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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的距离是零点零一米(近代现代)——煮夜雨的小韭菜

时间:2021-04-24 10:55:08  作者:煮夜雨的小韭菜
  “那天你来我家——”花才咕嘟咕嘟喝了半杯酸梅汤,然后说:“那之后,就经常有人来我家门口踩点。他们看上去也不像粉丝啊。”
  花才费解道。
  而房光霁神色一下就凝重起来。
  他的行程足够保密,来花才家用的是很少曝光在大众面前的私家车,而且还特地绕路,载着张宁去了一趟他的公司。
  大部分人只会以为那是张宁的保姆车,而绝想不到司机是房光霁。
  本来,房光霁这人算盘打得贼溜,就连意料之外的张宁来访,都要转变成对他自己出行有利的顺水推舟。
  但……难道那天他在花才家留宿的事还是被媒体发现了?
  花才看房光霁表面上淡定如斯,心中惊涛骇浪的德性,忍不住嘴角抽搐道:“你粉丝也不嫌弃你表里不一、天天精分?”
  “他们看不出来,又不是你。”房光霁无所谓地说:“你应该有拍下他们的外貌特征吧,回头发我。我去查。”
  花才说:“你别真犯什么事儿吧,我都有犯事ptsd了,我爸一个我妈一个,你再进去我真受不了了我警告你。”
  花才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的,和平时那个暴躁如雷发火的德性截然不同。
  但房光霁知道这话说得很重。
  重不是对他而言的重。
  而是压在花才精神上,令花才精神负担重的意思。
  尽管花才拒绝和房光霁复合。
  但并不是说房光霁对他而言就真的不重要了。
  花才也许试过彻底把房光霁当陌生人,在前面那些年平静而孤寡的生活里,他俨然是成功了。
  可一旦房光霁再次进入他的生活。
  花才就发现——想把房光霁当成陌生人这件事,根本是不可能的。
  人都是食髓知味的动物。
  吃过馒头就不愿意吃糠。
  吃过肉就不愿意吃素。
  见过彩色,就会下意识地排斥黑白的单构世界。
  这不是很正常么。
  房光霁在学生时代,凭一己之力,硬生生把黑白世界里生活的花才拉入彩色高清时代。
  尽管在他们刚成年不久,随着房光霁的消失,花才的世界又变成了单构的黑白。
  但谁都没想到快十年后的现在,房光霁他又杀回来了。
  这人以惊人的厚脸皮,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势不可挡地,仿佛是将这个世界所有的颜色都兜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一股脑地,冲花才泼过来。
  万千颜色。
  绚丽炸开。
  房光霁带着惊人的生命力,令这些颜料自顾自地,再一次把花才的世界,从黑白里拖出来。
  再一次。
  作者有话说:
  周四V,周四更6000字。
 
 
第37章 
  “啊对了,吃火锅吗。”房光霁说这话时,好爽地将半碗毛肚下到锅里。
  海底捞一贯生意红火,房光霁在一片红尘喧嚣之中,心情不错地涮着毛肚,刚刚那认真思考的模样转瞬即逝,保质期比现代人的爱情周期还短。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心大,还是把这件事压在心里。
  花才隔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观察他,片刻后说道:“是不是有人在搞你。你有没有头绪。”
  房光霁还是那轻浮的样子,边喝了一口啤酒边说:“才哥,你犯不着为我操心。”
  口气倒是真心实意的。
  花才这人很好懂,你要是说了让他不顺心的话,他立刻就是一张黑脸甩过来。
  只见花才一筷子扎在一坨煮的粉粉的土豆块上,冷漠地说:“房光霁,你至少应该相信我。我没有害过你。”
  对花才来说,房光霁现在避而不谈的反应,令他没由来地冒火。
  就像好心人莫名被别人当成了贼,又像好端端地走在路上,不相干的人突然夸张地从你身边跳开三米远,把你当成病毒看。
  总而言之。
  花才明显感觉到房光霁在这件事上就是要避开他。
  但是花才不乐意。
  他甩房光霁是一回事,房光霁要是甩他,那他就要炸了。
  实际上已经炸过一回。
  早在当年房光霁无声无息消失的那一次。
  当年在确认房光霁失踪后,花才回了趟老家,第一件事就是踹了房光霁家的门,把他家那点不值钱的东西,能搬走的都搬走,全拉出去卖了换钱。
  破电视,笨重的老式微波炉,还有个洗衣机,这是房光霁家最值钱的三件套,废品店一口价二百五,花才咬着牙卖了。
