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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嚣(近代现代)——红赝

时间:2021-04-09 09:38:46  作者:红赝
  “庄栖风……”商郅郁想打断他,却又被庄栖风截了回去,“商郅郁,你不用为我的事而烦恼,如果你这么烦恼,我宁愿自己从未出现过。”他的话让商郅郁心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究竟是什么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但他一点也不希望庄栖风这么想,只是此时此刻,他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电话里又看不见庄栖风的表情,他能想见庄栖风一定一脸的坚定果断,因为他的固执他早有领教。
  “如果你不肯让我见到你,那就好好保重身体,注意照顾自己,知道吗?”商郅郁只能叮嘱说。
  “嗯。”庄栖风应道,“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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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优的电话直到晚上才来,他告诉商郅郁庄栖风已经找到了,并告知他已经恢复的事。
  “我知道了,他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稳定了。后续我会再好好观察。”林优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他说不能见你,我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一点你不用太过担心,根据之前我们说的,你先把跟顾筠兰的问题想清楚再说,来日方长,不是吗?”
  商郅郁回答说“好”,但心中亦道,来日方长。
 
  ☆、Chapter 40
 
  大约在这件事过后的第三天,商郅郁接到了一通电话,让他着实怔了好半晌,那是一通来自《地球》杂志编辑约稿的来电,该杂志是国外一本相当有名的摄影杂志,主题通常是人类、环境和其他生命,现在他们要出一本摄影集,想要邀请他加入,并且还有足够的经费作为支持。
  商郅郁不明白为什么会找上他,问了之后,对方反而一怔说,“之前你曾经给我们投过稿,应该没错吧?”
  投稿?这么一说商郅郁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详细的情况我们会发邀请函到你的邮箱,时间上面都有写明,请在本周内给予答复,另外,投稿的照片下个月的杂志上就会刊登,样刊过两天你就会收到,稿费本月就打给你,因此回复时请把账号一并告知。”对方如此说道。
  商郅郁表示了解,决定先看邮件再说。
  邮件很快就到了,上面将合作的细则写得很清楚,包括合约条件等,拍摄地也有好几个可供挑选,每个人一至两个,历时大约三个月左右。
  这件事来得突然,由于对方所说的样书还没有到,因此商郅郁总觉得会不会是他们弄错了,有没有投过稿自己还会不清楚?而且他拍的照片基本上都是给报社的,按理也没有多余的照片能够拿得出去投稿,尤其是一本国外的杂志。
  一直到两天后,样刊到手,商郅郁见到后,终于恍然大悟。
  那果然是自己拍摄的,但他却没料到会是这一张。
  那是一张湖景,而在万顷烟渺中有一人独坐,正是庄栖风,是那天他们远足时他无意中拍摄下来的那张照片。
  商郅郁想起庄栖风初搬过来那几天,他正好在冲洗这批照片,由于庄栖风的情况比较特殊,因此所有跟他相关的照片他连底片都交给了庄栖风本人,而那段时间他们也正在讨论拍摄的问题,庄栖风说的一些看法很有道理,让他一直深思不已,所谓生命力,其实他非常希望能拍摄出这样的照片来。
  “有少数人无论拍摄什么都能找到最佳的感觉,反之就会陷入瓶颈,而且时常如此,另外少数人则因为技术绝佳反而需要拍摄对象的配合,在我看来你就是后者,你的技术和对拍摄这件事的专注程度让你追求完美,这就导致了另一个弊端,往往没有那么多符合你要求的绝对完美的拍摄对象,就算景物也是如此,其实你的技术足够好,只要稍稍放低一点要求,拍出来的任何照片都能堪称完美,至于你理想中的‘好’照片,只要自己有所甄别不就行了?”
  庄栖风那时的话一直让他看着照片反复思索,说实话他并不觉得自己技术好,技术好怎么会拍不出好的照片来?但在庄栖风眼里,却变成了他的要求高,若将要求放低,把照片放出去,就一定有人要。
  话虽如此,但被刊登出来的这张照片是他绝对满意的照片,若要放低要求,又应该是怎样的要求?
  不过虽然庄栖风寄出去的这张照片还无法验证他那番话,但商郅郁此时的心中仍然有一股莫名的激动,饶是他早已将金钱名利看淡,但若能在摄影这条道路上受到人们的认可,他的内心始终会感到雀跃不已,之前的摄影展因为庄栖风的关系他并没有太多的真实感,可这次却不一样,虽然摄影对象仍是庄栖风不变,但从这张照片被命名为“咫尺天涯”就已经足够将两者区分开来。
  一时间商郅郁只想打电话给庄栖风,告诉他这件事,这明明是庄栖风自作主张瞒着他做的,但他却一点都不会生气,只觉得他为自己的设想和支持无可比拟,无论是用言语还是行动,想起庄栖风曾经对他直言,“那时让你跟拍,并不是随性而为,如果不是我对你的拍摄技术有信心和对我自己有信心,是绝对不会考虑的,再喜欢一个人,也有该做和不该做的分寸,正因为我喜欢你拍的照片,才会希望由你来跟拍。”
  依稀记得那时他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前去,但却被庄栖风努力工作的一面所折服,事到如今,自己是否也该有所回馈,抓住庄栖风替自己走出这步的机会?
  号码虽然调了出来,商郅郁却始终没能拨出去,距离上回两人通话不过才三天,庄栖风既然需要足够的时间考虑,那么他必须尊重他的决定。
