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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酒煮茶(古代架空)——一个米饼

时间:2021-04-13 14:07:18  作者:一个米饼
  转眼过去一日。
  三宝渐渐习惯了待在方家的日子,前几天跟着自家少爷到处野跑,这天收了收心,爬起来去厨房帮着哑叔劈柴,到了晌午,哑叔比划着让他问问付景轩想吃什么,他便推开主屋的房门进来找了一圈,瞧见付景轩正拿着一根细竹枝逗着挂在窗外的金丝鸟,说道:“周叔让我问问少爷想吃什么?”
  付景轩一边逗鸟,一边看着院门口露出来的一角翠色裙边,笑着说:“温水煮鱼。”
  三宝饶头:“温水煮鱼?怎么煮?”
  付二爷回首,拿着逗鸟的竹枝敲了敲他的脑袋,“慢慢煮。”
  于是,晌午便吃了鱼。
  院子里没有了外人,付二爷端着碗筷来到书房跟方泽生挤坐一桌。
  方泽生对他的态度依旧略显冷淡,只因为两人达成了某种共识,不再刻意疏远。
  哑叔最是乐得见他们两人坐在一起吃饭,上完了水煮的鲤鱼,又急匆匆去了花厅端来一盘才买的欢喜团子。
  付景轩见那盘欢喜团子挑了挑眉,看着方泽生,揶揄道:“李家小姐做的糕点,是个什么味道?”
  方泽生不解,“什么李家小姐?”
  付景轩见他眼中茫然,显然是把这位小姐忘得一干二净,随手捏起一颗甜到齁嗓的胖团子塞进嘴里,笑道:“没什么。”
 
 
第19章 
  翠儿盯的不紧,还是像品茗大会之前一样偶尔过来瞧瞧,她早就是一条温水里煮熟的活鱼,毫无防备地待在方泽生为她营造出的一成不变的池水里。
  王秀禾事忙,无暇整天盯着方泽生,翠儿眼睁睁地帮她盯了八年,这八年日复一日都是同样的光景,再是没人比她更“了解”这废了的方大当家。
  付景轩就着两碗清茶顺下最后一口甜腻腻的欢喜团,斜乜着打量捧着碗筷面容沉静的方泽生,忽而道:“大当家如此城府,为什么唯独对我没有戒心?”
  自从来到方家,方泽生面对付景轩时演技可谓拙劣,与其说付景轩诈出他心中所想,倒不如说他在付景轩面前装都装不出来,除了会故作冷漠地赶他出门,却是半句狠话也说不出口,付景轩稍稍拎着自己的脖子威胁一番,就能轻而易举地摧毁方大当家故作冷傲的坚硬外壳,。“莫非,我便是大当家的弱点,又或者是大当家的宝贝?”
  方泽生握着筷子的手指蓦地收紧,随即又很快松开,放下碗筷僵硬地转个话茬:“你父亲何时过来?”
  付景轩没当成方少爷的宝贝也不在意,离开饭桌来到窗前,修剪起了花枝,“不清楚,该就是这三两天的事情了。”
  方泽生转着轮椅来到书案前,执笔写下了几道煮茶的工序,“他们应该会来家中看看你的好坏。”
  付景轩笑道:“怕是叮嘱我千万别被你休了才对。”
  方泽生想起他先前写的那封无用休书,面上有些挂不住,“此时休或不休也由不得我。”
  付景轩咧嘴一笑,“全凭大当家关照。”
  说着放下剪刀来到书案前,煮茶的工序方泽生只写了一半,迟迟没再动笔,付景轩问:“怎么了?”
