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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后我捡了个死对头(近代现代)——燕倾

时间:2021-04-16 10:11:25  作者:燕倾
  那些人晚来一步,谢锐言已经让韩峤捡走了。
  韩峤捡到了一只快要冻死的狗,揣进了怀里。
  慢慢地捂活了他,也捂暖了他。
  然后那只狗就不想走了。
  谢锐言说:“父亲也有‘哄睡’的方法,让我喝杯奶,喝不完或者喝完之后没有迅速入睡,就贴墙站一夜,不用再睡了。韩峤,我没告诉过你,自从到你家后,你用饼干帮我戒掉了睡前牛奶。”
  韩峤摸摸谢锐言的后颈,颈部脆弱也敏感,痒意使谢锐言缩了一下脖子,但没有拎开韩峤的手。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我很庆幸你现在远离了你爸。谢锐言,你是最棒的,一直是最棒的,没有人看不起你,你也没有选择自暴自弃。未来都会好起来的,别害怕。”
  “奶奶也一直这样对我说。当我知道她不在了的时候,心里很慌,首先恐慌的不是奶奶走了我却不知道,是再也没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觉得我很棒了。”
  谢锐言叹了口气。
  “最开始,我觉得自己这样的反应是自私,后来有一次,我的姐姐难得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她说,这是人与人之间产生联系的证明。遗憾的是,我们又提到了她代替奶奶和我聊天的事,我情绪激动起来,叫她离我远点,她也被我激怒,让我滚出家门,说我不配做父亲的儿子。我们并没有和好,关系反而更破裂了。她可能再也不愿意看到我了吧。”
  韩峤顺着谢锐言的后颈一下下地轻抚,从发根揉到蝴蝶骨,像在给一只孤零零的落单毛孩子顺毛。
  “谢锐言。”
  “嗯?”
  “你看起来缺个抱抱,我能抱你吗?”
  “嗯……”
  韩总是很大只的。
  很大只的韩总被人坐着大腿,却硬生生地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小谢总的怀里。
  谢锐言全身一个激灵。
  韩峤捏住谢锐言的下巴,另一手愈发缓慢地撸他的后颈。
  “舒服吗?”
  “嗯。”
  “我也一直觉得你很棒,不是恭维或者安慰。在一段关系里,你可以即时止损,抽身就走,也可以试着去挽回。修复关系很难,也很狼狈,看你自己愿不愿意。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第二天晚上在家看电影的时候,谢锐言看着画面,说了声“谢谢”。
  他以为电影音效盖住了他的声音,韩峤却听到了。
  韩峤的嘴唇翘了起来,说的话从容淡然,却少了平日里和朋友说笑打闹时的那点漫不经心:“朋友之间不说谢谢。”
  谢锐言凑近韩峤身旁,握住韩峤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认真地发问:“我们算是朋友关系吗?”
  韩峤的笑容里瞬时少了几分的坦然和镇定。
  “倒也不是那样纯洁的关系。”
  比起朋友而言,过于暧昧了,韩峤心里从前有谱,如今却没有。
  想了许久,韩峤自己给自己打了个补丁:“我这么说,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小朋友’。”
  谢锐言笑了起来:“你才是小朋友,只比我大我六岁的小朋友。”
  韩峤边戳他酒窝边回答:“嗯,我也是,有童心是好事儿。昨天你做好梦了吗?”
  谢锐言摇摇头:“没有,被酒鬼湿·漉·漉的亲了满脸,梦里有人喝醉了发酒疯。”
  “是谁?”
  “你说呢。”
  谢锐言没告诉韩峤,梦里他也被韩峤抱着,这人还一直叫他宝贝,唱摇篮曲哄他入睡,整个人体温偏低,但是很香也很柔软,怀抱里充满了稀缺的安全感。
  电影已经放完了,两个人都没走心,甚至不知道片子的主题。韩峤双手捧住谢锐言的脸,向中间挤压,压出了小麦色的脸肉:“你梦到的人是我。”
  “有的时候,你可以不把话说这么明白。”谢锐言捏住韩峤的手腕,制止霸总的小动作,却听到韩峤一声抽气。
  “怎么了?”
  “明天开始你不要偷偷再给地板打蜡了。”
  谢锐言:“?”
  “地板亮得能照出人影,但容易摔。”
  谢锐言撩开韩峤的衣袖,看布满乌青的手肘,青色和褐色盖住了雪白,颜色深浅不一,就像韩峤的手臂上开出了颜色奇怪又渐变的花。
  谢锐言直皱眉:“你怎么现在才说?这是摔了多少次才摔出来的?”
