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徽雪想到当初谭昙为了追韦笑和宿舍的人闹过很多矛盾,当时闹得最凶的就是陆夜景和谭昙,直到快毕业的时候关系才算缓解了点。
庾澄目光温柔地看向在回忆的顾徽雪,“那你的大学生活应该不会很无聊,我当时都是在攻读传媒后来发现难关过去也就没了兴趣。”
顾徽雪想到自己刚开始遇到庾澄的那天便笑弯了眼睛,“那个时候你是我们最崇拜的学姐,我也很羡慕你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还记得那天道路上飘着少量的樱花瓣,庾澄和她擦肩而过的瞬间便是她心动的开始,她说不出来是被庾澄的颜值吸引,还是因为那份突如其来复杂的感情,就好像等待了彼此很久终于见面的那种情绪。
此刻的庾澄就在顾徽雪眼前依旧是那么举止优雅,目光永远会温柔地注视着每一个人让人觉得很好相处。
庾澄发现雾墟和焚寒在这边挤眉弄眼,大致是在暗示自己加油不禁觉得好笑,“其实我也是个普通人,只是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她以前是很渴望做个普通的凡人,但是看着阿雪在人世间吃尽了苦头,自己却没有任何能力保护对方的时候,猛然发现有很多事不会是只要平凡就能躲得过去。
庾澄深刻地知道力量强大才能守护自己的所有物,但她却没有一次做到的,这才是最讽刺和痛心的结果。
顾徽雪觉得庾澄就是太谦虚了,有时又感到对方很要强也很勇敢什么都要尝试,“在我心里,庾澄学姐是最强大的存在。”
闻言,庾澄苦笑着摇着头没有说话把桌上的食物消灭干净,若是她强大怎会不知子幼是阿雪真身所化。
顾徽雪想到和谭昙有约便不舍地和庾澄告了别,心里却总有一种错觉,怕下次再也见不到庾澄,怕这几年的追逐只是臆想出来的美梦。
庾澄看着她娇小的身影离开同样是觉得心情复杂,倘若现在告诉她真相肯定不会平静地接受,甚至觉得自己一直在欺骗她。
雾墟坐在了庾澄的跟前问道:“你确定了那边的坐标吗?若是出了错,羊她们包括我都会消失的。”
她担心的问题何止是后来的因果关系,就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庾澄淡笑着:“虚虚假假皆在转念间,西王母他们在赌,我也在赌,赌她是否如她所言,真会为了念念网开一面。”
确认病因
顾徽雪还没来得走到医院便看见了韦笑,只见她站在门口却一直没有进去。
她转头看见了顾徽雪神色不是很好,“你最近经常来找她?我们虽然分了那也不代表你就有机会。”
“我只是来看病的。”顾徽雪觉得韦笑质问的很莫名其妙,自己又不是她们感情的第三者有必要这样怼她?
韦笑满脸都是讽刺的笑容,她能够感觉到谭昙很在乎这个菟丝花,所以有时也会因为这个影响心情。
顾徽雪感觉自己可能会韦笑争吵起来于是就去了医院里,她之前还很尊重这位据说很优秀的学姐,但现在她很认同陆夜景说的话,阿昙昙真是脑子里长了草才会觉得韦笑是个好相处又随和的人。
想到谭昙当初夸赞韦笑时的花痴样,顾徽雪感到很无奈现在说这些并不会改变当初的决定,她觉得阿昙昙应该不会觉得后悔,就像她明知道庾澄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而是会觉得这个过程很值得。
谭昙这会在整理档案资料,看到顾徽雪来了就露出了笑容,拉着她在旁边坐下闲聊。
顾徽雪却没有心情说八卦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谭昙,她希望有个人告诉她之后的方向是否该坚定不移,庾澄接下来要去哪儿她是跟过去还是停留在原地,这些都是她此刻最犹豫的决定。
谭昙双手抱着跟随自己多年的陶瓷杯,“你确定这是爱不是狂热粉丝的执念?”
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小雪真相,又觉得庾澄选择隐瞒肯定是时辰还未到。
谭昙认为到了最后庾澄还是会选择放弃顾徽雪,不管那所谓的苦衷指的的什么。
顾徽雪失落的看着包包上的花瓣挂件,“我知道我继续这样做很庾澄,可我就是没法放弃没法忽视,她跟我说她喜欢的人,感觉我其实更像个她人生中的过客。”
庾澄提起那个人的表情异常的温柔,就好像那是她这辈子最珍视的存在。
顾徽雪深知自己不会代替也不会有机会能够和庾澄有别的发展,所以才会这么失落和难过。
谭昙把她揽在怀中小声安慰,“那你不妨放下这段感情,偶像终究有结婚的那天,你这个迷妹也得回到正常的生活不是吗?”
