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组成放大十倍版的锯片类tomb启动。
在看守货物的两人瞪大的眼里,最后一刻看到的是完美复刻版的tomb,那带着鲨鱼般的三角齿牙锯片正缓缓地向他们袭来……
与此同时,无数个箱子里的零件被组成庞然大物,它们中心处亮着一颗蓝光,两侧机臂转着螺旋,硕大的锯片置于中央。
吸引全部视线与火力的骆崇宴坐回自己的轮椅,先前逃窜的老鼠翻手遮天,一跃化猫,反倒吊头李成了他掌中的逃窜小鼠。
接受统一调配的机器人队,正以极快的速度从游轮鱼贯而出,它们只威慑不杀人,却以绝对碾压的实力征服众人。
在骆崇宴的指挥下四方包围,筑起一道铜墙铁壁让吊头李无处遁形。
在机器人战队完美的配合下,骆崇宴从轮椅处跳起,气势汹汹地抓着绳子,从空中荡在准备逃窜的吊头李面前。
岳铭见缝插针,解决完源源不断的手下,打开铁笼把船尾吊着的祁浒用黑色的透气袋子装好,抗在肩上朝先前计划好的地方跑去。
……
程东一路从别院跑到时昼三楼的房间里,连门都顾不上敲:“先生,四线那边传来消息说……”
时昼趴在桌上睡着了,被他惊醒坐起来,睁着惺忪的眼睛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咱们的人说吊头李那边突然遭人反水,还受到了对方的袭击。”程东喘了口气说,那边情况太急顾不上拍照片,他只能靠声音判断,而且“对方目标似乎不只是他,就连祁浒……也丢了。”
时昼彻底清醒,站起来抓过外套就往外走。
程东跟在他身后继续汇报:“现场有机器拆机的声音,听说合作方只来了两个人,却……”让吊头李那么多人都忌惮到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时昼穿好外套,摘掉手腕处的项链递给程东,两人对视一眼便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去查他的定位。”时昼攥紧拳头,拉开大门走出去。
不听话的小混蛋,这次居然连他都算计在内。
程东拉开车门等时昼坐进去,他只听了自己人的汇报就知道,能造出这么大动静的,整个国内都只有小少爷一个人有实力也敢这么做。
时昼坐在驾驶座,拉下手刹一脚油门飙出去,只给站在车边的程东交代了两句话:“给上边报备,今晚发生任何事……”
“都是我做的。”
“是。”程东拿着项链点头。
这次小少爷是真的彻底将先生推到绝路上了,可不管怎么样,先生都会替他收拾局面,替他抗下所有。
他看着时昼的车子出发才转身坐上另一辆车,反方向走了。
尽管程东第一时间拿到了定位,但等时昼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西湘码头已经被拆得“体无完肤”。
到处都是机器砍过留下的黑色痕迹,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数不清的机器碎片混杂着斑驳的血迹,彰显着这里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残酷毁灭。
时昼只是看着这样的场景,腿都有些发软,他的虫宝到底做了什么事?
他这完全是不要命的做法。
靠岸的桥也被机器砍断,还停留着的游轮大开着舱门,里面也是同样遭受了毁灭,同样没有一个人。
“虫宝……”时昼迈着发软的腿,踩在破碎的路上,借着月光还有码头一盏微弱的夜灯漫无目的地找他。
-
“都交代完了吗?”骆崇宴坐在轮椅上,瞥着躺地上奄奄一息的吊头李,问身旁的岳铭。
“是。”岳铭点头。
骆崇宴示意岳铭带他下去,他想要的已经都拿到了,这人该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就不是他说了算。
岳铭将人带下去,等天亮的时候交给警方。
他刚把人交出去,折回半路接到程东打过来的电话。
“你说什么?”
岳铭心猛地一沉,对着程东怒吼:“他们为什么会跑到璧山崖那儿?!!!”
顾不得跟他掰扯,岳铭摘掉蓝牙耳机,拔腿就往码头附近的璧山崖跑去。
直到刚刚小少爷出现在璧山崖,他这么多天感觉到的不对劲,岳铭心里不敢确定的事才终于得到证实。
如此执着一件事的人怎么会突然要放手?
明明那么讨厌他却还要冒这么大风险去救人?
他已经做好了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决定了是不是?
