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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夜流光(近代现代)——凌伊丶

时间:2021-04-10 09:18:50  作者:凌伊丶
  周朗夜以为他会问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没想到白辉什么也没说,就安安静静坐着,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出神。又过了约莫七八分钟,周朗夜再转头去看他,他靠在座位上已经睡着了。
  这是一条通往周朗夜私宅的路,终点位于城西的青屏山。平州有不少富商都在半山买房定居,周朗夜将车开进私家车库,车辆经过两条减震带时连续抖了抖,白辉醒转过来,有点后知后觉地问,“朗夜哥,我们在哪儿?”
  车库的声控灯随之亮起,周朗夜熄了火,说,“我家楼下。”
  理智告诉他,不该带白辉回家。
  可是情感的暗涌不受控制,他在那个路口掉了头,大概是想插手白辉的人生。
  “下车吧。”他说,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希望白辉意识到正在发生的这一切意味着什么,能够及时拒绝自己。
  白辉揉着头,慢慢从车里走下来。刚才那短短十几分钟的浅眠,他竟然又梦到周朗夜了。这种滋味很难消受,他喜欢的人分明在眼前,梦里却和他说着再见。
  他隔着车身看向周朗夜,叫他,“朗夜哥,你怎么带我回家了?”
  他一手扶在车顶上,一手插在裤袋里,看周朗夜的眼神不似平常收敛。
  见周朗夜没有回答自己,白辉笑了笑,又说,“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过了三年多也念念不忘,你还把我带来这里?”
  酒色激人。今晚这两件在白辉这里都占齐了。
  他既有色心,也有色胆,再细思一下周朗夜的反应,似乎冷静有之、疏远亦有之,但旧情难忘也有那么一点点。他觉得自己可以赌一把。
  他们之间沉默片刻,声控灯倏忽熄灭。
  周朗夜拍了一下手,在重新亮起的车库里对白辉说,“先进去醒醒酒。”
  -
  周朗夜住的这栋宅子很空荡,奢华整洁得宛如售楼部的样板间,水晶吊灯照得地板光可鉴人,上下两层的独栋里几乎看不出什么生活痕迹。
  白辉可能真的喝高了,扶着门框在玄关处望了一眼,就说,“住在这里会不会有点寂寞?房子这么大就你一个人。”
  周朗夜蹙眉看他,“你今晚怎么这么多话?”
  “我醉了嘛。”白辉换了鞋,笑着往里走,没走几步,忽然回身抱住了周朗夜。
  “……你真的回来了。”他把什么矜持骄傲都放下了,在周朗夜怀里磨蹭着,像一只服帖柔软的猫,“我好想你。”
  周朗夜任由他抱了片刻,垂眼看着他,“就算我说你的喜欢只是单方面的,你也要继续下去吗?”
  白辉沉默少倾,声音低了些,“就算你不喜欢我。在不打扰你的情况下,我也可以喜欢你吧……”
  ——太乖了。周朗夜闻言,心里微微一拧,继而伸手扶住白辉的肩,将他从自己怀里带离一点。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白辉看着他,笑容似乎不如此前明亮,但是嘴角还勾着,“像我这样?每年给你的邮箱发生日快乐、新年快乐,虽然你从来不回。”顿了顿,又道,“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你,本来和自己说好了,不要为你的事情心慌意乱,可是一见到你就忍不住再靠近一点。”
  周朗夜面上不露声色,握着白辉肩头的一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白辉。”他放缓了声音,“这是你的醉后吐真言?”
  “就算不喝酒,我也仍然这么说。”少年的声音是半哑的,眼神却很亮,“朗夜哥,三年前我可能还太小吧,说喜欢你你也不会当真。现在我十九岁了,再说喜欢你,你会不会相信我是认真的?”
  这样的告白不管放在什么情境下,再配上白辉这张年轻俊美的脸,换谁也难以招架。可是周朗夜几经沉浮、道行太深,面上仍是一点波澜不见。
  他说,“我相信。”
  说完便打住了,等着白辉接话。
  白辉果真受了鼓舞,满怀期待地看向他,“那、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从朋友做起?”
  周朗夜不置可否,神情里略带了几分玩味。
  白辉又道,“你回来没多久,我就听我姐说了你很受欢迎。我姐的一个朋友也想和你结识,可惜你没答应。”
  “我们就从朋友开始吧,这样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周朗夜自打回国以来,终日斡旋于各种利益争斗之中,明枪暗箭里走了一遭,此时被这样毫无心机的告白唤起了一丝尚存的良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白辉的头,叹道,“白辉,如果你签了陈益星的电影,以后就当是我养着你了。”
  白辉一怔,好像没明白周朗夜说了什么,眼睛眨了眨,“......什么,朗夜哥?”
