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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后我捡了个死对头(近代现代)——燕倾

时间:2021-04-16 10:11:25  作者:燕倾
  锐言,你过来书房和我一起吗?
  家里已经没有了谢锐言的声音,也没有他的呼吸,只剩那点身体里散出来的香味,还稀薄地留着,床上,毛巾上,沙发毯上,残留在织物里。
  韩峤将它们收起来叠好,堆放在书房的躺椅上,包括一条谢锐言留下没拿的鸢尾花领带。
  躺椅的角落里,还有一只贝多芬喜欢玩的黑色皮老鼠,是过去韩峤用自己穿不下的旧皮衣做的。
  肥肥大大大一只,被牙口极好的老年贝多芬咬到鼻尖都没了,谢锐言打扫卫生的时候从书桌底下抠出来,以为是只死掉的蝙蝠,还费了不小的力气。
  谢锐言嫌韩峤做得丑,几次说要扔掉它,却从来没有真的扔了它,只是把它上面的灰尘擦干净,重新用填充物,把老鼠的破鼻子缝了缝,又别出心裁地在老鼠尾巴下面,用粉色的线缝了个标标准准的*,一朵小雏菊。
  谢锐言边缝边问:“是不是狗拿耗子的现场版?”
  韩峤笑着摇头,把这一幕拍了下来。他觉得谢锐言拿针线的手势特别优雅好看,应该是深得了许奶奶的传承。
  然后皮老鼠重新成为了书房里一个丑萌的装饰品。
  韩峤把皮老鼠丢进了书桌下面的废纸篓里,手腕一顿,又弯腰捡了起来,放回原位。
  这已经是他这星期第七次做这个重复性的动作,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韩峤扎起长发,从墙上取下“女娲”,打开软件绘制工具,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偶尔翻翻工作笔记,看以前的工作记录,总会翻到扉页的便利贴。
  “我喜欢你的嘴唇”。
  他不敢看谢锐言的照片,也不敢看那天二人的合影。
  他怕自己动摇,怕自己会追上去。
  至少在冷静的时段,给彼此留点体面。
  谢锐言希望他不要想他,那就努力不去想。
  韩峤是个努力家。如果努力不够,就再努力一些。
  另一张“不要想我”的留言纸夹在泛黄的笔记本里,独属于谢锐言的微微变形的颜体字迹被掩盖在最后一页之下。
  自然也没有人看到纸片背后的那句话。
  “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处理好。
  等我回来,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走了,今天没有亲亲了
 
 
第64章 父子局
  谢锐言可以说是连夜搬家,赶在韩峤起床之前出了大门。
  人的勇气表现在方方面面,如今聚沙成塔,谢锐言回到了谢宅。
  由“家”归“家”,时隔半年,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家中的佣人没有太大变动,家人却是变了很多。
  谢帷舟更瘦了一些,而之前才来过医院的谢羽又窜高了几公分的个头,她的母亲茹寸心换了身火红色的狐狸皮坎肩,怀里抱着一只新狗。
  谢乘章也改变了一些。
  他生的一双深棕色的眼睛,眼神如同猎鹰,额头方正,鹰钩鼻,薄唇似笑非笑,弯起的唇角稍带些细纹,温和儒雅之中又带着叫人战栗的气质,那是上位者全然不收敛的刻意施威。
  发型已然改变,从前不过耳廓的短发竟然长了不少,松松地扎起,垂在宽阔的肩膀一侧,倒让讥笑般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那扎头发的发圈是谢锐言给韩峤买的同款,某小众轻奢品牌限量版发圈,一模一样的祖母绿缎面。
  谢锐言呼吸一滞,险些乱了,谢帷舟却见怪不怪地,在暗中对他摇摇头。
  谢锐言得到了眼神示意,暗暗深呼吸,敛了神色:“父亲,心姨,大姐,二哥,小妹。”
  谢羽亲亲·热热地喊:“锐言哥,你可回来啦!”
  谢乘章见到儿子,当即从喉间发出一阵按捺已久的朗笑,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两手按住谢锐言的双肩。
  “谢三啊,可算是回来了,小没良心的东西,这回还走不走?”
  谢锐言翘起唇角,不带情绪地反问:“不是父亲您赶我出去的吗?”
  “父子哪有隔夜仇?正好,今晚papa有个聚会,你也一起去。”
  父子二人身形相仿,站在一起,周围的众人瞬间黯然失色,包括谢乘章的另一个儿子。
  谢乾坤问:“爸,我呢?”
