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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辣江湖!(古代架空)——野有死鹿

时间:2021-04-09 09:44:31  作者:野有死鹿
  刘陵看着他这副模样,当即走上前去,跪坐到他面前,脸贴着脸,问道:“宰相!你怎么……”
  田蚡开始发抖起来,刘陵赶紧给他拽起被子来,田蚡说道:“我生病了……”
  “什么病?”刘陵关切地问道。
  田蚡却答不上来,魏其候新丧,他就得了病,他心里有数,自己是怎么染上的病,但是他不敢说。
  刘陵自从他成亲以来,一次也没有登过门,几年前,她还是宰相的情人,旧情还是在的,她凑到田蚡的耳边,说道:“鬼神的事,就交给专门处理鬼神的人去做,田蚡,我给你找了个人。”
  当年刘陵讨好陈皇后,给她介绍了楚服,刘陵当时心里没谱,希望让田蚡给自己出出主意,帮帮自己,田蚡避之不及,恨不得把她赶出府去,刘陵这次却没提当年的事,她自认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全天下的人都骂她“荡/妇”,但她心里有情义,不只利用男人。
  田蚡听了之后,果然态度和当年截然相反,他急道:“谁?!让他来看看我!救救我!”
  刘陵说道:“我把人带来了,就在门外。”
  说罢,便扬声道:“进来罢!”
  一个穿着黑色广袖袍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头上戴了一个斗笠,上头蒙了一块黑布,看不清长相,身材偏瘦,纤细匀称,留在外头的手掌和脖子白如雪。
  田蚡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男人走进来,轻声说道:“宰相。”
  田蚡还在发抖,男人只是把手放在他的耳边,捏了捏他的耳垂,田蚡就止住了抖,他愣了一下,当即欣喜起来,跪起来,说道:“救我,大师,救我!”
  男人搓了搓手指,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然后转头对刘陵说道:“刘翁主稍微出去等一等罢。”
  刘陵当即便起身,也笑道:“好,好,那我出去等一等。”
  田蚡挥退了仆人,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男人便把斗笠摘下了,田蚡看着那张脸,愣了一下。宁和尘习惯了人看自己脸的时候的神态,把斗笠放到一边。
  田蚡说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可能罢,”宁和尘漫不经心地说,“我在长安待了一段日子了。”
  田蚡还是在看着他的脸,不知道陷入了什么迷思。
  田蚡说:“你叫什么?”
  此时他的病已经彻底大好了,甚至开始有了怀疑、茫然这样的情感。
  “你问哪个?”宁和尘说。
  田蚡没有说话。
  宁和尘微笑着问:“你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清醒吗?”
  田蚡只是莫名其妙地、突然地感受到了危险。
  宁和尘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说道:“这个东西,我刚沾了点在手指上,你就痊愈了,很神奇的一个东西,对吧?”
  田蚡:“你要钱?”
  “不不,”宁和尘看上去也有些赶时间,随口说道,“不用钱,听我说两句话就行,我就放在这儿。”他把那个金口小瓶,随手放在了桌前。
  田蚡看了一眼,他伸手,示意但讲无妨。
  宁和尘又问了一遍:“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清醒吗?”这一遍更礼貌了一些。
  田蚡说:“你不是说,因为那个药粉。”
  “哦,对,”宁和尘笑道,“但本来可以没有这个步骤,你死在这里就行的,我没必要过来。我其实是想说,我专门来这一趟,就是想让你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话音刚落,田蚡忽然好像是噎住了自己的喉咙,忽然开始窒息起来,他按住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宁和尘。
  宁和尘看了他一眼,还带着笑,始终很浅。
  “因为魏其候,”宁和尘说,“我替别人帮魏其候报一个仇。”
  如果是宁和尘自己的仇,他都不会这么费劲,非要费这么多力气。他大费周折,因为要替一个混小子,还他的上一辈欠下来的债。
  田蚡额头上爆出根根青筋,一步一步地要爬到他的身边,宁和尘轻巧地把那个小瓶子拿起来,然后看着他爬到自己膝下,抓着自己的大腿。宁和尘连真的鬼都不怕,更何况是一个人。
  “宰相,你跟我一样都是咬紧了肉就不会松口的狗。”宁和尘低头,轻轻抚摸着他的枯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救过他两次,你还是把他害死了。”
  田蚡栽倒过去,仰头,脑袋憋得通红,他要死了。宁和尘却又放了他一马,田蚡又吸了一大口气,再憋死过去。宁和尘就是折磨他。
  田蚡死死地盯着他,仿佛是恶灵一般。但是他根本在宁和尘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的感情,或者说是恐惧,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恐惧。
  田蚡从胸腔里憋出了一个词,他道:“你……”
  “我。”宁和尘站起身来,把瓶子扔在地上,看着田蚡恶狗一般扑上去,却找不到瓶子的开口。
  那瓶子根本就没有开口。
  宁和尘转身走了,留下一阵甜香,田蚡的呼吸又回来了,他脱力一般倒在地上,奇迹般的好像是恢复了体力。
  他脑袋里回荡着宁和尘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你明天死。”
  你明天死。田蚡窝在被子里,冷汗出了一身,这已经是上午了,到明天,还有几个时辰?
