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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梦II爱情节拍(近代现代)——荀香九

时间:2021-04-21 09:49:36  作者:荀香九
  “那是,那是。”华天荣似乎心服口服,“我明白了。以后再看见她,不管她说什么,我都装没听见。我也不跟她说话,好男不跟女斗!我们之间话说到位就行,是不是?”
  他拍拍黄义铖的肩膀,眨一眨眼睛,带着曹殊女和王松仪走了。黄义铖目送着他们三人上了车,从他身边拐过,一溜烟转向地下停车场的出口,稍微闭了一下眼睛。
  难得替李兆敏说一次话,实在是不想再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听他们俩唇枪舌剑。这两个人他都不想失去,也没办法拉偏架。况且李兆敏家的事实在常见,除了他家的人,别人都不应该放在心上,他不懂为什么龚宝甜会单独拿出来大动干戈。
  他翻出手机,拨通了李兆赫的电话。继第一次的无人接听后,第二次通话铃声响起,听筒里终于传出了李兆赫的声音。
 
  ☆、留宿
 
  门从里面打开,李兆赫站在门口,看到是他,反而躲开视线。他刚刚洗完澡,湿头发柔顺地垂落在脸颊两侧,衣服也换成宽松的家居服。
  黄义铖二话不说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整个人拉到怀里。这是他第一次紧紧拥抱着李兆赫,修长的身体仿佛嵌入他的怀中,鼻中充盈着洗发露和沐浴露的清香。
  李兆赫的身体有片刻僵硬,随即放松下来,沉默地靠在他怀里,一只手轻轻地圈住他的腰。黄义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我来晚了。”
  “没关系。”李兆赫在他怀里含含糊糊地说。
  接近十月的晚风带了即将入冬的寒意。黄义铖感到李兆赫贴着他脖子的湿发迅速变凉。尽管没有关于李兆赫生病的记忆,他仍然觉得这孩子身体孱弱,可能游戏行业的人普遍熬夜亚健康,连带着李兆赫也成了虚弱的人。
  “进屋去吧,我帮你吹头发,家里还有人吗?”
  “我哥。”李兆赫闷闷地说,“我哥在家。”
  黄义铖向他身后瞥了一眼,客厅里没有活动的迹象。“咱们先进去吧。湿头发容易感冒。”
  李兆赫点头,当先进了大门。黄义铖跟在后面,在门口换了鞋,跟着一楼洗手间里的吹风机声过去,接过吹风机,帮李兆赫吹头发。微湿的头发划过黄义铖的指间,李兆赫半闭着眼睛,低着头,一副随便摆弄的样子,和刚才的激动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大约是极度愤怒后的极度疲倦。黄义铖在吹风机的间隙中低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李兆赫情绪不高,“累。烦。”
  黄义铖轻叹一声,说:“龚宝甜同意跟你道歉。不过你走了也是对的。她就算道歉,可能也没什么好话说。”
  李兆赫将肩膀轻轻靠上黄义铖的腹部,低声说:“不想听她说。”
  “我知道。”黄义铖安抚地说,“我告诉她了。就算她事后剪辑,也不可以把她骂你的段落剪辑进去,如果舞厅里其他人录像发到网上,也算是她的问题。”
  “嗯。”李兆赫闷闷地答应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随便她。就算发了也无所谓。这点事总不至于成为社会新闻。”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一条抖音究竟会发酵到什么程度,谁也不好说。黄义铖额外摸了摸他的头,作为安抚。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吹太干反而会影响发质。黄义铖关闭吹风机,把它挂在墙上的挂钩上,说:“好啦,咱们出去吧。”
  李兆赫抬起眼睛看他。
  黄义铖深吸一口气,大约李兆赫从没意识到自己这个神情看人有多么诱惑。尤其是现在这个高度,更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模糊的事情。他在情况恶劣之前及时打住,伸手抱着李兆赫的肩膀,轻轻亲一下他的头顶,说:“我需要借用这个浴室,今晚让我在这里留宿,方便吗?”
  李兆赫眨一眨眼睛,疑惑道:“留宿?你要住下来?”
  黄义铖笑着问他:“可以吗?”
  似乎没有反对的理由,而李兆赫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黄义铖早就知道这孩子思想有问题,果然,新提议的效果和他预期的一样,瞬间吹散了李兆赫的疲倦和阴郁;看他脸颊微红目光游离的神态,不知道脑内又在上演什么样的情节。黄义铖笑着捏一下他鼻子,说:“好啦,去,给哥找几件替换的衣服。别在这发呆了。”
  李兆赫急忙站起,走了一步,又回过头,迟疑地说:“这个浴室现在是大姐在用。”
  “……所以呢?”
