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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撩到你的宿敌(古代架空)——结罗

时间:2021-04-24 10:48:36  作者:结罗
  永夜幽在帘幕后面摇了摇头,“那为何离开龙楼,龙楼诸族的力量就会急速衰减?”
  “龙楼本是灵地,离开灵地,诸巫力量减弱很正常啊,再说随着时间流逝,血脉的力量也减弱,我觉得没啥问题。”叶骁盘着腿,并不觉得有啥不对。
  “可是有你和我啊。我的母亲只是永夜历代一个普通的夫人,我的父亲是苏生皇子,能生出从龙楼立国以来最强的我,这就不符合血脉稀薄而力量衰退的说法。你也是啊,你在龙楼之外出身长大,不要说皇子们了,你的力量在历代神煌帝都可以排得上前三,那么灵地的说法也不成立。”
  叶骁挠挠脑袋,“那……阿娘的意思是?”
  “你不觉得,龙楼的存在,非常突兀么?你看,除了龙楼,整个东陆所有的国家都在变强,而龙楼则不断衰败,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排斥了一样。”
  叶骁沉默了一下,“是的,没有龙楼,东陆就是人的历史,有了龙楼,就像是好好一个探案本子,最后忽然强插了个神鬼结局,奇奇怪怪。”他叹了口气,“我明白啦,阿娘,你是在说,东陆和塑月很可能是假的,不存在的,那……”
  他抬头,拖着下颌看着帷幕后的女子,“假就假吧,这个世界既算是假的,有阿令、有阿父、阿姐、阿兄、五娘、灿灿、颜颜、横波,那假就假吧,给我一个没有他们的真实世界,我不要。”
  这回轮到永夜幽哑口无言了,过了半晌,她才道,“那若是真实的世界,你也有别的重要的人呢?”
  他耸肩,“第一,真实的世界里不一定有没有我,第二,如果我真的存在于所谓的真实世界,那么那个世界对我来说一定不会有比阿令他们更重要的人。证据就是,你看,我根本不想回去。”
  永夜幽笑了一声,叶骁舒舒服服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阿娘,你别笑我,我胸无大志,不追求真理,我就想守着我的阿令、我的亲人朋友、我的秦王府、我的塑月一辈子,我跟他都变成人憎狗嫌的糟老头子,□□十岁,咔吧一声干干脆脆就死了——我就只想这样。“
  “……可是这有多么难啊……”永夜幽轻声叹道。
  是啊,这有多么难。
  叶骁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轻轻扯开嘴角笑了笑。
  这要多么难啊……
 
  第五十五回 婉转冰(中)
 
