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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盲盒(近代现代)——栖声

时间:2021-04-16 09:24:00  作者:栖声
  退出聊天界面,进入已熄火的摄影群,消息停留在静婷的相集被其中一位同学再次转发并注明:“不容错过的技术”。齐沓觉得前面几张照片有点眼熟,点开后,指尖慢慢划动,嘴角起弧度,心一下一下被挠得发痒。
  不放心变成了痴心。
  “荒弭……”齐沓放下手机,吻落在荒弭的额头,眼睛,鼻尖,然后双手捧着他的脸,吻嘴角,下巴。左手下移,从衣摆探进去。
  “嗯……”荒弭赶紧寻嘴唇,堵住□□,随后整张脸再次被与枕头亲密接触。啄吻落在垮掉的衣服上的肩头,然后顺着脊背一路往下……
  清晨的闽北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枝桠上闪着晶亮的雪花,穿云而出的光又在其上抹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华,满地的洁白如花。
  推雪机轰隆隆,滚出的几道印痕延至路尽头的一片白树里。齐沓脚下踩出的雪坑明显浅了不少,几十位环卫工人手执铲子清除两侧人行道,齐沓和其他赶早复习前往自习室的学生一样,霸占路中央。
  路边断断续续出现的垃圾箱成双成对,一橙一绿,相拥取暖,盖上被覆上厚厚积雪。头顶的树枝上不堪重负,团团雪戏弄行人,只好躲躲闪闪,环卫工人却笑得得意。
  如果也能扫一扫那积雪,骨质疏松会滑稽一下,反其道而行。
  行至泯湖园右侧站定,雪花洋洋洒洒,一个女生步入泯湖园石门,满身蓝,浅蓝色的长羽绒服,淡蓝的双肩包,撑着一把雾霾蓝伞,正好和迎面的满身黑的男生来了场命中注定的邂逅。
  齐沓脸颊动了动,眼睛也在笑,抬脚走进泯湖园。
  “我来替荒弭,他身体不舒服。”齐沓朝站在泯湖园腹部的丁蓟等人解释。
  丁蓟没收到荒弭请假条,心里本来还是有点芥蒂。但被这么一位手语大神级人物顶替,也没什么理由再当场追究。毕竟积极性本就不高,这么冷的天能来,已经算是催促几次后当面子给。
  “好,那麻烦先等一下其他……”丁蓟数了一下到场的四位成员,“四位成员。额……宣传部和外联部的。”
  社团成员迟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也没辙,只能每次跺着脚发泄。齐沓感同身受,自己带领的成员也有这么一个坏毛病,本来就是志愿类社团,总不能逼着他们。
  几位成员赶到,看到是齐沓,都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歉。包括教学部的两位男生,现场也就只有三位男生。
  “那我来分配一下拍摄的段落,因为邀请的摄像师今天没有回应,所以甘甜担任。现在只有七个人,两两一组。这是我事先整理的歌词分配。大家现场组一下队,尽量男女混搭”。
  小琳就抢道:“会长,我要和你一组。平时你教我次数最多,和你一组我信心满满。”
  作为会长,让成员落单,丁蓟有些为难,齐沓说:“我一个人吧。不过荒弭的拍摄段落先放在后面,我先练一下。”
  齐沓今早被荒弭的充沛QQ群消息艾特醒,丁蓟早上六点就先艾特一遍今天的任务,隔一个小时后又再次提醒。看到是熟悉的高中班歌《你曾是少年》,又想到荒弭的不缺席性格,只能替他去了。虽说没打过这首歌,可听过亿遍,歌词烂熟于心,手指再记忆几分钟准没问题。
  “好。”丁蓟将原先标注好的ABCDEFG全部替换成人名,然后递给齐沓。齐沓将文件夹放在石桌积雪上,开始练习。
  教学部的两位男生是杨哲和白定,分别搭档韩希和李萌,丁蓟和林琳。为快速辨析,丁蓟简写七个人的名字。
  拍摄地选择一旁的小池塘边上,背后架着小石桥。
  “有些时候 你怀念从前日子
  可天真离开时你却没说一个字 『哲希』”
  “为了整体美观,‘日子’这个词的打法可以灵活着来。杨哲往你的右边偏,韩希往左边偏,两边成开花形式。”丁蓟指导两人,“嗯,幅度拉大一点没事。”
  由于光线问题,甘甜对于摄像机的熟练程度不够,两位表演者刚配合显得生疏。第一段就花费了半个小时,齐沓已经练习完毕。一转身,就看见裹着围巾的荒弭深一脚浅一脚地拔脚走来。
  齐沓走离池塘,在他面前停下。荒弭看见他的手白里透点青紫,抓过握住,“手这么凉。”
  “没事。”齐沓看着他的睫毛,下半张脸也拢在围巾里,“你没事吧?”
  荒弭捂着的手顿了一下,声音从围巾里钻出来,微沙哑:“有事我还能到这吗?”
