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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都好(近代现代)——扇葵

时间:2021-04-16 09:17:49  作者:扇葵
  黎颂揉了揉他的头发,很温柔的说:“没事,咱们住屋里,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我们再出来睡。”
  温语寄弯起眼睛,软软的说:“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黎颂的心就这么反复的揉着,觉得都要沉溺在温语寄对自己的依赖那种成就感里了。
  晚上睡觉之前,除了最外边防止蚊虫进入的纱门,黎颂把屋子里所有的门都大开着,采纳了之前出租车司机给的建议,在桌边放了一只半悬空的玻璃瓶。
  温语寄熟门熟路的钻进黎颂的怀里,闭着眼睛小声说:“你好热啊。”
  夏天抱着睡肯定会热啊。
  清凉的晚风顺着敞开的纱窗吹进来,温度稍稍降下来一点,黎颂捡起边上的扇子给他轻轻扇着,轻声问:“要不要开风扇?”
  温语寄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迷迷糊糊的说:“不要,一会儿就不热了,我要睡着了。”
  夏日的天上繁星漫天,能看见银河,偶有不知名的夏虫鸣叫,夜渐渐深了。
  变故是突然之间发生的,最开始是隔壁王小妞家的小狗传来狂吠声,黎颂警觉地睁开眼睛,紧接着,阿狸从窝里跳下来,不安的过来踩他,梁间的燕子和栖息的夏虫不安的躁动,黎颂心里一惊,快速的起身,正要抱熟睡着的温语寄,放在桌边的玻璃瓶“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温语寄惊醒,还没等反应过来,黎颂已经把他抱到了地上,剧烈的震动让人根本站不稳脚步,晃得头晕的厉害,温语寄被黎颂拉着快速的跑到院子里,阿狸紧随其后。
  温语寄有点发抖,他抱着黎颂,抖着声音叫他:“黎颂。”
  黎颂的声音还是沉稳的,他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前,扶着他蹲在地上,不断的安抚着他的情绪:“我在呢,我在。”
  不多时,震动终于止歇,四周恢复了平静,黎颂看阿狸,见它蔫哒哒的垂下了毛,松了口气,他吻着温语寄的额头,说:“过去了,宝贝,不怕了。”
  月华温柔的洒在院落,照的世界一片透亮,温语寄瘪了瘪嘴唇,没忍住,眼泪巴巴的说:“都怪我……”
  他吸了吸鼻子,说:“睡在外边就好了。”
  黎颂心疼坏了,半跪在地上给他擦眼泪,上前安抚的吻着他的唇,很温柔的说:“不怪宝贝,宝贝那么乖,我们都没事。”
  墙头出现了一个声音:“小语哥……我靠!”
  两个人分开了唇舌,齐齐转头看她。
  王小妞仿佛被雷劈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
  王奶奶有些紧张的声音:“怎么了?他俩出来了吗?”
  王小妞:“……”
  王小妞干巴巴的说:“啊,出来了出来了。”
  黎颂把温语寄扶起来,对王小妞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王小妞缓过神,一脸崩塌的表情突然变成了有点儿兴奋的样子,她裂开嘴,比了个OK的手势,说:“小黎哥,你们没事吧?”
  黎颂:“没事,你们呢?”
  王小妞:“我们睡得帐篷,没事。”
  胖婶的声音从另一边传过来:“我们也睡得帐篷,吓死我了,小胖儿还在那儿哭呢。”
  小胖鼻塞的声音:“我没哭……呜呜呜,你别抹黑我,呜呜呜。”
  温语寄笑了声,哄着他说:“恩,我们知道你没哭。”
  这次的地震级别和白天差不多,但是持续的时间有点长,黎颂把院子里的灯打开了,抱着被子出来放进了帐篷,边铺边说:“一点多了,再睡会儿?”
  温语寄摇头,扑过去把他按在被子上,窝在他怀里小声说:“哥,我吓了一大跳。”
  黎颂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带着笑意问:“跳了多高?”
