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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天的那几年(近代现代)——十舒

时间:2021-04-11 08:41:41  作者:十舒
 
第50章 
  车主降下车窗骂了几句,朝窗外吐了口口水。
  换作以前,铭礼绝对是要截住理论一番的。但他如今只是看着尾灯消失,转头冲仇海故作无奈地摊手,耸了耸肩。
  地下停车场响起两人大笑的声音。
  没有任何可以拆散现在的他们。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准备室,其他人已经到了,站起来齐齐喊:“机长。”
  铭礼示意他们坐。
  长桌两边坐满了机组。铭礼右手边坐着仇海,仇海正把需要用到的飞行资料摆在铭礼面前,抬眼间,两人对视。
  视线中暧昧的分子碰撞,铭礼咳了一声。众人抬头看向他,铭礼十指交叉放在桌面,沉声说:“时间到了,我们开会。”
  开完准备会后还有五分钟发车,铭礼瞄了几眼坐在仇海对面的二副,看名字记不住,看脸倒想起来了。
  这不是当年被铭礼和仇海共同怼了的那个二副吗?
  那时候仇海还是机长,因二副航前没有确认任务书把他说了一顿。二副还企图和铭礼抱团抵抗,结果也被铭礼怼了。
  “二副飞多久了。”铭礼问。
  柳正坐得板板正正,他没有忘记和仇海的过节。出班的时候柳正痛快了半天,风水轮流转,转到他这,他能给仇海好脸?
  绝无可能。
  当年仇海是机长,笑笑忍忍就过去,现在他是什么?
  在驾驶舱,从来没有“快放机长的副驾驶”,副驾就是副驾。
  “铭哥。”柳正笑着说:“飞五年了。”
  他跟铭礼只飞过一班,连“熟”这个字的偏旁都沾不上,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柳正在套近乎。
  仇海没什么表情,低头看自己的飞行资料。
  铭礼皱眉,“五年还是个二副?”
  别跟我套近乎,我们不熟。
  柳正的笑僵在嘴边。
  机组车上,铭礼坐前面,仇海和柳正坐后面。
  车停到了指定的停机位,铭礼套上反光背心,“我去检查飞机,你们先上去吧。”
  柳正要把铭礼的箱子拿上去,还没碰到就被仇海拎走了。柳正本想讨好一下机长勤快一点,居然被仇海抢了先。这个仇海,表面看着不争不抢,实则心机深重!
  看着仇海走上楼梯的背影,柳正着急,可他一时间竟然想不出该叫仇海什么。
  叫哥?没门!
  直呼其名?又不敢。
  “那个仇,仇……”
  仇海转过身看他。
  柳正松了口气,说:“你上去忙吧,机长箱子我给他拎。”
  “你给他拎?”仇海挑眉。他站在员工楼梯上,居高临下,黑色的制服大衣衬得他的腿格外修长。
  一阵冷风吹来,柳正裹了裹围巾。
  仇海没再说话,拎着箱子上去了。
  柳正愣在原地,突然打了个冷颤。
  飞机正点起飞,进入巡航阶段。
  铭礼拉出桌板,接过乘务员递过来的机组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随便喝了几口粥,说:“真难吃。”
  “不吃就饿着。”右座的仇海说,他其实也没怎么吃。
  机组餐由航食公司加工成熟品,经过冷冻送上飞机,再用飞机上的烤箱加热,再好的餐食冷热好几次也会变难吃。
  而且航食为了防止食物变质会加很多油,蔬菜烤出来都是油渍渍的,吃多容易胖。所以飞久了发胖都是有原因的,好比柳正,就他吃得最干净,驾驶舱都快塞不下他了。
  仇海用小毛巾把吃完的餐食盖起来,对铭礼说:“把粥喝完。”
  铭礼摇头,“不好喝。”
  “不行。”仇海看了一眼后座的柳正,没把“我喂你”说出来。
  柳正有种爸爸在家监督女儿吃饭的感觉,飞这么多年没见过机长跟一副怄气的,但这不正是打击仇海的好时候。
  铭礼的手腕在高强度阳光的照射下反出一道刺眼的光,柳正顺势做作地挡住眼睛,“可以啊铭哥,绿水鬼都安排上了。”
  劳力士绿水鬼,市价炒到十万。
  “这个?”铭礼露出手腕上戴的名表,笑了笑,又虚荣又谦虚地说:“戴着玩。”
  机长最爽的是什么,工资高,年薪百万不是梦,平均月入小十万,就算是快放机长的副驾也达不到这么高的工资。