  荒弭醒来的时候,书桌上有一罐装粥,贴着一张荧光便利贴,上面写了一段话:“好好休息,手语的事不用担心,我替你去。粥,记得喝。——齐沓”
  看了看充沛QQ群,八点过时丁蓟在里面艾特几位没到的成员。坐起,全身酸疼。点开微信,看到吴落的消息,震惊之余放任不管。毕竟,如果突然回复,就打破了维系已久的老死不相往来。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齐沓回来,穿上衣服就出门。
  “好了,完成得不错,第二段。”甘甜保存片段,高喊。
  “第二段是荒弭,先跳过。”丁蓟看着歌词单。
  “不用了,我练习好了,和荒弭一组。”齐沓和荒弭走过去。
  “你只是挥一挥手 像扔掉废纸
  说是人生必经的事
  酒喝到七分却又感觉怅然若失 『沓弭』”
  两人站在石桥入口前,齐沓褐色的毛呢中长款和白色高领卫衣,“围巾不用解开,这样也挺好。”齐沓语录落,荒弭放下扯动的手,一身米白色中款衣。一褐一白,嘴唇微动哼歌词,“喝酒”的动作甚得人心。
  一镜到底,光线柔和,两双修长的手有了石桥带来的古韵味,怅然若失。
  “镜子里面像看到人生终点
  或许再过上几年你也有张虚伪的脸 『希萌』”
  两人的背景是池塘对面的低矮樱花林,此时披着银装。男生穿着格子浅色拼接冬衣,女生穿着内里橙色卫衣,外面墨绿羽绒,相互衬着。两人都没跟着唱歌词,女生表情却很萌,男生严肃却不显得古板。
  “难道我们是为了这样才来到这世上
  这问题来不及想
  每一天一年总是匆匆忙忙 『蓟琳』”
  为契合“匆匆忙忙”,两人来到泯湖园口路边,甘甜把摄像机架在路的下方。站在另一端的两人右侧有个分叉口,可前往自习室,不时有学生抱着书路过。
  甘甜想把闽北的主要景点都带入镜头,一行人来到操场,昨天堆的雪人还笑着站立。这时又有一批外校人员拿着桶和铲子在堆雪。
  “你我来自湖北四川广西宁夏河南山东贵州云南的小镇乡村 『沓』
  曾经发誓要做了不起的人 『弭』”
  荒弭有些庆幸齐沓的出现,一串地名,自己苦练好久却只成功了三次,在这种场合要他展现无非是“公开处刑”。脸上的表情有弧度上扬。
  “你们坐在雪人前面吧?我可以通过绕移镜头来转换你们,这样也可以凸显你们各自的部分。”甘甜从镜头后伸出头。
  齐沓脑海中急了,还没找到理由,就被荒弭扯了扯衣袖,脸上告诉他自己没事。看到帅气的面孔,难免会多一些围观群众。
  齐沓手指踩着节奏,准确打出一系列地名,荒弭接着展现“了不起的人”。
  “拉我一下。”荒弭歪脑袋在齐沓耳边低语,齐沓不识好歹地嘴角上扬,荒弭忍着怒火在衣摆掩盖下,掐了一下某人的腰。
  “却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某天夜半 忽然醒来站在寂寞的阳台 『哲』
  只想从这无边的寂寞中逃出来 『希』”
  两人背对背站在雪人前面,镜头绕移,把四周的建筑和雪中飘扬的红带入,挣脱的希望。
  “许多年前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
  奔跑起来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 『哲』
  想看遍这世界去最遥远的远方
  感觉有双翅膀 能飞越高山和海洋 『定』”
  两人分开单拍,杨哲站在跑道上,不像绿色塑毯,跑道的积雪融化了不少,露出红色塑胶跑道。肆意奔跑的青春,张开的单翼想去寻找诗和远方。
  齐沓微低头凑到荒弭耳边:“你要相信自己的生活和环境趣味颇丰,因为诗和远方已经被别人觊觎。”
  “许多年前你曾是个朴素的少年
  爱上一个人就不怕付出自己一生 『希』”
  韩希萌态爆棚,这次跟着对唇语,把爱表现得淋漓尽致。
  荒弭偏头,两人在“就不怕付出自己的一生”中四目相对。
  跨入操场的迟到摄像师,吴落,刚好撞见这一幕。默默转身,掏出手机,撤回最后一条消息。
  “相信爱会永恒相信每个陌生人
  相信你会成为最想成为的人 『蓟琳』”
  一行人又来到泯湖柳道,柳枝在风中婀娜多姿,配上丁蓟的美貌。“想成为的人”丁蓟可爱下蹲,身高正好和小琳齐平,重而起身扭头朝小琳笑得灿烂。几位成员难得见到冷艳的丁蓟笑,倾国倾城中透着俏皮。
  为了步入正题宣传充沛,几个人来到社团活动室门口。
  “习惯说谎就是变得成熟了吗
  有一套房子之后才能去爱别人吗 『沓弭』”
  两大门面彰显充沛,丁蓟很是满意。“吗”的时候两人互相询问,视线对上,快溢出的笑被甘甜掐断。
  “总是以为成功之后就能抚平伤痕
  欲望边埋着 错过的人