  方泽生说:“此次跟你父亲一起参加茗会的人,该是柳如烟。”
  付景轩说:“想也是她,估计还会带着付景业。”
  方泽生说:“如果是她。不出这几日,王秀禾怕是会来找你。”
  生意场上,多是面子朋友。柳如烟看似与王秀禾交好,实则还没有牵动彼此的利益,此次品茗大会哪家都想挣个第一,王秀禾相比之下势单力薄,必定要想些办法保证自己万无一失。少一个对手,便是多一份机会,即便她应该有很大的胜算,却也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而这条后路就是付家,可以帮她拖住付家的这枚棋子,便是爹不疼娘不爱被迫嫁给一个瘸腿男人的付家二少,付景轩。
  方泽生皱了皱眉,笔尖上的墨迹又一次滴落到宣纸上,本想换一张纸重写,却不知怎地把先前那张纸蹂在手里紧紧攥着,付景轩知道他有话说,没等他开口,已然抬起一根手指挡住了他嘴唇,安抚道:“无妨,不会有事。”
  次日天明,王秀禾果然来了。
  她忙得脚不沾地,却不忘带着陈富过来给方泽生看腿,依旧一袭富贵长裙,坐在花厅上首,与方泽生说着近日发生的一些琐事,陈富半跪在轮椅前为方泽生施针,王秀禾端着茶盏目不转睛地看了些许,见方泽生面色如常,便放下茶盏,不忍道:“我出去走走,待会儿陈大夫施完针,再唤我进来。”
  方泽生点了点头,本想让哑叔送她几步,却见她来到付景轩的跟前,“二少爷也一并去吧,我见你在这里坐着挺无趣的。”
  王秀禾登门,付景轩自然要过来坐陪,只是少了先前的一点热乎劲儿,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也不去帮着方泽生推轮椅了。
  “跟泽生闹别扭了?”
  出了内宅大门,付景轩跟着王秀禾一并顺着方家自建的烟雨长廊,来到了一处碧波荡漾的荷花塘旁,荷塘附近有座六角凉亭,亭子里的石桌上已然备好了几盘茶点。
  付景轩等着王秀禾入座才跟着一起坐下,笑道:“我跟他能闹什么别扭。”
  王秀禾本也不是真的关心他们,没说话,递给付景轩一盏茶。
  付景轩接过茶盏放在鼻尖闻了闻,“是陶家的“浮山出云”。”
  王秀禾笑道:“没想到冲了三泡,掺了些碎茶,二少爷还能识的出来。”
  付景轩道:“不提汤色回甘,陶家的茶香最是浓烈。三泡冲少了,如果想要完全掩盖它的香味,便是不去品它。”
  王秀禾点了点头,“那二少爷且品一品,看看能不能品出这茶里还掺了哪些碎茶?”
  付景轩勾起嘴角,“夫人可是难为我了。”
  王秀禾道:“试试也无妨。”
  付景轩不再推辞,拿起青蓝杂色的兔毫盏放在嘴边呡了一口,说道:“一味是平阳镇老余家的朱颜碎,一味是燕喜阁许韶家的云针松,还有一味是方家的茶,若是没猜错,该是几片烧老了的嫩绿芽,压不成饼雕不成莲,便被夫人随手洒进来,扔进了茶壶里。”
  王秀禾听完稍稍怔了片刻,随后拍了拍手,眼中似有惜才的意思,“没想到二少爷竟然有如此本领,这么多年待在付家,属实被埋没了。”
  付景轩笑不尽眼底,“我在家中本就不受宠爱,即便会品茶,也不能让我爹多看我一眼。与其如此,还不如藏起来,也免得大哥看了妒忌,二娘见了心烦。”
  “话不能如此说,你爹只是被枕边风吹歪了耳朵,若不是柳如烟从中挑拨,你和你爹之间,定不会生出那么多的间隙。”
  付景轩嘴角微扬,放下茶盏又变得一脸平静,似乎有些疑惑道:“我和我爹之间,能有什么间隙?”
  王秀禾顿了片刻,掩饰道:“没什么。只是这么多年柳如烟待你生份,如今还把你嫁来方家断了你的后路,你对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恨意吗?”
