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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衍望着他，“……听过，这不是神话吗？”
宿古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枚白色的丹药，在月色下，里面似乎有光华流转。
“长生不老的事情，我以前从没打听过，也不了解是否真有办法。人类总是更关心长生不老的事情，从古至今做了许多研究，有些传说听着像胡扯，其实也有据可依。昆仑山上没有西王母，却有一个深藏的道观。小白，这是一枚长生不老药，会将你身上的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你要吃吗？”
白衍怔怔地看着那枚药，下一秒仔细地打量宿古，“……你怎么得到的，你受伤了吗？”
宿古摇头，眼神温柔，似乎又想笑，“想哪去了，我买的。不过这下子可把我千年的积蓄掏空了，你要是吃了，以后得负责养我。”
他的口气像开玩笑，白衍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没动那颗药，而是说，“我跟叶月生分手了。”
宿古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表情没变，一开口声音却哑了，“真的？”
白衍“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眼前似梦似幻的大妖眉眼间，他的目光是压抑后的平静，“我还是喜欢你，宿古。”
宿古似乎有些受不了了，他捏起丹药往白衍嘴边送，软声哄道，“好，宝贝，一会再说，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先吃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白衍一双含情的眼睛还在望着他，乖顺地把丹药吃了。
吃完的瞬间，他就晕了过去。
在意识消失前，听见宿古有些惊慌，却刻意压抑后平稳的声音，“睡吧小白，我会一直陪着你。”
白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场地，正躺在宿古主屋的卧室里。
外面有些吵，似乎在大动土木。
白衍坐起来，觉得自己全身都充满了活力，才思敏捷神清气爽。
他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跟宿古平日里穿的白袍类似的材质，穿着十分舒适，似乎是一套睡衣。
白衍走出门去，发现宿古正浮在半空中，慵懒地冷淡着一张脸，指挥着他们建一件屋子。
白衍一出来宿古就看见他，立刻出现在他面前，抱起他浮到了半空中。
宿古把他搂在怀里亲了亲，温声道，“宝贝，你睡了三日了，感觉怎么样？”
白衍主动搂住宿古的脖子，脸颊泛红，“感觉挺好的，甚至不觉得饿。”
宿古嗯了一声，忍不住又低头找他的嘴，亲了两下解释起来，“丹药里蕴藏的能量太多，你可能这几年都不会觉得饿了。不过想吃可以吃，就稍微少吃点，别吃坏了就行。”
白衍被他亲得耳朵脖子都在泛红，脸埋在宿古颈窝，小声道，“那边在建什么？”
宿古用一只手抱稳他，另一只手在他背上抚摸着，“给你建一件雅室。我从道观弄回来一些千年香灰，道时候你继续每日焚香，以后画符事半功倍。”
白衍一听就高兴起来，退开一些，主动吻住宿古，“谢谢，我很喜欢。”
宿古垂眸看他，也实在心思不在雅室建设的监督上了，抱着人出现在主屋卧室，一挥手，门窗都关了起来，窗帘也阖得全无缝隙。
他把人轻柔地放回床上，一边温柔地替他褪去衣物，一边问道，“小白，你愿意搬来跟我住吗？”
“当然愿意。”白衍拉过宿古的与他十指相扣，“宿古，我们这是在一起了吗，我总觉得不真实。”
宿古望着他，冰蓝的眼睛比天空还要明亮，比冰川还要清透，“宝贝，我们在一起了，会一直相伴，不只是几十年，还有之后的上百年、上千年，乃至更长的时间，一直相伴左右，相守相爱。”
他垂下头含住白衍的下唇又放开，声音软绵，与他嘴唇相磨地问道，“白衍，你愿意吗？”
白衍捧住宿古秀美的脸庞，把他从自己唇上抬起来，与他对望着，郑重回答，“我愿意，立个契约吧，宿古。”
宿古笑起来，他的手抚上白衍的脸颊蹭了蹭，“内容呢？”
“内容就是结婚誓词，我给你找。”
白衍一股脑坐起来，在手机上十分认真地找出来，“你跟着我说，然后立契约。”