顾徽雪低着头想否认这不是出于粉丝的喜欢,又觉得现在解释也是无用,“难道我以后注定是要和她错过吗?”
这几年她是偶尔像个跟踪狂窥视着庾澄的一切,当她终于有勇气光明正大地去接触那人,却发现还是那么地遥不可及,无论她自以为跑得有多快仍旧无法追上。
顾徽雪不是没有感觉到疲惫和心累,只是感觉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该轻易地放下,哪怕一辈子就那样默默地看着就好。
“你是不是觉得一瞬间也是永恒?明知道没有希望,为什么还要假装很渴求很想和她在一起?”谭昙的语气透着冷漠的气息 ,她真想骂醒这个傻丫头,却又很不舍,“听姐一句话,别被爱情折磨的精神失常。”
顾徽雪当然知道人活着不是只有感情,她闻着谭昙身上的消毒水味,“那你后悔和韦笑学姐交往吗?”
她似乎看到窗外有个人影闪动,但很快又不见了或许是其他医生和护士吧。
谭昙活动的手关节微僵,“后悔吗?不可能一点都没有,不后悔吗?是啊,我追了那么久答案始终如一,我真的受够了我独自站在寒风口,看着她和别人在阳光下相拥。”
“阿昙昙,对不起。我只想着为自己固执找借口,忽略了你的感受。”
顾徽雪这次看清了窗户的人就是韦笑,她正在冷冷的看着她们就好像被背叛了一样,不免觉得很讽刺,如果她真的在乎阿昙昙,就不会屡次这样伤害对方还总是无辜的样子。
谭昙假装没有看到韦笑,“你这个道歉真是莫名其妙,你有想过庾澄并没有那么完美吗?或者,她若成了你梦里的怪物,你还回继续爱下去?”
现在的小就是个很普通的人类,对任何未知和奇怪的生物都会感到恐惧,更何况庾澄似乎就没打算在这里长期待着。
顾徽雪皱了眉想了很久才回答:“我想我应该有九成是感到害怕,而不是不接受,因为我觉得不是很讨厌。”
大概是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才让她这么快接受,好像这几次的幻觉都是窜连着的,她想知道怎么回事却无人给她正确的答案。
“那你就遵照最真实的想法和她相处,倘若都不是幻觉你又该如何?”谭昙拍着她瘦小的肩膀把所有的狠话咽了回去,这孩子的心很脆弱,再打击的话不得哭成泪人。
顾徽雪茫然地抬起头发现韦笑已经不见了,声音沉闷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平凡的人,从没想过和妖魔鬼怪还是神仙有过牵扯,但是……最近我真觉得我撞邪了,或者哪根神经除了问题。”
谭昙换上严肃的神情,“一般说自己有病的多数都是心里明白的很,你只需要承认的理由罢了。”
顾徽雪没有答话,被谭昙说中了全部的心理,她开始反思自己看到的真与假,其实她家里的那些衣服到现在都有口红的痕迹,经常看见飞蛾和翠鸟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我回去好好想想,谢谢你阿昙昙。”
“再跟我客气就请我吃饭吧,我还挺喜欢那家的东西。”
谭昙故作粗鲁地比划了拳头,然后她看见韦笑生气的站在门口。
韦笑冷眼望着和谭昙很近的顾徽雪,指着她骂道:“还好意思指责我劈腿,你自己还不是跟菟丝花形影不离?在学校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了,你这么急着回来果然是为了她!”
韦笑这会是真的觉得很生气,谭昙以前绝不会跟别的女生这样亲密和温柔,现在居然能和顾徽雪这样靠近,怎么可能没有半点事情!
谭昙把要解释的顾徽雪拦在了身后,“跟这种智障无需多做解释。”
了断(捉虫)
人有时候就是奇怪,对她好,冒着心被踩碎的风险也要自己的感情时,永远都选择视而不见。
谭昙见韦笑不说话便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淡淡道:“早晚会有人令你要死要活,即便那人不是我。五年了,我有无真心付出过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当然,你或许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现在哦把该说的都说清楚,我们就此了断。”
若干年前的那天,谭昙遇见了当时的韦笑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对众生,对花草树木永远怀着怜悯之心,就是因为这个她愿意等到韦笑出现的刹那开花,只为让对方看见自己的所谓的风华。
然,在还是上神的那人眼中这些抵不过时间的色彩,以及对佛祖的忠诚。
谭昙满脸都是自嘲的笑容让顾徽雪看着不禁觉得揪心,她看向沉默的韦笑,“阿昙昙有多爱你不必我多说,如果你不爱那就放手,别用那些无聊的借口胡搅蛮缠。”
韦笑皱眉回忆自己和谭昙的过往,她是不喜欢有点神经质的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的争吵和闹分手,她都会感到不舍和内疚。
当初和谭昙交往也是刚失恋需要转移注意力,那个时候她被对方所有的好给感动,她想过要永久地和谭昙在一起,却又很容易把谭昙忽略在旁边。
“你真的要跟我了断所有?你说的那些全都不算数了?”韦笑还想挽回什么,总觉得谭昙是赌气只要自己服个软便可。
谭昙望着韦笑那无助的表情确实有点心软,但还是遵从了最开始的打算,“那你也该记得你当时都说了什么,你没有遵守,我就得继续从一而终永远做你的舔狗?”
