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对不起啊,我好像搞砸了…”
“它肚子上有好多小虫子,我想给二郎神洗洗;我已经很温柔了,洗的时候很小心…它好像讨厌我了…我是不是太笨了啊,”
女人抿着嘴,眼圈红红的,那表情比二郎神都要来的委屈。
祁清急了:“…是我把它回来的,它可能怕生才会这样…不是你的错,别…别哭啊”
认识这么久,女人还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过,总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二郎神原本都还要嚎两嗓子,都因为靳乐贤的演技忘记了表演。
它的表情有点茫然。
这两脚兽这么不要脸的?
从浴室出来,祁清一个劲的都在给靳乐贤下饺子。
包了好多个,他包饺子的手艺并没有长进多少。
他小时候没少吃饺子,但大多只负责吃,就他之前包的几个还是学着他妈,依样画葫芦。
左思右想下,祁清决定问万能的度娘。
看了一波教程,祁清学着教程上的操作,在饺子皮上沾了一点水,勉强将两片面皮都捏到了一起,这一次,煮出来的饺子总算没有破了,虽然样子是难看了一点。
等靳乐贤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他那碗已经摞的跟小山一样高了。
许是着了凉,靳乐贤从卧室到餐厅的这么几步都打了好几个喷嚏。
祁清立马就送上了热汤。
等靳乐贤出来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把浴室收拾干净,二郎神的毛也吹干了。
他本来是想好好说说二郎神的,但看着二郎神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
“对不起啊。”
靳乐贤摇摇头:“没事的,捂一会就好了;我才应该道歉,你信任我,才把它交给我,我应该谢谢你的,我挺想养猫的,只不过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它的到来反而是给了我机会。”
“我刚刚查看了一下它身上的情况,它一定受了很多苦,才会这样…我…好难过啊。”
他说着捂了捂眼睛,泫然欲泣的,漂亮的双眸都蒙上了一层薄雾。
二郎神身上的伤口祁清给它吹干的时候也看过,8处小伤,2处口子比较大,左后腿还有一点微微的畸形。
祁清被他一说,内心也有点沉重了。
因为那些伤口是人为的。
祁清以前看过一些新闻,有些心理扭曲的人就喜欢折磨动物取乐;那时他只是看看都觉得愤怒,现下亲眼目睹,反倒是只剩下难受了。
靳乐贤突然想起简俊才之前问他的问题。
他这辈子拥有的东西太多,以至于对于什么都是兴致缺缺。
喜欢祁清他一直都觉得是意外。
他也曾想过,为什么非得是祁清呢?
原本,他以为是没答案的。
现在他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他值得吧。
这个世界就犹如一个大染缸,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颜色都是纯白的;但去尘世间走上一遭,那份纯白却未必能保留到最后。
大多数人都会被染上各种颜色,陷在欲望的漩涡里,再也挣脱不开。
生在当下,很难有一个人独善其身。
但祁清是不一样的。
他的少年,从未改变。
靳乐贤的心底,其实一直都藏着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藏了很久很久,他无数次都听到它在渴望,渴望说给那个人听。
快了…快了…
靳乐贤终于可以给它回答了。
吃完饭,祁清和靳乐贤一起去了一趟宠物医院。
宠物医院离的比较远,开车上高速都开了一个多小时。
这家宠物医院的口碑是远近闻名的,因为人多,几个检查下来天都黑了。
二郎神它的身体状况确实不是很好,除了身上的伤口,还有中等程度的营养不良。
上了药后,依旧需要挂几天吊瓶观察一下具体情况。
为了避免二郎神舔伤口,医生给它套了伊丽莎白圈。
等一切结束,到家时间已经很晚了;宠物店没来得及去,两袋猫粮还是宠物医院送的。
草草吃完晚饭,喂完猫,祁清就睡了。
凌晨的时候,二郎神突然叫了起来;它蹲在祁清床边,眼睛一直注视着门,好像是在透过门看对面一样。
“怎么了?”