  根据牛顿第二定律,个子越高,摔得越惨,韩峤就摔得很惨,摔出淤青了也没有喊疼。
  “我看你打蜡的时候很开心,好像能激发写歌灵感。但我这人平衡性不太好,再摔下去,我的手臂别想要了。”
  谢锐言低声地“啊啊啊”了一阵,砰地把头撞进了韩峤的怀里,像沙子里的鸵鸟,闷声闷气地道歉:“对不起,我又做了蠢事。”
  “多运动有利于身心健康。”韩峤把快要闷死的人捞了出来,捧着脸问,“道歉的时候要怎么做?”
  谢锐言面带愧疚地露出酒窝:“来戳,来啾。”
  “啾啾不够,还要舔毛。”
  “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是我的风格。”韩峤把头挨过去,和谢锐言蹭在一起,“来,咬我头发。”
  “……不要。”
  “来嘛?”
  “不!”
  “那就不要。”韩峤坐直身体,看着谢锐言,笑问,“什么也没做,不耽误你脸红。小谢,你现在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樱桃,要拿镜子给你照照吗。”
  谢锐言平视着韩峤的双眼,内疚感下去了,愤怒值却正在茁壮燃烧。
  “不用给我镜子,我知道我的脸很烫。”谢锐言一字一顿地问,“舔?哪里?”
  “哪里都可以,挑你喜欢的部位。”
  “你自己说的,可不要后悔。”
  “嗯,我说话算话。”
  谢锐言扑过去,按住韩峤的肩膀,趁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哧溜了一下韩总柔软的嘴唇。
  原本打算哧溜完就跑,但因为味道使人留恋,又贴了上去。
  说是吮也不对,嘬也不是,更像是在拿霸总进行一项正正经经的实验,虽然是以一种不太正经的方式。
  但实验很快就变了意味,谢锐言多感受了两秒钟,三秒钟,四秒钟……
  一分钟过去了,谢锐言还没停下。
  心里的阿拉斯加和刺猬和其他任何可以想到的动物都一起欢乐地吧唧吧唧。
  韩峤穿着浅紫罗兰色的真丝睡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全程静止如同雕塑,没有吭声,闭上了眼睛,只有眼角和耳朵越来越红,细长的睫毛颤动,像有蝴蝶停驻又飞走。
  谢锐言也跟着闭了眼,微微侧过了头。
  不知名的香味越来越浓郁,房间内的空气氤氲而甜蜜,“舔毛”也真的成了单方面的亲亲。
  两分钟后,谢锐言退开身,舌尖绕自己下唇舔到上唇半圈,混着味道尝了尝。
  韩峤喝了谢锐言磨的苦咖啡,而谢锐言吃了韩峤的蜂蜜饼干,二者相性极佳,融作一处,像调和到最佳的搭配。
  “又偷喝咖啡,固执不听劝,你还想要我抱着睡觉吗。”
  谢锐言说完,自己也愣了,他在干嘛呢?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吗?
  亲了人家半天,又没个合理的说法。
  这会儿,终于换了一个人感到不自在,且开口说话时异常不自然。
  “舔毛舔到嘴上了,你真的是……”韩峤的声音发颤,半阖着双眼,眼睫毛还在震颤,左眼角下那颗周正浑圆的漆黑泪痣也像要活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泪来,“谢锐言你怎么……”
  看这副模样,谢锐言心里咯噔一声:“你没有接过吻吗?”
  韩峤沉默,拿起茶几上谢锐言给他的手帕,捂住眼睛,别开脸,像一只大号水獭。
  画风极其不霸道总裁,过于清纯。
  好家伙,还真没有接过吻。
  谢锐言的心霎时就乱了,像被猫咪拨乱的毛线,穿绕过心房心室,每根血管被乱七八糟地缠上,再也理不整齐。
  他,一只最近不太丧的丧犬,轻而易举地夺走了霸道总裁的……初吻。
  伏羲电乐的韩总,公认的美貌有才情、温柔体贴、条儿顺盘儿靓,居然没有接过吻。
  怎会如此?
  过去就没人垂涎他的美色,没人献吻?
  怎会如此?
  他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这张嘴就没有被什么人亲吻过?
  怎会如此?
  韩峤言出必行,果然没有那种世俗之欲。
  好一个禁·欲系霸总。
  谢锐言不禁又回忆起两分钟前的画面、触感、味觉。
  韩峤的嘴唇,吻着和看上去一样的软,甚至要更软一些。韩峤唇色淡,唇纹也很淡,亲他像在亲一块水蜜桃味的布丁,也像亲吻刚从枝头落下的樱花瓣。
  但也仅是如此,再往深些没能感受到。
  韩峤在熟睡时露出的一点点殷红,又会有什么的不同感受?
