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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侧写(GL百合)——地山谦

时间:2021-04-16 10:07:25  作者:地山谦
  “既然老刁已经有了与江小柒单独谈话时的录音,那么完全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实在用不着以身犯险。可是她大概不愿意凶手就那么逍遥法外,又苦于没有证据将她缉拿归案,于是正巧利用江小柒自杀一事引起的舆论风波,引诱那个报复欲极强的凶手来杀害自己,从而留下关键的证据。”郝仁羞惭交加,叹了口气道,“要是我们早一点相信她的判断,也许在凶手猎杀吴科长的时候就可以其抓获了。可惜,现在我们也没法审判凶手,她不是在爆炸时碎成了齑粉,就是卷入江心十几米深坑所产生的漩涡里了。”
  宋玉诚没有动作,她就那么直挺挺地坐着,像是全然外界的其他讯息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力一样。要不是提到“刁书真”这个名字时,她抿了抿唇,眼睛亮了亮,郝仁都要怀疑是不是凶手的药物对她造成了什么不可逆转的脑部损伤。
  郝仁抬头望着医院的天花板,幽幽地说,“我原来其实挺看不起老刁的,她弱不禁风,又只会犯罪心理侧写那看上去故弄玄虚的一套。脑子又一根筋,对于人情世故真的是一窍不通,还到处招蜂引蝶、花心滥情,又是个女孩子。她实在不是成为你伴侣的好人选——我觉得,她配不上你。”
  宋玉诚冰冷的视线射向郝仁,仿佛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要将对方开膛破肚,大卸八块。郝仁预感,如果下一秒不说点什么补救的话,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法医会顺手抄起输液架上的瓶子给自己的脑袋开瓢了。
  “可是这一次,我是彻彻底底不如她了。”郝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她竟然能从想要同归于尽的凶手那里要出了人质的信息,还全身而退。”
  郝仁面上是惊叹不已的神色,感叹道,“毒物检测室说在她的胃部检测出了两种毒物,每一种的剂量都足以致死。但奇妙的是两者发生了中和反应,其反应产物是无毒的。所以她受伤最重的其实还是被凶手打出来的外伤,以及爆炸余波所带来的冲击伤。”
  “我们看了录像,都觉得奇怪得很。在凶手给出二选一的情况下,一般人都会努力分辨哪杯是真正的毒物,她又是怎么知道那两杯要一起喝下呢?”郝仁皱着眉头,好奇道,“就算是专业的毒物研究者也不能分辨这两者啊,这也是心理学的手段?”
  郝仁在一旁近乎于喃喃自语般的嘀咕着,自顾自说着,一个清冷认真的声音蓦地传了过来——
  “很简单,就算她真能鉴别出无毒的清水,保证自己平安无事,逼死凶手,那她还怎么问出我的下落呢?唯有将两杯一起喝下,趁凶手惊愕之时借机套话,才能有一线生机。”宋玉诚缓缓说道,“当然,这不是她的生机,是她用死亡换来我的一线生机。”
  郝仁沉默了一会儿,眼中有晶亮的东西一闪而过。他用一个长长的哈欠掩饰了这小小的尴尬。
  “我祝福你们。”郝仁的口气温和起来。
  “谢谢。”一向冷若冰霜的宋玉诚听到这句话,面上的神色柔和了些许。
  “对了,关于案子的事情现在已经全部查清楚了。”郝仁补充道,“虽然花醉清扫过痕迹,但是在901号房间,也就是你被绑架的那个房间里。经过大规模的痕迹检测采样,我们还是发现了李平的血迹,可以断定901号房间是杀死李平并完成分尸的现场。此外,我们还在阳台的燃烧物的微量灰烬中,提取到了与赵国华身上残留的纤维一致的校服残留物,大致可以肯定花醉就是穿着这套校服假扮成初中生的。而孙凤娣一案,虽然未找到直接的证据,可是在省城的亲子鉴定机构找到了一份委托,其委托人就是花醉。”
  “这些物品上残留的指纹和DNA证明凶手并非江小柒,而是她的好友花醉。”郝仁摇了摇头,神色迷茫,“我们无从得知为何901号房间竟然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也许花醉根本就没想到我们会找到那里,又或许她杀完吴科长之后,就没打算活下去。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谜团了。”
  郝仁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补充道,“后来我们还去了叶玖曾经所在的孤儿院调查,证明了和叶玖一起回来的女孩子的的确确是花醉,而非江小柒。根据对Z大她们同班同学的调查结果来看,或许是为了保护叶玖,花叶两人的交往很隐蔽,其他人都认为她们只是关系稍微近一点的朋友。但也有某位曾经Z大的学生陈述撞见过她们在树下拥吻。也许花醉和叶玖是恋人也说不定,但现在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至于江小柒和花醉,两人是同班同学,还是室友,关系相当亲近,但两人应该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江小柒在案发之后和花醉居住在一起,可能无意中发现了花醉的秘密。而她精通催眠,从花醉口中问出了犯案过程和部分作案工具的地点之后,想出了这么个顶罪的计划。”
