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碍事的人干掉吧。”靳语尘收手,宫门外停着两个轿子,靳语尘皱眉,“你一早就准备好的两辆轿子?”
靳薛帆摇头:“有一辆不是我的,谈事情哪能在两个轿子里谈?”话音刚落,轿子上的人便出来了,靳薛帆惊讶的说道,“是安和郡主的。”
恐怕这朝中人没人不知道安和郡主了,虽说是先皇封的郡主,却敢当众拒绝皇上的赐婚,她恐怕是唯一一个,还说了此生非四皇子不嫁这样的话来,就算没去过那个宫宴的靳薛帆也暗暗觉得这个郡主好胆识。
如今这郡主一下马车,便一眼看中了靳语尘,就专注着看他一人,两只眼睛再容不得其他,靳薛帆自知没自己什么事了,看那郡主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想来是受了什么委屈,来找他四哥了。
靳薛帆咳了咳,拱手道:“四哥,我不急这一时和四哥好好叙叙,安和郡主那般急迫的赶来入宫,定是找你有急事,处理好了再来我府上也不迟,我就先告退了。”
靳语尘知道今天是谈不成事了,索性也点点头,告别了靳薛帆。
靳薛帆走到轿子那边,微微向沈轻别点头,算是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靳语尘看着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沈轻别,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去我那儿吧,有话在嘉御殿说。”
第13章 优柔
沈轻别是个麻烦,靳语尘这样想。
对这个安和郡主他没有一点办法,他无法像算计别人那样算计加害于她,上次三皇子的事情就已经让他觉得心里面很愧疚很不舒服,他头一次因为这样算计了一个人而难受。
他没想过沈轻别会这般对自己,他当初刻意接近讨好沈轻别,不过是为了在沈相国面前讨个好的印象,这样和沈复南谈事情的时候至少对方会给他几个好脸色。
四年来沈轻别没有哪一天停止探望过他,就连惹得皇上不满,沈轻别也没有放弃,在靳语尘的印象中,沈轻别确实是一个大气且温婉的女子,可不知道何时,沈轻别对他竟也有了不是摆给外面看的那一面,她会像寻常女子那般放不开、害羞,还会用娇嗔的语气和他说话,最让他无法招架住的就是沈轻别柔柔的目光,专注于他的身上,其间的爱意和眷恋让他恐惧。
这人,他杀不得,也留不得,可偏偏这个人要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往自己身上扑,可她对自己而言终是个麻烦,会害他露馅,会害他筹谋多年忍辱负重的计划全部泡汤。
可偏偏现下的情况如此不妙,他需要沈复南的扶持,就不得不和沈轻别交好,虽说离扳倒太子还太远,可他跟沈轻别之间的感情就像一团火一样,迟早有一天要烧出来。
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拿沈轻别怎么办了,就像他现在把沈轻别叫回了自己的嘉御殿,也只是干坐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多说一句话都会让他觉得没有退路可言,他在面对朝堂上那么多老狐狸都面不改色巧舌如簧的,如今在一个女人面前他竟变得不知所措了。
沈轻别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那样,走到靳语尘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脸。
靳语尘坐着,看见面前突然走近的人,有些吃惊,疑惑她要做什么时对方便直接伸出手捧住自己的脸,然后一个轻柔而又爱意浓密的吻就落在了自己唇上,他惊得瞳孔放大,连大气也不敢出。
沈轻别不会亲吻,她知道定是自己的不主动和抗拒惹恼了这个人,所以就算技法再怎么生疏她也要这个人知道,自己是爱他的,喜欢他对自己做任何事。---她笨拙的将自己的唇贴在对方的唇上,轻轻啄吻,含住对方的唇瓣,在自己口中吮吸,最亲密的她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再深一步的她不敢想,也不知该如何做。
靳语尘脑子里空白一片,沈轻别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个郡主,更是一名女子,她这样把自己送上门来,是多么有辱她身份和名节的事,为了自己做到这一步真的值吗?
缱绻一吻后,沈轻别红着脸,在他跟前呢喃道:“阿尘,那天我不是故意要那样抗拒你的,阿尘,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
靳语尘忍住心里涌动的情绪,不动声色道:“你往后,莫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到男子的房间,还做这样的事,传出去有辱你的名节。”
他话一说完,便发现对方的神情立马就变了,眼睛里面波光粼粼的,就要流下泪来。
“阿尘,我喜欢你才会这般讨好迁就你,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不懂礼仪和深闺之礼的放□□子吗?阿尘,我不是那样的女子,我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说完沈轻别便掩面而泣,不朝他看一眼。
靳语尘懊恼,怎的这般不会说话了,明明自己没那个意思,只是怕会对她的名声和清誉不利而已,安和郡主孤身一人来嘉御殿,皇宫那么多双眼睛在看,加上沈轻别一年前的那句话,现在宫人们会怎么想沈轻别?