宿古原本在笑，看见白衍的模样，神色也变得郑重，他点头，“好，你说。”
“人类白衍和修蛇宿古，从今以后永远拥有彼此，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我们都会相爱，尊敬彼此并且珍惜彼此，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白衍念得很慢，念完抬起头，黑眸中有泪光闪烁。
宿古吐了口气，脸上没有一分一毫平日里的懒散，他前所未有地认真与白衍对视，食指顶端出现一个金色的光球。
他一字一句重复了白衍的话，冰色的睫毛也逐渐变得湿润，他却始终凝视着白衍，没有移开过目光，“……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最后一句说完，宿古另一只手食指的指甲瞬间变长，看着锋利无比。
他拉过白衍的手，将他食指尖端戳破，又在自己顶着光球的食指同样戳了个口子。
白衍明白了，伸手与他食指相贴，血液交汇，金色的光球瞬间铺开成一个复杂繁琐却蕴含着世间规则因果的契约图案，在白衍与宿古的指间闪烁着金色的光晕。
下一瞬间，光晕四散，分开投入了一人一妖的心口处。
白衍只觉心头突然一跳，与宿古产生了水/乳/交融的感觉。
这是血契的力量，不能打破，也不能违背。
白衍像乳燕归巢般投入宿古的怀抱，他紧紧抱住宿古的脖子，“我爱你，宿古。我好开心，竟然能永远拥有你，你竟然愿意跟我签定血契，我是不是在你心里比叶清昧还重要？”
宿古也同样抱紧他，内心的激荡一点不比他少，“宝贝，我很确定我现在爱的是你，也只爱你一个。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宝贝，没有人或者妖比你更重要。我只签过这一次血契，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再有。我从未对清昧产生过永远相守的渴望……我与他只有那一世。”
白衍心里又酸又甜，一口咬在宿古侧颈，“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宿古任由他咬自己，抚摸着他的脊背，情意绵绵地说，“我是，以后都归你管了。”
白衍松开口，脸上红扑扑的，一双黑眸含羞带怯地望着宿古，脱衣服的动作却很利落。
他迅速把自己脱光，把宿古推翻在床上，沉静地说着，“来做吧，反正不用吃饭，先做个十天看看。”
宿古扶着他的腰，脸上的笑意明显，嘴角上扬得控制都控制不住，“好，做多久都行。”
屋内的一人一妖，翻云覆雨，只闻喘息阵阵，水声滑腻……
门窗紧闭，室内的空气却始终清新得好似湖水畔，绿林间……
主屋正门外突然出现一张告示，上面只有几个凌乱的小篆，“忙，十日勿扰”。
小红眉头紧锁，摩挲着下巴，“十日……够吗？”
小兰在建设中的雅室旁边叫她，“不够大人再贴张条不就完了，你赶紧来帮忙！”
小红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脸立刻红透了，逃走一般冲去了小兰身边，“来了来了！”
第19章 番外1 后续
一年后的某天，水榭主屋的床上，白衍突然翻身压在宿古身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叶月生就是叶清昧，是不是故意恶心我，想让我跟叶月生分手？”
宿古搂着他，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腰上抚摸，眼睛都没睁开就语调缠绵地哄道，“宝贝，这不是都过去好久了吗，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白衍哼道，“如果我始终不跟叶月生分手呢？”
宿古睁开眼，眸色动人，满眼情意弥漫，“我说了会等你们分手，多少年我都等。”
白衍“哦。”了一声，“我跟他做/爱也没关系？”
宿古神色变凉，声音也变淡了，“那自然是不行。”
“就算不做/爱，我喜欢他你就不吃醋？”
宿古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你又不喜欢他，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我，你们三两年之内肯定会分手。”
他说着话，正人君子的模样似乎有点装不下去了，眼中露出一点属于妖类的狠戾。