  “我们市局后来进行了内部审查,发现了信息科某冯姓警察滥用职权,删除了刁书真单独面间江小柒那一段的视频。我们发现其与江家长子有着不明账目往来,现在他已经被停职检查了,后续的处理情况我会转告给你。”
  宋玉诚依旧一动不动,眼神眨也不眨地看着手术室上的红灯,像是有一道屏障将她与外部世界隔离开来。郝仁悠悠地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步伐,起身离开,转头去处理工作岗位上案子完结之后一堆的事情。
  “对了,爆炸发生之前,她让我转告你——”郝仁看着那双寒潭般冷淡清澈的眼睛,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算了,让她亲口和你说吧。”
  “希望老天保佑老刁平安无事。”郝仁双手合十,朝着上空拜了拜,就急匆匆地走了。
  “左侧硬脑膜外血肿、左侧头皮血肿、右侧多根肋骨骨折、双侧张力性气胸——”宋玉诚坐在刁书真的床边,一字一句的读着她的诊断报告,像是在宣读什么死刑的判决。读着读着,她的声音哽咽起来。
  床上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人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眼珠子在下面转了转,转头又恢复了平静的状态。
  “右侧血胸、脾破裂、失血性休克、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宋玉诚话音落下之后,四下里一片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还在规律地发出滴滴的声音。
  刁书真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宋玉诚仙子般精致的容颜。晨光照在那张白皙无暇的面颊上,皮肤呈现出屋檐上落的新雪那般柔软的白色。两片没有什么血色的薄唇凑近自己的额头,像是九天玄女赐予凡人的一个祝福的吻。
  风撩动了窗帘,阳光在地上落下温柔的细碎影子,身下是柔软的铺盖。刁书真有种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印象中灼热的火和蚀骨的水都已经远去了,她仿佛已经羽化登仙。
  “神仙姐姐……”她呢喃道。
  刁书真慢慢地瞪大了眼睛,神仙姐姐那双幽深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水汽,像是云雾缭绕的寒潭。她微微合上眼睛,两道清亮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垂悬在她的指尖,宛如芙蓉泣露。
  宋玉诚哭泣的时候也是如此安静,恍如初春时冰消雪融,没有一丝的声响。
  刁书真的心脏剧烈地疼痛起来,她急着张口,却被自己的唾沫呛得说不出话来。她猛地咳嗽起来,嘴角边又溢出了一点血丝。她很想伸出手来拂去宋玉诚面上的泪水,再说些好话柔声安慰她,可是浑身上下都被裹得和粽子一样,半点也动弹不得。
  “我、我,那个——你别哭啊。”刁书真吞吞吐吐道,一向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她是彻底的慌了,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所以你那天说我们之间结束了,是因为你早就计划用自己为诱饵钓凶手上钩,就没打算活着回来?”宋玉诚幽幽地看着刁书真。
  后者额上的纱布都浸透湿了,她眼神闪烁,磕磕巴巴道,“不,不是,玉诚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打算去送死啊——我只是——”
  刁书真露在外面的脸皮涨得通红,她的大脑几乎成了黏糊糊的糖浆,完全派不上用场——这一关比她想象中的要难过的多啊!
  现在装作重伤昏死过去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早就保存好了,晋江又抽。后面都是甜甜了,别撤╭(╯ε╰)╮
 
 
第50章 
  此时, 心电监护仪应景地发出了刺耳的报警声, 在剧烈的情绪波动性下, 刁书真的心率和血压又超过了警戒值!
  “你解释不了,我替你说吧。”宋玉诚轻轻地握住了刁书真缠满了纱布的手,她幽幽地说,“你怀疑江小柒并非真正的凶手,可花醉作案天、衣无缝, 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而你趁着这一波舆论的热度,将花醉的仇恨吸引到自己身上。她在清清白白之时都能为了叶玖连杀数人, 更何况是现在?她必定不会放过逼死了她好朋友的罪魁祸首。”
  “但是百密一疏的是,你未曾想到凶手竟然会将我选做了目标。是了, 凶手是个高度完美主义的同态复仇者, 你‘逼死’了她最好的朋友, 没想到她会在你面前杀死我?”宋玉诚罕见地有些激动, “如果不是凶手换了目标,你是不是要用自己的命来换真相?”