她一哭,靳语尘心慌了,连忙起身将她搂在怀中,细声哄道:“我怎么会是那个意思,我怕外面那些人看见你一个女子一个人来我的宫殿会说你的闲话,别哭了,你一哭,我心就疼。”
沈轻别还是哭,都说女人似水,不仅如水那边温顺柔和,更是会哭,女人的眼泪大概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克星了,尤其是这样倾城的女子在怀中那样嘤嘤哭泣,满脸委屈和忧愁,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里面好好疼惜。
“我没有生你的气,那天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不顾你的感受,还反过来对你生气,我该打。轻别莫要再哭了好不好?不哭了,是我混蛋不会说话。”靳语尘边说边替她拭去眼角的泪。
沈轻别仰头便再次吻上他,靳语尘本就已经心猿意马,现如今她又来煽风点火,他脑子一热,搂紧了她的身子,热烈的回应起她的吻,撬开她的牙关,舌头迅速的攻占她的城池,在她口中上下搅动吮吸着,紧紧封住她的唇,不让她有一丝喘息的机会,直到舌头上被狠狠咬了一口,他才痛呼一声放开她。
沈轻别红着脸嗔怪的看他一眼:“方才我吻你的时候你那般冷淡,便以为刚才你说的都是借口,现在我信了,你真的是……太鲁莽了……”
靳语尘苦着脸,他又做错了什么她要咬自己?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现下他算是信了。
沈轻别没在哭了,她亲昵的靠在靳语尘怀中,软声道:“阿尘。”
“嗯?怎么了?”
“还疼不疼?”
怎么能不疼!下口那么重!但实话是万万不能说的,靳语尘摇头:“不疼。”
“阿尘自打从宗人府出来后,就与我冷淡了许多,往日我还能见你一个时辰,如今却是一整天都不一定能见着你,如若不是我主动,你是不是就不会来找我?”沈轻别看似平常的语气,却充满了哀怨,她确实是大气的女子,可对喜欢的人她一直是霸道而无理取闹的,她承认自己确实对靳语尘做不到识大体,她希望靳语尘在自己心尖上放着她,希望靳语尘多陪陪她。
靳语尘倒是想,可多与她相处就会多一份危机,相处的时间久了难免局面会失控,他不能过多的和沈轻别接触,但又不能完全不与她接触。
“我的好轻别,我忙,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张中景和李宗年那案子还没收尾,虽然两人私藏布防图的事情被证实了,可秋判的死这两个人还没有认罪,这事就还不算完。我刚从宗人府那鬼地方出来,现下一无所有,既没权也没势,我要忙碌着给自己找靠山,好让我在这深宫中明哲保身,退一万步来说我在什么都不是的情况下,就算是跟父皇求婚,求她将你嫁与我他也不会同意,他会觉得我配不上你,我也会觉得现在的我确实是配不上你。”这话他没说错,他确实忙,现在是非常时期,他需要一个盟友来打倒其他的势力,不然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会很吃力。
沈轻别当然也知道这些道理,可她就是忍不住想抱怨一下,但她不至于无理取闹到让靳语尘不要去管那些,但她对靳语尘最后一句话有些不满:“谁说你配不上我?爹为我选的那些如意郎君我还不是一个都看不上?论才智和气度,来相国府提亲的没一个比得过你,往后不许这样妄自菲薄,在轻别心里,没人能比得过阿尘你。”
靳语尘莫名想的沈轻别的那句“此生非四皇子不嫁”,不禁动容,沈轻别如今过了待嫁的年纪,却还是等着自己待守闺中,要是哪天沈轻别知道自己在欺骗她,他简直不敢往后想下去……
裴元瑾说的没错,他在玩火,稍不注意就会引火烧身,灰飞烟灭。
“轻别,你真的,非我不嫁吗?”靳语尘强装着镇定问道。
谁知沈轻别摆出小女人那般羞涩的姿态:“你都听说了吗?”然后低下头,声音极小的回道,“嗯,此生非你不嫁。”
“那我若是死了呢?”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吗?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沈轻别有些生气。
靳语尘收起轻松的神色,表情严肃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皇子都在背地里笼络人心,都想着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到时候会有很多权位间的明争暗斗,手足间也会自相残杀,若是最后登上那个位子的不是我,那么成王败寇,我就只有死路一条,那时候你当如何?”