  “铭哥您这话说的,您让我们怎么活。”柳正愤愤不平地说。
  人在天上飞,话在宇宙游。柳正的业务能力一言难尽,本来是要打回模拟机重新训练,凭着一张能舔的嘴和送礼,硬生生为自己挽留了二副的职位。
  铭礼不是轻易被迷惑的人,但柳正是个被飞行耽误的捧哏,铭礼听着有点飘。
  “那可不是,机长,你让我们怎么活。”仇海接话道。他这一接,话就不对味了。
  铭礼瞬间清醒。
  仇海微微侧过身,看着铭礼,叹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就我们副驾这点破工资,别说绿水鬼了,红黄蓝绿鬼都买不起。柳正,你说是不是。”
  柳正:“……”
  他想的是拍拍马屁和铭礼搞好关系,然后一起针对仇海,这下倒好,仇海比他拍得还猛。
  “放机长是早晚的事。”铭礼拿出机长的威严,还很有“威严”地咳了一声,对柳正说:“好好飞,别老想着抄近道,以后大家都是平级。”
  “是,是,机长您说的是。”柳正强颜欢笑。
  *
  提前三十分钟,飞机降落在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机组入住的酒店位于市里的繁华地段,但距离滑雪场很远。
  酒店是上个世纪的中欧复古风格,大堂经理说这里曾经是全哈尔滨最高端的酒店。
  “曾经就是现在不行的意思呗。”柳正把登机牌和身份证放到前台,把乘务长挤到旁边,冲前台没好脸地说:“先把机组三个人的房间开出来,快点快点,你们效率太差了。”
  铭礼和仇海同时往后退了几步,并不想和这个二货扯上关系。
  柳正换了三次房间,一次不朝阳,一次楼层太低,一次是尾房。其余人都在等他,前台小姑娘一头汗,“不好意思柳先生,现在房间真的不够了。”
  “你们这么大的酒店会没有房间!?”柳正大声说:“你们就是不想给我开。”
  碍于柳正是个副驾,没人好意思正面怼他。一旁的乘务长默默翻了个白眼,乘务员凑在一起,大家都很无语。
  “我的房间给他。”铭礼站在人群后面说:“我的房间应该满足柳副驾的一切要求。”
  “哎呦,这可怎么行呢铭哥,您是机长,您得保证休息。”柳正马屁拍完,转头又要去训前台。
  铭礼穿过人群,自行把他和柳正的房卡换了。反正铭礼也不住。
  柳正嘴上说着“太不好意思了”,笑嘻嘻地接过房卡。
  “机长。”柳正走后,乘务长对铭礼说:“这个二副是什么玩意儿变的?”
  乘务员哄笑。
  铭礼掂量手中的房卡看向仇海,也跟着笑。
  乘务员纷纷挥手:“机长,明天见!”
  “明天见。”
  铭礼打过招呼,转身刷开自己房间,一只手从后面替他推开了房门,紧接着他就被仇海拽了进去。
  房间没有开灯,仇海把铭礼抵在墙上吻着。
  制服凌乱,飞行箱倒在地上。
  呼吸声交错。
  “柳正那小子想整我,你就由着他整。”仇海捏了一把铭礼的腰。
  铭礼吃痛叫了一声,“我也不能太偏袒。”
  “机长不能太偏袒。”仇海带着铭礼去了床上,跌到床上的同时,仇海用手护住铭礼后脑勺,额头抵额头低声说:“我可以。”
  之后的一切超出想象。
  铭礼伸手去够床头,被仇海抓了回来,揽进自己怀里。他们还穿着制服衬衫,铭礼的衬衫脱了一半,露出雪白的肩膀。仇海一口咬了上去,铭礼仰起头。
  明明坐在同一个驾驶舱,彼此一个手臂的距离,可远远不够,只有这样亲密无间的拥抱、拥吻才有安全感。
  飞机上,铭礼是整架飞机的机长。此时此刻,他是只属于仇海一个人的机长。
  “机长。”仇海蹭着铭礼的脖子,哼声道:“铭机长。”
  “别…别这样叫。”铭礼用胳膊挡住眼睛。
  仇海拿开他的胳膊,强迫他看着自己,柔声坏笑地问:“机长不喜欢?”
  “不……”后面的字没说出口,铭礼就被撞得失去了语言。
  “嗯?”仇海吻了吻铭礼,嘴对着嘴,说:“我没听清。”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映着铭礼潮热的眼睛,他双手捧住仇海的脸,只做口型,无声地说:“喜欢。”
  被子掉到了地上,床边的皮鞋双双被踢翻,床垫发出规律的“吱吱”声。窗帘大开,谁都没想要去拉,或者根本来不及去拉。
  一小方外面的灯光照亮床上的一角,那是两只沾满汗液,十指紧扣的手。
  门外突然响起砸门声,柳正在门外大喊:“铭哥,撸串去啊!”
