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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GL百合)——干余

时间:2021-04-23 19:30:50  作者:干余
  “娘,你别哭……”安莲溪透过铜镜,看到早已泪眼婆娑的靳涵儿,一下子勾起了她心中所有悲伤难过的事情,但她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哭出来,最起码也要笑着踏出这宫门,去到母亲再也望不见的地方再哭,她有好好想自己过去的事,发现她真的太不孝顺了,不仅爱闯祸,还总是喜欢捉弄娘亲,到晚膳时间故意藏在靳涵儿的房间里不出去,然后靳涵儿和安世桓就焦急的出去找人,找不到靳涵儿就回来跟穆世桓吵架,哭着骂安世桓把女儿惯的无法无天都不回来吃饭了,然后就是一阵绣花拳伺候,之后安莲溪就从靳涵儿的房间里头出来了……
  安莲溪是很羡慕和向往爹和娘这样的夫妻生活的,靳涵儿常常都会回答别人一个问题,当初那么多有权有势的追求者不嫁,为何偏要嫁给不受宠的安世桓呢,答案显而易见,因为靳涵儿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很幸福,离了京城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没那般显贵又如何呢?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娘怎么会哭呢?你看错了。”靳涵儿擦掉泪水,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如今溪儿也做了新娘子啦,我家的姑娘就是生得好看,做了新娘子后就跟漂亮了,来,娘给你梳头,一梳白发齐眉,二梳白首不离,三梳儿孙满堂,四梳……”
  安莲溪安心了,靳涵儿没有太大的悲伤,她最不愿的就是再看到娘亲为了她的事难过了,她确实没做过一件让娘亲省心的事,嫁女儿是母亲一生中最高兴也是最难过的日子,安莲溪知道自己等会又该让娘亲不高兴了,可她总想着怎么也要自己的娘亲体验一番女子出嫁时,娘亲的悲喜交加。
  安世桓也尤为紧张安莲溪,但他做为男子,不敢过多出现在安莲溪的面前,怕会引起女儿不好的回忆,靳涵儿一出来他就急忙上前询问女儿的状况,直到女儿大婚的日子,他跟着老嬷嬷们提前去了镇安王府的高堂那儿,一会靳涵儿来,女儿和四皇子就要拜堂了。
  安莲溪隆重打扮了自己,她不愿让宫女和妆娘替她更衣上妆,她要自己来,女为悦己者容,她要亲自把最好的自己展现在那个人面前,也许这一幕,就是最后的一幕了,若是能得到他的惦记和惊叹,她也觉得值了。盖上鲜红的盖头,跟在靳涵儿的身后,上了准备已久的花轿。
  镇安王娶亲,受到邀请的人很多,大都过来了,唯独相国府,一天都紧紧的闭着,大门口连家丁都没有明白人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因果,闲暇时间感叹了一番,便进去吃酒。
  靳语尘骑着马,将安莲溪一路领着回了自己的府邸,笑着对四周的人打招呼。守在镇安王府门口的角落里,裴元瑾就站在那里,这门亲事来的大臣很多,靳鸣佐的意思,若是他们极力赞同且参与的话,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机会为自己提升好感,裴元瑾做为中立臣,唯一的靠山就是皇上,不可能不来。
  但裴元瑾之所以会来,理由完全不是别人猜的那样,他是来给靳语尘送东西的,送完东西他就会走,不做逗留。
  “一拜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再拜。
  “送入洞房。”三拜。
  皇家的婚礼较为繁琐,拜完堂以后按理说是要进洞房了的,但实际上不这样,做为新郎官的靳语尘还要出来招呼前来祝贺的大臣,向他们敬酒,或是接受他们的敬酒,似乎故意把新郎灌的不省人事已经成了一个习俗,往后所有人都这么做,一直敬酒。
  裴元瑾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便独自一人走到了别处喝闷酒,靳语尘喊道:“裴大人怎么连今儿个这么好的日子还是要表现的如此冷淡,跑这么远做什么,我都不好敬你酒了。”
  “心意在便可。”裴元瑾举杯,“我干了。”
  靳语尘摇头:“不行,须得碰到杯才行。”说完便走到裴元瑾那边,背对着身后的其他人,跟裴元瑾碰杯,借此成功从裴元瑾手里拿到了一小包药粉。
  “好的,殿下,如你所愿了。”裴元瑾不冷不热道。
  靳语尘笑笑,回去将酒杯放下:“大家也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如今这天色都这么晚了,我再不回去洞房的话,可是会误了时辰的啊……”说罢面露难色。
  “好了好了,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是殿下你的喜事,我们可不能做打扰你的好心情和兴致,去吧去吧,我们一会也该离开了。”