  当青春耗尽只剩面目可憎 『哲希』”
  两人站到活动照片墙前,杨哲不知怎的,“面目可憎”后本正经的脸朝着一旁的韩希笑,像极了偶像剧情。
  “你我来自湖北四川广西宁夏河南山东贵州云南的小镇乡村 『弭』
  曾经发誓要做了不起的人 『沓』
  却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某天夜半 忽然醒来像被命运叫醒了 『弭』
  它说你不能就这样过完一生 『沓』”
  来活动室的路上,荒弭还是到丁蓟边上说了声这句对换,自己想尝试一下。心境平和,手指也跟着配合,一遍过让荒弭爆发力迸发。
  “许多年前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
  奔跑起来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 『沓弭哲希』”
  再次回到泯湖园,四人并排站立,间隔的两人背靠粗树,两人站在空隙里。
  “想看遍这世界去最遥远的远方
  感觉有双翅膀 能飞越高山和海洋 『定萌蓟琳』”
  四人并排站在池塘边,刚好挡住石桥。
  “许多年前我曾是个朴素的少年
  爱上一个人就不怕付出自己一生『弭希』”
  这句话,荒弭是看着摄像机旁的齐沓完成的,嘴角带笑。
  “相信爱会永恒相信每个陌生人
  当我和世界初相见『集体』”
  八人并排站在操场上,背后是自习室、图书馆,还有飘扬的国旗。
  “当我曾经是少年 『沓弭』”
  两人又再一次背靠雪人坐着,所有拍摄全部完成。这一次荒弭并没有需要帮忙,可齐沓却率先握住他的手,拉起。
 
  ☆、乞讨者
 
  下了四路公交,随着旅人走进客车站,到窗口取好票,走进2号候车厅,这将是他最后一站。
  “要来点方便面不嘞,慢点你怕是会饿得很,路上可没得吃饭的地方。”大妈站在小便利超市前,对着座椅上不停低头刷屏的小男孩问,只得到摇头的回复。
  是熟悉的家乡方言,去闽北前,觉得方言就像刚发酵的甜酒,糙质且无味。游了半个学期后再融入,觉得自己真没品,这简直就是陈酿的上等好酒,润喉清嗓,怎么听怎么亲切。
  候车厅人挺多,小孩对面刚好还有两个空位,拉着行李靠边坐,拿出手机。
  十几分钟前齐沓的消息:“到客车站了吗?”
  “到了,在候车厅,三十分钟后就能乘车。”荒弭有点哭笑不得,每个站点得回复一遍,那人才放心,“你是不是到机场了”
  他又何尝不是呢?
  “嗯,已经坐上公交,十几分钟后到家。你自己注意安全,出什么事call我,到家了也要吱一声,明白了吗?”
  “收到。”
  抬起头,全是陌生的面孔,目光无处安放,只能彼此大眼瞪小眼。三十分钟,没了“正在输入中……”,突然显得很漫长。
  荒弭掏出背包里的《1984》,一目十行停在主人公的“不违法”日记。由复杂心境而起的日记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呈现的残酷画面自动分割又粘合,因为是染了生命的残酷,看客们却在笑———
  荒弭的心一颤,不是为那残酷,是因为有人站在扶手一旁拍他的肩膀。猛地偏头,眼中还带着阴暗。
  乞讨者身穿黑色棉服,微胖,三十岁左右一青年,也不发声,笑眯眯地看着荒弭。由于荒弭的行李放在身前,乞讨者绕到一旁的空位,虚坐边缘,俯身向荒弭,把手中的纸递到他面前。懵态的荒弭匆匆扫了一眼,“残疾人”、“爱心公益”字眼落在脑中。
  乞讨者用手中的黑笔指着简介下方的一栏表格,上面有捐款人的名字和捐款金额,最低20元,封顶200元,目前上面只有六七个捐款人。他手中也就一张规格A5的铜版纸,表格还剩个十行左右。
  看荒弭没做出实际行动,乞讨者又把铜版纸下方的一张纸拿上来,用笔指指点点。内容大意为他属于某某残疾人公益组织,想借社会爱心人士的支持来维持这个组织的运营。
  荒弭压了压摊开的书页,任他解释说明,并没有什么不捐的想法,他只是觉得这乞讨者过于热情,得让对方表达完毕自己才好作出表示。
  乞讨者点了一下纸张末端的印章,是那组织的红章。然后应该是觉得自己解释够清楚了,又把铜版纸置上,用笔头指着末端的微信二维码,偏头一脸期待地看向荒弭。
  荒弭并没有掏出手机,而是翻开背包,拿出自己仅有的11块现金,递给他。乞讨者把现金收进衣袋,一脸感激,然后把纸张递到荒弭手边,示意他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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