“生同寝,死同穴,当随君。”沈轻别毫无惧色的直面他的眼睛,“愿生死随君。”
靳语尘输了,这样的人,他实在不想陷害,更不想她卷入皇室之争,他能做的就是慢慢推开这个人,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到她,可他不能儿女情长,况且他是个女人,他也担不起对方如此的情深义重。
他不是良人,这世上唯独他配不上沈轻别,他会想办法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把她推开,甚至是帮她另寻夫婿。他要走的路在地狱,希望沈轻别离她越远越好,就在地狱的对面好好活着,那时候沈轻别就能幸福,万劫不复的事,他来就好了。
第14章 起因
靳语尘现在算是孤军奋战,虽然有裴元瑾从旁辅佐,还有一群见不得光的势力,但在深宫毕竟只他一人,且还要常伴在君王左右,与其他五个心怀叵测的皇子互谋心机。
靳鸣佐一直忌讳的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不管那两个人认不认秋判的死于他而言都没什么关系了,交给靳语尘来管,反正不能留活口,怎样做的漂亮一些的话就看他本事了。
“张大人,现在不管你说什么,叛国的罪已经定下了,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但你要是认下杀死秋判的罪,本王可以保你的家人平安无事,你只需要在认罪状上面画押,本王就可以帮你打理好后事。”靳语尘站在已经沦为阶下囚的张中景面前,商量的口气跟他说道。
“那张图纸不是我的,我也没杀人。”张中景见不得眼前这个人的嘴脸,语气十分不好。
靳语尘笑了笑,语气悠然道:“本王把同样的话可是会跟李宗年说的,你猜他会怎么选?”靳语尘刻意将他们俩关在不同的地方,为的就是防止两个人能合在一起拒不承认。
果然张中景不再说话,而是低下头沉思。
靳语尘适当的在他耳边吹着耳边风:“其实这些事都是李宗年和父皇一起策划的,李宗年去父皇那儿告你的状,说你私藏军事布防图,心怀不轨,为了让你人赃并获,还和父皇做了这么一场好戏,其实李宗年根本就没被关在牢里,他马上就能出去了。”
张中景的脸色铁青,甚至因愤怒而瞪大了瞳孔,手掌紧紧拽着,骨节发白。
靳语尘看见他的反应,嘴角的笑容越发张扬,语气带着一抹蛊惑:“我来见你之前去见过李宗年,他一口咬定秋判是你杀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说你怕事情败露,在秋判回去的路上杀了他,还企图栽赃嫁祸给他,他还说自己一直和你保持著书信,说你包藏祸心,早就想着要卖国求荣了。而现在,我问完他话以后,他已经被狱卒带出来,马上就要出去了哦。”
“真是可怜啊张大人,你看看你自己,沦落到这副惨样,而李宗年却是好吃好喝的,连本王都为你感到可惜呢,唉。”靳语尘故作可惜的摇摇头,嘴里一阵唏嘘。
“混账东西!李宗年,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张中景怒吼着,“我要检举,这些事全是李宗年计划的!计划败露以后他怕东窗事发,然后叫我杀的秋判,我是杀了人,但这一切都是李宗年指使的!他别想着独善其身!”
“那张大人在这里画一个押,只要你认了杀死秋判的罪,就是证明一切都是李宗年策划的最好证据,本王马上就派人把他抓回来!”靳语尘将罪状书摆在他面前,一旁的朱砂也给他准备好了。
张中景没有犹豫,狠狠印上自己的手印后恶狠狠的说道:“李宗年,我要你一家上上下下都不得好死!”
靳语尘简直不能抑制住自己越来越浓烈的嘲笑,哈哈,蠢货,通敌叛国本就子虚乌有,没有足够的证据,要是这两人一直不认罪,刑部那边也不好用刑,他们只要一直死咬着不认罪就行,顶多在牢里面关到死,但他这样说就等于承认了所有的事都不是替人背锅,完美的堵住了朝廷中的悠悠之口,他都已经认了,那些觉得这事另有蹊跷的大臣还有什么话好说?
另一个被单独关着的李宗年也是,愚蠢至极,他把相同的话说给李宗年以后,他承认了策划叛国一事,还说张中景是同伙,秋判确确实实就是张中景杀的。
都想着让对方不得好死,却没有一个人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没做过的事别人再怎么伪造证据都会存在蛛丝马迹,总会有有心之人去翻案,换一个替罪羊帮他们解困,果然人心本就是险恶自私的,通敌叛国,诛九族的死罪,他作为安庆国的四皇子确实可以答应保他们的家人,可皇上不答应他又能怎么样?又不是什么都他这个没权没势的皇子说了算。
靳语尘拿着两张认罪状书,交给一旁的狱卒:“拿去刑部吧,定个时间早点行刑。”又忍不住看了看身后牢狱里的人,嘲笑道,“蠢货。”
他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好人?
出了大牢,想着等会是不是要去一趟靳薛帆的府邸,还没到宫门口途经御花园时,就让他遇到了有意思的事情,他的太子大哥,脓包也就算了,还不好好呆着,尽出来惹事。
御花园的亭子那儿,私下都没有人,应该是被刻意秉退的,太子靳鸣阳正奋力撕扯着一个宫女的衣裳,下流的眼神和隐晦的语气,隔了几里远的靳语尘都感觉到了恶心。
“你个小浪蹄子,穿的那么骚,不就是想勾引本太子嘛?现在本太子成全你,让你快活,你这会儿装什么矜持,你是不是觉得在外边不好?嗯?要不咱们到床上去?”靳鸣阳毫不留情的扯破宫女的衣服领子,伸出舌头朝上面舔去,两只手将她的两手钳制住反锁到身后的柱子上,好方便他继续干自己想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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