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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汐末徙(近代现代)——咸蛋黄奶盖

时间:2021-04-14 08:58:08  作者:咸蛋黄奶盖
  “朵朵吃完早饭了,现在在客厅看电视。”
  “你好好休息,别担心。”
  林白汐头重脚轻,浑身无力,韩默轻而易举就剥了他的外套,把他重新塞回被窝,掖好被角。
  他知晓林白汐不欲与自己多谈,便拣紧要的话说,随后出去端了一只瓷碗进来。
  “喝点粥,等会吃药。”
  韩默拿汤匙搅了搅碗底,从表层舀起一勺,吹开热气,送到林白汐唇边。
  林白汐习惯性地张嘴,唇缝微启,下一秒又闭上,“我自己来吧。”
  韩默手腕一顿,徐徐落下来,雪白黏稠的米浆淹没了瓷勺,心情也像沉船坠海,暗不见天日。
  他将匙柄靠在碗沿,立起枕头,单手搂着林白汐靠上去,“碗有点烫,我来拿着。”
  韩默递出汤匙,却坚持端着碗。
  林白汐脑子像填了浆糊一样,转一下都费劲,他已经逞强过一回,懒得再和韩默争,便就着对方捧在手里的碗,捏着细柄,慢吞吞地喝起粥。
  “你别看我。”
  林白汐顶着一道强烈的目光用餐,错觉自己像橱窗里供人观赏的玩偶,别扭又怪异,不满地咕哝了一句。
  韩默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太过炙热,给林白汐造成了负担,立即转开眼,改盯起被子上的一处印花,“抱歉。”
  林白汐撇了撇嘴,加速吃完早饭。
  粥碗见底,韩默接过汤匙,将用过的餐具收拾清楚,再次出现时,手里的东西也换掉了。
  “喝完药睡一会,午饭了喊你。”
  韩默监督林白汐喝完冲剂,放平倚靠的枕头,扶着人缓缓躺倒,给他拉上被子,轻悄悄离开房间。
  床头柜上摆了一只果盘,黄澄澄的,切瓣的脐橙围成一圈,里头是几只剥了皮的砂糖桔,饱满圆润,丝白的橘络被撕得干干净净。
  林白汐凝望许久,挪开了目光,他翻过身,脸埋进被子里,蜷缩着手脚,像只自欺欺人的鸵鸟。
  另一边,韩默拉上厨房隔断门,准备大展身手。
  不过宏图虽广,本人却连糖和盐都分不清,厨艺堪称灾难。
  韩默也不愿折磨一个病号和一个儿童脆弱的胃,午饭让家里的阿姨做了半成品,下锅炒熟即可食用。需要精准掌控火候的,阿姨送佛送到西,帮他办掉最后一道工序,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就能上桌。
  林白汐睡到中午自然醒,也许是药效初显,头痛竟减轻了几分,呼吸也畅通了些。
  来到客厅,男人仍在厨房里忙碌,桌上已经摆了几盘热菜,色香俱全。
  韩朵坐在餐桌边上,一见到他便跳下椅子,扑过来抱住他的腿,表情担忧。
  “爸爸好多了,没关系。”
  林白汐抚上韩朵的小脑袋,压住了喉间的咳意。
  “吃饭吧。”
  韩默走出厨房,恰好看到这一幕,于是折到父子俩面前,拎开了黏在林白汐腿上的人形挂件。
  “你搂这么紧,爸爸要怎么走路?”
  韩默揶揄道,刮了下韩朵的鼻尖,韩朵害臊地笑,露出一排糯米似的乳牙,不见往日惊弓之鸟般的惶然。
  林白汐说不惊讶是假的,但很快就想通了。韩默若要讨一个人欢心,便有千般手段万般计策,花样层出不穷,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尚且招架不住,更何况一个懵懂无知的稚童。
  可不公的是,韩默引人入局却独善其身,像角斗场里高坐看台之上,欣赏困兽殊死一搏的奴隶主贵族,清醒到了冷血的地步,感情也能收放自如,手腕高明得很。
  如果公司破产,他可以改行去当演员,林白汐在心里评判道。
  中午的一桌饭菜都很清淡,多以素食为主,中间一锅竹荪鸡汤,香气扑鼻。
  可惜林白汐什么味都闻不着。
  韩默给林白汐和韩朵各盛了一碗,三个人开始用餐。
  主食分别是一碗白粥和两碗米饭,但由于韩默掂不清添加的水量,导致米饭蒸得又湿又黏,口感奇异,韩朵抓着筷子下半截,扒了几口就可怜巴巴地望向林白汐,用筷尖拨米粒,小鸡啄米似地吃进嘴里,林白汐不忍,又起身给他换了碗粥。
  韩默摸了摸鼻子,头次领悟到他曾经想当然的事,实践起来有多大的落差,他批一早上文件都不如准备一餐辛苦。
  遂勉强吃下半碗饭。
  韩默连米都焖不好,又如何能变出这一桌佳肴,林白汐只要不傻就能猜到他请了外援。但无论如何,韩默第一次下厨,总归有了长进,思及此,林白汐尽管胃口不佳,却尽量把粥和鸡汤都喝完了。
  午饭结束,林白汐进厨房洗碗,被韩默及时拦下。