  两人动作一停。
  “铭哥,你睡了?不能吧,撸串去吧,我请客!”
  铭礼:“……”
  仇海抹了把额头的热汗,眼神却能冻死人。铭礼笑出了声,被柳正听见了。
  “铭哥?机长?铭机长?”
  仇海下了床,拿了条浴巾盖铭礼身上去开门。
  门开得猝不及防,柳正差点扑到仇海身上,他及时抓住了门框,怔了怔,问:“你住这间房?”
  铭礼穿好衣服也走过来。
  “你们……”柳正看看铭礼,又看看仇海,发出了一个来自灵魂的问号,“你们怎么住一起呢?”
 
 
第51章 
  柳正仍没放弃联合铭礼抵制仇海,明面上不行,那就私下谈,一顿烧烤小啤酒下肚还不妥妥的。
  男人嘛,酒最好说话。
  但柳正没想到仇海比他早到一步,更没想到自己从侧面证实了两人耳鬓厮磨的时间。
  仇海脸黑,给铭礼一个“我还憋着呢”的眼神。
  铭礼视而不见。
  柳正计划泡汤,可话都抛出去了,想反悔也晚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正好省了一个个叫,撸串去吧。”
  后面那句“我请客”活生生压在喉咙里。
  *
  东北烧烤一烤烤一群,最正宗的往往开在犄角旮旯,旧小区一楼两户打通,每个房间放几张桌子小马扎,再来上点冰镇啤酒就能开桌。
  点好烧烤,柳正直接开了两箱啤酒。他给仇海倒满杯,说:“哥,别客气,敞开了喝。”
  仇海照单全收,说:“你也别客气。”
  “哥,我干了,你随意。”烤串还没上,柳正就先仰头灌了一整杯。既然“策反”铭礼的计划失败,他就灌死仇海,然后再联合铭礼数落仇海的不是。
  酒劲上头,人在意识不清楚的时候被数落,什么丢脸的人都干得出来。到时候他拿手机拍下来,发到公司论坛,仇海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行,我随意。”仇海嘴上说着,也仰头一口闷。“啪”的一声,玻璃杯猛得拍在桌面上,宣告他接受挑战。
  气氛剑拔弩张,弱小的铭礼坐在两人中间。他不清楚仇海的酒量,印象里,他从未和仇海喝过酒。
  柳正的酒量铭礼就更不知道了,但从这两个人的表现和气势来看,今晚是场硬仗。
  两小时后。
  “你呼吸蓝丝绒包裹我的身体,这世界是块冰,就让它是块冰,哎呦我去冻死我了!”柳正满脸通红,一脚踩在马扎上唱着跑调跑到大西北的《溯》。
  一群人掀开厚重的门帘,冷风吹了铭礼一脸,瞬间精神了不少。
  “铭哥!”赵嘉归看见铭礼眼神放光,又看到旁边坐着眼神呆滞的仇海,几次张口没说出话,最后含泪抱住仇海的大腿,“哥——!”
  隔壁机长:“?”
  仇海缓缓低头看着黏住他大腿不放的不明生物,用仅存的理智分辨出是谁,问:“你怎么在这,你们飞哪?”
  赵嘉归抹泪:“哈尔滨四天过夜。哥,哥!对不起!我做的错事不应该让你担着,我错了!”
  仇海歪头表示疑惑,好像赵嘉归说的是外星语。
  铭礼拉开赵嘉归,说:“你哥现在神智不清,你等他酒醒了再跟他说吧。”
  “谁说我神智不清。”仇海反驳:“我清醒着呢,我还能再飞八段。”
  仇海比了个“六”。
  “八段!?”已失去自我的柳正掐腰哈哈大笑,“老子还能再飞十八段!”
  铭礼看了看脚边的两个空酒瓶,这两个人酒量这么差装什么千杯不醉!
  “嘉归,你好好的航班不去飞,怎么跑来卖烧烤了。”柳正握着酒瓶晃晃悠悠。
  “你们认识?”铭礼问赵嘉归。
  回答他的却是柳正,柳正说:“废话!我们可是同一批进的公司,我飞了五年二副,他也好不到哪去!”
  “真是不好意思。”赵嘉归得意洋洋地说:“我下个月就要晋升一副了。”
  柳正呆了两秒,嚎啕大哭。
  仇海拍了拍他的后背,醉醺醺地安抚他,“五年不行就再五年,千年二副也不错。”
  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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