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相府大门,他总有一种进入到陌生环境的错觉。从阴谋与谎言编织的笼子里出来,再睁眼时,生活十几年的地方好像突然间就认不得了。
脑袋还是有些发懵,宋泽然茫然环顾左右,好不容易恢复一丝清明,正要往西边去,转身时却不经意瞥到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那张脸,是见过的,但直觉告诉宋泽然不是他很熟悉的人。等到那人影已经走开,他才后知后觉追上去。
临安街上,一如既往的繁华景象,人群熙熙攘攘,将那个身影埋没其中。宋泽然莫名烦躁,这种差一点点就能想起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他试着往前追了几步,目力所及仍是找不到那个人。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就这么算了的时候,一辆马车从街道中心驶过,人群自动分站两侧,他在最外围又看到那个身影。
而且这次,他看得很清楚,也瞬间就想起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将如今局面搅得一团乱的岐河江家,江寒煦。
宋泽然暗暗吃惊,他怎么会在京城?
身体比头脑行动更快,疑问还没理出思绪,他已经快速跟上去,准备一探究竟。
傍晚下过一场暴雨,恰巧为炎热的仲夏夜送来清凉。
夏意却觉得有些冷的过分了。夜风吹进来,宛如已过深秋。虽然几日以来,他努力放平心态,任谁见了都觉得渝西王世子不悲不喜似是没心没肺,但实际上,他只是强行把消极的情绪全部藏起。
他怕自己失控,他怕有更多的人看到他的弱点。
一家三口,被围禁在各自房间,王府大门、房门口、窗前,只要是能出入的地方都有卫兵。灭了灯,乌云遮了月光,房内一片漆黑,身处之地比寒意牢笼更甚。
百无聊赖,身心疲惫,不如入眠一忘烦忧。那些烦心的事暂且不再去想,或者说想了也没用。虽然还未到就寝的时辰,但即便熄灯屋外的人也不会觉有何异样。
反正只要人没逃出来就好。
夏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裹紧被子试图入睡。然而那些烦躁持续不断、丝丝缕缕地渗入脑海之中,无孔不入,将本就糟糕的思绪搅得更乱,连带着刚刚还觉得冷的空气也燥热起来。
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睡意,突然,静谧之中响起一声突兀的“嘎吱”声,赶走所有瞌睡。
夏意不由心惊,府内层层卫兵把守,怎么会有人进来?
是来杀他的吗?是江家的人,还是说……就是朝廷派来的?
想到这,夏意无声自嘲。明镜如他,怎会不知他们一家的处境。也就宋泽然那小子是个傻的,说什么就信什么。
他屏住呼吸,仔细听辨帘外的动静,紧张的气氛下心跳声尤为清晰。听得来者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握紧枕下的短刃,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
却不想,那人在靠近床前时停住了,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声。
夏意顿感迷惑,这是……在脱衣服?
还没等他想出个答案,床幔猛地被人拉开,一个身影迅速钻进他的被窝。
“!!!”
身形像是被定住,手中的短刃举在空中还没来得及刺下去,从被窝里又钻出一个黑色毛茸茸的脑袋。
“阿意!”
宋泽然将人用力一拉,紧紧圈在怀里,下巴搭在他肩窝上蹭来蹭去。
夏意又惊又喜:“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趁他们换班时溜进来的!”
说起来,宋泽然还有点小得意:“这王府就跟我自己家一样熟悉,他们的看守哪能拦得住我!”
屋内很黑,但两人都能清楚看到对方眼中的光芒。宋泽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再说话时已经有些哽咽:“阿意,我好想你。”
虽说两人是同行回京,但也的的确确是数日未见,更别提像此刻的拥抱这种奢侈的接触。
“傻子,又不是见不到了,等过两天查明事情真相王府就能解禁了。”
夏意掐了把他的脸,故作轻松道:“你倒好,都多大人了,几天不见面就要哭,嗯?”
“你不用再骗我了。”
宋泽然抓住覆在脸颊上的那只手,问他:“我爹都跟我说了……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祸事是避免不了的,对吗?”
“小然……”
“但是阿意,你现在有我,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面对啊。”
宋泽然语气真挚,迫不及待说出白日里的发现.
“我本以为,事情也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但我今天出门时,你猜猜,我看到了谁?”