  “我好多了,可以用热水洗。”
  林白汐恢复了一些体力,洗几块碗碟还是够的。往深了说,他和韩默现在的关系不尴不尬的,没个定论,什么都让对方来的话,总有点吃人嘴软的意思,他不理韩默在先,没法厚着脸皮坐享其成。
  林白汐想表现得强硬一点,故意板起了脸,韩默不敢针锋相对,在口舌上落了下风,索性直接把人打横抱起,速速送回床上,被子一卷,硬给他裹成一个茧,只剩脸露在外头。
  林白汐挣扎一下,韩默隔着被子抱他,巧妙地用体重反制。
  “还病着呢,别沾水,等康复了再来找我算账。”
  林白汐被紧紧搂着,对韩默突然的霸道束手无策,刚戴上的面具不知丢到哪去,只得同意。
  “你不用这样。”
  男人的一只脚踏出卧室,林白汐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鼻尖一酸。
  “虽然这么讲不好”,韩默摩挲着门柄,一瞬间竟像个春心萌动的少年,数不清的欲诉还休,局促藏着悸动,眼波也缠绵。
  “但我很高兴,如果可以,我想一直照顾你。”
  他背对着林白汐,低声说道。
  窗帘挡住了午后阳光,黑暗滋生困意,在流感病毒的侵扰下,林白汐心事重重地陷入昏睡。
  梦境如一面魔镜,所忧所怖,所爱所念,不曾思索过的,刻意回避的,在虚无的世界里放肆宣泄。
  某一年冬天,他感染了风寒,烧得迷迷糊糊,家庭医生给他打了点滴,透明的玻璃药瓶高高挂起,垂下一根塑料软管,细针刺进手背的静脉,冰凉的药水顺流注入血液。
  韩默轻捂着他的手,坐在床边,安静而担忧地注视着他,久久未动。
  醒来时,视野一片昏暗,床边已无一人。
  林白汐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浑浑噩噩地往卧室外走,客厅里空空荡荡,夕阳西下,窗几明亮,一束光穿过玻璃,在地上映出一个金色方块,散开的光柱中,尘埃影影绰绰地沉浮。
  风声飒飒,寒鸦凄切,林白汐的心也像空了一块。
  他落寞地往回走,拖着瘦长的背影,经过韩朵房间时,却像灵光一闪,顿住了脚步。
  推开门,韩默背对他坐在地毯上,陪身旁的小男孩还原一幅拼图。
  听到声响,父子俩同时转过了头。
  韩默愕然,一眼瞥见林白汐光着的双脚,眉心拧紧,随即上前圈住他的腰,一下把人举离地面,面对着面。
  林白汐惊呼一声,本能地用腿夹住韩默腰侧,也从梦境中彻底醒了过来。
  “嫌病得不够重?”
  韩默像抱着小孩似地,一手护着他的背心,一手兜着他的臀,轻颠一下,对瞧傻了的韩朵说道,“自己先玩,爸爸等会回来。”
  林白汐赧然,立马偏过头去,固执地不肯看韩默的脸,也不肯趴在他肩上,两只手却一直搭着,指尖揪住了衣料。
  “做噩梦了?”
  韩默柔声问他。
  林白汐看着倒退的视野,寂然不语,心头已百转千回。
  韩默把他抱回床上,自己坐在床尾,手伸进被子里,拢住他失温的脚,捂暖了,轻轻地搓起来。
  “睡吧,我在这呢。”
  “就休战一会,好吗?”
  男人笑笑,眼底全然是纵容,林白汐拉过被子,扯到脸上,隔开了任何窥探的视线,好像小朋友拗不过家长,无可奈何的烦闷,却没把脚抽出来。
  平平淡淡的过渡章...再来个狗血烂梗就完结了,预计还剩下2-3章。
  最近拖延症犯了,欢迎大家(温柔滴)催更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啦
 
 
第34章 
  放假前最后一个周末,组里的几位同事组织了一次团建,去近郊野炊。
  聚会由王韬发起,喊的都是私下聊得来的组员,不止于点头之交,人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林白汐也收到了邀请,若放在以前,他十有八九会谢绝这类社交活动,但现在他刚跳槽不久,还在适应职场人际交往的阶段,郊游总强过喝酒应酬,参加一下也无妨,权当作散心。
  早上九点钟在中心市场集合,一共来了七人,分乘两辆轻型越野。
  林白汐和王韬上了同一辆,和他们一车的还有程莉和刘淄文,一男一女,年岁相差无几。
  汽车驶上马路,年轻的小白领们絮絮闲聊,先是抱怨加班,工作压力,场子热起来后,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起同办公室的几位前辈,三十好几的人,平日里惯会拿腔作势,纸糊的老虎。
  林白汐话少,偶尔附和一两句,始终望着车窗外,安静地神游天外。
  天际弥漫起浓白的云,密而厚的几朵,隐隐发乌,早晨淡金色的阳光又浅了一度。
  今天大概会飘些毛毛雨,林白汐下意识摸了摸腿上的背包,里头已经放了一把折叠伞。
  “白汐,你怎么看?”