  至于杂志拍摄这件事,商郅郁考虑得并不久,但事情来得快,出发就是这个月内的事,报社这边需要先确认过时间,才能回复对方。
  几天后他打电话给顾筠兰,约她见面,见面的地点并没有选在家里,商郅郁挑选了一家西餐厅,并且早早地到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难道在顾筠兰眼里,他是真的对庄栖风太过关心,甚至超过了她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要如何体现对她的好?要每天嘘寒问暖,一日三餐悉心照料,还是要对她说那些曾经说过的海誓山盟来证明他对她的重视程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如何将两者区分开来,但这种发自内心的关心他又该如何去区分?又如何能够证明筠兰比庄栖风更重要呢?能对顾筠兰的好,就不能这样用相同的程度来对待庄栖风,是这样吗?然而一旦这类事情需要用某种方式来证明,那么做起来就已经不是自然而然,反而会变得相当刻意,他自问很难做到。
  顾筠兰一向守时,距离约定时间前五分钟就出现在门口,她看见商郅郁,目光对视的时候下意识微垂眸,随即才又抬起头看向他,就好像很久没见又有些尴尬的模样,让商郅郁不禁一怔。
  “你来了。”商郅郁站起来,如往常一样微笑面对她道。
  “郅郁。”顾筠兰仍然不肯直视他,只看了一眼就又垂下视线。
  “你还好吗?”商郅郁不觉有些担忧,因为她的脸色不算太好,看起来几乎有些勉强。
  “……嗯。”顾筠兰只是点头。
  这样的她让商郅郁微微觉得很疑惑,从很久以前开始,在商郅郁心里,顾筠兰就一直是一名开朗坚强的女子,虽然她的外表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外向,但她总是以她的微笑鼓励身边的人,就算自己受到打击或遇到什么挫折,只要稍稍安慰和开导,她也很快会振作起来,这就是他曾经喜欢上又一直在意着的顾筠兰,而像上周六那样一直哭也不愿说话的情形他是头一次遇到,今天也是,明明应该有话要说,她却又一言不发。
  “筠兰,有什么话尽管说,还是你有什么顾忌,连我也不方便说?”商郅郁开口。
  顾筠兰咬了咬唇,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又叹一口气道,“对不起,郅郁,我……我一直有事瞒着你,也……一直不敢告诉你,是我不好。”
  听她忽然这么说,商郅郁冷不丁一怔,低声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顾筠兰低下头来,似是非常为难,最终她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曾经结过一次婚,一直很想告诉你,却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很怕一说出口,你……我跟你之间……就再也没有继续的可能……我……对不起……”她话还没说完,眼泪就止不住落下来。
  商郅郁从未想过顾筠兰说出口的竟然会是这样的事,他默默关注顾筠兰那么多年,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她曾经嫁人的事,若然如此,他也早已放下一颗心,因为原本只要她过得幸福,他也就心满意足了,但现在初次听闻此事,而她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恐怕就算是结过了婚,也不见得是一桩幸福美满的婚姻。
  商郅郁一时不知作何感想,他默默不语,顾筠兰又断断续续地道,“……我甚至跟他去了法国,但……他虽然一开始对我很好,后来……他本性暴露,不久之后就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喝醉酒回家后还会动手打人,我实在无法忍受……就逃了回来……但,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我再见到你之后,一心只想跟你在一起,可瞒着你我的心里非常难受……那天……那天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哭的,是我突然感到害怕极了……栖梧又是如此耀眼的大明星,我怎么跟他比?你如此重视他,让我觉得自己无足轻重……再加上过去那件事,我总觉得……觉得一旦被你知道这件事……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顾筠兰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眼泪也越掉越凶,声音哽咽不已,她的肩头微微颤抖,两只手紧紧相握放在膝盖上,这让商郅郁猛然间觉得有一股难舍的情绪涌上心头,眼前是他最心疼的女人,她却一直是一个人承受这么多,这几年她究竟是怎么度过的,是常常一个人偷偷哭泣吗?
  商郅郁无声地递给她一张纸巾,等她慢慢平静。
  “……抱歉。”良久,顾筠兰开口。
  “筠兰,我说过,你永远都不要跟我说抱歉。”商郅郁想定之后,注视顾筠兰,缓缓地开口,对她道,“其实我很高兴你将这件事告诉我,我可以理解之前你无法跟我坦白的苦衷,我不怪你,筠兰,我既然决定再一次跟你走到一起,其实就已经决定面对很多事,包括我们之间空白的十年,十年里发生的任何事,都是我当初放弃你的过错,我不要你为了我的过错而自责,我更心疼你这样的遭遇,要不是我,你又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人?每个女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而且你也说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我又怎么会因为这样而责怪你?”
  顾筠兰因为这番话而怔怔地看着商郅郁,还未擦干的泪珠凝在长睫上,只要微一眨眼就又会掉落下来。
 
