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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关系(近代现代)——古早废鱼

时间:2021-04-17 08:53:25  作者:古早废鱼
  言欢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会那么害怕,甚至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害怕。
  还有程暄呢,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执着把他拉进来,就是为了让他们俩同处一室给所有人添个堵吗?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蠢的事!
  不过再怎么害怕该来的爸爸们也还是得来。
  陈唯果真带来一个中年人跟他一起,他叫他曹律师,两人看起来关系亲厚。
  程暄依旧是一个人来的。
  陈一带着万能的打杂小妹把他们迎进会议室。
  这是陈唯和程暄互殴以后第一次同处一室,因为言欢的请求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抄起会议室的椅子扔向对方,但是散德行也散出了人生巅峰。
  他们不可一世睥睨众生似乎时刻准备炸毁地球。
  言欢的员工们本想围观一下他们的金主爸爸们,结果被吓得不敢进门,最后还是老硬件工借着调试测试机的时机硬着头皮进去装上了视频会议设备远程围观会议室的情况。
  他们现在非常理解他们的两个年轻老板为什么被吓得哭,在爸爸们的修罗场,他们只是几粒沙,呼吸化成的风都能把他们吹散了。
  只有苏菲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测试机,对会议室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她的大脑封闭术大概修到最高级了。
  万能的打杂小妹给他们送了一次咖啡,只是被他们余光扫到,咖啡撒了一桌子,回到办公室差点哭了。
  美术小哥哥说,你哥的做派,太可怕了,隔着屏幕我的腿都抖了,陈一我理解你了,你太可怜了。
  陈一心想你还不知道谁更可怜。
  他想让言欢去看看两个老炼金术士不要在办公室里下毒,忽然意识到迎来送往的一直是他一个人,言欢已经消失了。
  言欢在厕所的隔间已经躲了半小时了,之前他吐了一次,去健身房洗了个澡换了件能看的衣服,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钟,看着时间过去,知道无处可躲,他出去洗了把脸看起来不像哭过那么多次的样子。
  他走进会议室,所有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没法呼吸了。
  程暄拍了拍他,言欢俯下身,程暄低声说:“看见那边摄像头上那个红点了吗?看着那个,不要看任何人脸色。”
  言欢感觉到陈唯投来的目光,他觉得自己没穿衣服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堪。
  “金主爸爸们,如果你们逼装够了,我们就开始吧。”言欢故作镇静的说。
  曹律师忍不住笑了。
  “我有半小时时间。”陈唯不耐烦的摘下腕表扔在桌子上。
  程暄很想把手里的咖啡都泼他脸上,所有人都一样想法。
  言欢只能盯着视频会议摄像头的红点,不去看他怎么散德行,努力让自己镇静一点。
  言欢声音颤抖的开始了,他一开始声音小的自己都快听不到了,陈一过来帮他装上耳麦,拍拍他的肩膀让他镇静一点。
  结果更糟了,扩音器里的声音让他觉得已经不是自己了,有时候他会停顿很久,有时候他会把一句话重复好几遍,他觉得自己糟糕透顶。
  但是慢慢的他开始忘掉一切,他的声音微不足道,可是他想让人听到。
  “……我们常常在游戏里有一种糟糕的体验,我们遇到的每一个人,用于交流的只有刀剑子弹和脏话,只想伤害对方,只想超越他人,这不是人的错,是游戏的规则就是这样,因为这样可以刺激玩家,花更多的钱,更多的时间,想尽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强,只看重力量和使用力量,我们在游戏里变得自大,膨胀,互相伤害互相提防,变成一个混蛋,伤害比自己弱小的人,被更强大的人伤害,但是最后每个人的体验,都糟糕透顶……”
  “我们希望改变,因为吸引成年人玩一个游戏的,不止有胜负、输赢这样简单粗暴的快感,还可以是情感,因为我们生来孤独,渴望被接纳,渴望被看到,被听到,但又害怕危险……”
  “就像我们在市中心的办公区,会看到每个人都脚步匆匆,他们专注于下一个任务,专注于力量,完全没有兴趣交流,只有放下力量的包袱,走进一段深山中的旅程,才会发现每一个路过的旅人都那么友善和亲切……”
