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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苔原时代(玄幻灵异)——福王

时间:2021-04-16 10:13:37  作者:福王
  一屋子人猫狗对着这三盘东西,来回研究, 没有一个人想下口。
  程昱铭率先拿起筷子,大义凛然表示:“咱们这屋里只能一个人尝, 我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们赶紧帮我催、吐出来!”,
  伸筷进灰色的苔藓盘,薅起一大口, 入口,还嚼了嚼, 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表情扭曲又艰难地咽下去, 然后夺命一样地灌下一大口水。
  含糊不清地说:“我滴妈!太苦了!还剌嗓子,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我看至少还要汆三遍水!”
  “你现在感觉咋样?”徐中磊观察他的脸, 帅还是一样帅,就是有点丑……目前脸色正常,不像中毒。
  程昱铭一巴掌呼下跳上餐桌的狗头,“这才到哪,等半小时你再问。”
  半小时……
  一小时……
  六小时 ……
  活蹦乱跳、脸色正常,程昱铭甚至把没动过的绿色的苔藓倒回锅里又热了一下。
  “一般植物毒素会在十二个小时以内表现出非常明显症状,六个小时之后就能显现出如头晕、恶心、呕吐、疼痛这类的情况……小程?”徐中磊捧着书问。
  “都没有。”程昱铭嘚瑟起来:“咱们广安人,山上跑的,水里游的,除了财神爷的贡品,啥东西不敢吃?”
  徐中磊放下书本,摸摸他的狗头提议道:“……那这个灰色的,你再多吃点?小剂量不能代表什么,吃完一盘明天看看……”
  ???
  程昱铭回味起口感,脸色瞬间变得比新鲜苔藓还绿。
  谁还不是个只喜欢满足口腹之欲的现代人了??!
  徐中磊感觉程昱铭狗头都僵硬了,颤颤巍巍提议道:“再汆两遍水?和上红薯肉烤成小饼子吃?剩下两种,那明天我来呗?”
  “呵……”程昱铭跳出徐中磊的手,头都不回进厨房,“明天也归我吃,就不信凭爸爸的手艺能难吃到哪去了!”
  真男人从来不怕试毒。
  一连三天,程昱铭总算知道饥饿有多难熬。
  他是警校出身,训练量每天都拉满,加上年轻代谢强悍,从来就没有过减肥方面的困扰,从小到大一日三餐就没饿过,就算到了徐家老屋,风雪不断,村里幸存者为了粮食都快饿死了,徐中磊一个大地主总不可能短他吃的。
  这三天,他就按照村里人的条件,汆水苔藓加红薯块和成饼,放在锅炉房的石板上慢慢烘成一小块的饼,比例:1:2——苔藓是2。
  实话实说——难吃,真 TM的难吃。
  程昱铭抱着自己的小盘子,饿了吃一块饿了吃一块,吃得生无可恋。到第三天的时候,狗粮的香味都直冲他的灵魂;
  他躺在床上,感受自己肌肉慢慢流失,红薯加上苔藓在胃里混成一滩,在小肠和大肠里蹦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噢,这玩意真通便!
  他解决完问题,外面天昏昏沉,应该是到了黄昏,这该死的三天,总算要结束了!
  “没头晕,呕吐、恶心、疼痛……还能通便?”徐中磊万万没想到这些玩意还能有医用价值,他把这条记在了小本本上。
  本子里边列出了表格:口感、味道、饱腹感、不良反应……
  好消息是:这三种苔藓都能吃;
  坏消息是:都难吃。
  但是在有和无面前,口味不值一提。
  程昱铭饿狼扑食,吃完一大碗米饭,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忍不住感慨:“这些东西顶多就是再让村里人多撑一会,以后还是要吃油脂和蛋白质的,不然活着也没啥意思。”
  “先撑过这一会,他们有了希望之后,上山捕猎,下河抓鱼,总归能搞点吃的出来。”徐中磊说,“12月了吧,不知道大雪什么时候能停……”
  12月23日,太阳直射南回归线,这是一年最寒冷的时候。他只希望天气能够变得温暖,河水能渐渐解冻,捕鱼水车已经在砖窑里呆了整整三个月了,再不拉出来遛遛,怕是村里人都想把它拆了烧了……
  徐中磊的苔藓饼受到徐志平一家的好评。
  他们家的红薯还剩半筐,从牙缝里扣着吃也才能吃小半个月。如果能够掺上苔藓、大棚里的红薯藤一起,这筐红薯又能撑上一个半月了,到时大棚里的温室红薯、温室土豆又能够再少少地收上一回,算起来还能再坚持不少时日。
  徐志平拉着徐中磊到一边,低声问:“石头,依你看,这雪到底什么时候能停呢?”