  从这里你就能看出,花才绝对不是普通小说里受了委屈只知道哭哭啼啼卖惨的主。
  ——他连房光霁家墙上贴的瓷砖都恨不得扣下来卖钱。
  总而言之,那一次花才怒火冲天地回老家,一是解决他妈和他妈那不知道第几任男朋友之间的感情纠纷,第二就是为了把房光霁家值钱的东西全弄走卖钱。
  当然也带了点自暴自弃,想着如果房光霁回来发现东西都没了,报警,警察找到花才这,倒是正好省了花才再去找人的功夫。
  结果愿望没有实现。
  房光霁反正就消失了。
  悄无声息的。
  花才厌恶这种感觉。而现在,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明显回避的样子,除了令花才内心回味起当年的茫然和无助外,他的一肚子火气也像这沸腾的锅,俨然要炸了。
  其他人不知道花才的脾气,顶多觉得他此刻不过是脸黑了点。
  但房光霁是何许人,在娱乐圈那种泥巴地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一双看人的眼睛练得比本职演艺工作的水平还高,况且他又那样地了解花才,眼看花才已经是核弹爆炸倒数前十秒,房光霁也不敢贫了,把筷子一丢,举手投降道:“好吧,好吧,是有人想搞我,很正常的,娱乐圈里谁没有几个仇家呢。”
  花才表情还是那个样子,房光霁知道他的脾气压根还没有缓和。
  于是,狗腿地给花才舀了一勺虾滑,又把芝麻酱奉上,做完这一切,房光霁才说:“我不想把你扯进来,你知道得多,对你没好处,对我也没好处。”
  花才气死了:“哦,嫌弃我呢是吧?那当年就别厚脸皮地贴过来找我嘛。”
  一开口就是老阴阳师了。
  房光霁后脑勺挂一排冷汗,矢口否认:“只有才哥您看不上我的份,我绝对不会嫌弃才哥。”房光霁说着,又敲了两个蛋到咕嘟咕嘟冒泡的番茄锅里。
  还顺便请服务员加了点汤。
  花才看房光霁这样子,简直和当年毫无区别。在他们更小的年级里,大约是,青葱少年,白衬衫脚踏车,呼啸着在斑驳水泥路上喧闹而过的哪个年纪里。
  只要花才和房光霁吵架,就会变成这样。
  花才发火。房光霁却很淡定,一边舔,一边该做什么做什么。
  有时候两个人是在家里,房光霁一边修他家那个破洗衣机,一边承认错误。
  有时候是在外面,房光霁一边掰开旺旺碎碎冰递给花才一半,一边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来,酸奶味的,你最喜欢。”
  花才对这种人没办法。
  花才对这种牛皮糖一样的脸皮毫无办法。
  现在也是。
  房光霁任凭他怎么阴阳怪气,始终还是笑嘻嘻的,等敲在锅里的蛋都熟了,变成一个软趴趴的太阳被捞起来,房光霁说:“喏,趁热吃。”
  ……和当年那个“喏,酸奶味”的德性,一模一样。
  花才:……
  房光霁自己也给自己舀了个鸡蛋,这才有空说道:“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觉得什么是都可以自己来处理。就像这次朱穆朗出事,我不用想都知道,你肯定是第一个站出来安抚那群员工的人。”
  花才没说话。
  因为他觉得在房光霁面前辩解没有任何意义。
  那个人看穿别人内心的眼光毒辣到没朋友。
  “但你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去打探这种消息。结果,你就只能硬着头皮来找我。”房光霁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出手管这些烂摊子,就像你妈,我也是这个态度。现在轮到我,我还是这个态度。”
  可以的话,希望花才安安稳稳,凭借自己的才华,靠自己的技术扎扎实实地赚钱,安安心心地吃饭。
  对房光霁来说,这就是他所期望的最好结局。
  甚至比所谓“两个人同生共死在一起”更好。
  房光霁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把花才推开,推到不会被任何震动波及到的地方去。
  连他现在接近花才,也保持着一个度,也给自己设立了一个熔断点。
  如果熔断点到了,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花才。
  哪怕这一次,他心知肚明,花才绝对不会再原谅他,那也无所谓。
  因为世间安得双全法、
  ——这句话是从什么三流四五六流网络小说里看到的,不记得了,可是这句话里流露出来的,对人与事,对人世间,对一切的深深不甘、无奈和自我妥协,却神奇地令基本上没心没肺的房光霁产生了共鸣,并且,让他牢牢将这半句话记在了脑子里。
  后半句倒是没什么意思。
  那时候的小房把书一丢,如是想。
