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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重生]——米酒圆子

时间:2021-04-10 09:15:08  作者:米酒圆子
  那三人又互相看了看,边上王翠翠“哇”地哭了起来:“你们这群坏人!再欺负霍小哥我就再也不睬你们了!”
  “哎,翠翠,别别别……”
  耳边的对话逐渐再次化为无法分辨的一片嘈杂,除了自己一下盖过一下的心跳声,霍岚什么也听不见。
  河畔……打架……从前她跟瞿孟这帮人打过很多次架,但差点被瞿孟掐死的只有一次,而那次……
  霍岚僵着脖子向后转去,在她身后的斜坡上方,一队人披麻戴孝静静沿着大路走过,为首一人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在他之后六名车夫推着一口大棺材。
  再往后是一辆马车,马车的四个角上都扎着白花,风吹起窗上的帘布,半截素白的手指自帘布后方露出,手指的主人将手臂高高扬起,一串黄纸剪成的铜钱从那人指尖飘走,洋洋洒洒随风飞向远方。
  “站住!你是什么人?”
  回过神来时霍岚已经站在了人家的马车边上,一名扎着双髻的婢女张开双臂拦瞪圆了眼睛在她面前。
  是银杏!云妙晴的贴身婢女。霍岚记得三年前她就离开了云家,离开了这里,而现在她竟然又重新出现,那么车里的人真的就是、就是……
  霍岚不敢想,昨天她一整晚都寸步不离地陪在云妙晴身边,亲眼见着她咽的最后一口气,又跟村民一起亲手掩埋了她,自己真的还有机会再见她一面吗?
  “喂,问你话呢!”银杏见面前这人不理她,低声嘟囔:“哪儿来的野小子,冒冒失失的。”
  为首那人拽了下缰绳,队伍停了下来,不过这些霍岚并没有发觉。她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马车,既不敢冲上前去掀开车帘一看究竟,也不肯就此离开少看了一眼,整个身子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银杏。”
  车内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慵懒轻柔,明明只是细微一声,却如同一根被点燃的引线,顺着霍岚的脊椎噼啪燃烧,一路蹿进她的脑海,再轰然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烟花。
  被唤的婢女瞟了霍岚一眼,回到马车窗边,那只白净的手再次探了出来,指尖是好看的藕粉色,轻轻搭在一个小纸包上。
  银杏接了纸包,走到霍岚跟前。
  “喏,拿去吧。我家小姐心好,不跟你这野小子计较。”说着她扫视了一圈霍岚身后那几个眼巴巴往这边张望的小孩儿,又小声对霍岚道:“收好了,可别叫人抢了去。”
  “谁家的丧队,还骑大马,好大的排场!”见队伍走远了,先前在一旁远观的几人围上前来。
  “我听我舅舅说是京城里的大官儿,昨儿个在县城里歇了一夜,县太爷亲自出城迎接的呢。”王翠翠轻声道。
  “说起大官儿,我好像听谁说过,前些年咱们隔壁庄上新建了一座大宅子,宅子的主人神神秘秘的,指不定就是他们……”
  “得了吧,听人瞎吹,什么大官儿吃饱了撑的,来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建宅子,再怎么着也得建在城里头。看见刚才前头骑马那人没有?脸上那么老长两条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要我说指不定是哪里来的山匪头子,怕被官府捉拿才悄悄盖房子不敢声张……”瞿孟疼过了劲儿,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可是县太爷怎么会见山匪头子……”王翠翠不信。
  瞿孟答不上来,便冲霍岚一瞪眼,昂着下巴问道:“喂,他们给了你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大家伙儿瞧瞧。”
  霍岚眼神都懒得给他们,转了身就要走。
  “小爷问你话呢,聋了是不是!”瞿孟伸手去拽霍岚的胳膊,霍岚侧身躲开,将纸包掀开一角。
  “糕点,怎么,没吃过这么好的?”