宿古碾了碾白衍的嘴唇，眸色深沉，
储物戒深处刘子给的小玩意现在是没用了……
如果他找到丹药的时候，白衍还选择要跟叶月生交往，他只需把白衍跟叶月生相恋的记忆消除了便是……
清昧，他想好好做一位君子，可是君子的度量也是有限的啊……
几年后，师父终于接受了白衍和宿古的事，宿古亲自给师父送上一箱高级符，算作白衍的彩礼。
宿古走后，白衍留下住一段时间陪陪师父。
他正在收拾一条鱼，师父也不来帮忙，笑眯眯地拿着符左看右看，评价道，“宿古还是个不错的妖。”
“师父！过来帮我啊。”
师父跟没听见一样，小心翼翼地从里屋搬出数十个盒子，一张张地把符分门别类往里放。
“师父！！”
“这个符啧啧，十张哎哟……”
“……”
十年后，一次针对龙脉的诡计中，京城天师倾巢而出，与空中的黑色恶蛟来回缠斗。
突然天边飞来一条墨蓝色的端丽大蛇，他秀气的蛇头上，贴着他耳翅的位置，似乎站着一位白衣青年…
一位娇小的女性天师怒喊，“宿古！白衍！你们终于他妈地回来了！快，我们快撑不住了！”
白衣青年从蛇头上一跃而起，落在女天师身旁，挥手一道灵符挡住了恶蛟袭来的攻击，关切道，“米米，你没事吧？”
“没事你个头，赶紧吧，这蛟不可小觑，也有两千多岁，他跟宿古不一定谁修为更高。”
墨蓝色的大蛇已经在空中与黑蛟扭成一团……
白衣青年重新看向黑蛟，神色凝重……
三日后，宿古在水榭里的美人榻上卧着，小兰拿着手机放在他耳边，宿古冷淡道，“对，三层……动物奶油的……就写，宝贝真棒，恭喜你一战成名……嗯，还有感叹号……嗯，明天上午。”
次日，特殊事件管理局表彰会，白衍脸色发红，拿着一等功勋章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大家一起的功劳。”
宿古把蛋糕端端正正放好，指挥着小妖们装点房间，“上次那个蓝色的彩带呢……这不好看，换蓝色……不要粉色……那好吧，那就留几个粉色……”
白衍一踏进主屋，就被金粉淋了满身，“……”
周围的妖们都在喊恭喜白衍荣获一等功！
宿古笑着把他捞出来，替他扶去脸上的金粉，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恭喜宝贝一战成名。”
白衍把荣誉勋章掏出来按在宿古手里，脸颊泛红，“主要还是你的功劳。”
宿古一脸心动不已的模样，垂头又要吻他……
身边不知道是哪个伪装过的声音，“大人，亲热留到晚上吧，大家都等着吃蛋糕呢！”
“……”宿古脸黑了，一时间没听出是谁。
白衍笑起来，“吃吃吃，蛋糕在哪？”
……
百年后，师父垂垂老矣，白衍却依然鲜嫩地仿若二十岁的模样。
白衍陪着师父，一副要哭的模样，师父缓缓伸手抚摸他的头发，“不许哭，你师父我开心嘞，寐儿等了我百年，一直没有投胎，我都跟鬼差说好啦，我终于可以去见她了。”
白衍点头，眼泪还是滑下来，嘴唇抖了抖，“师父……帮我跟师娘带声好。”
师父笑起来，“嗯，小衍，你跟宿古这么多年，始终这么幸福，师父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说完这句，就缓缓阖上眼，魂魄脱体而出。
一旁的宿古走过来将白衍搂紧，在他发间亲了一下。
那魂魄还是年轻娃娃脸的模样，冲着院子里的一人一妖点了下头，满面笑意，跟着出现的鬼差离开了……
宿古把白衍抱起来，困在怀里亲他的眼睛，吻去他的泪水，“如果你师父和师娘不着急投胎，我们可以去地府见他们。”
白衍摇头，“不用了，不去打扰他们了。”
他搂紧宿古，“还好你会永远陪着我。”
宿古也将他抱紧，反复亲吻他的发顶，“嗯，我哪而不去，就在你身边。”
“我爱你，宿古。”
“我……”
一旁垂首而立的小四无聊地翻着手里新买的体感游戏机，默默屏蔽了听觉。
啊没有声音的世界真干净啊！
看着余光里还在拥吻的人影，他恨不得把视觉也屏蔽了，内心吐槽着……
大人跟白衍这都多少年了，还这么能腻歪……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亲热完，先回家再继续不行吗？
他还想玩新买的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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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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