  时间跳回现在。
  房光霁把花才喜欢吃的东西都给他拣到另一个干净的碗里,然后递给他,笑着说道:“你生气也没用,你最知道的,我就是这种性格。倔起来……”
  “草。”花才低低声骂了一句。
  他们两个的关系太复杂了。
  彼此是朋友,是前情人,却也是相依为命了许多年的亲人。
  如同房光霁无法割舍花才,花才也并不能割舍掉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家伙。
  在花才心里,房光霁首先是房光霁,其次才是带着“背叛了自己的王八蛋”“好像很火的明星”“傻逼”之类tag的,另一个人。
  说实话那些tag对花才来说,总是有种距离上的陌生感,花才没办法通过那些tag确认房光霁是怎样的人。
  所以当年,无论是房光霁失踪不见,被花才认定为背叛了自己。
  又或者,是偶然得知这人居然是明星,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大街小巷都是他的身影、
  还是在一次见面时,但从心底里觉得这家伙就是个纯傻逼。
  不管是哪种情况。
  对花才来说,这些认知都是不全面的。
  都是有距离感的。
  直到——
  直到房光霁本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直到对方展示出他秉性中的那种狡猾、厚脸皮和一言难尽。
  房光霁就是房光霁啊。
  就是认识了十几年的那个房光霁啊。
  就是,在花才的人生中,一同相处时间超过花才生命时长一半的那个家伙。
  花才没有办法对这样的家伙,冷下心来。
  就好像人的左手无法嫌弃右手。
  “事情我会处理,你只要把那些人的信息给我。”房光霁说着,摸了摸下巴,冷不丁又道:“考虑到他们知道你的住处,我是建议你搬家。一切费用由我承担,毕竟这是我惹出来的事嘛。”
  两三句,已经把接下来的路安排好。
  首先,花才搬家。
  然后,房光霁去调查。
  接着,就没花才什么事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
  按道理是这样。
  但是——
  但是按照花才的性格,能答应就有鬼了。
  花才骨子里的叛逆,并不比房光霁来得少。不然,他也不会和房光霁这样的人称为朋友,甚至可以说,对方是唯一和他性情相投的朋友。
  两个人都能感觉得到对方骨子里的傲慢。
  只不过一个挂在脸上,像学生时代的花才,一天到晚臭着脸谁都不搭理;另一个则藏在心里,表面上却对谁都笑眯眯。
  话都说到这份上,一般人早该被房光霁真诚的语调打动,顺便自我怀疑是不是太逼迫这个可怜的背负太多一切苦难打算自己扛的男人了。
  可在花才眼里看来,都是放屁。
  一个人要是能解决问题,上帝干嘛还捏了两个人出来。
  用无神论的观点来说,有本事单性生殖你还搞什么有丝分裂。
  花才咬了一口红糖糍粑,在房光霁充满关爱的“看这孩子吃得多香”的眼神里,冷冷地说:“我连我妈都管了,你觉得我能丢着你不管吗?我是圣母,你知道的吧。”
  圣母这词儿一般来说,基本和花才不沾边。
  确实花才的那一种属下是有过从花才身后看到万丈光芒的情况,但那是因为1、花才站在窗户前,背后是金光万丈正在初升的太阳2.花才拿着鞭子抽他们加班,以至于那些加班狗终于产生了幻觉,误以为不是自己升天了,就是花才这狗领导先他们一步成佛——毕竟花才自己也在连轴加班,谁先猝死真的很难说。
  但只有一个人打从心底认为花才是圣母。
  也只有一个人用这个词给花才扣过帽子。
  ——给花才扣帽子的人多了去了,什么杀人犯的小孩,什么婊子的儿子,什么装模作样的好学生,什么欠揍的臭小鬼。
  到了上班后,还多了“花扒皮”“不是仁”之类的绰号。
  以上种种,全给人一种凶残剥削的感觉,和“圣母”这个词是完全不搭调的。
  调性不对。
  按道理是如此。
  可房光霁在有天,可能是他们刚刚结束体育课,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装球的箱子,把一大堆篮球足球乒乓球各种球还回器材室的时候。
  本来,花才正心不在焉地盯着房光霁的背后看,他校服没穿好,领子那弯进去一块,突兀地扎到脖子里,看得有强迫症的花才浑身不自在,正准备寻个理由让前面走着的那个铁憨憨把篮球框放下来,好让他帮他整理一下领子。
  忽然,房光霁说:“才哥,你超级圣母耶。”
  没头没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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