  徐志平脸上圆润不少,但是这种圆润不是他发福,而是身体长期缺少营养导致的水肿,徐中磊在徐橙脸上也看过,只需轻轻地按下水肿的皮肤,就能按下一个需要许久才能回弹的坑。
  “春天总是会到的。”
  徐中磊只能这么似是而非地敷衍,毕竟广安边界的大山里,小女孩连第一个冬天都没有坚持到……而现在,已经是第二个冬天,他不再是先知了。
  “春天会到,可是我怕咱们过不去冬天了。”徐志平叹口气:“还有呢,有件事得和提下,虽然本来是你存的东西,但是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之前态度是你愿意分给村里人就分,不愿意就不愿意,随便你。但是现在,哥必须提醒你下,不说招人眼红吧,我就问你,你铁叔要是躺在你家大门口快饿死了,吃的东西,你是给还是不给呢?”
  给,还是不给?
  这是个问题。
  徐中磊一边铲屋顶的雪一边思考,内心当然是不想给的,但是一个玩得不错的朋友躺在他面前说自己就要饿死了,要求他给点吃的——那也是一定要给的。
  他可以看着陌生人死在远方毫不动容,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村里人来来回回相处这么久了,愣是看着人饿死……
  徐中磊:害,我果然是个长在红旗之下的共产主义接班人!
  他一整天都恍恍惚惚,铲雪铲得马马虎虎,又去浇土豆,连踩歪两棵挺拔的土豆之后终于被程昱铭赶去翻香菇,香菇这两天又收获了一茬,但是金针菇杏鲍菇啥的也能吃了,于是小程就烧起了火炕,打算做干货。
  什么白萝卜、空心菜、长豆角,凡是能收获的,程昱铭也顺便一起堆火炕上,这些干菜到时候收起来,蒸肉炖菜咋做都好吃。
  徐中磊看到干豆角就想起干豆角炒腊肉,香是真的香,肉——最后一块肉落肚于上一次大雪结束,他没肉了……
  家里唯一能沾点荤腥的,可能就是老大和小纸的两大袋肉粉+骨粉,狗的口粮……还是不要抢。
  徐中磊翻完蘑菇,就坐在炕上,数着手指盘算自己还有啥事——
  浇黄豆、土豆、菜屋、种植架的水——小程一大早起来就干完了;
  铲鸡粪,把这些拉到沼气池堆肥——小程浇水之后干完了;
  把家里种菜的住的几间屋子楼顶上全部铲一遍雪——小程在干;
  ……
  徐中磊数完手指头,默默感慨:小程太不容易了,简直就是这天生的优秀农民!值了!
  他夸完自己,溜溜达达从烘干房出来……就看见程昱铭铲完雪,收拾东西进屋。
  哎呦,这小伙!
  徐中磊帮着他清理身上的雪花,瞅着这个人,咋样咋好看,咋样咋顺眼,于是拉下小程的狗头,“吧唧”就是一口——有点凉!
  两人腻歪了一会,徐中磊想起来“救还是不救”这个哲学问题,于是问“美好生活的创造者”意见。
  小程抱着他的腰,不在乎道:“随便你呗!你爱干啥干啥。”
  大气!
  等着吃饭的工夫,徐中磊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巡视自己的存货了……
  地下室的东西都是他一件一件搬下来的,好久不见,十分陌生。
  生活用品用的不多,看着只动了一部分的样子;
  衣服鞋袜整整齐齐撂了一摞,小程整理得不错;
  食盐用□□布袋装着,看着动用了两三麻布袋的样子,还剩很多很多,按照十辈子的用量来屯的货,绝对够够的;
  原先放大米的地方,空了一大块,还剩下两袋孤零零地放着,不过是陈米,味道肯定和之前差太多;
  油酱醋,干货副食,快要变质了袋装薯片、辣条们……
  徐中磊一一检阅过,十分满意。
  靠□□口的右手边,整整齐齐码着两个麻布袋,徐中磊一戳一个坑,哦,新做的红薯淀粉,还有一个袋子是土豆干。
  真是勤劳的我自己啊!
  徐中磊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竟然攒下了这么多家业,真不容易!
 
 
第112章 4月   除夕与分家
  徐中磊对自家家业和积攒食物的速度放下心来, 心里也不太抵触帮一帮村里人了,毕竟除了徐辉一家,还有极个别男人, 剩下对他来说都是能坐下来唠上半小时嗑的熟人。
  都是朋友, 帮忙嘛, 不磕掺。
  他和小程便时常趁着一小会雪停的工夫,去春娟姐家串串门, 去蒋叔家烤烤火……走之前在门背后留下一小袋红薯粉或者半袋子咸酸菜。
  深藏功与名。
  稍微有点点脑子的朋友也知道不能完全指望徐中磊养活他们, 于是村里人便正式将“苔藓”作为一种食材端上餐桌, “挖苔藓”作为一种喜闻乐见休闲娱乐方式, 也登上徐家老屋人日常生活。
  徐中磊串门时尝过徐志平家的苔藓饼, 看着薄薄脆脆像饼干一样,但是徐中磊一口下去差点吐出来,吃着人家的东西, 只能皱着眉头咽下去,然后把剩下的都塞给程昱铭。
  “1:8!我和你打赌!饼在里边是打酱油的, 比龙套的戏份还少!”
