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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天的那几年(近代现代)——十舒

时间:2021-04-11 08:41:41  作者:十舒
  “他不行,他约了教练晚上练车。”
  电话里静了很久,静到铭礼怀疑手机信号不好,刚要“喂”一声,周末说:“仇海在学车?你确定?”
  铭礼一怔,“有什么不妥吗?”
  “你居然不知道?你暗恋他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
  被别人说暗恋,即便是打电话,铭礼也有点不好意思。正巧上升的电梯停在四楼,进来一位大妈。
  铭礼往后站了站,小声说:“我该知道什么?”
  “天杀的,就因为仇海作为学校优秀毕业生,未来机长的潜力股,对机械的敏感度非同一般。所以当年大家都知道他不喜欢车,这不很奇葩吗?不然那些迷恋他的女孩为什么天天跑去接他?女接男这条放到平常人身上,恋爱必糊!”
  “……”
  电梯里很静,电话里声音很大,大妈朝铭礼看了一眼。
  铭礼尬笑,“他现在确实在学了,约了七点半。”
  “哪有驾校教练大晚上陪练的,又不是美女!”周末大声反驳,铭礼能想象此刻正在拼命安慰就餐客人的服务生脸上的表情。
  “VIP魔鬼速成班,据说学完可以下赛道。”
  周末:“够狂野!”
  大妈:“……”
  挂了电话,仇海在五分钟之前发来了两条微信。
  胖大海:真男人呢?
  胖大海:不闹了,我先飞了,落地回去说。
  白炽灯向下打在铭礼脸上,他看着信息嘿嘿傻笑。
  电梯门开,大妈慌忙小跑出了电梯。
  铭礼:“……”
  一不小心就有点小张狂。
  晚上十点半,仇海刷开了房门,拖着飞行箱进屋,铭礼正躺沙发上抠脚吃零食。
  两人对视足足十秒,沙发上的人炸起,“你怎么自己进来了!?”
  仇海关上门,制服外套随意往椅子上一搭,松了松衣领,“难道还要带着一帮人?”
  “不是。”铭礼瞄了一眼桌上杂七杂八的零食,以及乱成狗窝的沙发,“你怎么有我家的门卡。”
  话说回来,生病那一次,他好像并没有给仇海开过门。
  仇海一屁股坐进沙发,在零食堆里选了好久,最后打开一包全麦饼干,细嚼慢咽说:“我和物业说,我现在、立刻、马上,必须要进到这个房子里。”
  铭礼无语,“这不是在飞机上,谁要听你的话?”
  “也是。”仇海假装赞同点头,喝了口铭礼喝剩下的可乐,“我亮出了业主身份,和物业说这里住着我手足相残的弟弟,他不愿意见我,已经七天没出门了。这要出了人命,谁来担责?”
  铭礼皮笑肉不笑,“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谢谢。”
  仇海从飞行箱里拿出一只iPad给他,铭礼疑惑接过来点开。屏幕背景是他拍的“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组合”,桌面有几个写着“资料1”、“资料2”、“资料3”的文档。
  点进去铺天盖地好几页的业务知识,铭礼平时自己也会总结一些资料,但都没有这么全。
  他关上iPad,“谢谢。”
  对方没有回应,不知道什么时候,仇海上半身微微斜靠在一边,一只手支着头,半倚着睡着了。
  铭礼从卧室拿了一条毛绒毯,给他轻轻盖上,静静看着他的睡颜。
  *
  清晨,太阳还被拦在东边,小区亮灯的住户屈指可数。铭礼站在落地镜前,脚边立着飞行箱,整装待发。
  衣帽间角落的某个柜子常年无人打开,里面放着铭礼为数不多的几瓶香水。有些是飞国外路过免税店买的,有些是他妈送的。
  一位母亲能给自己儿子买香水也算是为他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铭礼妈的原话是:香水代表一个男人的品味,约会必须给我喷上!
  他挑了瓶味道清淡的,刚要往手腕上喷,忽得怔住了。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了三秒,连忙把弄了半小时的发型揉乱,香水瓶扔回柜子里。
  “我真是疯了。”铭礼自言自语,拉着箱子出了门。
  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大老远就望见他的车前有个人,叉着两条大长腿坐在方方正正的飞行箱上,低头看手机。
  铭礼手机震了一下,他从裤兜掏出来划开。
  胖大海:人呢?