  
  十二月十六,他身上的痂彻底掉净掉净,大夫们都惊了,真是一点疤都没有,叶骁寻思这也就是自己能打加上身份尊贵,不然白玉京这帮人能把他绑回去剖了。
  白玉京在十二月底基本撤光——之前黛颜和南庄请托过,希望他能派几个弟子常驻列古勒设立医馆,塑月这边给正九品的俸禄,南庄答应,留了三个塑月籍的弟子在此。
  他们在叶骁的铺子里开了医馆,不收诊费,所有药材平价供应,但这样一来列古勒原来的大夫免不了被抢了生意,叶骁一琢磨,干脆把城里所有大夫都聚集起来,薪资杂费俱由县里给付,还免他们徭役,搞了一家归属县里的医馆,所有人皆大欢喜。
  同一天,显仁帝的诏书和叶横波一起到了。
  叶骁面向丰源京而立,被奉诏的横波整整骂了半个时辰,从头发丝儿骂到脚后跟。
  先是显仁帝骂,然后是蓬莱君骂,最后是王姬,三个角度全方位覆盖,把叶骁骂得蔫头耷脑的。
  骂完之后,横波过去勾着他脖子,笑眯眯地道,“他们岁数大不用理他们,我觉得小舅你这票干得漂亮。大舅我娘他们骂你,纯粹觉得你太冒险了,一千人斩首沈令行,返回头攻打土匪山寨,顺带跟弥兰陀会盟,然后单独追查‘瘟种’还被糊了一脸,舅,你这玩得属实太玄了,哪步出了差错我现在了就是来给你主持葬礼了。”
  叶骁也知道,他们就嘴上凶,看外头横波拉来的几车东西就知道了。
  显仁帝怕他留疤,把宫里所有獭髓膏都翻出来,王姬给他拉来了一整套自家膳房的东西,蓬莱君最干脆,给了他一万贯钱,只在信里嘱咐他一句,钱不够花就说。
  横波啧啧了两声,说要不是实在走不开,蓬莱君能亲自过来。
  叶骁一脸牙疼,说求求他了,可别,他可轻易不能出京,他守着塑月整个龙脉呢。说完这句,叶骁琢磨了一下,瞅了一眼横波,“……京里出事了?”
  “星象有问题,守护龙脉的斫龙九台阵说也有岔子。”横波不懂这个,摊了摊手。
  叶骁一听斫龙九台阵心里就一阵发虚,知道多半和上次他在阵内与华盖夫人对峙有关,把横波从自己身上摘下来,色厉内荏地瞪了她一眼,“快嫁人的人了,别老这么贴贴抱抱。我跟你说啊,我见过冯映,人家好好一小伙子,长得秀丽清雅,身娇体弱的,你不许欺负人家。”
  横波心里想他我早就见过了,身娇体弱地差点砍死我好么?她嘴上嘻嘻哈哈应付了几句。两人坐下,正色核对接下来的工作。
  预定十二月二十,丘林一族的人会过来,他和横波一起接待,然后两人要一起忙丘林归化和彻查流霞关的事。叶骁这几日接到北齐国主的信,和他说了要立鲁王的事,年后国主就会上表,接着就是横波和冯映议婚的事,然后卞阳的预产期也快到了——
  理了一遍,叶骁往炕椅上一瘫,“真绝望……”
  横波同样绝望地跟他一个姿势瘫在另外一把炕椅上,盖着眼睛□□出声:“……想想都想死。”
  说完这句,她忽然想起什么,幸灾乐祸起来,侧头戳了两把叶骁的脸,“你还忘了个事儿,荣阳还没跟你算沈令行的账呢。”
  叶骁盖住脸惨叫一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攒起说话的力气,“……我怎么着也想让你和冯映议亲前见一面。”
  “干嘛,婚前打一炮看看活儿怎么样?”
  “说什么呢你!”叶骁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重又瘫回去,“……怎么着也要看你喜欢不喜欢啊。“
  “不喜欢能退么?”
  叶骁被她问得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道:“你要是真那么不喜欢,这……府里你养几个……”他越说越心虚,最后声音没了,他想了半晌,才道,“真的不喜欢得很,那就退了,有巴掌我替你挨。”
  横波心里一暖,侧头看他片刻,叶骁也看他,两双灰色的眼睛对视,她艰难地翻山越岭地滚过去,靠在叶骁怀里,像小时候两人练功累了躺在校场沙地上一样,她慢慢一笑,“别了,你相看过觉得好的,那就肯定是好,我什么人啊你不知道?我无所谓,但是啊,舅,这算是我偷跑消息给你,你不能让别人知道。”
  叶骁嗅出来一线不对,抬起脑袋看她,横波还是瘫在他胸口,老神在在地看他,粲然一笑,“大舅和我娘,正准备给你议亲呢。”
  “……想都别想。”
  “那你跟他们说去,你跟我说不着。”
  叶骁看着她一会儿,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谁能来逼我。”
  横波坦然答道,“挺多人啊,不然你穗舫怎么娶的?”
  叶骁哑了火瘫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总会有办法的。”
  横波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柔声道,“对,总会有办法的。”
  十二月中旬,荣阳那边气急败坏地过来找茬了,显仁帝虽然把叶骁骂了个狗血喷头,但是杀沈令行这事儿塑月是实打实有莫大好处,他反手一封国书,说哟,那麻烦您解释一下,为啥您的元帅死在北齐境内啊?
  北齐这头冯映也早禀报了国主,并且提供了一整套解决方案,国主是只要不妨碍他享乐怎么都行,一听冯映说这是塑月的意思,还有叶骁的亲笔信,就撒手不管。冯映得了默许,出来说沈令行犯边,被他诛杀,荣阳暴怒,陈兵浦山关。
  谁怕谁啊?来就来!塑月鹰扬关、流霞关相继戒备,北齐唐庐郡也集结军队。
  按叶骁说法,这就不想打,真想打悄没声就上了,还能开打之前吆喝给你听?这就是纯粹找面子呢。他瞅都不瞅,全力预备迎接丘林部访客的事情。
  这次丘林部来人,是老族长。
  叶骁和横波出面招待,把他们安置在了城东的新村,老且余王身旁几个人一看把自家族长安置到这么简陋的所在,怒目按刀而视,老人只挥挥手,不动声色地看着叶骁。
 
  第五十五回 婉转冰(下)
 