  徐中磊十分怀疑这块苔藓饼里到底有没有加“饼”。
  猫冬,当着难得的“带善人”, 徐中磊日历撕到二月时,村里大棚总算又收获了。
  村里人聚在一堂, 一扁担一扁担地挑走自己的土豆,关于重量和分配的问题吵闹得理所应当, 这次大家不止计较土豆的大小,连土豆皮沾上的泥巴都殷勤地拂去, 然后要求再重新计算重量。
  徐中磊一家三口就蹲在墙角,闻着湿热的粪水味昏昏欲睡。
  就像他在童年时,和外公一起在大棚里育水稻苗一样。
  村里的老人, 枯瘦如木柴,一张人皮披在骨头上,站在一起时如僵尸聚会。
  一共剩下六位老人,仅仅两年时间,全部都衰老了二十年不止。
  连一向最有活力的朱娭毑,都像是被吸走精气一样,佝偻着,衰老地数土豆。
  大概是她的好姐妹余娭毑死了?
  徐中磊漫不经心想,又捏了捏程昱铭的手,发觉青筋满布,厚茧粗粝,就是一双正宗的,农民的手。
  谁说农村的地养人的?只有不种地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吧。
  收完了土豆,大棚下套种的大白菜也顺便收拾完毕,每人十来颗,盖在装土豆的箩筐里,满满当当一大筐,看着就能过上一个好年了。
  有毒的土豆秸秆、土豆叶、大白菜梆子最后也没有浪费,全部好好地收拾起来,堆到大棚最里边一个堆肥坑里,作为来年的肥料。
  “……种完土豆,那可不能直接又种一轮,大家都侍弄过庄稼,你们自己说说哪里有不让土休息一阵的道理?直接种,土里有虫有病毒,到时候直接浪费了咱们的土豆种!还不是亏得更多?”
  “……听我的……咱们一会把大棚里电线啊,发电机都收起来,先把下面的土翻过来,等外面温度进来把土冻一冻,再种一轮黄豆——固氮保肥,种点小白菜,再种一轮土豆不迟……”
  徐志平苦口婆心,咳嗽一声又大声道:“咱们这大棚建起来不容易!咱们还要活几十年的,别一年两年的就把土质搞差了,到时候难道喝西北风去?要科学种地,千万别胡来!”
  “现在土豆种出来了,还能撑几个月,就是花几个月时间冻一冻也好……听你的!志平哥,你种了十几年大棚,说的话错不了!”春娟姐帮着土豆过秤,一边帮腔。
  ……
  这场小小的争执很快过去,因为……过年了!
  就算是末世里,华夏人依旧秉持着过年时“大过年的”、“来都来了”、“算了算了”的优良美德,最后约完除夕的集体餐之后,各自欢欢乐乐散去。
  二月二十三日,除夕。
  相较于去年还有腊鱼腊鸡,今年的除夕宴简直就没有一丁点值得准备的地方。
  没有荤菜,没有花式繁多的主食,只有土豆,无尽的土豆,还有数不清的白菜、苔藓……
  于是,也不需要女人们辛苦准备年夜饭了,大家围成一团,在烘干房烧起大坑,躺着、坐着唠嗑,对于年夜饭简直一点期待也无。
  等到正午,春娟姐一嗓子喊道:“吃饭了!”
  徐中磊拉着一家三口,带着自己的大陶碗也跟着往餐桌面前凑,发现竟然做得有模有样。
  分了两桌,每桌都踏踏实实上三大盆:红薯粉烩土豆,辣炒大白菜,还有一个盆大饼子,用的是土豆和绿苔藓——味道最好的一种苔藓。
  结结实实三个大脸盆装着,两个大菜盆边肉眼可见许多油花花,看着便是真材实料。
  大家一哄而上,瞬间围住两个大桌。
  徐中磊第一碗红薯粉丝还没吃到一半,看见一旁徐大利已经满上了第二碗,不由得让人感慨“干饭人”群体的内部竞争如此激烈!
  稍微一扫视,原来在桌男男女女都已经端上吃上了第二碗……而大盆里的红薯粉已经所剩无几。
  这波是内卷。
  两盆有油水大菜吃完,剩下的苔藓饼子也用锅底的汤汁浸了,珍惜地吃进嘴里,最后剩下六个大脸盆,无一不瓦光锃亮,净可照人。
  饭后吹牛时间,铁叔一磕鞋底灰,摸着自己小胡子,笑道:“……我们年轻时得去镇上修水库,壮劳力一天算两个工分,管中午一顿稀饭。那时候也是穷,我们穷,镇上也穷。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有个人盯着,让我们吃完第一碗才能第二碗,我第一碗就下死力气装,堆得跟碗一样平。稀里哗啦喝完稀饭之后,一看,嘿!一桶稀饭就没了!但是别人都端着第二碗细嚼慢咽……我当时就说!这不对啊!咋滴我就没喝到第二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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