  李兆赫抓着头发,望着他身后的毛巾挂架,说:“不知道大姐什么时候回来。而且她不喜欢别人动她东西吧……要不然去楼上,我,那个……”
  闻弦歌知雅意。黄义铖笑着回答:“好啊。那就麻烦你,让我借用你的浴室了。”
  李兆赫又古古怪怪地看他一眼,低下头,向外一扬下巴,示意他赶快跟上。黄义铖差点破防,急忙按捺,跟着李兆赫后面上楼。
  他听说李兆赫的大哥住在二楼,路过时还特意看了一眼,三间房门全部紧锁,房间里悄无声息,完全不像有人在里面。
  这种安静感,有精神科病人的味道了。他家大哥的精神状态永远是个谜。按他的看法,这人早就应该被送到精神病院,交给专业人士管理。然而他们居然一直没送去,把他当成正常人一样放在家里,还容忍他时不时胡闹,大概还是上班占据的精力不够多。
  “你哥哥在干什么?”
  “在房间里。”李兆赫果然如他料想中一样回答,“刚才我去,他坐在地上看外面的天。”
  黄义铖无语地摇摇头:“他现在这是……好点了?”
  李兆赫也朝房门看了一眼,说:“昨天刚跟我姐吵一架。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听见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楼梯上打起来了。”
  黄义铖骇然问道:“打起来?是真的动手了?”
  李兆赫点头,说:“没事。我出来的很及时,把他们分开了。”
  “你和小兆姐也真是够不容易的。”黄义铖感叹,“要是你大哥一直这样,你还是找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吧。”
  李兆赫一怔,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推开了自己的房门。他的房间和偶尔视频里的布置一样,甚至比视频里看上去还像设计师的房间。
  大约李兆赫自己不知道,他的房间是整栋房子里最有生活痕迹的。黄义铖来过李家大宅几次,参观过李兆敏引以为豪的草坪和玻璃花房,做了一些符合社交礼仪要求的评价,然而他内心深处并不喜欢,总觉得从里到外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黄义铖站在门口欣赏着他的私人工作室,李兆赫大概是误解了他的目光,猛冲过去拾掇桌面,慌乱中带倒了笔筒,马克笔像雪崩滑落。黄义铖赶快拦住他,帮他一根一根捡拾马克笔,说:“收拾什么,又不是没看见过,你方便就行。”
  李兆赫耳朵都红了,将手里林林总总的画集放在地上,指着他身后的方向,期期艾艾地说:“洗手间。”
  黄义铖无声地笑了,把一大堆马克笔放在桌面上,让他自己排列。李兆赫排了几根笔,又想起来,说:“我给你找衣服。”
  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黄义铖真想让他把脑内小剧场画出来看看。他走进浴室,听着李兆赫在外面翻箱倒柜。果然安抚他的情绪不如转移他的注意力。现在他慌慌张张的,听起来多开心。
  他的浴室东西摆放得错落有致。在等水温上来的一两分钟里,黄义铖摆弄着李兆赫的洗漱用品。这孩子竟然和他用同款沐浴露和洗发水。怪不得刚才闻到的味道似曾相识。
  门开了,黄义铖一回头,只见门缝里扔进来一身衣服,又像逃难样紧紧关上。黄义铖笑出了声,捡起衣服,搭在毛巾架上,打开花洒,想必门外的李兆赫听见浴室里的白噪音,也能平静下来。
  等他洗好,回到李兆赫的卧室。李兆赫已缩在大椅子里,没开吸顶灯,只开了桌上的护眼台灯,头戴耳机,凝视着桌上的电脑。
  尽管他的笔一直在动,却看不到他低头看画。黄义铖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低头看去,李兆赫怀里抱着一块巨大的黑色外接设备,他左手搭在设备上,随时操控按键和转环,右手的笔在外接设备的感应板上轻盈地滑动,随着动作,桌上的显示器屏幕里出现变化,那张图片时而放大,时而缩小,时而明亮,时而暗沉。
  黄义铖静静地看着,原来李兆赫说的数位板画画就是这样,简直像变魔术。他见过影楼的人有类似操作,但是李兆赫的技术比影楼高出太多。他现在正在涂抹的是一副沙漠风景,只是半成品,沙漠的明艳风光便已呼之欲出。
  头戴白色兜帽的人,骆驼队伍,一望无际的沙海。当李兆赫将画面放大,定格在那个兜帽人脸上,黄义铖甚至随着画中人一起眯起眼睛,躲避沙漠的毒辣阳光。
  他现在完全明白李兆赫的意思了。像李兆赫这样的水平,像这样的表现力,不可能分辨不出真正适合他的环境。抱着绘画板的李兆赫像个涂涂抹抹的孩子,他在做他最喜欢的事,这是黄义铖在他身上看到的最动人的东西。
  大约是感到身后有人,李兆赫猛然回头,吓了一跳,推掉耳机,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就刚刚。”黄义铖说,“你说你要画画,就是这样画吗?”
  李兆赫看一眼屏幕,嗯了一声,迅速瞟他一眼,说:“我画的还不行。”
  “在我看来已经够好的了。”黄义铖温和地说。
