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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盲盒(近代现代)——栖声

时间:2021-04-16 09:24:00  作者:栖声
  他竟然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荒弭得发表看法:“我更想当一头吃得饱的猪。”
  歌曲旁白适时响起:
  [只要你使用本公司的产品,你将摆脱困境迎接新的人生!谢谢!](注)
  看来,猪饲料是好的。
  其实,就算不是两人问他这个问题,荒弭还是会回答:要做一头能吃饱饭的猪。因为他挨不了饿。这坏毛病源于高中被严加看管,课堂没胆小睡,课间见缝插针趴下不够,只能牺牲早餐时间。大课间肚子瘪,有时还咕噜叫,女同桌羞涩递过几袋面包,尴尬接下。
  但他仍旧死不悔改,继续把自己饿上一周,成功察觉自己有胃病的迹象后,怂得再也不敢少吃一顿。当然,也不能多吃,超了量肚子会胀痛。所以,以今天去手语园为借口,推了昨天三位室友的周六解压邀约。
  “还需要我效劳吗?”荒弭拿起桌上的饭卡,晃了晃。
  “外卖小哥亲切地给我发了条短信,‘客人,抱歉,刚堵车,您的外卖十分钟后抵达’。”饿得不像样的沈会真想一头撞死,但又怕成饿死鬼,打不过弱鬼。
  罗刹手指又飞快敲击,“我的外卖显示,还需三分钟。对了,好心提醒,千万别去六食堂蹭狗粮。”
  单身荒弭意会,走进夜色中。
  闽北大学分为南北校区,北区有东北内味,住着理科类学生,什么计科系、经济系等。而南区就供新闻系、英语系这类。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就是各系举办活动会互相捧个场,实则是来为自己物色个对象。
  虽说,自古文理不分家,但总会凭空出现阴盛阳衰和阳盛阴衰两种奇特现象。
  作为高中理科生的荒弭,初次处在阴盛阳衰的环境,实在是不适应。一进阶梯教室,总感觉女生们在悄悄指着自己议论什么。
  相比于自己内心的一惊一乍,一直文科生的罗简就混得如鱼得水。加上军训也才短短三周,罗简就泡上了系花周时。沈会得知意中人被抢,直嚎:“同是文科生,相煎何太急啊!”
  “同学,今天的卖完了,明天早点来啊。”五食堂卖蛋包饭的店面阿姨边抹台子,边对看着菜谱的荒弭笑说,看来今天生意不错。
  荒弭点头转向左侧几家店面,又转身走上楼梯,往六楼走。
  这个时间点,学校开办的食堂早已熄灯,只能来四、五、六食堂吃外来人员租的学校店面。
  四食堂以面食类为主,主餐时间荒弭迫不得已不会去。五食堂和六食堂菜谱清一色拌饭、干锅、火锅,左侧各类粥、汤,右侧奶茶店。大家戏称其为情侣约会场所,六食堂尤为严重,是单身人士的重灾区,一般宿舍熄灯时间才打烊,老板们腰包鼓得很快,直乐呵。
  荒弭来到六食堂,直走点了一杯糊米酒汤圆,甜味小粒汤圆吸入嘴,荒弭觉得很是惬意,平时等砂锅饭度日如年,当下心里直赞老板好手速。
  端起砂锅饭来到靠窗位置,隔点餐窗口五十米远,四周人少,周日情侣怕是更愿意外出。透过纱窗,食堂前的小广场没有人影走动,树影好生热闹。晚风习习,时间划得很缓,适合慢慢磨。
  “哎呀……别在这……嗯……”娇嗲女声传来,荒弭手中的勺停在半空,抬眼。
  自己是坐着圆桌,可隔着前面一桌之后,其他的就是包厢式座椅,高高的椅背挡住视线,且前面一片区域的灯是熄灭的,中间的暖光散过去一点,氛围很是暧昧。
  一大口饭落在口中,荒弭嚼嚼嚼,决定如果再听到污秽声响,就浪费一下粮食,惩罚自己先饿着。
  “哎,你慢点,我拿一下包。”
  女生被男生拉着走出座椅,往左侧楼道下去。
  那两抹身影,孟简?周时?荒弭嘴角略抽搐。
  自己见过周时几次,大课堂上的发言小能手,毫不夸张地说,课堂上的平时发言分都被她抢了去。可整个人是正经且高冷的,用沈会的话说,就是一朵冷艳的玫瑰,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刚刚那嗲声嗲气,荒弭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至于孟简,更不用说了,偶像剧高冷校草型,两块冰融在一块,郎才女貌,旁人也就惋惜自己没那缘分。虽相处时间不长,但罗简给自己的印象是理智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能让人番窠倒臼?