  瞿孟看见东西时本是想抢的,那点心黄澄澄的一块,细腻透亮,上面雕着精细的花纹,跟他们平日里吃的那些大有不同,光是看着就十分香甜,可是听霍岚这么一嘲讽,好胜心又上来了。
  “谁没吃过了?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老子家有的是钱,就这玩意儿,我每回去县城没少吃,都吃到腻味,也就你这没见识的穷小子拿它当个宝贝。”
  霍岚就知道瞿孟这二愣子一激就上套,当即给了他一个看破不说破的冷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嘿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他妈气人。”瞿孟一撸袖子又要挥拳头。
  王翠翠尖叫:“瞿二狗!你今天太过分了,我真的生气啦!”
  “哎,我的好翠翠!不是说好不叫我小名儿的吗……”
  河对岸有人高声叫吃饭,聚在一起的这伙小帮派挨个应声,散开了各回各家。霍岚一个人慢慢走到河边洗净双手,寻了处干净点的草地坐下,从怀里摸出纸包。
  纸包里是四块豌豆黄,霍岚拈起其中一块,原本被糕点挡住的位置露出另一个扁平的纸包。她从银杏手上接过这包东西的时候就知道重量不对,抽出来一看果然里面包了十枚铜钱。
  十文钱,不多,刚好够她去镇里小摊上买几个包子,再吃上一碗甜汤。要搁着别人,知道自己从一个宰相千金那儿就得了这么点钱,怕是白眼都得翻出天去,还要啐上一口骂一句“抠门”,不过霍岚不会这样想,她深知云妙晴的为人,正因为这样,这十文钱在她眼里比给她一锭金子还来的熨帖。
  这么点钱,便是让瞿孟看见了也不屑于跟她抢,就算真抢了自己也不会因为太过舍不得而跟人家拼命——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她与云妙晴是初次见面互不相识的情况下。她已经历过一次痛彻心扉的失去,云妙晴的一切东西在她这里都异常珍贵,别说是抢,瞿孟敢拿他的狗爪子碰一下她都非给他扒下一层皮来不可。
  清甜爽滑的味道从舌尖散播开去,霍岚只咬了一小口便放下了。这是云妙晴最爱吃的糕点,云妙晴在吃这方面有一点近乎可爱的小执着,喜欢的东西轻易不愿意让给别人。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云妙晴在车上将糕点包好时的样子,一定是眉心微蹙,拿起来又放下去,想给她又舍不得,纠结半天。
  到底还是给她拿了四块。霍岚细细抿着口中那一点点甜,却又从心里升起些微苦涩。一开始她只是想要云妙晴活过来,可是看见云妙晴活着了又想要再看一眼她,看完还想和她说说话,人心真是永不满足。
  也是,见过那样的人以后怎么可能满足呢?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云妙晴的那天,跟今天发生的事差不多,区别在于那时候的她没有能力从瞿皓手底下挣脱,意念模糊之际隐约听到了呼喝声,再睁眼时那人便已逆着光站在她面前。
  “还站得起来么?”那人朝她伸出的手那么干净,反观她自己的手却脏兮兮的,指缝里还满是先前挣扎时抠进去的泥巴。她犹豫着把手搭在那人手上,在触碰到的一刹那又后悔了,飞快缩回去,不料那人反应比她更快,还没等她抽走就紧紧抓住了她,将她从尘埃中拉了起来。
  那时从对方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霍岚到现在都还记得,还有光晕中那人温柔的神情,如画的眉眼。那一刻的云妙晴对于从小饱受欺凌的她来说恍如九天下凡的神女,将周围的一切都衬得黯然失色。
  许是初见太过惊艳,如今再见,虽说那人依旧是用了心的,可阴差阳错之间不光没来拉自己,还连面都没露,这中间的落差不是一星半点,叫她怎能甘心接受。