  谢乘章眼梢微挑,不耐烦地用手背将长发撩到背后,没有再给谢乾坤眼神:“俞芝很久没见你,你给我去约她吃饭。”
  “好的,爸。”
  谢乾坤说完,冷着眼看谢锐言。夺权之路上的绊脚石还会回来,谢锐言的心理素质超出了他的预期。
  但怎么说也是被逼回来的,谢乾坤并不对他另眼相看。
  谢锐言这次回来,却并不是为了金钱和权力,或是博得宠爱。
  少有人能弄明白谢锐言的想法,除了和他接触后开诚布公好好谈了的谢帷舟。
  她认为谢锐言这次回家,不为修复关系,也不因为父亲的要挟而妥协,而是为了一个“公道”。
  谢帷舟从来没有当面和父亲说“不”的勇气,只能在一旁,作为旁观者,静静地观察弟弟的一举一动。
  谢锐言归家后,和谢乘章出席重要活动,被打扮得符合谢乘章所有的要求。
  谢乘章“龙颜大悦”,整个人年轻了十岁,对谢锐言的每一句都是极致的夸奖。
  二人还一起去了天文馆,情侣约会的最佳打卡地点。林女士去世后,谢乘章常常带年幼的三子过来,频率比去北方的滑雪场更高。
  在那里,谢乘章和谢锐言探讨了宇宙的奥秘。
  “你不是喜欢看月亮?透过月亮,你又看到了谁?”
  “看到了您,父亲。”
  “老赵说得不错,偶尔的放养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谢乘章像是满意到了极点,撩着接好的长发,微微地笑,“你最好只看到了papa,否则,你过去在意过的那个人,会过得不那么愉快。”
  谢锐言望向祖母绿的发圈,淡淡地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谢乘章的眉头猛地跳了一下:“你说你老子什么?”
  谢锐言对着他微笑:“儿子在说自己愚笨,枉费您的教导。”
  谢锐言回来后的第二周,谢乘章的“爱”就转化为了事事的操控。
  不但是衣食住行,每每谢锐言进入浴室的时候,谢乘章也推门而入,站在旁边,看谢锐言刷牙、洗脸,手把手地教他不要把牙刷横着拿,毛巾怎么样再拧干一点。
  都是谢锐言很小的时候,母亲教过他的生活小窍门,谢乘章的语气、动作都和林稔年毫无区别,说的话也一字不差。
  但往往加上一句,你做得不对,你怎么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很快的,谢乘章把谢锐言和其他人分开,单独吃他做的饭。
  他收走谢锐言的手机,搜出那张跟了谢锐言十六七年的SIM卡,一并拿走锁在了保险箱里,全方位地断了谢锐言的网。
  他不再让谢锐言出门、碰乐器。
  他用他能想到的各种词句攻击谢锐言拉小提琴难听,说他以前的乐队是垃圾。
  谢乘章唯一“赏赐”给谢锐言的,是谢锐言从小住到大的那间房,书桌上放了谢乘章多年来写的关于房地产的著作,供谢锐言瞻仰父亲的风采。
  他把梳子塞进谢锐言的手心里,让儿子给他梳头发。
  谢锐言敷衍地梳完,拽断了几根毛,在谢乘章的连连皱眉中说:“您自己也长了手。”
  谢乘章也不恼,笑着说:“既然这样,谢三,你去把房间里的乐器处理了。”
  谢帷舟见势不妙,上前劝阻,被谢乘章一掌甩在面颊上,流了鼻血。
  “谢大,我和你说过什么?听话。”
  谢锐言扔下手里的梳子,拦在二人之间:“别动我姐!”
  “可以啊。那你照我说的做。那些玩意儿我没给你扔掉,怕你记恨我,我要等你自己心甘情愿地动手,让它们报废。”
  “……我知道了,父亲。”
  “锐言,你不要这么做,父亲要打我就打好了,你的乐器不可以——”
  “你给我闭嘴,一巴掌不够是不是?!”
  “我会处理的,父亲,给我点时间。帷舟姐,没关系,真的,我好久没回来了,那些乐器没有人保养,已经旧了,没关系。”
  谢乘章赢得了胜利,手掌摸上谢锐言的脸,愉悦而轻柔地微笑:“叫papa。”
  谢锐言用力地别开了头。
  谢锐言依照谢乘章所说的话,回房第一时间砸了自己房间里的乐器。
  每一把都在过去精心保养的小提琴、奶奶牵着手去挑选的二胡、妹妹悄悄塞过来的她自己不想学了的卡林巴……
  谢锐言亲手毁掉了曾经最珍视的一切。
  谢乘章一直在旁边监督,指导应该先砸哪件,后砸哪把,直到所有东西全部消灭,才踏着轻快的步伐,满意地离开。
  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谢锐言抓住那三把被他折断的琴弓,抱在怀里。
  “我在干什么啊……”
  他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强大,溺水的窒息感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本以为抛弃的行为模式再一次狠狠扼紧了他,要把他掐死。
  谢锐言去洗了把脸,敲开了谢羽的房门。
  “锐言哥,有什么事呀?”