  口不能言、冷汗连连,他除了等死,什么也不知道。
  宁和尘走出去,走在阳光下,这明明是六月份的好天气,也觉得没有几分暖意。他把斗笠摘下来,转身回了家,一进门,司马相如在里头等他。看他这个打扮,问道:“你这是在给谁服丧吗?”
  宁和尘瞥了他一眼,把斗笠放到一边,坐下了。
  司马相如说道:“别一副这个模样,不欠你的。”
  “渴吗?”司马相如又说道,“给你倒点茶?吃饭了吗?”
  宁和尘这回把视线放在他身上,显然是不耐烦了起来,司马相如便识相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竹简,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哥,你这个竹简,上次送到了,结果我忘了给你了。”
  宁和尘接过来,冷笑了一声,然后问道:“我的信,难道不是送到我这里的吗?什么时候还要经过你的手了?”
  司马相如:“……”
  宁和尘拆开竹简一目十行,看了看,神色确实变了。司马相如还不等他说话,率先说道:“哥,哥,不是这么回事,我没想到会是真的,闽越说要造反,说了几年了,谁见成真过啊,我只是怕你冲动。”
  宁和尘一句话也不想听,怒道:“滚!”
  司马相如马不停蹄地滚了,滚之前还帮他把门关上了。
 
 
第64章 收拾山河(七)
  宁和尘下午的时候, 去了趟皇宫, 刘彻坐在矮桌前, 手搭在膝盖上,看着面前的地图。六月的天气是最舒服的日子,不需要冰块纳凉,也没有风,只靠阳光就能把人烘得暖洋洋地, 房里的窗户打开,阳光照进来,刘彻昏昏欲睡,宁和尘走进来了, 他才惊醒过来,擦了擦口水,说道:“啊, 你来了。”
  宁和尘说:“找我什么事?”
  “嗯?”刘彻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是叫你和司马相如一起来吗?那个东西呢?”
  宁和尘淡淡地道:“不知道。”
  刘彻大笑起来, 说道:“怎么,他又招惹你了?”
  宁和尘看了他一眼,又随口道:“找我什么事?”
  刘彻现在已经熟悉了宁和尘的脾气, 知道这个人确实是难搞的, 看着有多漂亮,心里头就有多冷,多硬。根本是不愿意与人来往, 现在这个语气,已经是给自己面子了。听说当年刘拙是拿命救过宁和尘的,结果宁和尘不还是把他扔在了东瓯,跟着自己来了长安?这人的心八成是捂不化的。但刘彻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宁和尘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意,也不在乎他总是冷淡着一张脸,人现在在他手下,他就是赢了,而且只要他还当一天皇上,他就能赢一天。这就是当皇上的好处,权力的好处,可以不顾忌别人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刘彻笑问道:“前方传了线报,四方大军都已经到达匈奴境内,朕心里不安稳,找你们过来聊聊天。”
  宁和尘没说话,就等他开口。他还没换下今天的那件黑色的袍服,头发规整地束起来来,把一张脸完完整整地露出来,女人们用头发遮挡自己的脸,在脸上涂涂抹抹,嘴上抹那一道红,脸又涂得雪白,死气沉沉。哪有宁和尘这样袒露出的一张脸半分美丽?刘彻看着这张脸,也觉得这个人就该活在长安,活在天子脚下,东瓯、雁门、不可得山,都容不下宁和尘,白瞎了他这一张脸。
  刘彻说道:“听说你今天去找田蚡了?”
  宁和尘没存心瞒他,他出门的时候是从大门迈出去的,走出田蚡府上的时候,也是大大方方地,甚至连衣服都没换下来。宁和尘说:“去了。”
  刘彻:“怎么,你还认识朕的舅舅?平时看你连门也不出,怎么想起来去看他了?”