  所有的感知都在大脑中交汇,触感和味道跃然唇间,一切的情绪与思考都消失了,除了韩峤的嘴之外,谢锐言想不到任何。
  亲了。
  他把韩峤亲了。
  谢锐言偷袭成功,增益buff也只强化了几秒钟,肾上腺素彻底消减后,他也冷静了下来,绞尽脑汁想办法让韩峤感觉没有被冒犯到。
  “不,不是我干的,是狗干的,你只是被恶犬舔了下嘴巴,只要你想,这个就不算接吻,你别往心里去。”
  边狡辩的同时,嘴唇上的触感还在盘旋,加深,脑内也一直在刷屏。
  亲了亲了亲了……
  你刚才干了件从来没有人干过的事……
  你打破了勇者的沉睡魔法,你要对他负责……
  看看你干的好事,你不打算继续吗?
  臭直男分明是你本人,可你却弯了。
  恶魔低语一般,唆使当事人再往下干点什么。
  谢锐言罢工了,双手猛掐自己的脸,绝不再让冲动上脑,支配他做出所有他想要做却不能做的行为。
  “韩峤,你别哭啊,这真的是狗干的,你的初吻还在,对不起。”
  韩峤放下手帕,情绪稳定,缓缓皱眉:“狗干的?你终于承认自己是狗了吗?”
  “……”
  谢锐言无言地起身,开窗透气,听到隔壁邻居养的阿拉斯加疯狂嚎叫:“汪汪汪汪汪!嗷嗷嗷嗷嗷!”
  同声翻译:“不要甩锅,狗没干过!”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犯病,疼了一晚没睡着,嘤是很纯洁的亲亲,希望审核放过,祝您新年大吉qaq
 
 
第48章 凶巴巴
  这是令人始料未及的“愚人节礼物”,限定版,只此一份。
  谢锐言本可以用愚人节三个字打发过去,但他不愿意这么说,宁愿把自己当狗。
  亲人是他的意愿,亲两分钟是他的意愿。如果不是韩峤看起来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谢锐言恐怕还能亲上更久。
  韩峤问他:“亲我你不后悔吗?”
  谢锐言疯狂摇头,摇完了说:“你再让我舔毛多少次,我也会选嘴唇的。”
  韩峤便淡了笑容,起身离开,只是侧过脸的时候,用手把嘴唇掩住,生怕小狗又偷偷舔上来,眼角带着莫名的潮色,让人忍不住还想亲亲眼睛。
  以这个吻为契机,二人每每要说点什么就卡壳,一对视就面红耳赤,直到韩峤被一通电话叫走,半个月都没回来。
  谢锐言在家里呆着无聊,全副武装,戴好口罩,一个人出门。
  到韩峤家后,除了倒垃圾和在小区里遛弯儿,还是第一次出门。
  走出小区的时候,谢锐言恍如隔世。
  这真是他所居住的世界吗?如果不是韩峤出差了太无聊,他恐怕都没有任何出来的欲望。
  他本来就是个喜欢到处走的人,他曾经外向开朗喜欢交朋友,不然不会在千人大会堂里面对着无数镜头拉小提琴,不会搞乐队和同学朋友们一起摇滚,不会被人写几百封情书堵在学校的教室/机房/小树林里,也不会在社团里,和大家一起冲全国大奖。
  只要不回家对着父亲,他怎么样都行。
  家里有谢乘章,谢锐言从来也待不住,但谢锐言不知道,自己还能在韩峤这里“穴居”这么久。
  并非外面的世界太精彩,还是从前的家不是温·柔·乡。
  穴居久到让谢锐言以为,因为身边只有韩峤这个人,所以他才会喜欢上对方。
  如果换个男的呢?他还会喜欢吗?
  谢锐言现学现用地下了个同·性·交·友app,把自拍照一顿猛p,p出诱0感,出来时又用和本人相隔好几个色号的粉底液涂白自己。
  镜中人雌雄莫辨,攻受一体,弯直相宜,谢锐言这才满意地出了门。
  这趟有目的地出来,谢锐言勾了个看着还顺眼的同城帅哥网友——想试试和男人行不行。
  帅哥是很帅的帅哥,衣品感人,发型清爽,没有搞照片欺诈,是个阳光帅0,属于直男看了都心动的神颜,还有美好的身体线条,该凸该翘的地方一样不少。
  谢锐言和人见了面,却连摘口罩接个吻的欲·望都没有。
  再让人躁动的颜值,也到底不是韩峤,他们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韩峤,披了渔网,谢锐言自觉都能冲。
  不禁脑补起了韩总下半截是美人鱼的鱼尾巴的模样。
  大尾巴一甩,溅起水花,每一滴都落在脸上,眼睛和尾巴同色,都泛着深邃的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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