  周朗夜也不是那种有闲心在这里谈情说爱的人,既然白辉说他一人住这处大宅太寂寞,又说先做朋友让他不必有负担,那么他就照单全收了。
  他看着一脸迷懵的小朋友,浮起一抹笑,“以后你就住这里,我帮你联系一个经纪人,要是有谁还想跟你“做朋友”,比如你那个师兄,你就说你有朋友了。”
  白辉整个傻掉,呆呆站在周朗夜面前,似乎不能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周朗夜喜欢他这张干净漂亮的脸,也喜欢他这种为了自己坦诚一切的样子,手里掐了一下白辉细嫩的侧颊,说,“以后是我周朗夜的人,谁再叫你去喝酒,就让他滚。”
  作者有话说:
  ——斯文败类是真·败类,高岭之花却曾经为爱卑微。
 
 
第7章 也让我回赠一个吧
  白辉迷迷登登,酒精的作用还未散去,直觉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周朗夜的手从他脸上拿开的一瞬,他抬手抓住了对方的腕,问,“......为什么?”
  周朗夜的声音似极温柔,眼底却泛起淡薄无情,“你不是说我一个人住这里太寂寞么?正好留你暖个床。”
  话说得这么直白,白辉也该懂了。他怔住不吭声,似乎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周朗夜欠缺耐性,从他手中抽走了自己的手,问,“你是住这里,还是我现在送你回去?”
  白辉抬眸看向他,说了两个字,“这里。”
  周朗夜薄唇勾起一点,像是对白辉的选择感到满意,继而把他领去餐厅,从冰箱里取出一个罐子,说,“这是钟点阿姨做的醒酒汤,加热以后喝半碗。”
  白辉捧着那个精致的玻璃器皿道谢,周朗夜又道,“我要去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你想看电视或者打游戏都行。”
  白辉点头说“好”,周朗夜就独自上楼去了。
  他在书房里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看了沈卓发给他的长江实业的业绩报表、以及一些内部股权变动文件,然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周朗夜走过去拉开门,白辉站在走道上,略显局促地问,“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我可不可以叫点外卖送过来?”
  “没吃晚饭?”周朗夜看着他。
  “嗯,今晚去见导演不想吃得太饱,怕影响试镜的状态。”白辉和他解释。
  其实周朗夜忙到现在也没吃什么正经东西,就掏出手机,说,“我来订餐,一起吃吧。”
  青屏山这里就有一处属于周氏的酒店,周朗夜直接打给部门经理叫了一桌好菜,酒店那边派出专车,不到20分钟就送餐上门了。
  白辉揣着心事,吃得慢而克制。周朗夜却很轻松随意,给白辉剥了几只虾、盛了一盘意粉,又给自己开了一瓶白葡萄酒,靠在沙发里连饮了两杯。
  起先白辉觉得忐忑不安,可是能和周朗夜在这么平和居家的氛围里一起吃饭,又让他渐渐感到知足。一顿晚餐慢条斯理地吃成了宵夜,等他们把外卖外盒收进冰箱,已经到了深夜。
  周朗夜催促他去洗澡休息,又给他找了一套干净的浴衣。
  白辉迟疑地问,“你呢?”
  周朗夜看着他微微泛红的面颊,觉得他甚是可爱,就说,“这是邀请我一起洗澡?还是一起睡觉?”
  白辉一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似笑非笑地应着,“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周朗夜其实挺喜欢白辉的性格,就算这位小朋友常常在自己面前赔着小心,那种天生的风情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他也就不逗他了,把浴衣交到他手里,“我先去健身,你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也不知是为什么,白辉直到这时才有了一种真实的触感,好像切肤地感受到周朗夜的存在——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说话的嗓音,还有叫自己暖床时那种半真半假的口吻。
  以及,自己真的住进了周朗夜的家里,以后就连交什么朋友,也会有周朗夜过问一遍。
  -
  过了一会儿,白辉坐在卧室的床边擦着自己半干的头发,周朗夜走了进来。
  他也已经洗过澡了,白天那一身衣冠楚楚的衬衣西装悉数换下,现在穿的是一身法兰绒的睡袍。
  周朗夜这个人,很像这座城市的春天,具有某种意味不明的迷惑性。
  白辉一直觉得他是斯文白净的,言辞进退合宜,行动舒展从容,完美诠释着一个高门子弟或是商场精英的形象。尤其是那双手,长得很好看,每一根骨节都透出清俊的美感。
  可是这时周朗夜身穿睡袍,柔软的面料没有削减他的优雅,反倒从他身上流露出了一种少见的压迫感。
  白辉不由得紧张起来,好像瞬间被某种压倒性的雄性的气息所包围,脑中不受控制地涌现出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继而想往床角挪动——却被周朗夜一把摁住。
  周朗夜睡前的健身时间一般是一小时,今晚他只在跑步机上跑了30分钟就下来了。
  一想到自己的卧室里有白辉在等着,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竟有点抓挠。
  这间私宅没有留宿过外人,甚至没有预留客房。白辉穿的是他备用的浴衣,尺寸大了一圈,翻开的领子下面露出条线优美的脖颈和锁骨。周朗夜慢慢靠过去,嗅到他身上清淡的薄荷香。
  白辉抿紧了唇,看着他,继而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周朗夜伸手扣住他的脸,低声问他,“以后都住这里了好不好?”