  荒弭视线朝下,孟简搂着周时往小广场右侧走,那边有个南二门,南二门对面并排几个大型商城,在里面玩累了可住十楼以上的宾馆。
  正对荒弭的就有一座类似商城,外侧玻璃不停闪着紫光,彰显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反衬闽北的楚楚可怜。
  和往常一样,荒弭没赶上晚饭时间总会趁着夜色到南区足球场坐坐。足球场没有灯,斜对面的灯也触不到,一片朦朦胧胧。这时夜跑的人还不多,在足球场上卿卿我我的倒不在少数。
  荒弭坐在观众席上,隐在一片黑暗中,足球场边上几株银杏挨着栅栏,挡住对面小店投来的光。栅栏外是校外马路,不时传来汽笛声,闭上眼,风不停撩拨。
  他人以为他是游|行在夜色中的孤独者,殊不知那是独有的享受,又或者说,这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孤独的极处是快乐。
  “荒弭,你说你的恒心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呢?玩个游戏都能半途而废。”罗刹对着刚淋浴完毕的荒弭抱怨。
  荒弭吃完饭回到宿舍,罗刹的大战三百回合是真无绝期,被拉上打下手。谁知荒弭才杀了几个小人,就说要去夜跑。
  沈会从影片中挣离,转向罗刹,“恒心被套用成玩心,我真是长见识了。”
  “请烩猪肉先生,先把你猪圈上的外卖扔到门外垃圾分类箱中,谢谢!”罗刹佯装捂口鼻,毕竟是螺蛳粉独韵。
  “我赞成。”荒弭早想说了,只是门窗一直大开,又是六楼,通风不错。除了刚跨进寝室那一瞬,熏得上天,待个几分钟后,抱歉,螺蛳粉是什么?
  感官一习惯,思想也就被惯出了毛病。
  沈会飞速关门,交叠双脚坐在椅子上。罗刹也讪讪关了电脑,面趴在椅背。荒弭靠椅面对两人,是要理论一番的架势。
  “请烩猪肉先生先关掉你那扭曲历史的影片,谢谢。”那是2000年上映的《Gladiator》。
  沈会边按暂停键边疑惑,“弱鬼先生,影片是艺术,谢谢。”
  “两位先生,我们直奔正题好吗?谢谢。”两人没完没了地斗嘴,荒弭看不下去了。
  “完全欧克。”罗刹直问,“孟简去哪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和我曾经的女神在一起约会呗。”
  “嗯。”
  “嗯,嗯?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两目只看眼前路吗?”罗刹惊呼,“每次女生一靠近,你就想方设法躲,我还以为你是活在无欲世代的人。”
  “……没躲,是个人都有欲望。”
  “荒弭作为我们宿舍的冷脸门面,哪来的躲,都是别人倒贴得太热情难以招架。而且啊,说起欲望,孟简最近那方面欲望肯定强。”沈会分析得还挺在理。
  “只要别性暴力。”荒弭这样认为。
  “赞成。”沈会伸出拳头,向荒弭虚碰,“所以说,我的爱情到底在哪里?”
  “坟墓。不是说,爱情是普度众生情的坟墓吗?你想舍大我,然后带上愿意参观你猪圈的另一半独自快活”
  “就现在的课程,我连自己都普度不了,让众生另寻良人吧。”
  新闻系的大一课程全是理论类,什么《新闻学概论》、《传播学概论》等,听得人直犯困。整个系除荒弭几个男生外的几十个男生,课堂上不是挤在最后一排打游戏,就是找周公聊天。讲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扰乱课堂秩序就好,讲得那是慷慨激昂、唾沫横飞。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教学体系吐槽了个遍,最后自信满满地给自己的无聊划上句号,因为他们决定找兼职。
  “明天七点半还要打卡,睡了兄弟们。”罗刹洗漱好后,爬上床。
  沈会也躺上对面的窝,从深色床帘探出个脑袋,“荒弭,你也早点睡啊!弱鬼晚安。”罗刹回了一句烩猪肉就没声了。
  荒弭把灯关了,坐在书桌前打开自己的台灯,将今早教的手语回想并实操了一遍。卡顿时总会想起那双强有力且修长的手。
  二十分钟后,摘下耳机,看了眼时间,23:40,还可以再看二十分钟的书:伸手拿下书架上的《在轮下》,视线停留在封面。
  “千万不可松懈下来,否则会掉到车轮底下去的。”
  凌晨三点,刷门卡的嘀嘀声,东碰西撞的咚咚声,倒下后不久就传来的沉睡声,原来,有个酩酊大醉的人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三十年》——山人乐队
 
  ☆、车厘子自由
 
  闹钟一响,荒弭赶紧按暂停,掀开被子下床洗漱。一切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六点四十出门,床上的三人还在睡梦中。
  这也是四人约定俗成的规矩,你只需轻轻地走,不要吵醒任何人。即使校铃叫不起他们,怕错过签到的生物钟也会自动轰鸣。
  新闻系的签到就在系办公楼门口的台阶上,纪委负责签到。学生拿着校园卡报学号,纪委找到姓名打个勾,一天也就正式开始了。
  吃了一碗面,荒弭手里拿杯豆浆走进泯湖园,这时距离签到时间还剩30分钟。
  泯湖园就在系办公楼前面,并不挨着泯湖,反倒和泯湖隔着二足球场相望,一足球场在南区。这是中区,南北校区统一上体育课的地方。
  园子中部地势低洼,坐在外围看不见内里。园子种了银杏,这让荒弭觉得自己还是在苓中,每天和同学们在后山晨读。在苓中培养出来的自律能力,即使过了高考后几个月的挥霍,仍保留着。
  翻开外刊阅读,靠着银杏树看起来,偶尔读一两段。
  军训结束后,荒弭除周末外每天早上定时定点到泯湖园,也在晨读的人群中混了个脸熟。荒弭倒没注意,只认为晨读的都是即将考研的。
  他不知道的是,园子外部地势略高处,和他隔着五十米的亭子里,有个人默默看了他好一会儿。
  “我去,终于赶上了。”
  荒弭刚签完转身欲走,身后就传来沈会的声音,转身一看,还有罗刹,两人终于不再是宿舍里的人模狗样。
  “你俩吃早餐没?”
