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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丧夫只差一颗痣(玄幻灵异)——12時

时间:2021-04-22 12:52:14  作者:12時
  “本来这种闲话就假的多真的少,也没多少人当真,可就是那么凑巧,被有心人听进去了。”
  “有个姓施的大老爷,家里小妾不少,可就只生出了一个孩子,外界就有人笑说施大老爷不行。
  本来就是闲话,大家笑笑就过去了。可那施大老爷是个小心眼儿的,听到传闻后,就疯魔似的,不管不顾的,到处嚷嚷要吃人肉,还重金求人肉。
  闹腾了好一阵子后好不容易消停了,又有人开始传说这施大老爷府邸里日夜总能传出女人荒唐的叫声,与那怪闻中的人如出一辙。
  一传十,十传百,这施大老爷回春的事儿就这么传开了…”
  “那这施大老爷之后如何了?”朴若尘对这种民间奇事颇有兴趣。
  “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和一群女人日夜承欢,结果一个激灵,死女人身上了。自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提起施大老爷不行的笑话,吃人肉壮阳的事再也没人放在明面上提起过…”
  丑阿娘如是负重,吐出一口长长的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用生命证明自己的男人,施大老爷是个真汉子!”
  朴若尘好像突然找到了人生目标。
  这人从骨头开始就是歪的,齐殁在抽死他与往死抽他之间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碰他为妙。
  但那丑阿娘直接上了道儿了,上下扫了扫朴若尘,又在某个位置盯了半天,砸吧砸吧嘴,抬眼皮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偷瞄了一眼齐殁的脸,心领神会,语重心长道:
  “我啊~~阅人无数~~这么一看啊~~就知道你是个行的~~年纪轻轻~~别怂着!该上就上!啊!”
  “啊哈哈哈哈,丑阿娘真是个明眼人儿!”
  “……”齐殁干脆利落的打断这两个人的对话,凝字问丑阿娘:“鲁大户的生意可有影响?”
  “没有,那些女人和孩童还是会频繁的被带来,偶尔也还是会有偷偷替换的人,但这乐坊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
  丑阿娘紧接着道:“不过那个施家倒是给鲁家闹了些麻烦…”
  朴若尘适时的接上一句:“这两家有过来往?”
  “反正我是没见过。”丑阿娘摇头道:“不过啊,这施家说倒霉那是真倒霉。这个施大老爷活着的时候闹笑话,死了以后也没能消停。”
  “在他死后不久,他那独子就找上鲁大户,大吵大闹,非说他爹不是因为女人死的,而是被鲁大户弄死的…”
  “是吗??颇有勇气啊!可惜,和他爹一样没脑子啊~~”
  “谁说不是!”
  朴若尘完全变成了家长里短的婆娘。
  这俩人盘腿对坐,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差点儿水果瓜子花生米。
  “丑阿娘,你细细说说,这傻儿子后来如何了?可是真如他所说?”
  朴若尘摇着丑阿娘的胳膊催促,顺便朝齐殁飞了个眼神儿。
  “其实也没啥,就是那施家独子一口咬定是鲁大户为了报复他爹特意找女人害他,还闹到了楚君长那里。”
  丑阿娘神情不屑道:
  “可闹到最后那施家独子反倒亲口承认是自己为了争夺家产与乐坊乐女同谋杀了自己的亲爹,又把那乐女也灭了口。想起自己爹和那鲁大户有过生意口角就妄想着嫁祸。反正最后那施家独子自作孽,被流放圉界了…就这样而已。”
  朴若尘觉得嘴巴干巴巴的:“...就这么草率结了?”
  “嗯。”
  “那施家的也毫无怨言?”
  “先是自家老爷,再是自家少爷,施家人只剩下老弱妇孺,楚家君长看他们可怜年年照拂着,施家就这么过去了…”
  齐殁和朴若尘无言对视半晌。
  朴若尘还是没忍住,拍着大腿奇道:“这楚一鸣他娘的是傻子吗?”
  齐殁回想起楚一鸣,抬头看不见脖子,低头看不见脚丫子,转圈分不清前后的身材和满脑肥肠的脑袋,郑重的凝出一个字“是”。
  朴若尘一肚子的骚话噎在喉咙口:……操…?
  丑阿娘目瞪口呆盯着字佩服不已:两位果然是厉害的人物,那楚家君长都敢骂。                        
作者有话要说:  严某挖地道中......
 
  ☆、鲁家祸事(四)
 
  该问的也问完了,还听了太多污浊不堪的事情,齐殁疲惫的狠,双掌互击撤了结界,要了一间鲁大户曾经安置过那些女人和孩童的房间,朝朴若尘示意“上来睡觉”。
  朴若尘下巴差点吓掉,颤颤巍巍不敢置信的问:“一间?”