  白辉屏着呼吸,点了一下头。
  周朗夜又说,“明天我派人去你的公寓帮你搬东西。”
  他的声音是诱哄而危险的,让白辉感到无端着迷。白辉以为他会亲吻自己,可是周朗夜却比他想的更为绅士。
  “睡吧。”男人说话的同时,直起了身。
  白辉下意识将他拉住了,然后迅速以自己的唇在周朗夜的双唇上贴了一下。不等周朗夜回过神来,他已经收起双腿退缩到床上,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到了被子下面。
  一道闷闷的声音从被中传出:“朗夜哥,晚安。”
  周朗夜先是愣了愣,继而蹙眉失笑。这个看似轻巧却含着一腔孤勇的吻,好像让他触碰了白辉声称的那种“喜欢”的温度。他站在床边看着那团蜷缩起来微微发颤的生物,觉得好笑又可爱,俯下身一手撑着床垫,一手去揉被子,“白辉,出来。”
  白辉把自己裹得很紧,被角紧紧攥在手里,又说了一声“晚安”——有点求周朗夜放过的意思。
  周朗夜大概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毫无技术含量的吻,竟也让自己觉得意犹未尽。他掀起了白辉头上的那片被子,好不容易扒拉出半张脸,哄着小朋友,“再亲一下?”
  说着,不给白辉回应的时间,就低头吻了下去。
  白辉抓着被子的力气松懈了,周朗夜的吻从他的前额渐渐下移,吻过了他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红润的双唇上。
  白辉此前从未和别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心跳变得很快。周朗夜已经隔着被子抱住了他,热吻还在加深,白辉的意识仿佛已不属于自己,闭着眼睛任由周朗夜摆弄。
  男人的舌顶开了他的齿排,开始往里探索。白辉被他撩拨得很难受,一面渴望获得更多一面又惶然地想要逃脱。唇齿交缠的温度让他整个人都发烫起来,等到周朗夜终于松开他的时候,他神情迷蒙地躺在男人怀里,双唇渗出诱人的嫣红,眼尾泛起朦胧艳色,黑色瞳仁有些失神地倒映着周朗夜的影子,模样是说不出的缱绻动人。
  周朗夜心里倏然一软,贴在白辉耳畔,缓声对他说,“让一个小朋友主动吻了我两次,也让我回赠一个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早安,学长
  白辉这一晚再次梦到周朗夜时,终于学会在潜意识里提醒自己,不要继续沉溺下去。
  他在凌晨两点醒转过来,周朗夜就躺在身旁,单独盖了一床被子,睡得很沉。
  卧室的窗帘是双层的,厚重遮光。白辉睁着眼,注视着男人的侧脸,直到视力完全适应黑暗的环境,能够依稀辨出周朗夜左眼下方的那颗泪痣。
  周朗夜整张脸都是俊逸无暇的,唯独这颗痣坠落在一个不算恰如其分的地方,平添了一种哀伤欲泪的风情。仿佛这个男人不管如何冷峻或微笑,心里总有一处永远不会让人触及。
  白辉情不自禁地伸手碰了一下,周朗夜没有醒。
  他犹如一个食髓知味的吃糖小孩,又一次伸出手,男人敏捷地翻转过来,将他一把揽进怀里。
  白辉吓住了,不知对方是梦是醒,愣愣不敢动。
  周朗夜闭着眼,问他,“几点了?”
  白辉的视线正好可以看到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小声说,“两点十七。”
  周朗夜低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声调慵懒,带了一点鼻音,“年轻人的睡眠不该很好吗?怎么这个点就醒了。”
  “我又梦到你了......”白辉被周朗夜抱得很紧、也很暖,黑暗中的拥抱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我最近总是梦见你,给我补课,带我去看电影,开车到青屏山俯瞰夜景,各种各样的事。三年前的那个暑假,好像怎么也翻不过去。”
  周朗夜本来没想要和白辉夜半谈心。可是这么一个温暖可爱的小东西躺在怀中讲着自己的梦境,那里面起起伏伏全是周朗夜,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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