韦笑先是满脸错愕随后板着脸,“那你以后别哭着喊着求我回来!”
“永远不会。”
“你!”
韦笑被气得夺门而出,她没想到这回谭昙居然这么绝情!
谭昙无力地坐回凳子上回头对欲言又止的顾徽雪淡笑着:“吓到你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刚才就要动摇了?”
顾徽雪勉强地点头,“在学校的时候你为她做尽了所有的事,我以为你们在一起后会有个好结果,可是……”
她原先还觉得韦笑终于被谭昙追到也该收收心了,现在看见的是被满心是伤的阿昙昙和有恃无恐的韦笑,或许早点了断对她们都很好。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和她注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止步于此算是尝到了苦头。”谭昙的心神并未放松过,如果只是因为这次的劈腿撩妹她不会选择放弃,但是之前的无数次呢?
韦笑和韦陀亦或是对方的每一世都喜欢游戏人间,从未对她有过实质的感情和心动。
谭昙很早就察觉出这些只是当时并不伤心,如今她才看清也不是忽然间的事情。
顾徽雪抱了抱谭昙没再多言旁的,她知道对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行事果敢做好了决定绝不回后悔。
谭昙很想说破这些终究还是为了不让顾徽雪多想隐忍下来,她感觉到庾澄的气息靠近直接弄晕了身边的人。
“你别怪我,和她接触多了你只会有一个结局。”
“这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她最近好像很喜欢找你谈心事。”
“当然,我们都知道她会成为东西二位斗法的牺牲品,你能保得住就无需去找子幼,即便找到了,她会和小雪的命格已变得既然不同。”
“没到最后,话也无需说得太满。”
庾澄把顾徽雪揽在了怀里眼神充满了怜惜,她知道眼下作的无人能够理解,但除此之外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谭昙丝毫不在意庾澄话中的含义,“她来找我说了点小烦恼,就因为你要辞职快要哭成泪包,索性都会真相大白你就不能坦诚些?”
庾澄的目光凝视着怀中的人低声道了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做让你感到不安……”
她抬手抽走了顾徽雪这两天的记忆,那些模糊的画面在她要看清楚时消失不见。
谭昙惊讶地手臂变成了昙花叶,“你这人真有意思,自己犯了错就作弊抹去!若你真护着她,就把你的毒牙拔掉给她做护身符。”
每个人都有秘密和软肋,神鬼妖魔皆是如此,庾澄的毒牙是世间最毒之物,亦是所有人想要得到的炼制法器的最佳材料,似乎还隐藏着神秘的力量。
谭昙转眼就看见庾澄的身后有原形的影子,但她的口中却只有一颗里獠牙,“那另一颗呢?”
庾澄淡笑着左右而言他,“没了。若到不得已时,我自会用它护着阿雪。”
她希望剩下的日子里能和阿雪好好度过,没有悲伤没有误会,尽管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自己而去她亦不会后悔。
谭昙这次没有讥讽庾澄,“难道是那次?”
那次的事故她不在场是因为韦笑转世的时间线有差距,等她知道以后才明白何为戏说,何为妄断。
庾澄没有答话而是抱着顾徽雪迅速地离开这里,她不想阿昙昙知道的或是管的太多,不过临走前还是给谭昙留了样东西,便是昙花族的故土。
谭昙握着那把土眼神变得痛苦和压抑,意思是她该回去了吗?
杨丝念刚才和莫羡隐小吵了一架便来到对面,看到庾澄已经把顾徽雪安顿在房间,便低声问道:“阿雪这是怎么了?”
庾澄和她来到客厅,“没旁的,是我做错了件小事 。”
杨丝念坐在那逗逗有苏而后把苦恼说了出来,在庾澄眼里更像是很甜蜜的抱怨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念念,你现在幸福吗?”庾澄看着金婆罗花的木雕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心中感到了意思苦闷。
杨丝念垂眸把有苏抱在怀里,“能和阿隐在一起固然开心,但这儿始终不是我们的时代我总会想起傲梅师叔她们,尽管我所做的负了汝尘门的重担。”
庾澄还是像往常那样抚着她过长的发丝,“若有一天……你回到了白棠镇和杨家堡,记得种上荆桃,我想它盛开时肯定是道不错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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