  “这儿。”铭礼晃了晃手机,走过去。
  “我以为你要迟到。”仇海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看着铭礼解锁,打开后备箱把箱子放上去,朝他伸出手。
  “从业多年,从未迟到过,就是这么优秀。”
  仇海笑了笑,“这话不能乱说。”
  他经过铭礼身边,把箱子放进后备箱,两只箱子紧紧挨在一起。
  时间太早,大部分上班的人还在起床阶段。如果这个时间你在高架快速路主道上遇见开得飞快的飙车党,不用怀疑,一定是航空公司的一线员工。
  他们仗着上下班时间和别人不一样,钻监控和红绿灯的空子在马路上肆无忌惮。
  比正常的车程提前十分钟到公司,走过必经之路“奥斯卡”,找到执飞航班的准备室,铭礼顺理成章地见到了那位传说中大半夜向他打听仇海喜好的乘务员,李利婷。
  但在这之前,更让他感觉违和的是今天的二副。
  二副是个天然卷,又瘦又小,眼神明亮,和那些刚飞见到机长就像见到阎王似的小飞不同。仇海一只脚刚踏进门,他就立刻起立,着了魔的视线黏在仇海脸上怎么也不肯移开。
  而且这小伙子准备特别充分,仇海开会前问了他几个航线要点,他都能一字不差地答上来,瞬间取得了仇海的好感。
  铭礼:……”
  这种内心的不爽是怎么回事。
  飞机对接廊桥,机组车把他们送到机场出发厅门口,机组跟着旅客一起在旁边员工安检通道排队过安检。
  一个小小的人影从后面挤过来,拍了拍铭礼的肩,“哥。”
  铭礼转头,礼貌微笑,“你好。”
  其实他现在根本笑不出来,更想揍人。
  在他前面两米远的地方,作为整个飞行团队的灵魂人物——仇机长,正和本次配备的二副聊得非常愉快。
  二副的身高到仇海肩膀头,仰着头同他说话。仇海多数以听为主,偶尔说两句,侧过脸头微底,时不时点点头。
  “仇机长好温柔啊。”李利婷双手紧握,放在胸前,无限憧憬,“哥你不觉得吗,现在很少有男人长得帅又喜欢安静了。”
  铭礼:“……”
  仇海第一个过安检,手没等碰到箱子,二副抢先拎起来放进了传送带。
  “谢谢。”
  二副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快去吧。”
  站在两米开外的铭礼内心狂风骤雨:卧槽啊!!!
 
 
第18章 
  一行人走到廊桥口,仇海照例下去检查飞机,乘务组登机做航前准备。
  只是转眼的功夫,铭礼的手还没碰到仇海箱子,这只在别人眼中很普通但在铭礼这有特殊意义的箱子就落在了二副手里。
  “……”
  二副扑扇着天真好奇的眼睛,“哥?”
  谁是你哥,别乱攀亲戚。
  “以前跟这个机长飞过吗?”铭礼问。
  “没有哦。”二副咧开天真好奇的嘴,“不过全公司上下有谁不知道仇机长呢。”
  “他不喜欢别人拎他的箱子。”
  二副的“天真好奇”短暂僵在脸上,而后笑着说:“我不是别人,我是机长的二副。”
  “没有明文规定二副必须要拿机长的箱子。”铭礼抬起胳膊,冷声说:“箱子给我。”
  “哥……”二副垂下脑袋,小卷毛耷拉在额前,有点受伤般的蹙眉,“公司里都说你人很好,但是没关系的,这种粗活重活交给我来就好。”
  “……”
  竟然无法反驳!
  铭礼呼了口气,“上一班的二副拿了机长的箱子,还没开始飞就被各种针对。”
  顺便差点和一副干起来,但一副没怕。铭礼心里补完后半句。
  “你也想这样?”
  小卷毛紧紧抿着嘴唇,铭礼接过他手里的箱子,小卷毛迟迟不肯撒手。两人就这么空中拔河般僵持着,悬着的飞行箱时而偏左时而偏右,没有要放下的趋势。
  “你们在干什么?”