  李兆赫摇摇头,将板子放回桌面上,摘下耳机,说:“可能是你不会画画的原因吧。我们公司的人就比我画得好多了。
  “达拉游?”
  李兆赫一怔,眼神游离,说:“不是,我早就从达拉游离职了,换了一家公司。Digital,我跟你说过啊。”
  黄义铖吃了一惊。李兆赫说过这件事不假,但他以为李兆赫只是说说而已,Digital一个独立工作室,员工不知道有没有两位数,怎么比得上达拉游财大气粗,没想到李兆赫竟然毫不犹豫地办了辞职手续,还入了职。
  “什么时候的事?”
  李兆赫想了想:“就前段时间。不到一个月。我和你说那次就已经决定了。他们很认可我的理念。不过他们是小公司,一开始薪酬肯定没有达拉游高。我跟他们说,没事。我也是刚起步,一起成长吧。”
  黄义铖略带荒谬地注视他:“小同志,你去个小公司就算了,还给自己压工资?不要在讨论工资的时候说自己刚起步,要是连你自己都觉得不值得高工资,他们更不会给你多发的。”
  李兆赫赌气地低下头,来回摆弄着数位笔。
  “还好吧。我不太在意这个,Digital的理念是做出好玩的游戏,我们也讨论了一些游戏,确实,就是我理解的那种,原创意义的好玩。你不是说了吗,希望我快乐。怎么我真的快乐起来,你又不高兴了呢?”
  这真是无妄之灾,他怎么可能因为李兆赫快乐而不高兴,他是担心这孩子被骗,过于看轻自己,被油嘴滑舌的老狐狸压榨。然而看着李兆赫在灯光下的睫毛,看着他微微上挑的眼睛,看着那双漂亮眼睛里的委屈和责怪,黄义铖脑子里的担心如烟云散。
  他扶着李兆赫的椅背,慢慢俯下去,李兆赫眼神闪动,却没有闪躲,而是微微张开了嘴。
  接吻之前,嘴唇上已经有酥麻的期待。嘴唇轻轻碰触,李兆赫柔软而懵懂的迎合,让他忍不住更深层的探究。他舌尖有黑咖啡的味道,不知名的清甜水果味道,还有李兆赫的味道,和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都不一样的,李兆赫本人的味道,如此鲜活有力完整,是在黄色的台灯光中接吻,是在遥远时空中的沙漠阳光里接吻。对他的无数诠释比不上此刻的舌尖交汇,对他的一千种幻想比不上亲耳听到的一声喘|息。
  李兆赫握住他的手腕,向后躲开,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他。
  “我哥在楼下呢。”他小声说。
  黄义铖也没有打算全垒,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而且今天李兆赫经历得实在太多,继续折腾他于心有愧。他安抚地摸摸李兆赫的头,说:“放心。”
  李兆赫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很不好意思。黄义铖瞧一眼电脑下方的时间,说:“这么晚了,你是再画一会儿,还是睡觉?”
  李兆赫朝自己的床看了一眼,极其不自然地说:“可是我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
  黄义铖捏一捏他的脸,说:“两个男的不能睡一张床吗?小同志,我早就觉得你思想有问题。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在想什么?”
  李兆赫涨红脸,说:“你经验丰富,应该比较了解吧。”
  “我可没有。”黄义铖立刻否认,如此明显的陷阱怎么可能跳进去,“我真没什么经验,你要是不放心,我们找一把剑,放在中间。那个电影你看过没有?我要是越界,你就一剑挥下来。”
  他本意是开玩笑,没想到李兆赫想了想,真的离开房间,出去找了一个高尔夫球杆。黄义铖惊悚地看着他拎着高尔夫球杆回来,更加惊悚地看着他旋下高尔夫球部分,从球杆里倒出一根标枪一样的东西,忍不住说:“我开个玩笑,你还真去找个凶器啊?”
  李兆赫把那根东西放在床的正中间。常年缩小图纸看比例的水平不是盖的,就算拿尺来量,也绝对是正中间。
  “规则是相互的。我们要信任对方,也要限制对方。你睡里面还是我睡里面?”
  “……都行。”黄义铖说,“那我们今晚就盖上棉被聊聊天好了。你确实有两床棉被吧?”
  李兆赫大方承认:“那倒是有的。再找两三床都不是问题。”
 
  ☆、兄弟
 
  朦胧的光给他的工作台罩上一层柔和的滤镜。李兆赫茫然地看着桌面,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桌面可以用来当参考。被子拥挤地包裹着他,非常温暖,不知今夕何夕。
  他突然从枕头下抽出手机,定睛一看,竟然是七点零五。李兆赫长长吐了口气,重新倒回被子里。好久没有体会过熟睡的安心感,他还以为现在是上午十点呢。
  身边有温热的气息,李兆赫尽量不晃动床垫地翻身,黄义铖在他身边酣睡未醒。想起昨晚,李兆赫忍不住觉得好笑,试探着向两人中间摸去,被子的缝隙里并没有坚硬又温热的铁制品。他掀开被子,昨晚放在床上的标枪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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