“能有谁?”夏意无奈道:“你看到江寒煦了?”
“咦,你怎么一猜就准!”
夏意笑他:“小然,你知道你脸上从来藏不住事吗?”
“啊这……”
宋泽然小声嘀咕:“所以每次我脸上都明晃晃写着我想操你几个字吗?”
“……”
夏意重重撸了一把狗头,轻斥道:“说正事。”
“嘿嘿嘿。”看他心情变好,宋泽然瞬间卖乖,接着道:“我看到江寒煦后,就一路跟着他,他也没看见我。他故意绕了好几条街,最后竟然进了端王府的侧门。”
他不自觉压低声音:“阿意,你不觉得这很不对劲吗?端王府小郡王之前和江家还抢地皮来着,现在就能开后门进出府了?反正我觉得,如果江家真的是邪教主谋的话,那端亲王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夏意被这条信息惊到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仔细揣测其中的利害关系,再看看宋泽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一件事。
“小然,你还记得江寒煦做东请客那晚,你都说了什么吗?”
“啊?我,我说了……”
宋泽然粗略回忆一番,却发现都是自己的“茶言茶语”,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话。
夏意提醒道:“你说过,端王府的小郡王虽然平日嚣张了些,但原则是有的,不像是能干出抢人地皮的事。当时我是觉得你故意气江寒煦,现在想来,你这·无心之言·就是问题的关键。”
宋泽然也反应过来,接他的话:“所以你是说,或许从一开始,地皮这事就是江寒煦给咱们下的一个套?”
“正解。”
夏意点头,又道:“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下这么一个套。夏家和江家交情不深,他这么一做反而让江家暴露在我们的视野中,图什么?”
宋泽然倒是比他还激动:“管他图什么!阿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江寒煦和端亲王有利益牵扯,而牵扯的人越多破绽就越大。只要咱们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邪教一案并非夏家主谋,这样就算朝廷真的想对夏家斩草除根也不能是凭借这件事下手!”
“这就是死路的唯一生门。”宋泽然的眼底亮起异样闪耀的光芒:“等天亮了,我就去查探一番。实在不行我就把江寒煦绑了来,怎么也能问出话。”
夏意笑了:“你倒是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
“那是当然!”宋泽然小尾巴高高翘起:“你看,一府的卫兵都没发现我。我都上了床,你才反应过来。”
“那是我从没见过在人家床前脱衣服的刺客。”
夏意这才摸到他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衣,好笑道:“你脱衣服作甚?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淫贼。”
“我这不是刚从外面来,身上寒露重怕冷着你嘛。”
宋泽然被他摸得有些意动,贴在他身上,拖着尾音撒娇:“而且我才不是淫贼,我明明是来夜会情郎。”
“好,我的小情郎。”夏意笑弯了眼,打趣他:“那你今晚是要宿在我这吗?”
“嗯,想你了。”
从刚刚见面时,宋泽然的手就一直搭在夏意的腰间摸来摸去,此刻正说着话,他就吻了上去,衔着那两片红唇来回反复地舔舐。
细密的亲吻如星星火点,渐渐升温,很快就点燃寂冷的空气,烧起一片暖意。宋泽然把他圈在怀里,心里是满满的失而复得的幸福感。
“你睡吧,我看着你。”
他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怕把怀里的人惊跑。
夏意却又吻上了他,藏在被子下那只修长的手探进他的衣襟。
“阿意?”
宋泽然有些吃惊,其实他没这个打算的。但夏意似乎比他想象的要热情许多,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道:“来做吧。”
他想的很简单。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到来,与其在某一时刻抱着遗憾离去,不如抓紧机会,再好好爱一次。
至少此刻,他们还拥有彼此。
然崽:惊喜来的太突然。
第18章 与君共赴
宋泽然简直受宠若惊,反手抓住扯自己衣服的那只手就往相反的方向送去。
“你,你今天怎么那么主动?”
没用几下,宋泽然就把心上人脱得一干二净,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黏糊得不行。
他莫名生出点傲娇的心态:“你老说我不知节制,但现在看起来,明明你也想要的很。”
“是吗?还不是你脸上明晃晃写着你想操我几个字?”