  “我行李在你这里?”
  “嗯,姐姐让我帮你收着。她说如果直接给了你,爸爸又会收走的。”
  “没事,给我吧。”
  谢羽把谢锐言的行李箱拿给他,谢锐言拖着它回到房。
  他行李不多,箱子按理说很轻,他却觉得沉。
  从韩峤家出来,他什么也没带走,除了一件小小的礼物。
  行李中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埙,韩峤捏完烧制的,刻着瘦金体风格的英文字,Liebling。
  由于韩峤也不专业做这个,只是跟着大师傅学习,埙的音色并不那么饱满准确,吹起来时走调如同韩峤本人。
  谢锐言却非常喜欢这份礼物。如果拿到它,对着韩峤落过嘴唇的地方吹一吹,应该就能冷静下来。
  这会儿,谢锐言往行李箱里一探,韩峤送给他的埙竟然是碎了的。
  谢锐言猛然记起在天文馆的时候,谢乘章和他提过行李。
  谢乘章说:“该处理的,papa都帮你处理好了。”
  谢锐言深深地呼吸,忍着眼泪和痛苦,把埙的碎片在手中拼合。
  没关系,可以修好。
  没关系。
  韩峤给他的东西很多,不能因为被谢乘章毁掉一样而沮丧。
  他将碎片放在桌上,视线不经意地落在行李箱一角。那里有他那套韩峤最喜欢看的酒红色西装,还有条……
  深咖色的缎面领带,没有绣鸢尾花。
  谢锐言摸着黑,离开得匆忙,没来得及当面说再见,还错拿了韩峤的领带。
  是韩峤最喜欢的那条,还曾数次戴着,不知不觉就成了他们搞西装按摩的时候的指定款。
  谢锐言还记得它的领带尖挠在自己腿上的一点点痒,那时的心里有酸也有甜。
  谢锐言额间流下冷汗,爆出一声难捱的痛哭,扑过去把领带攥在手里,死死地捏着它,坐上半年没有人睡过的床,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
  不知道过了多久,领带被身下的汗液打湿,韩峤的气味已经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重的惧怕和负罪感。
  韩峤还好吗?
  韩峤在做什么?
  他是不是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谢锐言将领带勒得更紧,要浇灭自己可耻的行为的冲动。
  他哀哀地哭了起来,在不合时节的棉被里边闷声嘶喊。
  “啊……啊啊————”
  他不敢喊出韩峤的名字,怕被谢乘章听见。
  ……
  两天过去了。
  谢锐言没有进食,胸闷到呕吐,到最后,能吐出的只有胃液和胆汁。
  谢羽好奇地抵着门,却听见哥哥痛苦的声音,跑去找茹寸心:“妈,你帮帮三哥吧,三哥快要死了!”
  茹寸心膝头盘着一只乖巧可爱的沙皮犬,来回地抚摸。
  细白的手戴满金玉宝石戒指,狗被硌疼得汪汪叫,茹寸心猛地一拍狗头,抬眼悠悠地说:“小赤佬死不了的,你不要学他和大人闹,要乖一点,知道伐?”
  “妈,你也看着三哥长大的,怎么能说这种话?”
  “想道德绑架你妈呀?少来这套,侬自己想想好,这学期考过多少分?还玩娃娃?配不配得上遗传给侬的大脑?”
  谢羽反倒被骂了一顿学习成绩不好多管闲事,哭着跑去求谢帷舟。
  谢帷舟给谢羽擦了眼泪,打电话求助营养师和心理治疗师,被抽走手机。
  谢帷舟身体一颤,缓缓抬眼。
  谢乘章笑得温和儒雅:“听爸爸的话。”
  “父亲,弟弟这样不行,至少他需要心理疏导,您真的不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吗?”
  “谢大,你是在暗示我什么?我们谢家从来没有什么病史,你是怕你弟弟还不够废物,要往他的档案上加一笔精神病史?让谢家人遭受更多耻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三的朋友呢?就没有让他情绪稳定下来的人?”
  谢帷舟的指甲勒进手心,定定地说:“不是都被您赶跑了吗?”
  谢乘章扬起了手。
  “您打我也不会改变您想养废弟弟的事实。”谢帷舟握着拳头,深深地、用力地呼吸,“我们四个子女之中,您最中意的是锐言,却把公司交给了我和乾坤。我不明白您,您真的疼爱锐言,又为什么要这么做?您为什么……要养废他?”
  谢乘章的手轻轻落下,在谢帷舟的脸颊上缓缓地抚摸:“别向我问没有意义的问题,我是你们的父亲,还会害他不成。他是我最有才华的儿子,我很爱他,让他陪在我身边,放你们去飞,不好吗。这样吧,你去把孟寻叫来,我记得那小子哄人挺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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