祁清还没有习惯房间有别的生命存在,所以睡的并不深。
他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眯开一条缝,拿手挡着,适应了一下台灯的光线,这才去看二郎神。
二郎神频繁的□□,舔鼻子,瞳孔都竖成了一道竖线。
是发生了什么吗?
二郎神接二连三的不安表现,让祁清也上了点心。
宠物医院有猫咪的宣传手册,祁清在排队的时候闲着无聊把那些资料都看完了,现在看看二郎神的反应多少可以猜到一点。
可是,是什么让它不安呢?
他房间又没别人。
祁清想起以前老人说猫可以看到脏东西。
…
啥年代了啊,还搞封建迷信。
祁清看着台灯光线照不到的暗处,人渐渐绷得笔直。
“咚。”
祁清啪的打开电灯,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撩起窗帘,打开柜子;就连书柜底下、床底下都没有放过。
检查完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后,祁清站了起来。
“切,我就说么,迷信要不得,还鬼嘞,来个屁都够呛。”他声音故意很大,有点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啪。”
在寂静到针落可闻的深夜,这声声响犹如平地惊雷,震的祁清呼吸都停滞了。
“咕咚。”他咽了口口水,短短几秒,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阵咳嗽声忽然打破了僵局。
那阵咳嗽很微弱,但祁清可以确定是从隔壁发出来的。
祁清看向门口,刚要动一动,腿却软了下去。
他这才发现他腿麻了。
…
“咚咚咚”
祁清站在靳乐贤家门口,试探的去敲了敲门。
只有三下,不多也不少。
敲完门,祁清听听没有动静就打算回去了;然而二郎神不知道怎么的,一直赖在门口不愿意走,搞的祁清都不放心了起来。
…他就打开门看看,如果发现静静在睡觉他就马上走。
祁清默默开导自己。
毕竟,半夜三更的不经人同意就去人家里,怎么看都像个变/态…
祁清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静静?”
他小声的叫了几声。
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祁清有点打退堂鼓了。
他还是觉得他贸然闯入很不妥,而且越想越觉得他像个不法分子。
可惜,二郎神显然不是这么想的;竟是趁他不备,一头撞开了虚掩着的门溜了进去。
祁清暗暗叫苦,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屋里应该是拉上了窗帘,黑灯瞎火的看都看不见。
“臭猫咪…快点过来…”祁清猫着腰,垫着脚,跟做贼一样。
“喵呜~”
他没来过靳乐贤的卧室,找不着床的方向,抹黑瞎子似的,折腾半天才摸到了床头。
“喵呜…”
二郎神的眼睛在黑夜里发着光,祁清揪准目标,抬手就要去捞。
手臂伸过去的时候,祁清感受到了一片热流。
那温度滚烫滚烫的,远不是正常人的温度。
祁清打开灯,就看到女人脸颊带着不自然的红,鼻尖上都挂着细汗。
“醒醒。”
祁清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推了推女人,触碰到的温度烫的吓人。
“唔?”
女人皱了皱眉,神智似乎有些不清。
祁清翻出手机,立即拨打了120。
没打通。
祁清接连打了好几个都是忙音。
夜间感冒发热目前已经有很明确的规定,尤其是急诊;正常医院是不能接诊这一类患者的,只能去中心医院的发热门诊。
中心医院在x市的南边,离祁清有30多公里。
祁清会开车,也有车,但是他驾照半个月前过期了,一直没有来得及补办;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祁清就是再急,也不能在法律边沿试探。
他当机立断就上楼找了曹明明。
曹明明毕竟是崽崽干妈的男朋友,哪怕照顾也比他名正言顺。
可惜…他敲了半天,整栋楼都惊动了,也没把曹明明叫出来。
没有办法,祁清只能自己留下来照顾。
他照着记忆里祁妈妈照顾他的样子,将毛巾打湿给靳乐贤擦额头上的薄汗。
靳乐贤家有急救箱,里面就有体温计,还有常见的发热、感冒药;祁清看了下说明书,给他喂了一颗。
喂完药,祁清拿起体温计看了下温度。
明晃晃的39.1摄氏度,实在是触目惊心。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祁清决定试试物理降温。
天气冷,水管里放出来的水都是冰冷刺骨的。
祁清的两只手都被冻红了。
他将手掌合到一起放到嘴边哈气。
祁清勉强打起精神,拿着毛巾给靳乐贤擦脸上的薄汗。
擦到下巴处的时候,祁清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
?