  齐殁点点头。
  “咱俩一间?”一根手指头在俩人之间来回晃的只剩虚影。
  齐殁又点点头。
  无视朴若尘滚烫的视线,齐殁对老板娘示意准备热水沐浴。
  朴若尘被这鲁大户身边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轰的迷迷糊糊的,混账脑子又不受控制的抽起了风。
  记吃不记打就是他这样的,更何况他还没吃过,光挨打了。
  房间内,朴小公子面色凝重,端端正正的坐在房门正对面的椅子上,疯狂抖腿。
  一把折扇呼呼的扇,小风凉飕飕的辣眼睛:
  “床...嗯,只有一个...双人的...被褥....嗯,只有一套...双人的...浴桶...”
  正巧,“笃笃”两声敲门声,丑阿娘差人来送浴桶和热水。
  朴若尘盯着那桶,大约的目测了一下,又是一顿头顶冒白烟:
  “...嗯,只有一个...双人的...”
  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没占上,可他就是觉得,自己若是不做点什么简直就不算男人。
  “你是个行的!别怂!该上就上!”
  朴小公子脑子里循环着丑阿娘的魔音,差点被打咽气儿是什么的滋味,早就忘了。
  朴若尘心猿意马的扯了扯本来就快挂不住的袍子,斜倚床边,一脸“来蹂|躏我吧”的表情等着与之一夜春宵的人。
  齐殁对于这种主动把脸伸过来让他打的家伙,向来来者不拒,必然让他抽骨扒皮爽到份儿。
  于是,当齐殁推开门,看到朴小公子整个身子拧出好几个弯儿的恶心模样时,痒了一路的贱骨头终于有了发泄的靶子。
  只见齐殁单手化出一根琴弦,不由分说的把那个骚包捆住扔到了门外。
  待自己沐浴过后,将捆成木头棍子的朴骚包整个儿扔进浴桶,淹的透透的,捞出来挂在房梁上晾干。
  全程无视朴骚包杀猪般的嚎叫,然后心满意足的躺到大床上睡觉。 
  ……
  乐坊彻夜欢腾,直到丑时客人们才纷纷散去,等到寅时,整个乐坊终于彻底静下来,所有人都回房休息了。
  月光穿透窗铺散在房间里,齐殁睁眼起身,空气中只有衣服轻微摩挲的声音。
  朴若尘折腾了好久,可算是弄断了琴弦,从房梁上下来了,又不敢爬上榻,只得在椅子上打坐小憩,听到声音,一双怨念的眼睛散发着不屈不挠的光瞪着齐殁。
  “若尘兄果真是个行的”
  齐殁轻蔑一笑,勾勾手指示意他跟上,便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门。
  朴若尘在齐殁这里受到各种打击、屈辱与非人待遇,但好在是个知道轻重的。
  齐殁故意等到这个时候,想必是有所发现,于是也放轻脚步跟了出去。
  丑阿娘给他们二人安排的房间处于乐坊三楼的西侧厢房之中靠外侧的一间,两人轻手轻脚的随意进了两个稍微靠内侧的房间,细细查看。
  “据丑阿娘所说,那些女人和孩童都是在房间里莫名其妙消失不见的,可这里是三楼,又没有发现密室和暗道的痕迹,难道是靠术法凭空传走的?像结界门一样?”
  齐殁抬手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气息,微微皱眉,凝字:“没有术法的气息”
  “都过了这么久,你还能感受出来?不愧是泽坤君长偏爱的人啊~~”
  朴若尘知道齐殁是个极其敏锐的人,对他各种方面其实都是很佩服的。
  只是这些佩服,在朴小公子身上晃荡一圈,再表现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不怀好意的犯贱。
  齐殁在两个房间来回走了两次后,站在窗边沉思了片刻,转头对着朴若尘指了指窗户:
  “门在这”。
  朴若尘将信将疑,打开窗户探出头去左右看了看,又关上窗户看了看,没看出名堂:
  “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说那些人从这儿跳出去的吧…”
  齐殁点点头,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朴若尘有些一言难尽,乖乖等着齐殁不吝赐教。
  夜深人静一直用口哨声化字很不方便,于是,齐殁指尖凝气,凭空写了出来,字在空中浮上一会儿便自然消散。
  “每个房间窗户所示的景色都有细微的偏差,恐怕这是一种障眼法,为了掩盖藏在窗户后面的门。因为术法极其简单,所需灵气极少,一开始被忽略掉了。只要破掉障眼法便能看到了。”
  朴若尘把手放在窗上,细细凝了一些柔柔的灵气,从手掌心慢慢散出。
  细腻温柔的粉色灵气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宛如藤蔓爬满窗户。
  随着手指逐渐用力,藤蔓化作星星点点浮在空气中,障眼法破,窗外景象轻微扭曲随即恢复平静。
  朴若尘的料想里,障眼法破后必然会出现门或者结界之类的不一般的东西。
  然而什么都没有,下意识的回头想问齐殁怎么回事,对方却是意料之中的表情,有些玩味的盯着窗户。
  朴若尘为解疑惑,推开窗,大半个身子刚探出去想细细感受一下外面是否有特殊的气息,不想,身后两腿竟被人突然抬起。
  太过突然,朴若尘来不及反应,大头朝下就急速往下掉,眼前猛的一黑,胸口沉沉一闷,只觉后背像是挨到了地面,整个人仰躺着,有些懵了。
  .....这是啥地方.....?