  “我、我——”刁书真的脸涨得通红,她小声辩解道, “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好人不长命, 祸害遗千年。我这个祸害没那么容易就挂掉啦。”
  宋玉诚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宛如一尊凝固的玉制雕像, 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刁书真。
  刁书真害怕再一次看见她的眼泪,惊惶道:“宋玉诚,宋大人,主人——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宋玉诚打断道:“不是这句。”
  刁书真眼珠子转了转, 放软了身段,极其娴熟专业地哀求道:“对不起嘛,我错了我错了。”
  宋玉诚凉凉道:“也不是这句。”
  刁书真脸涨得通红,她眼神闪烁,吞吞吐吐道:“我、我……”
  就在气氛正浓的时候,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肩膀宽厚,身形结实得如同一块烙铁。国字脸,浓而密的短眉,皮肤黝黑,唇上青灰色的胡子茬看上去相当硬实。虽然额发间已经可见几根银丝,但他丝毫不见老态,笔直地站在那里如同一棵挺拔的劲松,干了一辈子警察的威势扑面而来。
  是宋玉诚的父亲。
  两人一惊,刁书真下意识想甩开宋玉诚的手,却被对方攥得更紧了。宋玉诚站了起来,挡在刁书真身前,俨然是一副护崽的样子。
  刁书真简直要欲哭无泪了——别人见家长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规规矩矩,提着一大袋礼物上门。为什么我要包得和一个木乃伊一样,躺在这里动弹不得啊。
  薛正国绕过了女儿,站在床边,凝视着刁书真。宋玉诚紧张地站在一旁,空气滞重得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你先回避一下,我和小刁单独说几句话。”薛正国转头对女儿说,见宋玉诚没有动作,面色一沉,不悦道,“怎么,还怕我宰了你的小情儿不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玉诚迟疑地看着刁书真,见后者对自己微笑点头示意之后,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薛局好。”刁书真淡淡地招呼他,语气中并无多少热情。她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人,可是念及往事,眼神些微的厌憎情绪是难以掩藏的。
  “那天我和玉诚的对话,你其实听见了,对吗?”薛正国那锐利的眸子将像X光一样将她上下穿透,将她的嫌恶尽收眼底。
  刁书真没有说话,只是毫不畏惧地回望过去,梗着脖子,生硬地说,“我敬您是长辈。但是,我又没有办法选择我的家庭,选择我的父母。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生在一个家世清白,父母恩爱和谐的家庭?我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不是靠我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你又凭什么根据一个人的家庭背景来判断一个人的品行?”
  薛正国铁青着脸,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逼视着刁书真。顶着重重的压力,刁书真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却还是不肯移开视线。病房里的空气里弥漫起了浓厚的硝烟味,似乎下一秒一个小火星子就能引起一场大爆发。
  “呵,你啊你。”薛正国忽然朗声笑了起来,笑意中满是苍凉和无奈,“老实说,听到你们的事情,我并不高兴。不客气地说,你的父母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暗中调查过你,发现你对感情态度轻浮得很,绝非我那在感情上一根筋的女儿的良配。”
  刁书真脸上的绯红隔着纱布都能看出来了,她张了张口,似乎急欲表白自己的心迹,却又无法否认这些荒唐的过往。
  “但是,这一次我要向你道歉。”薛正国正色道,“就算是骗子的女儿,也会有像你一样正直勇敢,甘愿舍生取义的人啊。”
  刁书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比起意料之中的批评与敌意,突如其来的夸赞更加令她无所适从。
  “哎,女儿大了,不中留咯。”他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了。不过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喜欢的人,我这个老父亲又怎么能委屈她的心意?”
  “我用不着害怕她受到欺骗。”薛正国瞪着刁书真,疾言厉色道,“毕竟我在,没有人敢辜负她,是不是?”
  “谢谢薛局!”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刁书真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不对,谢谢岳父大人成全!”
  也许是里面的动静太大,病房外面的宋玉诚只隐约听见了刁书真激动的喊声,她唯恐出了什么事情,急急地冲了进来。
  “爸爸,你别动她!”宋玉诚急切道,“妈妈在天之灵都同意我们的事情了!”
  见到女儿如此胳膊往外拐,薛正国刚刚略微放晴的脸色又一次沉了下去。他铁青着脸道,怒道:“哦,说来听听?”
  “妈妈坟前有一株白色的月季,每年这时候都会开满树的繁花。我之前许下心愿,要是妈妈也同意我和她的事情,请让那株白色的月季开出红花!爸您可以去看,真的是满树的红花啊!”
  薛正国凝视着宋玉诚,后者略微一惊,却还是顶着压力回望过去。两双黑色的眼睛一双如同漆黑的深夜,一双恰似幽深的寒潭,都半点不曾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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