  “在这个游戏的旅程里,我们的人物是微小的孤独的,我们创造的开放世界是辽阔空旷的,面对世界的空旷,我们渴望和他人相遇,并不会争抢或者互相伤害,每个人都可以得到足够的美好事物,获得情感上的支持,是情感把我们拉近……”
  “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的奔跑或者飞行,去寻求其他玩家的陪伴,陌生人在这个开放的世界里萍水相逢,能释放彼此的善意,我们的游戏机制就是互相支持,互相接纳,我们只希望每个玩家能觉得这个世界更美好一点点,避免一切可能造成玩家之间恶意或者伤害的设计……”
  “我们不是在做一个游戏,我们希望创造一个世界,只有善意的规则,让每个玩家在我们创造的世界里,创造自己的庇护所和纪念碑,感到安全,得到庇护,被人接纳,哭声和笑声都有人善意的聆听,不用担心我们的脆弱受到伤害,在这里不是为了输赢,这就是他们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停留下来的理由……”
  言欢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他打开测试机,带着他们在他们的小小世界里奔跑或者飞行,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他好像说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几分钟。
  他结束的场景是他自己设计的一个,一片空旷的漫无边际的灰暗的世界,没有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都只有寂寞的剪影,在这片世界的正中有一个小小的纪念碑,被蜡烛和星光簇拥着散发着柔光。
  那里有一片种着白色玫瑰的花圃,纪念碑上也许该刻上一首诗。
  他现在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坚持把程暄拉进来,他只是想让他也看到,看到他,看到他想为他们做的。
  空气中除了背景音乐轻柔的流过,他只能听到陈一在轻轻啜泣,苏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坐在一起安慰着他。
  陈唯冷笑着说:“我以为你会说说我的钱会怎么回来,我看这个样子是回不来了。不过我对你们的作品有点兴趣,你们要是卖不出去就当我定制开发的吧。”
  “你配吗?”程暄说。
  言欢以为陈唯会把桌子掀了,不过他只是把表戴上拿起了所有个人物品。
  “你超时了,我得走了,曹律师还有问题要跟你们谈。以后有问题你们多跟曹律师请教吧。”
  然后就扬长而去了。
  言欢的发言不是原创,不是原创!根据游戏制作人陈星汉先生的访谈改写,我可写不出来,望谅解。
  最近可能慢点吧,因为有点卡,不过其实后面可能也没什么情节了,这个故事马上也就结束了,真的好累啊!都没想到能写这么长!
  在主页上更新了两首歌,因为这篇文就是听着万青的新专辑写出来的,没有这张专辑压根不会想起来填这个坑吧,不过版权原因没有试听,只能购买专辑,抱歉抱歉,B站可能有翻唱之类,感兴趣请支持我的老本命。
  感谢你们的观看和倾听!
 
 
第33章 你的生日
  言欢不知道说什么,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还需要钱吗?要不要也算我一个?如果这个游戏赶不上了,下一个一定叫上我,你们的法律咨询我给你们免单了。”曹律师说。
  “你们做的很好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认真的,现在我放心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程暄的语调很平淡,他看着测试机上的画面,似乎还有些困扰,但是他没说什么,他说他还要去见裴院士,跟曹律师闲聊了几句就走掉了。
  曹律师开始上课,他的嘴一张开就没法停下来,言欢觉得他的嘴就是疯狂吞噬空气的怪兽,一刻不能停下来,他和陈一都觉得缺氧缺的厉害,脑子已经被他说的无法运转了,甚至不知道他说了多久。
  他们默默扒拉着外卖的吉野家盒饭,真是觉得遇到人生最大的苦难。
  言欢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办公室的,他被曹律师折磨到血条耗尽,再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人说什么。
  “你太棒了老大!”美术小哥哥抱住了言欢,“我一直以为我是被你们骗来的,我没想过我们在做这么牛逼的一件事!我会努力的,不会让你失望的老大。”
  苏菲没走,他们正在商量开个直播之类的事情。
  “我明天就去辞职。”苏菲说。
  “你们不能这样!”言欢开始头痛欲裂。
  “不能怎么样?我早就受够了。你们不需要个美女给你们站台吗?陈一你不该还我软饭吗?我还没主张我的肖像权呢。”苏菲振振有词。
  言欢拿起测试机,看了看游戏里的主角再看看苏菲,那几分神似立刻回答了他的疑心,言欢忽然就没力气了。
  “你们这样多久了?”