  仇海从廊桥口上来,就见这两个人要把这只跟了自己多年的飞行箱撕成两半。
  “机长,对不起。”二副率先抽回了手,愧疚地咬紧嘴唇,十根手指缠在一起。
  箱子的重力一瞬间落在了铭礼手上,他一个没抓稳,箱子重重掉在地上,歪了。仇海叹了一口气,上前拎起箱子进了驾驶舱。
  二副的目光紧紧跟着他,也进去了,留下不是滋味的铭礼。
  *
  飞机进入平飞阶段,仇海和铭礼各自盯着各自的雷达显示器不说话,坐在后面的二副也沉默不语。
  驾驶舱只有时不时响起的无线电声音。
  “叮咚。”
  客舱打来电话,仇海接了起来。
  “机长,需不需要吃东西?”乘务员问。
  “好。”
  挂了电话,仇海出了驾驶舱。
  这个二副叫赵嘉归,也是飞院出来的,比铭礼小几届。这是铭礼做航前准备的时候,组员信息那一栏看到的。
  人一旦毕业进了社会,遇见的校友哪怕不是同届都会油然而生出一种亲切感。可铭礼总觉得赵嘉归身上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随着接触越来越强。
  “哥,我为刚才的事情向您道歉。”一直坐在后面不做声的赵嘉归说:“我就是……太怕别人批评我了,所以总想去讨好,对给我提建议的人都不太信任。总觉得你在骗我,我把机长箱子拎上去才是对的。”
  铭礼没想到他能主动道歉,还道的如此直白,一时组织不出语言顿了一会,“没关系,社会还是好人多,你刚毕业没多久,前辈的建议多听听没坏处。”
  赵嘉归抿嘴笑,重重点了点脑袋,“嗯!”
  记得上学那会,和铭礼关系好的几个男生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打起来。你刷了我的饭卡没给我带饭,你偷喝我的啤酒,你手里有片不懂得分享……
  最后也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和好,好的像共用手脚的孪生兄弟。男孩子之间就是这样,夫妻还有隔夜仇呢,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男孩是真没有。
  于是,当仇海吃饱喝足进来时,驾驶舱的氛围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一派轻松愉快,和谐美满。
  仇海向铭礼发出一个问号,回应他的是铭礼如同父亲般慈祥的微笑。
  仇海:“……”
  仇海坐回左座,简单检查了一下设备雷达无线电,前倾看了看窗外,“起飞预报遵义能见度小于五百。”
  “嗯,经过郑州以后我问遵义有没有变化。”铭礼点开工作用的平板,一会放大,一会缩小一边,上面是外行人想都不用想绝对看不懂的航路图。
  “嗯。”仇海顿了一下,忽然回头问赵嘉归,“你有女朋友吗?”
  赵嘉归:“???”
  铭礼:“????????”
  赵嘉归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嘴巴张开合上张开合上,猛摇头。
  “我刚才出去,有个乘务员拉着我问长问短”。
  铭礼:“……”
  仇海托住下巴思索,“我觉得,她应该是暗恋你。”
  “她是不是叫李利婷。”铭礼一脸黑线。
  “好像是。”仇海说完,右手握拳往左手手掌一砸,恍然大悟,“她也向你打听了?”
  铭礼:“……”
  就这情商还绯闻满天飞?你对得起“绯闻”这两个字吗!
  赵嘉归笑得特别勉强,“机长您太会开玩笑了,她要喜欢也是喜欢您,我都没见过她,她怎么可能暗恋我。”
  “对待喜欢的人的小心思,有时候你不懂。”仇海笑。
  铭礼内心一紧。
  赵嘉归的眼神不知怎的明亮许多,凑上前,“机长,那别人喜欢您,您能察觉到吗?或者…您喜欢什么类型的?”
  不知道是不是铭礼的错觉,感觉赵嘉归此时无比的紧张。
  “我?”仇海想了想,“我很惨的。”
  赵嘉归:“?”
  “我是一个爱情里被抛弃的孤儿。”
  正巧打进电话正巧被接起来正巧准备说话的乘务员:…………
  *
  仇海仇机长金句一出,“爱情孤儿论”迅速在公司内部发酵膨胀。
  大家都在讨论年轻多金的仇机长是被哪个不长眼的抛弃了,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顺便带火了和仇海传绯闻的乘务员们。
  ——别来问我,你们去问金晓娜,她和仇海在一起时间最长。
  乘务员坐马桶上打字。
  ——谁跟你说的?明明那个小敏才是和仇海谈最久的那个,仇海也就送我回了趟家。
  金晓娜坐在马桶上打字。
  ——肯定是金晓娜嘴碎,这个臭B子。我和仇海没关系好吗?就是某次聚餐坐一起聊了几句,我有男朋友哎。
  小敏坐马桶上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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