  
  叶骁领着老族长转了一圈,回去之后,他正色道:“这里就是未来安置丘林部的所在,三年之后,列古勒会扩大五倍,而附近会有上百处如此聚落,丘林部将再不受游牧之苦。”
  老族长听了长叹一声,四处看了看,指着砖木的房子,对着自己的随从道:“这样的房子,在我们丘林,只有贵族才住得上,在这里,谁都住得上。”
  几个年长的汉子这才把手从刀柄上拿开。
  叶骁把他们迎进屋,屋里和外面截然不同,收拾得跟他的王府也差不多舒适和富丽堂皇,暖香袭人。老族长上座,奉上清茶点心,叶骁才笑道:“还有一个原因,我们这边最近在接种天花痘苗,刚刚全城种完,我们管种完痘的叫熟身子,没有种痘的叫生身子,您们都是生身子,现在入城,如果染了痘那就不好了。”
  一听这话,老族长眼睛都直了——北狄草原最怕天花,真的一旦爆发就是一家一家的死,现在塑月居然有办法避免,赶忙操着一口磕磕巴巴地塑月话问他,叶骁本来就是要拿这个逗引他,自然知无不言,所有人都听得聚精会神,他说完,老族长霍地一声起来,对叶骁道,“还请殿下惠赐痘苗!”
  叶骁温然一笑,“大家以后俱是一国,这是自然。”
  老族长听了一笑,叶骁命人端酒端肉,他与老族长坐在炕上,横波与其他人侍立在侧,宾主尽欢。
  老族长希望这次带来的人都种上痘,因此多留了一些日子。
  走的那天,丘林部的人全都春风满面,很是心满意足。
  叶骁告诉沈令,他还多送了丘林部人一百丸痘苗,回去给小孩先种。说着的时候两人正到县衙门口,沈令听了“小孩”二字,面色一肃,看他表情叶骁就知道什么事,他脸上的笑容也一敛,轻声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她’吧。”
  所谓的“她”,就是他们在木错谷里搜出来的那个孩子。
  小女孩是阿菩和陶复的孩子,不会说话,是个天生的哑子。
  当时所有犯人押解入狱的时候,黛颜唯独对这个小娃儿犯了难——这么小,肯定不能下狱,找人收养?土匪的孩子,是个女孩还是个哑子,才两岁,列古勒这种地方根本没有人愿意养。
  这个小孩就暂时放在五娘那里。小孩很乖,又好看,五娘天性喜欢孩子,对她喜欢得跟心头肉一般。
  两人进去,小孩刚闹过一阵无名热,幼儿额头上一层薄汗。
  这小孩生得好看,眉眼间隐约有几分阿菩的影子,白白净净,看着就有一股单弱——她像是一只孤零零的白羽的雏鸟。
  叶骁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她醒过来,抬眼茫然地看看他,嘴巴一动,叶骁心里一抽,以为她要哭,那知小孩攥紧了他的袖子,甜甜一笑。
  叶骁忽然就想起阿菩。
  他去牢里看过一次阿菩,阿菩真是个苦出身,她的经历倒没有骗人,确实是西魏人,日子过不下去,被牧民丈夫卖给土匪,受尽欺凌。后来因为柔顺清秀被献给陶复,陶复专门派她到富人家里做佣,套出家里各种底细,方便土匪劫掠。
  她为陶复生了个孩子,待遇和做的事却还是如常,这次陶复派她到列古勒当细作,她便和城里陶复的内应刘屠做了一整套戏,打进县衙卧底,收集情报,最后把县令家眷要来的假情报传了出去,让沈令借此击破木错谷。
  她是牢里最乖驯的一个,不哭不闹不喊冤,也不辩驳,提审的时候怯生生地跪在地上,是他做的她就认,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给她定的罪她就认——提审她的黛颜甚至有种错觉,就是她懵懵懂懂,连自己犯了什么罪、导致了什么后果都不知道。
  她在牢里看到叶骁过来,咚咚咚往地上磕头,血顺着白皙额头淌下来,说自己千刀万剐都不多余只求他饶过自己女儿。
  刘屠关在对面,不屑地拔着嗓子骂他,说陶当家何等英雄,他刘屠一辈子就服他一个,你是他女人怎么恁般脓包!
  叶骁看都不看他,手指一动,随手一粒石子打在他喉咙上,他登时捂着脖子栽在地上说不出话,叶骁凝视阿菩,只问她,为什么不报官?
  阿菩茫然看他,他耐心地又说了一遍,“为什么第一次被陶复放出去当细作的时候,不去报官。”
  阿菩还是那副茫然的样子,她非常努力地想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道,“报……报官?”
  “对,你可以报官,说你是被胁迫的,帮助官府找到山贼,如果你当时报了官,也许陶复就会被抓住,你不用再去当细作,害死那些人——后面那些事都不会有。”
  阿菩瞪大了眼睛,她显出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嚅嚅地道,“……报官、报官……官府的事我不懂……我是土匪的婆子,被杀是该的,但当家的是我汉子,我要听他的……”
  “……”叶骁闭了一下眼睛,他摇摇头,不再说话,就此离去。
  现在,他站在这里,面前是阿菩和陶复的孩子。
  那么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父亲恶贯满盈,死在了雪原;她的母亲懵懂无知却助纣为虐,也逃不了一死,这两个血淋淋满是罪恶的生命所结下的,却是这么一个柔软无辜,干净的孩子。
  这孩子打小没见过几次娘,寨子里人轮流照顾,所以她不认生,见谁都笑,分外可爱。
  叶骁看她半晌,回头看了一眼沈令,沈令只对他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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