  “上一辈人的纠葛,”宁和尘说,“我左右闲着无事,去看了看,他一切还好。”
  他也没有说谎,苍鹰郅都确实曾在长安待过一段时间,刘彻自然便以为是那时候的事,他“嗯”了一声,眼睛还看着地图,说道:“朕这个舅舅,什么都好,就是一个字,‘贪’,什么都贪,都当了宰相,还不知足,想要天下人都顺着他,朕尚且还不能让天下人都顺着我,他倒是想得美!”
  宁和尘笑了。
  刘彻抬眼看了他一眼,说道:“雪满啊,朕看你一眼,就觉得心花怒放,朕怎么就这么喜欢你?”
  “真的,”刘彻指了指他,断然道,“这天地下肯定没有人不喜欢你。”
  宁和尘垂下眼睛,也去看着那张地图,说道:“那倒是多了。”
  他眼睛看向了雁门,又顺着雁门,往南下去找,路过河水、路过高山,然后找到了东瓯,心里荡然一空,如鲠在喉。
  刘彻笑道:“这世上只有两种人,爱你的人,和恨你的人。朕敢说第二种人都是因为你犯了大错,不得不恨你。”
  宁和尘笑了,抬眼看他,说道:“照这么说,我要是没有这张脸可能早死了。”
  刘彻:“朕可不是这个意思。”
  宁和尘顺手便指了东瓯,问道:“闽越国反了,你打算怎么办?”
  “朕?”刘彻说,“现在没空理他,让他们先打着去罢,等匈奴的兵回来了,再说。”
  刘彻说完,看宁和尘的眼神还是放在那上头,便顺着看了上去,看见了东瓯,恍然大悟,说道:“我倒是忘了,刘拙还在那儿哈。”
  宁和尘似乎在自言自语道:“他应该会死守东瓯。”
  “那可不行,”刘彻说道,“他是江湖人,这是犯法的,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可真不能怪朕不念骨肉之情了。”
  宁和尘神色没什么变化,也没接话。
  刘彻道:“朕倒是觉得,这是个抽身的机会,刘拙未必会与东瓯共沉沦。他那孩子,有点野心。”
  宁和尘好像听了笑话,问道:“他?”
  “怎么?”刘彻一挑眉毛,“你觉得朕说得不对?”
  宁和尘说:“李……刘拙恐怕连野心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李冬青是个优柔寡断、重情重义的人,在宁和尘的印象中,李冬青除了自由和感情,什么也不想要,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对身边的那几个人好,如何对宁和尘好。宁和尘自己心里是知道的。就这两年,李冬青天天念叨着要长大,可是一次也没长大过,还是幼稚极了,像个雏鸟,认准了便不放,宁和尘压根没想过,李冬青会放弃东瓯。
  刘彻一挥手,满不在乎地道:“你不懂他。其实也不能说不懂他,雪满,你是不怎么懂‘人’。”
  “时、遇玩弄人,”刘彻往后一退,倚在墙上,说道,“人这个东西,只能从大局分析,不能靠经验,这怎么说呢?你爹娘都不一定知道你在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你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局势知道,所以不要分析人,分析局势。”
  宁和尘皱着眉头,看着他。
  刘彻一摊手,说道:“我们刘家人,都是窝囊里带了点血性,或者说血性里带了点窝囊,一个意思,你懂就行。”
  宁和尘不屑一顾,所以没说话。
  这个时候,司马相如终于来了,进门就跪下了,说道:“微臣来晚了。”
  “滚去哪儿了?”刘彻骂道,“一天天鬼混,朕都找不到你的人影。”
  司马相如苦不堪言,说道:“皇上,张欧抓楚服,抓了这么多个月也没抓到,今天说找到了人的踪迹,非要让我跟着去,让我看着楚服到底是怎么逃脱的,回头写个诗篇给你汇报,他怕自己说,你不信。”
  刘彻气笑了,说道:“这个张欧,正事干不了,一天天的倒是净是琢磨怎么对付朕了,那人呢,抓到了吗?”
  “抓到了。”司马相如愣了一下,说道,“你还不知道吗?那他应该又回去写奏章了,张欧这个人实在是太墨迹了,我觉得我就够墨迹,他比我墨迹百倍啊。”
  刘彻一拍桌子道:“抓到了?!”
  宁和尘也转头去看司马相如,一时间两双眼睛都瞪在他身上,司马相如心道这是什么事儿啊,张欧的活儿怎么轮到自己头上了?但是还是得说:“抓到了。当时那个女的在下术,没能活动,所以当场就拿下了,就是不知道是给谁下了术了,看着还挺渗人。”
  “那怎么不拖过来跟朕看看啊!”刘彻怒道。
  司马相如:“皇上,你当时不是说了不想看见她,直接腰斩就行吗?”
  刘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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