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路上小心。林蔚安无声地补充完剩下的话。
秦弋盯着门上的福字看了几秒钟,然后转身下楼。
他承认,对林蔚安很感兴趣。
看起来清冷的人,与这个世界隔着无形屏障的人,偏偏那样的赤诚热烈——在秦弋进入他的时候。
“所以你就是馋他身子呗。”荆意漫不经心地搂着身边的嫩模,冲他遥举了举手上的酒杯。
秦弋不置可否。
“别想了。”荆意说,“怎么着?操上几回你以为自己找着真爱了?就你是狐狸?人家指不定也跟你玩儿着呢。”他指了指一个倒酒的服务生:“去去,给你秦二爷口一个。”
其他几个人笑起来,拍手道:“去去,我们要看现场的。”
秦弋推开走过来的人,不看满室静然诧异:“我去抽支烟。”
第9章
【馄饨】
“怎么着?”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秦弋转过去一看,是荆意。
“你怎么出来了?”
“嗬!”荆意把手搭在他旁边的栏杆上,“你出来干什么?”
“抽烟。”秦弋言简意赅。
“呵。”荆意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秦弋伸手要掏烟,忽然想起来烟和打火机都在上衣外套里,上衣搭在椅子边上。他也把手搭在栏杆上。
“秦弋。”荆意的嘴角有些嘲弄,“你别告诉我,你这两炮打出感情来了。怎么,因戏生情啊?你们那算……”
“荆意。”秦弋微不可察地皱起眉,打断荆意说的话。
他对林蔚安本来也只是一点好奇,要说有什么吸引的,也就是上床的感觉属实不错。但是荆意这些咄咄逼人的问话,仿佛层层钻进来窥看什么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荆意笑了一下,拿出烟递给他,秦弋垂眸看着他拿烟的手指,转身走了。
“秦弋。”荆意在身后喊了一声。
秦弋停顿没有超过一秒钟,继续迈步向前。
荆意看着他走进包厢又出来,前后十几秒钟,对方径直朝着楼梯去了。
“秦弋!”他喊了第二声。
秦弋站在楼梯口,微转了上身,澄澈琉璃的眼睛冷淡漠然。
荆意冲他笑道:“我过几天有个慈善宴,你要不要来?”
秦弋的侧脸隐在昏暗又斑斓的灯下:“再说吧。”
他没把话说死,荆意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生气。
秦弋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荡,路过熟悉的路标的时候,车速缓慢降了下来。
十分钟后,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林蔚安听见了敲门的声音。他慢悠悠地拿出书签把书合上,然后把半盘着的腿放下,伸脚穿上拖鞋站起来,慢吞吞挪到门边,一边拉开门一边习惯性地问:“谁……啊?”后半截儿音卡在喉咙口,林蔚安愣愣地看着门外的人,“你怎么来了?”
“路过。”秦弋把手里打包的馄饨举到他面前,“吃晚餐了吗?”
林蔚安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目光正对上钟,八点十四分。谁会在这个点还没有吃晚餐?
两人就这么站着,秦弋也不出声,林蔚安最后还是伸手把馄饨接过,妥协似的:“进来吧。”
“打扰了。”秦弋假意客套了一声以后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屋子摆设和那天一样,唯有区别的是,沙发旁边有一盏大大的欧式落地灯,灯光是暖黄色的,给这个冷清没有人气的屋子镀了一层暖意。
“你坐吧。”林蔚安指了指沙发,手里拿着秦弋给他的馄饨,反倒有些局促不安地站着。
“你不坐?”秦弋抬头看他,似乎有几分疑惑。
“我……”林蔚安也坐下来,跟他隔着四十厘米,把馄饨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你不饿?”
“不饿。”林蔚安没有做饭,晚餐吃了一点面包,但是现在还不是很饿。况且,他也很少晚上七点半以后进食。
“真的?”秦弋看着他,“你吃晚餐了吗?”他一边说一边解开包装袋子。
小馄饨的肉香和葱香一下子溢满了屋子,林蔚安的肚子几乎是立刻响了一声。
气氛凝滞几秒钟,他张嘴把秦弋送到嘴边的馄饨含了下去。
第10章
【玫瑰】
狗血电视剧里的男男女女还在痛声控诉,林蔚安盯着电视机顶出神。
秦弋也没有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机压着的塑料袋飘来飘去。
两个人各怀心思,相安无事一直坐到十点钟。
“那个。”等到电视剧再一次唱响片尾曲,林蔚安终于站起来,“你要喝水吗?”
“哦哦。”秦弋指了指面前的杯子,“还没有喝完。”
“哦哦。”林蔚安左看右看,“那我去刷牙?”