  不免其俗地,话题一旦深入展开,迟早要歪到情感生活上去。
  程莉比林白汐还要大一岁,性情却截然相反。
  她这几天正在和男友闹别扭,满肚子牢骚没处发。林白汐走神中留了一耳朵,大概记得她在抱怨对方不够温柔体贴,也不够热情浪漫,一根筋的呆头鹅,木得不得了。
  小情侣吵架,最忌讳顺着哪一方讲,省得人家床头打架床尾和,就剩自己里外不是人。
  刘淄文因开车幸运地躲过一劫,王韬又直爽有余,细腻不足,程莉连考虑都不用,直接把问题抛给了林白汐。
  “啊.....我觉得,真诚就够了。”
  他思忖一下,含糊说道,“我有一位朋友,曾经也遇到过你所憧憬的那种男人,可故事和结局并不美好。”
  林白汐抿了抿唇,音量渐渐小下来,短暂地失神后,绕回了原来的话题。
  “所以我觉得他能从一而终地爱护你,就已经胜过许多人了。”
  “哪有谁是十全十美的呢?”
  林白汐朝着程莉的方向莞尔一笑,目色温和,神色淡淡。
  茂山暂时只开发到半山腰,上山靠一条铺了石板的小道,两辆车开到盘山公路的尽头,停在一排凉亭附近。
  亭子有些年头了,木构黛瓦顶,单檐四角,两列实木柱,都未漆过,檐下的长廊笔直坦阔,间隔设三个石砌的烧烤台,内嵌碳炉,供游客免费使用。
  一行人下了车,打开后车厢搬运用具和食材。
  重新汇合的李寻赵旬去安置炭火和烤架,林白汐擅长烹调,便拣了从市场买的几样海鲜和蔬菜,装在不锈钢盆里,准备清洗后腌制。
  离凉亭远些的地方修了个立式水龙头,细而长的一根水柱,齐膝高,青灰的镀层上布着一块块雨水腐蚀的痕迹,锈迹斑驳。
  林白汐蹲到一旁,把盆清空盛水,食材都用塑料袋装好了,丢在地上也沾不着泥。
  王韬随后跟过来,挨着他蹲下,说是要帮忙搭把手。
  林白汐正在剥娃娃菜,见他加入,放了一袋土豆到两人中间,王韬拨开袋口,随意拿出一个,把水流拧成细细一条,两手握着土豆两头,凑到水龙头底下搓洗泥垢。
  “怎么了?”
  王韬性情耿直,一点心事全写在脸上,俊毅的眉眼笼着一大片愁云,几次开了口,余光睨着他,像个为情所困羞于启齿的大姑娘,林白汐想忽略都难。
  “你也和小徐吵架了?”
  林白汐心思玲珑,扫一眼便猜出大概,只好善解人意地替对方挑明。
  难言之隐被一语戳中,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停下手里的活,背压得更低,胸膛贴着膝盖,郁闷地叹了口气。
  “她在和我冷战。”
  王韬有个从大学处起的女朋友,叫徐艺娴,沪城本地姑娘。
  两人从校园携手步入职场,爱情长跑多年,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小打小闹却免不得。
  “她说我对她越来越敷衍,每天只有工作,没完没了地加班,周末都没法约会,和我闹着呢。”
  “我想哄她,就买了件礼物道歉,哪料她反而嫌我没诚意,更不高兴了。”
  王韬不是讲究的人,一发起愁来,直接拿沾水的手薅头发,发梢湿蔫蔫的,瞧着就无精打采。
  “白汐,哄媳妇怎么这么难啊?”
  林白汐指间正捏着一层脆嫩的菜叶,“啪嗒”一声,根茎被拦腰折断。
  语塞时,他忽然想到了前天早上醒来,出现在他床头柜上的一枚戒指。
  简单的款式,毫无美感的纹路,和当年他亲手做的那枚像了六七成。
  可韩默早记不清原物上的图案了,勉强去仿,又如何能还给他一枚别无二致的。
  被拒收以后,男人注视着他摊开的掌心,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自我调侃道,
  “很丑吧。”
  韩默低下头,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把戒指轻而珍之地放进去,指腹磨了磨,扣上盒盖。
  “我回去再改一改,下次会好看的。”
  韩默仰起脸看他,重新振作了精神,语气轻快,眼波温热,像阳春三月泻下的一缕光,那一闪而逝的失落已经无影无踪。
  他垂下视线,在韩默右手某个指节上找到了一圈胶布,七年前他受过同样的伤,在同样的位置。
  不知是命运使然,还是某人自找苦吃,复刻他所遭遇过的一切,林白汐总能从今时今日的韩默身上窥见当初自己的影子。
  痛快?愉悦?他扪心自问,可心头只有淡淡的哀伤爬过,以及一点感概,一点枯涩。
  林白汐的少年、青年都过得匆忙,他总是被迫在一夜间学会长大,长大成人,去承担责任,交付身体,庇护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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