  付景轩没出声,只是静静看着王秀禾。
  王秀禾道:“若是我,我必是觉得心中有恨的。”
  付景轩沉吟半晌,“夫人是想让我在品茗大会上,帮你做点什么?”
  王秀禾为他续了一杯茶,笑道:“二少爷聪慧,倒也不全是为我,也是为了二少爷自己。”
  付景轩接过她的茶浅呡了一口,跟着笑道:“夫人说的在理。”
 
 
第20章 
  王秀禾拉拢了付景轩,对着方泽生那边却没有任何放松,得知安排好的四个仆人每日随陶先知外出游玩,狠狠地斥责了翠儿掉以轻心,随即又安排了几个人,以打扫之名,整日驻在内宅。
  付景轩因“伤寒”抢来的两天空闲,换来了更加严密盯守。虽说王秀禾来得快了点,却也在两人的意料之中,毕竟以她那样的性子,若是方泽生是个死人,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腐朽的尸骨挖出来翻一翻,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死透了。
  接下来几天,付景轩宿到主屋,方泽生住在书房,平日里谁也不与谁交谈,似是真的闹了别扭,一个执迷不悟,一个退却热情。
  王秀禾带着陈富连着去了几次书房为方泽生施针,面上开解他凡事看开,见他腿上确实没有反应,才算彻底稳住了心神。
  夜里。
  王秀禾住在外宅,翠儿取来几件刚做好的荷花长裙放在床边,让她左右挑选,这几套衣裳做的素雅,外出见人算不得体面,却符合她的一直以来对外的身份。不论旁人怎么看怎么想,王秀禾本身仅是个方家的代当家,穿金戴银虽说正常,但她的钱财终归取之方家,方昌儒死了,她必然是不能过于招摇。
  平日里再是裙装富贵,也仅是楚州地界的商户能瞧见,如今品茗大会招揽八方来客,她自是要摆正自己的身份,不能让旁人当面说了闲话。
  翠儿服侍着她试了两套衣裳,又打开铜镜前的梨木妆盒,摆出来两三对翠玉珠钗任她挑选。
  王秀禾换了新裙,拿起一支双鸟纹饰的白玉钗坐在镜子前比了比发饰,翠儿道:“夫人真的打算让付二爷跟着您一起去品茗大会?”
  王秀禾说:“有何不妥?”
  翠儿不解:“您不是找了一位煮茶的高手帮忙,带着他去可有什么用处?”
  王秀禾轻轻笑了笑,对着铜镜看戏般道:“没什么用处,不过就是让他过去气一气柳如烟,最好能将柳氏气得一病不起,气得七窍生烟。”
  有些人总是不禁念,念着念着,就真随着话音上赶着来了。
  次日。
  付尚毅带着柳如烟,连同付景业,一起登门造访。
  品茗大会还有两日举行,付尚毅姗姗来迟,带着一份厚礼,聊表歉意。
  王秀禾一早站在方宅的门口笑脸相迎,跟他寒暄了半晌。
  眼下距离付景轩嫁入方家才一个月左右,付景业前脚送了新亲,坐船来又坐船走,刚进江陵府屁股还没暖热,又被柳二娘生生拽到渡口返了回来,如此披星赶月折腾一番,瘦了小有十斤,面色泛黄,眼窝深陷,一听日晒三竿付景轩还躺在被窝没有起床?当下便要发作,若不是付尚毅狠狠瞪他,他早便抢进院里,踹了他那混账弟弟的大门。
  王秀禾站在门口见付景业愤愤不服的模样掩面笑了笑,对着付尚毅做了个请的手势,邀他们三口入了内宅花厅,安排婢女看茶。
  柳如烟今日打扮华贵,珠玉戴首,刺花长裙,一袭打眼的橘色外衫,搁在夜里都能闪瞎旁人的双眼,她与王秀禾亲热,一口一个秀娘,像是从小失散久别重逢的亲生姊妹。
  王秀禾坐稳,便派人去喊了付景轩,付尚毅瞧了瞧时辰些许不满,又不好在外人面前发作,端着一副温善的笑脸,忐忑道:“多年不见方家世侄,如今咱们也成了亲家,不知他是否愿意见人?”