  没关系。霍岚将没吃完的豌豆黄包好放回怀中小心收着,然后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
  上辈子欠云妙晴的恩情这辈子她是一定要报答的,只要云妙晴还好好活着就多的是机会,用不了多久她就能重新去到云妙晴身边。
 
 
第三章 
  ——想法总是美好的。
  事实是小半个月过去了,霍岚不光没去到云妙晴身边,连看见她的次数也一只手能数得过来。一次是云妙晴父亲下葬,她远远躲在石头后面看了半天,之后又趁着云妙晴在山上为父亲守孝偷瞧了几日,再往后云妙晴从山上回家,整日待在自家宅院里不出门,霍岚每回上门都被人以“主人不见客”为由拦了下来,一点接近人家的可能都没有。
  早知道当时在山上就该上去搭讪。霍岚有点懊恼,那会儿山上来来往往到云妙晴父亲墓前吊唁的一看就是些身份不俗的人,越发显得她蓬头垢面像个小叫花子一般,别人笑话她不打紧,要是笑话云妙晴居然会搭理她这么个穷酸“小子”就不好了。
  这么说来,当时没露面也没错……只是这一错过,不知还能有什么办法接近她。
  霍岚拖着丧气的脚步往家走,今日又是上门求见被拒的一天,离云妙晴病逝还有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个神秘人说云妙晴的命运是有可能被改变的,可如果日子像这样浪费下去……
  “要想改变这一切,你得先……”
  她能想起来的话到这里就没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琢磨,对这个“得先”做什么有个大致猜测。
  上辈子在兵乱之前曾有个男人来找过她,给她出示了一些信物,告诉她他是前太子的心腹,而她是前太子唯一尚存的骨血。
  彼时她不太信那人的话,或者说信不信都无所谓,反正她已经以乡野穷小子的身份活了这么多年,原先是不太好过,自打遇到云妙晴以后一切都好起来。她对眼下的生活很满意,并没有要改变的想法。
  这是她上辈子的决定,如果真有一个能改变她与云妙晴命运的契机,那多半就是这。
  霍岚想得很明白,即便躲去深山老林,不得这个病还有那个病,缺衣短药总归是个问题,而她一个人在乱世之中力量终究是有限,不论那人是真心亦或是想利用她,只要她能在几方斗争中搏出一席之地,就能更加有能力应付可能到来的困境。
  这也符合那个神秘人所说的“手染鲜血”、
  这是霍岚前些天总结出来的想法,如今看来,这些事都言之尚早,就她跟云妙晴现在的状况,那个神秘人的“得先”怕不是得先让云妙晴认识她。
  霍岚自嘲地笑了笑,正烦恼之际,忽听得前方一个熟悉的声音阴阳怪气叫道:“哎哟,娘,看看谁回来了,这不是霍大少爷吗?”
  说话的是她的表弟潘武,坐在院门前歪脖子老树下的石头上,斜着嘴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她这个表弟是家中独子,爹娘疼得不得了,养出一身坏毛病,处处跟她作对,当然这跟潘武有个处处针对霍岚的娘分不开关系。
  霍岚自记事起就跟她娘住在舅舅家,也不知道舅娘是嫌她们多吃了她家一口饭,还是觉得她娘未婚而孕伤风败俗,又或者只是单纯看她们不顺眼,总之从小到大她就没少挨过舅娘包瑛的骂,打也是常有的事。
  原先她娘在的时候还会护着她,那会儿舅舅也会看在她娘的份上说上两句。后来她娘没了,潘武跟她那个舅娘愈发不把她当人看,而舅舅就跟不存在似的,他在县里一家木工铺子干活,平日不常在家,即便偶尔回来正碰见她被舅娘拿着柴火棍追着打,也只当做没看见。
  “还知道回来呢!”听见潘武的叫唤,一名健硕的村妇提溜着一根小孩胳膊粗的柴火棍跨出院门,冲霍岚骂道:“昨天叫你去打猪草,你倒好,一个猪草打到今天才回来!吃饭的时候比谁都吃的多,干活的时候人就没了影儿,养你这么个废物我真是祖上倒了八辈子霉!”