  ☆、Chapter 41
 
  若要说商郅郁对顾筠兰感到最抱歉的一件事,就是当时他硬下心肠不与她见面的那段过往。那时他乍闻母亲病重,便立时赶回老家,顾筠兰知道这件事后也跟着赶至,但他不想拖累顾筠兰的决心已下,所以无论她敲多久的门,在门口等待多久,他始终没有开门。事实上早在入学以后遭遇了那件事,在医院醒来时他就明明白白地跟顾筠兰提出分手,可顾筠兰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放弃,她为了挽回这段感情所付出的代价让他至今回想起来都会觉得不舍,那时的艰难与心如刀割早已让他刻骨铭心,顾筠兰不止一次通过朋友想找他见面,他去了,却总是狠下心来不露面,看着她一个人伤心离去,有一次她在雨中等了他一天一夜,回去后大病一场,这些他其实都知道,而她病中无数次的来电都被他无视,再后来母亲病逝,他只身离开,从此断的彻底。
  因此在此时此刻,他初闻顾筠兰曾经结婚的事,心底浮现的全部都是那时她绝望的背影和伤心的表情,再听她说遇到的那个人并不好,就愈发感到自责,心中总有一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想法,否则又怎会连累她有这样一段不幸的遭遇。
  “……你、真的不怪我?”顾筠兰怔了好久,有些不敢相信似地轻轻开口。
  商郅郁摇摇头,说,“我怎么可能怪你?”
  顾筠兰眨了眨眼睛,一时间心绪翻涌。
  过了好一会儿,商郅郁才又开口,但他说的已是另外一件事,因为不管再如何自责,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他无法更改,只能寄望未来,他对顾筠兰更好一点,所以才不得不提到庄栖风,他希望她能了解,“庄栖风虽然是大明星,但其实也是个普通人,需要朋友,需要人支持,需要人关心,我把他当朋友,我希望你也能接受我的朋友,可以吗?”
  他话音未落,顾筠兰已用力点头,回答,“我知道的,其实那天我就后悔了,我不该发脾气,不该对着你闹,是我不够大度,我也知道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但也许是因为担心……你对朋友一直都那么慷慨无私,我本来就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居然会……对不起,事后我自己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很过分……”
  “不要说了,筠兰,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那么多,我明白的。”商郅郁忍不住打断顾筠兰执意抱歉的话,温和地道。
  顾筠兰听了,便“嗯”了一声。
  “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从刚才到现在,他们都还没点吃的,商郅郁拿起菜单,说,“这里有你最爱吃的芝士裹牛排和芒果脆炸布丁,要来一份吗?”
  “……好。”
  点了套餐,顾筠兰因为哭过的原因去了一趟化妆间,她看着镜子,镜子里面的女人脸色苍白,哭过的眼睛微微红肿,她忙拿出化妆包补妆,可是最后,她双手撑着流理台,无力地垂下头来。
  她就知道,她知道商郅郁会相信她,但为什么此时此刻,她依然没有丝毫的自信,她跟商郅郁的未来似乎脆弱的不堪一击,这个人那么好,她一直那么努力地想要留住他,但当年一直到她筋疲力尽,最终等到的却仍是他无情离开的消息。
  她曾经憎恨过,放弃过,也自暴自弃过,她恨商郅郁为什么能如此狠心,明明相爱着,却仍然能做出如此残忍的决定,明明这一切都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错,却偏偏得到这样的下场,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最后轻率地决定嫁给追求自己的一个从法国来的交换生。
  但那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她只恨当初自己为什么没能坚持到底,如果知道还能再一次找回他,她就应该一直等下去,这样商郅郁一定会加倍对她好,而她也不必对他有所欺骗,更不会有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这种堵心的感觉就算是亲耳听商郅郁说不怪她,她也无法忽视,更做不到若无其事,总觉得一想起过去的事,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这样下去,两个人又怎么能携手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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