那是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笑笑的地雷+1,么么哒
助攻喵上线~
!无奖竞猜,静静子这次有没有掉马
想了想,还是想说,会做甜品也不一定会擀饺子皮,也不一定就会包饺子,因为我就是…
还有,静静子为什么会喜欢祁爷后面都会解释。
第28章 28
???
!
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已经老眼昏花了吗?
祁清用力的揉了揉了眼。
他放下手,正打算在仔细看看,手却被一只大手反手扣到了枕头边。
靳乐贤的床不像其他女人那样香香软软,祁清也说不上来什么味道;只觉得一股扑面而来的冷香,有点像雪松,又有点薄荷的味道。
他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灯光下那双漆黑的眼。
那眼神实在太有侵略性了,就像狼看到猎物一样,犹如出鞘的利剑,锐利的惊人。
祁清来不及细想,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眼睛再定焦时,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了女人漂亮的脸。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祁清嘴唇;烫人的温度似烙印,一点一点附着在了他的耳边。
她吐气如兰。
“嘘。”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似微风轻轻呢喃。
祁清被吓傻了。
可能是因为惊吓,他第一反应不是推开靳乐贤;而是崽崽干妈真的好平,腹部硬邦邦的,好像还有肌肉。
第二反应是崽崽干妈真的好重啊,他不会被压流产,一尸两命、一箭双雕、一命呜呼吧。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情况不大对劲。
不,是很不对劲。
祁清头都不敢转过去,小心脏跟小鹿蹦迪似的,扑通扑通蹦跶不停。
澎湃的心情下,别说研究那眼神了,就是刚开始他凑过去的原因都忘了个彻底。
三分钟后。
祁清趴在床沿急促的喘着气,他从来不知道短短三分钟这样漫长,仅仅是挣脱都让他大汗淋漓。
祁清此刻只觉得热,很热,比在桑拿房都要燥热。
他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去看靳乐贤。
女人闭着眼,已经睡着了。
她似乎很不好受,哪怕睡着,眉头都是紧紧皱着的。
脸色也不太好看,苍白,没有血色,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脆弱的美。
祁清不喜欢靳乐贤这个样子,这让他格外不安。
他笨拙的试图将他紧皱的眉头抚平。
手指碰触的瞬间,女人的睫毛忽然轻轻颤了颤。
触碰到眉心的手指就像受惊的小鸟,飞快的煽动翅膀,悄然离去。
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窗帘,狡猾的钻进来一束漏网之鱼。
游鱼一样掠过地毯,床头柜,来到床沿。
祁清缩在被窝里,忍不住把头往里埋了一点。
冬天他是有赖床的习惯的,哪怕醒来也会闭着眼睛在被窝里磨蹭很长一段。
他不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从上学起就是。
宁愿多睡几分,掐着点赶时间赶的像条狗,也坚决不肯早到;好像早到一分钟就损失一个亿一样。
老拖延症患者了。
磨蹭了大概十分钟,祁清成功的又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睡踏实。
眼睛没闭上2分钟,他又睁开了眼。
那眼睛炯炯有神的,丝毫看不出来是刚睡醒的样子。
祁清的脖子跟生了锈一样,一寸一寸的低下了头。
他盯着腰间的手,混沌的脑子终于拨云散雾的清明了些许。
他是谁?
他在哪?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二郎神呢?
哦,小兔崽子在睡觉啊。
祁清瞪着窝在米白色地毯上打着呼噜的猫咪,彻底醒了。
“醒了?”
一道慵懒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可能是因为生了病,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些微微的嘶哑。
“早啊。”
祁清脖子后猛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昨晚的记忆瞬间蜂拥而至。
祁清叫苦不迭。
他被二郎神坑惨了,踏马的,就这要是被人看见他是跳黄河都洗不清。
祁清想要装死,但很不幸,他已经被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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