  “废物!”潘武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跟着他娘附和,“饿瘦了我们家的猪你赔得起么!”
  “他陪得起个屁!吃的穿的,哪样不是花的咱家的,你问他能有啥?”
  就他们给她吃的那些东西,喂给猪猪都不见得吃,霍兰心中讥讽,要不是这些年她自己偷偷上山砍柴摘果拾菌子换钱早就饿死了,就这还不敢叫潘武跟包瑛知道,每次都得托王翠翠替她拿去镇上卖掉再换了饼给她带回来。
  霍岚心知与这两人争辩没用,把装着猪草的筐往地上一扔,抬起
  “嘿,甩脸子给谁看呢?”包瑛拦住门,用她那根柴火棍一下一下戳着霍岚的肩膀:“你今天水挑了吗?牛放了吗?柴劈了吗?猪圈多久没洗了?几天没揍你皮痒了是不是?在外面野到这会儿才回来,不干完活休想吃饭也别想睡觉!”
  潘武一听他娘说要揍霍岚,立刻来了劲,拱火道:“娘,你跟他说这些没用,不揍他一顿他哪能长记性。”
  包瑛一想也是,昨天霍岚没回来,丈夫又不在家,家里活没人干,她自然是不能累着她儿子的,只能自己做,自打霍岚能干活以来她已经很久没自己挑过水劈过柴,累得她现在肩膀还有些酸,可不得教训霍岚一顿出出气么!
  想到这里她又一次狠狠戳了下霍岚的肩膀,将人推得一踉跄,举起棍子便要往人屁股上打,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棍子便被霍岚劈手夺下。
  从前被包瑛打骂,霍岚没有反抗是因为她从小就挨包瑛的打,在她眼里自己是不可能与包瑛抗衡的,出去逃难这段时间里她见识了世间种种暴行,才知道像包瑛这样的不过是个强壮些的普通妇人罢了,并不值得畏惧。
  没了心中那道坎儿,虽然她眼下的身体力量不一定比得过包瑛,却胜在包瑛习惯了她的逆来顺受,从没考虑过她会还手,这棍子一易手,形势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你干什么?还反了天了是不是?”包瑛愣了片刻,她对霍岚打骂惯了,尽管失了柴火棍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抬起手对着霍岚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霍岚退后着躲开,长长的棍子抵住包瑛的胸口,包瑛这才意识到没了这烧火棍,现在她打不到霍岚,霍岚却能轻易打到她。
  潘武见自己娘居然落了下风,悄悄捡了块石头绕到霍岚身后。霍岚瞧着地上的影子,在潘武即将出手之际一脚踹在潘武的肚子上。
  潘武到底比霍岚小了两岁,现在还不是霍岚的对手,加上从小便没吃过苦受过痛,被霍岚这一脚踹得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躺在地上不停叫唤,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吓得。
  包瑛几时让自己儿子受过这种罪,听见潘武痛呼,顿时发了狠,也管不上霍岚手上有棍子,尖
  “敢踢我儿子,我打死你这个白眼儿狼!我打死你这个狗娘养的小贱皮!”
  霍岚知道自己正面敌不过包瑛,往侧边让了几步,趁着包瑛扑空的一下伸着柴火棍往她背后一点。包瑛本就还没站稳,吃了背后这一推,瞬间摔了个狗啃泥。
  红艳艳的血从包瑛鼻子里流下,地上的潘武瞧见这一幕,吓得哭都忘了。包瑛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毕竟不是那些常年打劫放火的亡命之徒,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跟霍岚斗狠拼命,而是往地上一瘫撒起泼来,大声哭嚎:“杀人啦!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辛辛苦苦把我那不要脸的小姑子跟不知道哪个野男人生的狗杂种拉扯大,就是为了让他欺负我们娘儿俩的吗!我好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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