  靳语尘露出感激的笑容,随后很是着急的往后房跑。
  “瞧瞧把人给急的,先前宫里面传殿下和安和郡主的事,本以为会是场悲伤的喜宴,如今看来不是好的很嘛,不就是女人吗,有了权有了势,以后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有?”刚才见人走以后,有一个大臣便开口碎碎了一句。
  裴元瑾很不识趣的将酒杯放回到桌子上:“各位大人尽兴,我身子不适,先行告退。”说完也不打算听身后人的回答,便已经走得远了。
  “瞅瞅他那清高的样子,不也是为了讨好皇上来了这喜宴吗?朝堂上谁不知道这是个丑事。”
  “好了你不要多嘴了,场子走完我们也该回去了。”
  “知道,我这就回去,吃个喜宴都能搞得我那么累。”
  一行人嘴里碎碎念着,最后都一哄而散,陆续离开镇安王府。
  现在的这宅子,就只剩下靳语尘和安莲溪了,以及一宅子的仆人。
  靳语尘急促的步伐停在新房门口便停了下来,脚步沉稳了许多,最后推门而入,随手关上门,踱步到桌子那边,取出两只酒杯,一声不吭的倒着酒水,其中一杯他拇指微微在里面点了点,便拿了桌子上的喜秤,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
  露出安莲溪娇羞而精心装扮过的脸,涂上了胭脂,红唇妖艳,眉梢风情。
  靳语尘荡漾着一抹柔和的笑,回身拿了其中的一个酒杯,一杯递到她面前,说道:“我们喝交杯酒吧。”
  安莲溪拚命掩饰自己眼神中流露的悲伤和失落,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平淡,平淡的就好像是在看路边的石头和房屋那般,没有一丝的欣喜和欲望。
  “好。”安莲溪接过酒杯,手臂和靳语尘交叉着,饮下手里的酒,她一直紧盯着靳语尘的脸,平静没有意思波澜,她早该明白一件事,就是她从未真正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放好酒杯,靳语尘想着如何拖延时间,一旁的安莲溪便开口了:“语尘,当你把酒杯递给我的时候,我看你那么平静又温和的样子,你甚至没有一点点犹豫,我还在骗自己,你不会害我,但我知道,一个高高兴兴当新郎官的男人入洞房的第一件事,怎么可能是去倒酒呢?”
  靳语尘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而是很温和的反问她:“我这样做,惹得你不快了吗?如果是的话我道歉,是我疏忽了。”
  安莲溪也学着他的表情很温和的笑:“语尘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我喝醉酒以后并不会大吵大叫,只会在夜间睡觉乱踢被子而已,我怎么可能对那两个宫人说我要去东宫呢?更何况那两个人我好像之前来你的嘉御殿时就见过,是你的门卫,这一切都很巧不是吗?”
  靳语尘不动声色的,嘴角含着一丝浅笑:“那又怎么样?”
  “语尘,”安莲溪第一次抛开兄长的身份叫他,也算是圆了自己心里的愿望,“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找人陷害我害我失去贞洁,原谅你利用我得到权位和封地,原谅你现在要杀了我,我都原谅你。我只求你说一句话,说你爱我好不好?”
  靳语尘摇摇头:“可是我不爱你,我甚至也没有喜欢过你,我对你说过的所有话,都是敷衍和谎话,你傻,我便利用了你。明天我就会告诉所有人,莲郡主因为过不去凌辱那道坎,服毒自尽了,没有人会怀疑到我身上来,在所有人眼中,我是个笑话,亦或是个可怜虫。”
  “好狠啊……”安莲溪再抑制不住眼泪了,她肚子好疼,就好像有刀子在里面搅断她的内脏和经络一般,她嘴角止不住的冒血,“你为什么不试着继续哄骗我下去呢……只要你骗我……我就一定相信……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要杀了我……可怜我娘,我娘她又该哭了……是我不孝……”
  靳语尘站起身来,后退几步,以免血溅到自己身上,冷漠道:“那样有什么意思呢?人活着就会动自己不该动的贪念,会成为一个陷我于不义之地的祸端,死了不更好吗?我向来只相信死人。”
  “恐怕不止这样吧……”安莲溪倒抽一口冷气,咬着嘴唇用来转移腹部传来的痛,“你有爱的人……你不想娶我……你不愿她没名没分,是不是?”
  “是啊,我答应过她我今生只娶她一个女人,她才是我的妻子,别人都不可能,我不愿她受委屈,也不愿她心里难过,更不愿她为了我委屈自己和家里的人争执,所以请求你,去死吧,别再说话了,我不求你的原谅,只要你死了,我的路就会好走很多。”靳语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悲悯,云淡风轻的说着,甚至很悠闲的向她解释道,“毒藏在我的指甲盖里,无色无味,就算有人怀疑你的死也不会查到我身上,怀疑到我身上也不可能会有证据,溪儿,我教你的这一课,你可有学到东西?”