  温语寄鼓了鼓腮帮子,说:“这你别管,反正特别高。”
  黎颂笑了声,说:“没事儿,哥在下边接着呢。”
  温语寄往上蹭了蹭,去亲他的嘴巴,含着他的上唇,含糊不清的说:“亲会儿,没亲够。”
  帐篷里放了暖灯,两个人交叠的身影清晰的映在帐篷上,包括两个人偶尔分开时,唇角连接着的那丝津液。
  大门外有嘈杂的说话声,应该是都不敢在屋里继续待着,出来打探消息。
  温语寄跨坐在黎颂身上,轻喘着从他唇上微微离开了些距离,黎颂眸子幽深,勾住他的脖子想继续亲,门外传来敲门声,小胖的声音:“小语哥,小黎哥,出来玩儿啊。”
  黎颂:“……”
  黎颂现在什么都不想玩,他想亲温语寄。
  但是温语寄已经应声了:“好。”
  黎颂不满的瞥了瞥嘴,说:“大半夜的,玩儿什么玩儿。”
  温语寄俯身吻了下他的额头,说:“有点儿饿了,做点东西吃。”
  他不提的话黎颂还不觉得,他现在还真的有点饿了。
 
 
第50章 
  大门外边站了不少人,都是这条街上的住户,不安的讨论着刚刚的地震。
  王小妞一脸坏笑的跑过来,目光在他俩身上转了一圈,用胳膊肘怼了怼黎颂,说:“哟,我小黎哥,可以啊。”
  黎颂淡淡的瞧了她一眼,说:“本来也没想瞒着。”
  王小妞嘿嘿笑了声,还不等说话,黎颂又说:“但是既然你知道了,别人要是发现,那一定是你说出去的。”
  王小妞:“……”
  王小妞看向他小语哥,温语寄没听他俩说话,跑过去帮胖婶儿抱芝麻杆。
  黎颂也过去帮忙,看他们把芝麻杆堆成高高的锥形芝麻堆,问:“这是干什么?”
  温语寄:“大家这会儿都不想睡了,围在一起说说话,点芝麻杆在这边有祈福的涵义,顺便驱赶蚊虫。”
  就有点类似篝火晚会了。
  胖婶儿点了芝麻杆,火光照亮了这片地方,王小妞家小狗摇着尾巴跑了出来,阿狸跑过去对着那只憨憨的小奶狗的脑袋就是一猫爪。
  王小妞气愤道:“你一只狗还让猫给欺负了,还是只胖猫,没出息。”
  阿狸舔着爪子不理她。
  温语寄进厨房拿了一只鸡一条鱼,顺手把调料一起搬到了院子里,黎颂瞧见他在井水边清洗鸡肉,问:“这是吃什么?”
  温语寄歪头说:“你之前不是说想吃叫花鸡吗,我们做着试试看。”
  黎颂叹了口气,软着声音说:“宝贝,你也太宠我了吧。”
  王小妞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在那儿怪里怪气的学舌:“宝贝,你也太宠我了吧。”
  黎颂甩了她一脸水:“给我正常点,要不你没的吃了。”
  王小妞立马换了张笑脸,说:“哥,别啊!”
  温语寄漂亮的眸子看她,问:“王奶奶怎么样,没心悸吧?”
  王奶奶有心脏病史,没怎么犯过,怕这地震把她吓着。
  王小妞:“害,我们睡得帐篷,没事,就跟着晃了会儿,和坐车似的。”
  温语寄点了点头,说:“你去挖点泥回来。”
  王小妞:“?”
  她掐着腰,理直气壮的说:“小语哥,我已经不是和陈小胖一个等级的了,我已经过了玩泥巴的年纪了。”
  温语寄:“……”
  黎颂冷酷的说:“叫花鸡,爱吃不吃。”
  王小妞:“嘿嘿,我这就去,挖泥巴这事儿我特在行。”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出去了,黎颂瞧着门外橘色火光,说:“这小姑娘得亏脸长得还过的去,要不都悬能找到男朋友。”
  天上星罗棋布,广褒的银河一望无际,夏虫恢复了鸣叫,与其他躲在草丛里的昆虫对答似的扰人,这样的良辰美景,很难想象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天灾。
  即便是夏日的晚上也是有些凉的,黎颂取了件外套给温语寄披上,又拿了花露水,不由分说的对着他一顿乱喷。
  即便如此,温语寄往锡纸外边裹泥巴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是被蚊子咬了一个包。
  就在腮上,一个红红的蚊子包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
  温语寄没发现,不自觉的用袖子蹭了蹭,黎颂压住他的胳膊,说:“别动,被咬了,我给你舔舔。”
  温语寄:“?”
  温语寄侧头瞧他:“什么原理?”
  黎颂无辜的说:“唾液消毒止痒啊。”
  温语寄:“……”
  温语寄躲开他的脸,失笑道:“你去拿牙膏,酸碱中和反应还是你教我的。”
  黎颂轻笑了声,说:“我家小语儿怎么这么聪明啊?”