  沈会和罗刹走向他,那哀怨样,看着就没吃。
  罗刹整理自己后,显得很不羁,自讽道:“吃了的话,我们现在还会在这?肯定到教室补觉了。”
  “昨晚几点睡的,现在几点了?看来你就是一只睡鬼是吧,荒弭”沈会揽上荒弭的肩膀,沈会虽胖,身高却不输荒弭。
  “你不热吗?” 
  听到荒弭这么一问,罗刹笑醒了,这回答简直致命。
  沈会啧了一声,拿开胳膊,“热,当然热。这闽北天气简直难以招架,好想回北方啊。”
  “我也想回去。”罗刹抬头看了眼那早已挂在山头的太阳,瞬间避开,走到树荫下。
  闽北被来访者亲切地称为火炉,只有冬夏两个季节,夏季一来从早上太阳出来到凌晨零点都很热,很符合名声。唯独余下的几个小时按季节来,入秋了,不盖被子怕是会打喷嚏。
  “孟简呢?”荒弭踩着落叶。
  沈会答:“我们叫了他几声,他迷迷糊糊地说他已经跟辅导员请假。我们只好出门了。”醉成那样还能有精力来上课,怕是神仙。
  从签到处到教学楼,得走个五分钟,穿过小树林,横穿马路后直走,马路边上是人工湖,里面种了荷花,被晒得焉巴,再拐个弯就到教学楼。
  “要不我们也申请校园勤工?”罗刹看到沿湖清扫的学生。
  沈会看了眼,说:“还是不了吧。每天7:20--7:40来扫,得扫一个月,工资也就200,还不如到校外兼职。”
  “也是。”
  三人跨进教室时,临近上课,人数却比上个星期少了一半,而且把后排都占满了。三人无语,只好走到中间靠前一点的靠墙位置坐下。
  铃声响起,新闻学老师踩点走进教室,不慌不忙,放下教材,打开电脑,看来已经习以为常。果然,一大半学生紧跟其后跨进教室,放着前两排不坐,视线迅速搜索空位。
  “同学,请问这有人吗?”
  荒弭转头,一个挺俊的少年弯腰笑着问他,“没有,坐吧。”
  “谢谢。”吴落把书放在课桌上。
  老师才讲了不到几分钟,荒弭就感觉置于课桌的手肘被不时戳几下。往右偏头,原来是沈会在小鸡啄米,戳着自己了,迅速收回,如此反复。最里面的罗刹早就坐直了,低头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坐在走道旁的吴落也趴下了。荒弭还是有点惊讶的,毕竟过去一周里,他看见这位同学和老师互动得很频繁,也算是老师的得意门生。
  新闻学老师看到吴落趴下,黑着脸看向他。荒弭转着手中的笔,头顶乌鸦飞过,就自己一个突出地坐直了听讲算个什么事,还得接住老师皱眉的表情。
  四节课程快要画上句号的前五分钟,各种收拾书本的窸窸窣窣声响起,台上的传播学老师很能理解,停了一下说不要激动,再坚持个几分钟,效果见微。
  荒弭已经没了上个星期的大吃一惊,这大学老师怎么这么惯着学生,没半点脾气?放在之前,不都是只有老师想拖堂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这才过了一分钟,一个个都趴起来看黑板上方的钟表,开始讨论一会儿吃什么啊,闲聊啊。台上的讲师自顾自地继续讲,一片闹哄哄,铃声响那一刻,讲师停下讲到一半的话,那一声“今天课程先到这,大家去吃饭吧”也不知有几个人听到。
  “不是吧,大家怎么还是这么急?”
  三人淡定无比地坐在中间位置,看着大家一窝蜂地挤出教室。
  “烩猪肉,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这天气,下面有什么?校车。”
  “走吧。”荒弭拎起课本,站起朝两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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