  “我也不记得了。为了以后见面不尴尬,我会保持风度的,不管他说出什么,我都不会往他脸上泼个咖啡什么的,你们可以放心,不管我以前多想干这件事。”苏菲说。
  “麻烦你们告诉他我完全不知情,在他杀了你们俩之前,麻烦也给你爹妈打个电话,让他们劝劝他!”言欢对陈一恶狠狠的说。
  陈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自始至终连屁都没敢放。
  下午他们去k了个歌,苏菲唱的是《痒》,她顾盼生姿,笑容灿烂,纯情又风骚。言欢觉得人生第一次认识她,他被身边戏精的密度震惊了一下。
  来啊 快活啊 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 爱情啊 反正有大把愚妄
  大家都很开心,只有言欢有点提不起精神,他说他真的太累了。
  “回家吧,”陈一说,“我知道你想什么,我看见他看你的眼神了,观感我还是不说了,虽然都是成年人了,作为他的兄弟我觉得说出口还是有点恶心。”
  言欢回到家发现桌上摆着红酒和蜡烛,餐桌上的鲜花换成了新的主题,是橙色的主色调,陈唯一个人,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言欢真的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你不是说你忙吗?你不是说你没时间吗?你就忙这个?”
  “我想做个低温慢煮牛排,不早点回来赶不上晚饭。”
  “你就非得这样对我吗?从头到尾散德行,一句好话都没有?”
  “你就当压力测试吧,你不是想认真一次吗?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那么包容,我这么坏的人还有人敢欺负我呢。不逼你一把你怎么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曹律师这么废物吗?他能让你现在还想听人说话?每次他跟我说完话我三天都不想听人发出任何声音。我现在不想说什么,看在我忙一下午的份上,你能让我安静做个饭吗?”
  言欢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确实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只能忍,忍忍就习惯了。
  只能看着他,抓起一把盐丢进煮意面的水里。
  煮意面的水,要热的像地狱,咸的像海洋,他们看着水沸腾,在想象的虚空中等待。
  他就真的只想做个饭,没有任何情绪,完全超越了悲喜,那么专注,好像他想要的全部就是抓一把盐,翻炒着蛤蜊,倒进白葡萄酒,切碎欧芹,从厨师机里取出牛排的密封袋,放入煎锅,磨碎胡椒和盐粒,给沙拉浇上醋汁。
  有的时候就是静静等待,甚至用酱料在盘子上随手画个没什么意义的图案出来。
  言欢只能陪着他等待,就这么等待着牛排、蛤蜊、乳酪、胡椒还有其他温暖的气味氤氲在整个厨房,等待中时间好像不再是线性的,而是在这间厨房里小小的扭曲了一下,当下、过去与未来的界限变得有些模糊。
  他记得第一次走进这间厨房,好像已经是出生以前那么遥远,这里曾经荒芜一片,并没有生活的痕迹留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不再为拉开橱柜以后的凌乱恼火,不再为擦不去的水痕或者细微的裂痕烦躁,甚至维修水管后,虽然换掉了所有地砖,那些拼花的细节,也永远不能如初,可是他都没有在意过。
  好像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在意厨师机的功能,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认真研究过,言欢只记得在导购的推荐下胡乱买回一大堆配件,自己都不知道如何用。
  他在意过言欢给他们的刀和案板都起了名字,案板比较简单,小红小蓝小绿小白,并不难记,刀就复杂了。
  “把碎心递给我。”陈唯说。
  那把主厨刀,只是普普通通的大马士革花纹钢,言欢说那是瓦雷利亚钢,并赐名为碎心,然后他们就都这样叫了。
  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学会的,他们在这里相处的时间,是那么稀少,还会被电话或者其他纷乱的消息打扰的支离破碎。
  等待着一切就绪,他们在餐桌上摆好餐具,点燃蜡烛,关上灯,倒上酒,一切正好。
  “你看好这瓶酒,这是我最贵的一瓶,我在想人生的大日子开了,我觉得就是今天了。”
  “今天算什么大日子?”
  “就当我过生日吧。”
  “我看过你身份证,你生日不是今天,你生日也浮动的吗?”
  “我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假的。”
  “真的呢?”
  “他们不记得了。”
  陈唯忽然笑了,他曾经觉得自己的人生荒谬,有很多时候质问自己为何而来,但是此刻他已经没有任何怨恨,甚至不想追问是真的不记得,还是不敢回忆。
  该把盐洒进煮意面的水里,而不是他人的创口上。
  也许活着只为了有一刻,有美食与美酒,有烛光和鲜花,有人陪伴。
  任何一种,都需滋味复杂,但最后留下的,只是让人愉悦的那些,在舌尖或者脑海里萦绕越久,越是好的。
  一饮一啄,一茶一饭,一日三餐,往复不绝,只是过日子而已。
  他们静静看着对方,烛光的明明暗暗间,好像有些陌生。
  此刻惟愿酒醒之处不是杨柳岸,而是一个安静的,有人陪伴的,能被称作家的地方。
  他们都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们都很耐心,如果语言会带来误解,那就不如享受安静。
  唯有安静,才能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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