……
骆崇宴坐着轮椅出现在璧山崖处,十几米高的断崖下是大海。
他的头发被海风吹到脸庞处,衣服也被吹得猎猎作响,轮椅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袋子。
“虫宝……”
时昼站在与他不远的地方,他每往前走一步,骆崇宴就会往悬崖边退一步,逼得他硬生生站在原地不敢动。
时昼在码头到处找人找不到,却看见附近的断崖处有人影在。
原来他在这里等着他来。
骆崇宴原本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时昼,这么多天没见,光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很累,语气才会如此疲惫。
是他这个弟弟做的不合格,才会让哥哥这么累。
他也知道,以时昼的脾气,无论他闯下天大的祸,他都会替自己扛。
但这次,他不想依靠他了。
“时昼……”骆崇宴弯腰将地上的袋子拉开,露出里面睡着的人,“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才一直忍着,不过没关系,你不能做的事我帮你做了。”
“就当……我这个弟弟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好了。”
“崇宴,你听我……”时昼刚往前迈了一步,骆崇宴便后退了一米,吓得他又退了两步,目光锁在前面的骆崇宴,生怕他掉下去。
“虫宝。”
“你别这么叫我!”骆崇宴眨了下眼睛,眼眶的泪盛不住站在他睫毛处,模糊了视线,也因为他这句话,硬绷着的弦也断了。
“我原本以为装乖可以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却发现这条路好像走不通……”
“我嫉妒他!”
“我恨你!”
为什么你爱的那个人不能是我?!
直到现在,哪怕是以这样的方式让时昼记住他,骆崇宴也愿意做。
“虫宝……不要这样……”
“你听哥哥说……”时昼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他伸手想抱抱这个陷入癫狂的孩子。
骆崇宴从轮椅站起来,抓起地上的祁浒,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人推向时昼:“你要的人我替你救了!”
陈年老醋酿造的委屈与酸楚源源不断地咕噜咕噜往外冒:“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
他把他要的祁浒给他,他不要陪他玩了!
时昼视线被扑过来的祁浒挡了一下,等他推开人跑过来时,骆崇宴目光看着他一路目光坚决地后退。
“虫宝……不要!”
“先生?!”
刚赶过来的程东看着两道身影一同堕下去,心脏在一瞬停滞。
“噗通。”
“噗通。”
两道重物坠海的声音相继响起。
时昼全身没入海里整个人冷得发颤,在海面见不到骆崇宴身影,他深吸一口气钻到海里去找人。
程东一边打电话叫救援,一边往海边跑去,小少爷还不会游泳,他能做的只有给先生照明、帮忙找人。
骆崇宴一头砸海里,腿部受不了冰冷的刺激抽搐着,整个人往下沉,喝了好几口水后意识渐渐消散。
在他彻底陷入黑暗的瞬间,他仿佛看见了一道光。
十分钟后。
“扑通——”从海里冒出头的时昼,死死抱着怀里的人,外冷内热的身子紧紧贴着怀里同样冰冷的身体,他一手抓着程东抛过来的绳子,游到了岸边。
“虫宝……”时昼脱掉湿漉漉的手套,捧起骆崇宴的脸,将人放平让程东给他做急救措施。
时昼跪在一旁,坚硬的石子硌着膝盖却顾不得疼。
他从头发到裤脚全部滴着水,全是冷得发僵。
时昼双手紧紧握着骆崇宴的手,想把自己的温度传给他,通红的眼满当当写着心急如焚。
他第一次害怕到手抖,连给他做急救措施的力气都没有。
“虫宝,哥哥错了……”
“是我错了。”
他还有好多话没对他讲,还没告诉他自己始终爱的人只有他。
小混蛋怎么可以丢下他一个人。
时昼垂下头,有东西从他脸上滑落掉在骆崇宴身侧的手腕处。
“咳咳……”骆崇宴吐出两口水,咳了两声。
骆崇宴睁开眼的瞬间被人牢牢抱在怀里,微微颤抖着的桎梏暴露了对方的心迹。
“虫宝……”
骆崇宴眨了眨眼睛,脸靠在时昼肩膀处,小声问他:“为什么……救我?”