  安莲溪竭尽全力说了最后一句话:“沈轻别,我为她感到可悲……”
  她再不可能蹦蹦跳跳的到处惹是生非了,就连回家省亲也不能了。
  她真是个坏孩子啊,到死都还不听娘亲的话,这下又该把娘亲气哭,只是这次,她好像走不出来了。
 
 
第27章 脱离
  翌日,等待着新婚儿女奉茶的靳涵儿,安世桓,皇上和太后,都没能等来人,太后那边派人到靳鸣佐那儿去询问,靳鸣佐同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便也叫人去长公主那儿问问。
  靳涵儿从昨夜起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到了早上她也未能安下心来,如今女儿久久不回来敬茶,她便更加的焦虑不安,也不怕坏了规矩,独自出宫去了镇安王府,穆世桓也随着她一起。
  到了王府,门口的家丁对他们行礼,两人连忙进去找了个仆从问道:“你们王爷呢?还没起吗?”
  仆从摇头:“小人不知。”
  现在都快酉时了,已然贵了早膳的时候很久,还在睡觉的话未免太不切实际,靳涵儿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妙,顾不得礼数和尴尬,使劲拍打新房的门:“溪儿,溪儿你醒了吗?现在都要大中午了,不可以再睡了,要起来用膳了,溪儿……”她像往日在女儿的房间前叫起贪睡的女儿用饭一样。
  安世桓有些别扭,拉拉他的袖子说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打扰小两口啊,你也知道,新婚晚上确实……挺累的……”
  靳涵儿瞪他一眼:“就算再晚,现下也该起了,皇上和太后都等着这一对新婚夫妇的敬茶,自古以来哪有这样的规矩?”
  安世桓哑口无言,确实这样,他们新婚后的第二天很早就起了。
  “溪儿!”靳涵儿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听得“吱呀一声”房门开了,露出靳语尘的脸,精神并不好,眼窝深陷,周围又青又黑。
  他将门打开后一句话不说,默默回头走几步,退到一边。靳涵儿和安世桓进来,看见榻上穿着整齐却昏睡不醒的女儿,繁重的头饰已经取下,胭脂还是那般红艳,双手安静叠放在小腹上。
  “溪儿她……她还在睡吗?”靳涵儿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但她不愿相信,她像往日一样带着没有一丝生气的语调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就这样,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管,先前跟她说了那么多规矩,她愣是一个没记着,还这般我行我素,都多大个人了还贪睡。”
  安世桓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呆滞着,没适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逃避式的不去想,同样也在骗自己,这丫头鬼的很,说不定下一刻就蹦起来,得意的说:“哈哈,你们又被我骗到了吧,我装的像吧?”
  靳语尘知道这两人不愿面对眼前的事实,只好跪在地上,说道:“溪儿她……服毒自尽了。”
  靳涵儿再控制不住涌现的悲痛,快速走到安莲溪的身边,痛哭起来:“娘早该知道,早该知道你不对劲了,是娘的错,娘没能保护好你,我可怜的孩子……”
  安世桓满腔的悲伤化为一股难以平复的怒火,他大声训斥着跪在地上的靳语尘:“大婚之日,你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服毒自尽什么都不做的吗?混账东西!你不会阻止她吗?”
  靳语尘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发出低沉而隐忍的抽泣声,再次抬起头来时早已泪流满面,声音呜咽着说道:“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她在自己那杯交杯酒里面下了毒……我也不想的,我不想她出事的,我,是我……是我无能,我是个废物……我救不了她……她对我说,她好累,她想睡一觉,叫我,叫我不要吵她,不要离开她去外面找大夫,她让我守着她……她要睡了,要睡了……”
  “所以你就这样让她去了吗!混账!”安世桓气结,在房间里走到寻找着什么东西,拿起桌子上的喜秤,狠狠抽打在他的背上,“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妻子都守不住,废物!我打死你!你还我女儿来!”
  安世桓每一下都打得十分用力,靳语尘一声不吭的受着,背上的痛清晰可见,挨了许多下之后脸色惨白,冷汗直留,他不是男子,身子的承受能力并不大,穆世桓这样打他,无疑就是一种酷刑,打完以后伤口全都在背部,他又不能寻求太医的帮助,更不能让自己宫里的人为自己上药,只能自己来,药涂不到的地方就只能继续伤着。
  “好了别打了!过来,我们带女儿回家,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溪儿不喜欢这里。”靳涵儿双目无神,但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悲伤,“我们回去吧,再也不要来京城了,让皇上下诏,往后都免了我们必须赶来京城参加的大祭或是其他重大宴会。”
  安世桓狠狠丢掉手里的喜秤,上前将安莲溪横抱起来:“好,我们回家,再不来了。”
  待人走后,靳语尘颤抖着松了一口气,趴在地上,露出胳膊拚命要自己的手臂,背上火辣辣的疼,又有些粘稠,想必裂开了几道口子,流了血。他不能叫出声,再疼也要忍着,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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