夏意发笑,故意用他刚才那句荤话堵他。
“……”被噎到无话可说,宋泽然选择少说话多做事,抓着他前端半软的性器开始揉捏,把人刺激的瞬间叫出声。
夏意是真的能感受到这些时日以来自己的变化。放到以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只是被宋泽然这么一摸,身体就会给出强烈的反应。
“宝贝,你好敏感啊。”
宋泽然被他的叫声取悦到了,一边加重手中力道一边戏谑,惹得夏意嗔了他一眼。
宋泽然就爱他这副媚而不自知的模样,一时兴奋,把人抱起靠在床头,以跪坐姿势将自己送入。
夏意努力抬起双腿配合他的进入,但数日未做后穴还是紧了些,吃到一半就已十分勉强。宋泽然也不急,手上撸动的动作不停,同时下身浅浅插动,另一只手则在他身上各处敏感地带缓缓滑动。
很快,穴肉被捣出了汁水,指尖的爱抚皆变成了痒意,勾起身体更深层次的渴望。
“宝贝,还难受吗?”宋泽然亲了亲他的唇角,耐心问道。
夏意摇摇头,拉着他靠近自己:“再进来些。”
话音刚落,肉棒就顺从地将露出在外的另一半也送进去,直直进到最深处。
“嗯……顶到了~”
夏意忍不住轻呼出声,尾音勾的宋泽然又硬了几分。
小穴把肉棒缠的死死的,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对着穴心来回研磨。
听得青年一声媚过一声的呻吟,宋泽然起了点坏心眼,故意问他:“顶到哪了?”
他挺腰耸动压迫着那一点:“是顶到这了吗?”
“嗯……”似是痛楚似是愉悦,夏意别过头去,轻声道:“你动一动啊……”
他睨了宋泽然一眼,眼底藏着几分不满几分不愿。
宋泽然吻上他,低声笑道:“唔,我也想动,但是宝贝,你把我咬的太紧了。”
“或者,你像上次那样,主动吸吸我?”
宋泽然自认为这个提议非常好,上次夏意吸了他一回,那爽感真的通透到四肢百骸,久久难以平复,他估摸着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感觉。
他揉着那两瓣雪白臀肉,再次发出喟叹:“阿意,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棒。”
他在这磨蹭废话半天还只是浅尝辄止,夏意简直要给他气笑了:“你到底行不行?”
“我怎么不……”
“你不行就我来。”
还没等说完,夏意就打断他,夹住劲腰翻身一转,两人处境发生对调。
主导权突然被夺走,宋泽然反应不及,后背着床时还发出一记闷哼。他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人,既有些委屈又感到异常的兴奋。
这不怪他,夏意在床上一直予取予求,也正是如此,宋泽然总是忘记,真要打起来夏意的战斗力不会输他。
因而,他也就犯浑一会儿,结果把人惹急,就只能做“下面”那个了。
宋泽然撅起嘴,故意挤兑他:“我还从来不知道,你在这事上比我还急。”
“那你现在知道了。”
“……你刚刚太用力,我差点就要断了!”
看他不服气那样,夏意笑得更开心了:“你哪要断了?还当自己是蜡烛呢?”
听得他又提起误食幻婴草中毒那件事,宋泽然又羞又愧,还不等他辩解,夏意又道:
“你再磨磨蹭蹭的,断不断都一个样。”
这话没来由地让宋泽然一阵心惊。以前他不觉得夏意的需求有多盛,但现在他可能要重新衡量一番,别真到时候满足不了他,他去找别人了!
身上的青年已经自己动起来了。夏意双手抓着他的腿根,扭动着腰肢,让肉棒在穴内四处摩擦,肉臀贴在小腹上被挤压成一团软绵绵的形状,要是从侧面看过去恨不能咬上一口尝尝这雪臀的味道。
但宋泽然却没有这个心思。他直愣愣地看着在他身上大胆放浪的青年,听他唇边溢出的嘤咛,感受紧热的菊穴是如何缠着他不放,整个人都心热的近乎发狂。
他触上胸前的两点红樱,不自觉蜷起膝盖配合着他的动作开始挺送。正打算循序渐进的夏意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势吓了一跳,紧接着便是与刚才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啊……你慢点。”
撞击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脆,宋泽然将他往下拉到怀里接吻,爽得哼出声来.
“慢不下来了。你刚刚还嫌我没用……哈,阿意,你就是故意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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