他重来一次想做的都已做完,已经没什么值得他停留的事情了。
“因为我还没追到你。”时昼轻揉着他脑袋,想要这个人狠狠地嵌入到他体内,想把刚才短短几分钟缺失的东西全部都补回来。
“虫宝。”
“时昼从始至终只爱骆崇宴一个人。”
“从很久之前就为他心动……等了他很多年。”
骆崇宴眨巴着眼睛被时昼放开,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想判断他是不是在骗自己,可乱糟糟的脑袋泡了水,死机了还无法重启。
“真的?”他傻乎乎地问。
时昼揉了一下他脑袋,弯了下眼睛:“我何时骗过你。”
漆黑的夜晚被初升的太阳渐渐替代,倾泻的阳光撒在地上,拖出长长的两道挨在一起的身影。
骆崇宴靠在他怀里眨巴着睫毛,不知不觉脸颊挂了两滴泪。
时昼低头轻轻替他吻干,随后,闭起眼吻住他的唇。
第95章 他心尖尖上的人始终都是……
时昼亲完接过岳铭送来的毛毯, 把怀里的骆崇宴裹住抱到车上,他自己一身的水却顾不上擦。
骆崇宴乖巧地待在他怀里,泡了水的骆大猫焉儿了, 两只手攥住他衣服,眼巴巴盯着人,就算是一场梦也舍不得放手。
“虫宝,接下来的事, 让程东去处理好不好?”时昼侧头拿着毛巾替他擦头发,小声跟他商量。
骆崇宴点头,一宿没睡这会儿整个人都没了力气,靠在时昼肩膀耷拉着眼皮,回归平静,缓缓从他身上汲取力量来弥补耗竭的身体。
现场留给程东全权处理, 岳铭开车送他们两位回时家。
一路上骆崇宴已经很困了, 但始终都强撑着没睡, 被时昼一路抱到二楼的浴室, 洗完让家庭医生检查。
时昼站在不远处趁机打了通电话,程东在电话里交代:吊头李已经移交出去,祁浒也让自己人带回来等候处理。
凌晨西湘码头的这一出看着特凶、杀伤力极强, 但现场没有任何人员伤亡,都被那又大又凶的机器人给吓跑了, 而且码头暂属吊头李个人私产, 最多算毁坏建筑。
时昼打完电侧头看了眼接受检查的骆崇宴,被管家提醒才发现他自己还一身湿衣服,转头去三楼洗了个澡。
等他从浴室出来,骆崇宴已经坐着轮椅在浴室门口等他,还没彻底干掉的头发有些蓬松翘起一角, 他穿着乳白色的宽松睡衣低头玩自己的手指,翘起的呆毛在空中摇曳着,又变回软乎乎可rua的骆大猫了。
时昼走到他面前蹲下,抓过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里,再放任他玩一会儿手指该破皮了。
骆崇宴抬头看着他却不说话,去了趟海边,嘴巴被丢在深海里,想问的太多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虫宝,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现在先休息。”时昼站起来想将轮椅推到床边,小混蛋要装他腿没好,他就当不知道好了。
骆崇宴关掉轮椅不让走,抬头看着他,水洗过一样清澈的眼里写着“求抱抱”三个字。
时昼转过来像抱小孩一样正面抱起骆大猫,托着他屁股往床边走。
骆崇宴胳膊环住他脖子,两条腿圈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肩膀处问:“你不问我腿的事?”
他说完便被放在床上,时昼扯过自己的被子直接盖他身上,随后自己躺上来,把小混蛋圈在怀里,他当然要问,但不是现在。
他揉着小混蛋的脑袋闭着眼说:“先睡觉。”
等他睡醒再算账也不迟。
骆崇宴枕着时昼胳膊,腰被他抱着,一开始还睁着眼睛,像刚得了心爱的宝贝玩具一样舍不得睡觉,稀罕地伸手摸摸他的眼睫毛,给他薅下来两根才转移阵地,又戳了下他高挺的鼻梁。
他咧开嘴巴,无声地笑着说:我男朋友真好看。
时昼凑过去亲了一下:“睡吧,小祖宗。”
闹了一宿的人怎么还有这么多精力?
他们俩在时昼的卧房睡得昏天黑地,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
骆崇宴还迷迷糊糊的没睡醒就被时昼给抱起来,再睡一会儿晚上该睡不着了。
“饿不饿?”时昼抬手将他额头上的碎发拨到一旁,露出他光滑的额头。
骆崇宴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肚子都咕噜咕噜在抗议:“饿了。”
随后,整个时家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管家捏着手机差点摔碎,更别提刚上完菜的厨师长,一盘菜给饭桌喂了一半。
“这……这是……?”
“他们俩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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