟斗胆小声道:“他灵力有多少来着?”
宫飞絮轻声道:“不高,驭灵一段中阶。”
“你觉得他身手怎么样?”羊翟转了转眼睛。
“灵能不特殊的话,攻敌不备应该能拿下。”
宫飞絮抬手摸索身下,想看看有没有农具、木板一类的东西可以充当武器,却发现他们坐着的地方,竟是一个暗门的门板。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不过一会儿,男人走出屋子,向稻草堆掩盖着的暗门走来。
情急之下,他也没发现稻草堆似乎有些异常。
男人抬手一拨开稻草。
只见两个浑身都是草屑的男孩,猥琐地“嘿嘿”笑了出来。宫飞絮一个木棍迎面打在了男人的颈肩,当即把男人打晕了过去。
“捆上!”
神木塾每周四天的上课日天天都有战法课。绑人的法子,丹笑阳老师也都教过了,还就是拿宫飞絮和羊翟示范的。
二人合力,迅速将人折叠好捆了起来。
“等会儿我们灵力解封了,把他灵力也封上,省着醒了反抗。啊!——”
小胖子突然大叫着指着宫飞絮的身后。只见一个男人正在屋内,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
宫飞絮当即冲了过去。
男人也是吓了一跳,慌乱之中“砰”地关上了房门,落上门闩。
冷哼一声,宫飞絮抬脚踹在了门上,可惜灵力被封、力量不足没能一脚踹开。
宫飞絮垫步旋身,又加力补了一脚上去。
“砰”!
门这才被宫飞絮踹开。
凭着门拦住的那一下,宫飞絮的速度被拖慢了。此时,男人已经□□跳出了前门。宫飞絮一跃,急忙跟上。
就在这时,一道灰黑的影子窜到了男人的脚踝上。
“啊!!!”男子发出一声痛叫。
正是小狼崽牙牙。
也不管牙牙听不听得懂,宫飞絮大声道:“别让他跑了!”
牙牙一听,死死地将牙嵌入了男人的腿。
可令宫飞絮想不到的是,这男人竟然是个纸糊的老虎,疼痛之下,当即倒地,晕了。
牙牙在了,北牧铃自然也跟来了。
她把牙牙从男人身上扯开,抬手从灵玉佩里取了绳子,三两下就利索地把人绑成了粽子。
绑完,北牧铃眯眼一看,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人不对?”
“这是另外一个了,之前的那个在屋后头。”宫飞絮苦着脸,“给我和咩咩画个解阵,还有灵玉佩也还我。没灵力太他娘的不方便了。”
北牧铃点了点头,把腰间挂着的另外两个灵玉佩丢给宫飞絮。
“舒彩他们快下课了,联络一下。”
说罢,宫飞絮扛起昏过去的男人,把人弄到后门进入后院。
把“目标人物”和“意外之喜”绑在一起。羊翟去锁好前后院门。宫飞絮从院子中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泼在了二人身上。
这两个人都悠悠转醒。
重获灵力的羊翟立刻给二人施了“缄言术”,防止他们叫出声来。
北牧铃也不着急提问,只是当着他们的面,抬手从灵玉佩拿出一大扇带血丝的新鲜牛排骨,丢给牙牙做奖励。
小狼崽可不是狗崽,见了生肉眼睛冒起了绿光,一口狼牙寒芒乍现,没入了骨与肉之间。
北牧铃一个异域阵法过去,小狼崽当即变为两米高的巨狼,血盆大口一张,连咀嚼都不需要,直接连骨带肉一口吞下。
强烈的狼骚味和视觉冲击,让“目标人物”抖成筛糠,“意外之喜”当场失禁。
北牧铃冷冷道:“问一句,答一句,多余的话不要说。懂?”
被绑着的两个人疯狂点头。
撤回阵法,牙牙又变成了小狼崽,拖着鼓鼓的小肚子回来找北牧铃了。
宫飞絮一抬手,羊翟撤回了缄言术。
“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宫飞絮翘着腿坐在后门的门槛上,“姓甚名谁,哪里生人,是何营生,一一道来。”
“目标人物”道:“小的诨名泥鳅,原来是东沟人,在抱玉城打工有五年了。这卖骨生灵的事,是一个月前开始的。”
宫飞絮看着“意外之喜”问:“你呢?”
“小的叫范生,就是抱玉城人,是个农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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