  王秀禾想了想,先让翠儿过去请人,又甩出老一套的说词,“泽生如今性子孤僻,不愿多见外人,再者咱们虽然成了亲家,但当时跟他说的是迎娶您家小姐,却没想到嫁来了您家少爷,这......”
  王秀禾似是万分为难,不好再说。
  付尚毅自知理亏,面上陪笑,暗地里瞥一眼柳如烟,眼中尽是埋怨。
  柳如烟气得两眼直翻,拿起青釉茶碗饮了口茶,冷冷哼了一声。
  这一家人的明争暗斗全数看在王秀禾的眼里,直到付景轩穿着一袭墨染的纹鹤澜衫迈进大厅,才开口笑道:“二少爷来了,快看茶罢。”
  付景轩手持折扇懒洋洋地见过他爹,又懒洋洋地见过他二娘,路过付景业时,瞧见付家大少爷的下巴上冒出些许青茬,不禁挑了挑眉,上前关心道:“大哥看着如此萎靡,怕不是这一个月来来去去地坐在船上,坐得太久了罢?”
  “你!”付景业当即拍案而起,指着付景轩的鼻尖就要喷口骂人,听到付尚毅厉吼了声,才讪讪地坐回了椅子上,抱怀歪嘴。三宝跟在付景轩身后乐得险些跌到,一双细缝小眼不住地盯着付景业,付景业低声吼他:“狗奴才,看什么看。”
  三宝偷笑几声,把头扭了回去,心道:果然还是欺负大少爷来得逍遥自在。
  付尚毅前些年待付景轩不好,自付景轩代替双儿嫁来方家以后,却让付老爷察觉到自己往年的对待子女的关照确实有些偏颇。他关注付景业是因付景业是付家长子,日后要接管付家生意,他关照付双儿,是因他有那么多儿子,好不容易来了个女儿又是个幺女,自然更多的在意些。家中其实还有两子,都是柳如烟所出,即便是他不关照,也还有柳氏关照,唯独一个付景轩,先是没了娘亲,再又跑了妹妹,如今还为了家中颜面远嫁方家,着实让他开始反思起了自己的问题。
  父子二人对座厅前,依旧无话可说。
  虽然付尚毅尽可能地想说点什么,却早已经过了跟付景轩交谈的年纪,总不能让他跟付景轩聊些花鸟市里的花鸟鱼虫吧?想到这里,付老爷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算了!一个不学无术的次子,也没什么可说。
  王秀禾瞧着付尚毅那副大起大落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一边掩面喝茶,一边跟柳如烟闲话家常,她似乎对付家的层层关系了如指掌,对于拉拢付景轩的成果也势在必得。
  这时,一阵“咯吱咯吱”的轮椅声响了起来,翠儿先行进门,后面跟着哑叔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方泽生。
  付尚毅见人急忙站了起来,他许久没见方泽生,连忙上前几步,唤了声“世侄。”这声中惋惜不像作假,毕竟他曾经见过方少爷一双好腿风华正茂的时候,如今落得如此凄惨,难免为之动容。
  方泽生淡淡点了点头,叫了声:“付伯伯。”
  付景轩靠在椅子上没动,只是抬眼瞧了瞧方泽生,目光说不上亲近,也说不上冷淡,似是为他发愁,又怨他不知好歹。
  王秀禾作壁上观,见了满眼的荒唐人情,不禁摇头笑笑,和善地问方泽生,“我让厨房准备了午饭,待会一起吃些罢?”
  方泽生应了声“好”,看向付尚毅,“付伯伯,不去看一看家父吗?”
  “这......”付尚毅道:“可以去拜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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