  温语寄眸底带着温软的笑意,说:“那当然了。”
  叫花鸡和锡纸烤鱼,一起放进燃烧的芝麻杆里烤,周围的邻居给两个人让了地方,陈小胖小脸哭的和花老虎似的,但是精神恢复了,在旁边儿和一小朋友说:“不上学太好了。”
  被她奶奶抽了一下。
  大家围着火堆有说有笑,磕着瓜子聊着天,中间又经历了两次余震,但是震感不强。
  叫花鸡敲开外层的泥,打开锡纸,涂了香料的鸡肉带了浓浓的香气,瞬间俘虏了大家半夜爬起来饥肠辘辘的胃,王小妞拿了小盘儿给大家分了,众人赞不绝口。
  黎颂吃了一块儿,眼睛瞬时一亮:“这也太好吃了吧。”
  鸡肉嫩而无渣,连骨头都是酥的。
  温语寄说:“没有荷叶,没做到那种香味,以后有了我再给你做。”
  秦淮八艳之一柳如是曾经说:宁食终身虞山鸡,不吃一日松江鱼。
  可见古人对叫花鸡的味道赞美之高。
  温语寄脸上还是有点痒,强忍着不碰,托着另一侧的脸,说:“秦淮八艳,我小时候外公跟我讲过,南京当时是京师,特别繁华。”
  黎颂:“那放暑假我们去南京玩儿。”
  温语寄瞪大眼睛,有些惊喜的问:“可以吗?”
  黎颂吃着鸡,说:“有什么不可以的,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顿了顿,黎颂说:“南京离上海杭州很近,到时候我们在江南玩儿一段时间。”
  温语寄眸子亮晶晶的:“我还没去过南方呢。”
  他咬着唇想了几秒,说:“那我要准备点什么去呢?”
  黎颂喂了他一块儿肉,笑着说:“你带着我,我带着钱。”
  温语寄笑了声,说:“好。”
  温语寄想起来就有点心痒,说:“我想想南京有什么好玩儿的。”
  黎颂敲了敲他的脑袋,很温柔的说:“不用想,走到哪儿玩到哪儿,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充足的钱,过两天我就去考驾驶证,拿了证我们就买车去自驾游。”
  于温语寄说,黎颂像是一把大伞,他为自己遮风挡雨,撑起了整个家。
  他让他贫瘠的几近枯萎的青春重新复生,让他重新有了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找回了早就丢失的不切实际的梦想,他可以尽情的幻想诗和远方,毫无顾虑的去制定未来的计划,他的每一个规划里都有黎颂,他觉得自己遇上黎颂,一定是外公外婆在天上保佑他,是他这辈子最好的事
  他是他的救世主。
  地震持续了很长时间,三天两头的晃悠,地震局始终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说法,学校不敢继续让学生上学,假一放就直接到了暑假,开学时间遥遥无期。
  两个人利用这段超长时间的假期,他们出去玩儿,看到哪里顺眼就会租房子住下,在江南痛痛快快的玩儿了好长时间。
  四季的更替象征着时间的变化,温语寄开朗了许多,黎颂在温语寄十七岁生日那天带他去见了他的偶像许笙,当时许笙在他父亲的公司拍广告,黎颂没见他爸,领着温语寄进到摄影棚,直接要了签名照。
  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深秋,地震已经没那么频繁,学校正常开了课,他们即将从高二步入高三,课业繁重了许多,温语寄想和黎颂考一样的大学,学习比黎颂还要认真。
  青春最有动力和成就感的事,大约就是追赶者恋人的脚步,一起向着更好的未来走过去。
  他人生里的那段时间,和黎颂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值得珍藏一生的宝藏,他把记忆刻在骨髓里,自此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忘。
  “语儿,你想上哪里的大学?”
  “去北京。”
  “喜欢北京?”
  “恩……想看升旗,外公和我说,□□广场的国旗每一天都是新的旗帜,代表着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那里的每一天都是崭新的。”
  “那就去北京,语儿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语儿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第51章 
  眼泪滑落脸侧,落下时砸了个支离破碎。
  梦境震荡,镜像般解离,勉力支撑的世界轰然崩塌,记忆画面化成了星星点点,尘埃一样寂灭。
  温语寄陡然从梦里醒来,他没抬头,趴在胳膊里无声的将滑落的眼泪浸在袖子上。
  世界重新回到了感知之内,穿着得体的CBD男女在得体礼貌的交谈、咖啡机的运行声音规律熟悉,所有的声音都很轻微,他试图重新进入那个梦里,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抓不到梦的一丝痕迹,那个美梦,破碎的彻彻底底。
  这是他第三次梦到他,七年时间,他严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做梦,他怕黎颂忘了他,这种恐惧刻在他的骨子里,他始终有一种执拗的想法,如果黎颂把他忘了,那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也就消失了。
  但他还是失败了。
  三次梦已过,他和黎颂的缘尽了。
  但这也不是坏事,黎颂把他忘了也一定能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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