  朴若尘揉揉后脑勺,坐起身环顾四周,乐坊早已消失不见,也没有了玉石路金砖墙,估摸着自己应该是离开了大阳城城内。
  夏夜风起,轻柔吹拂发丝,树影摇曳,树叶摇动簌簌发响,微微泛白的天穹隐约从茂盛的叶片间露出来。
  这是一片树林,他从乐坊的窗户跳进了一片不知道存在在何处的树林...
  “应该还在楚家域内,如果是跨域的结界门,需要相当的灵气,殁兄不可能毫无察觉。况且障眼法已破,也确实未看到结界门开,也就是说这是另一种能悄无声息跨空间的术法...若是如此厉害的术法,我怎么从未曾听师傅提起过...”
  朴若尘正自顾自的念念叨叨,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出现的人影。
  朴若尘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抓住,登时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倒吸一口气猛的回头,抬手打开折扇便挥过去。
  挥到一半,手腕被扼住,定睛看清眼前人,只见那人眼中满满的嘲讽,看着自己。
  朴若尘紧紧抿住的嘴巴抽搐两下,放声大嚎起来:
  “啊啊啊~~殁兄~~你莫要吓我~~我怕黑~~”
  这话大约不是假的,朴若尘双眼微红,若不是怕再遭毒打恐怕早就抱住齐殁哼哼唧唧了。
  “并非结界门”
  齐殁见朴若尘那个模样,本能的后退半步,离开了乐坊也不怕出声被发现,于是哨声化字:“这是民间的小伎俩”
  朴若尘抽了抽鼻涕,问道:“这是何种术法,为何能不依靠灵气便将人传送?”
  “这只是传送距离极短的阵罢了,阵刻画在房间窗户外侧的墙上,那障眼法是为了隐藏墙上的阵不被人看到罢了。刻画此阵虽需一些技巧,但刻画好便极易触发,即使普通百姓也能用。”
  “民间智慧之强啊!”
  “但此阵弊端太多,真正的能人异士根本就不屑用。”
  “弊端?”
  齐殁点点头,抬脚将地上的树叶和土拨到一边,露出了下面的刻画着阵的石板:
  “一进一出,距短且不可逆”
  朴若尘了然:“确实,要用此阵需提前在进出两地先把阵画好,临时用就很不便,况且距离短,真是各方面都有限制。”
  “但固定便可常用”齐殁意有所指。
  “你是说,鲁大户是利用这阵,将那些女人和孩童转移到某个固定的交易地点?”
  “别府”
  “若是每个房间对应的出口都有一处别府...”朴若尘回想起,乐坊三楼的西厢房一共有五间房:“五个厢房五处别府?”
  “你说...会不会不只是楚家域内...”朴若尘没说完,但话中含意两人都清楚。
  以这五处别府为中心,周围更别提会有多少其他大户大老爷的别府,没有牵扯便好,可若是都与之有此种生意往来,其他域内恐怕也未必是干净的。
  齐殁漠然凝字:“只怕楚家也并非全不知情” 
  朴若尘望着那行字,没有说话。
  齐殁也并未等他反应,自顾自弹响琴弦化出一只金丝雀落在手心,那金丝雀与齐殁对望稍许,扑腾两下翅膀朝树林深处飞去。
  朴若尘一晚上先是被涮了一桶洗澡水,又被挂了半宿房梁,最后还被扔到不知何处的树林里,身心从内到外说不出的冷,随意找了些树枝生了团好大的火,哆哆嗦嗦的边烤衣服边取暖。
  齐殁随便找了个粗树干依靠着,双手环抱胸前,闭眼凝神,将神识与那飞出的金丝雀连结。
  外面天色已经微明,但丛林密布将天边一点点的亮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树林中分岔小路众多,若是鲁莽闯入,着实容易迷路。
  这小金丝雀扑扑楞楞的飞了约莫一个时辰,飞的既不高又不稳当,眼神儿好像还不太好,好几次都差点撞树上,被齐殁硬生生拽住了。
  齐殁被晃的忽忽悠悠一惊又一乍的,就在他胃里快要翻江倒海之时,这小雀儿找到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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