“去吧。”
林蔚安在卫生间刷完牙洗完脸,出来一看,秦弋还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综艺。
他只好又坐回去。秦弋忽然往旁边挪了过来,林蔚安吓了一跳,往旁边挪了好几步:“怎么了?”
秦弋手指放在他大腿上,指尖触到他薄薄的棉质睡裤,缓缓往下滑过去。
林蔚安痒得轻轻颤抖,伸手要去捉住他的指尖,却看他手腕打了一个转,转而捏住他的脚踝。林蔚安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疼。”
“擦药了?”秦弋问。
“擦了。”偶尔擦一次,也算擦了吧?林蔚安自我说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淡定。
秦弋轻轻揉了揉,最初那点微疼过去,慢慢泛上一阵酸痒。秦弋的手已经肆无忌惮地顺着宽阔的裤腿继续往上,停在他大腿根,画着圈圈打圆。
林蔚安整个人打着颤,腿跟痒得厉害,他一动不敢动。
他看着秦弋逐渐凑近的唇,眼前的光被遮住许多,投下来一片阴影。
“没有润滑。”林蔚安说。
秦弋看着他,忽然低笑了一声,然后吻上他。秦弋的唇很热,很软,舌头灵活地在他唇齿间乱窜,像是勾引,又像逗弄。
“唔……”林蔚安双手并叠压在背后。这个姿势,总让他有一种被献祭的感觉。有一点陌生,也有一点畅快。
他的裤子被褪到膝弯处,秦弋一只腿跪在沙发上,没有压到他的脚。林蔚安被他熟练的挑逗弄得呼吸急促,手从背后抽出来,紧紧揪住秦弋的衣襟。
秦弋的动作戛然而止,修长的手指转而搂过他腰身,连呼吸都在有意克制放平。这是一个征求的姿势。
秦弋埋首在他颈间,并不催促,像是无声的交战轮回。林蔚安喘了一口气,他大约是节节败退了。
“去床上。”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第一秒钟,他就被腾空抱起来。尽管已经见识过这个男人好到有些惊人的臂力,但是林蔚安还是不免心头一跳,立刻紧紧环住秦弋的脖子。
秦弋的动作急促了许多,几下将他绵软的睡衣褪去,毫无征兆地吻上他胸前的小红点。林蔚安猛地一抖,把他推开几步,伸手去够床头边摆着的润手霜。
秦弋接过他手里的润滑霜,打开的时候凑下去闻了闻,香味儿淡淡的,秦弋闻不出来什么味道,只觉得还挺好闻。再抬头看见林蔚安的时候,觉得这个味道和林蔚安很搭。
他伸出手指挖出来一块,然后慢慢往林蔚安身后送进去。他一手半搂着林蔚安,一手在他穴口浅浅试探。
修身的衬衫不太好动作。秦弋停下来要解开衣服,手却被林蔚安抓住。也谈不上抓,对方的手覆在他手背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秦弋看得分明,是要他不要脱的意思。
他和很多人做过爱,见过的性癖也很多,但是像林蔚安这样喜欢他穿着衣服的,倒是第一个。秦弋没把大好时光浪费在解不解衣服这件事情上,很快重新为他扩张后穴。
林蔚安看着对方认真的神色,抓着他衣服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这点微小的动作没能逃过秦弋的眼睛,后者扩张的手指一下子停了:“疼?”
林蔚安摇摇头,抬了一只手挡住眼睛,闭眼不去看秦弋。
遮住眼睛,身体其他的感官会被放大,林蔚安甚至听得见秦弋压抑的粗喘和手指进出的抽插声,更遑论感受到身体里进进出出的手指。
每一根指节仿佛都在柔软的穴口被一一检验。
“你进来吧。”林蔚安说。
秦弋冷不丁在他穴内抠了一下,林蔚安整个人绷着弓起来,单薄的背脊向上弯起,削瘦的腰身像是柔韧的拱桥。秦弋顾及他的脚,没有让他跪趴,直接把人的脚抬起来架在肩上,一手抚着性器一手按着他的腰,缓缓挺进他的后穴。
林蔚安手指蜷在一起,掌心微微露出来,秦弋伸手和他十指交握,性器试探性地开始抽动。明明是欢愉的,可是表现在他脸上的时候就充满了矛盾,像是在天平之间摇摆,他纯稚的,也是烈欲的,更是自由的。
脑子里浮现出来这么几句话,秦弋差点笑出来,自恋地觉得自己可以去写诗了,写点淫词艳曲什么的。那么林蔚安就是他的灵感。
他不遗余力地把他的灵感当作画布,手指描摹,牙齿啃啮,舌尖作点。
秦弋忽然低下头吻住他:“想不想提前适应一下拍摄?”
林蔚安睁开眼睛,气喘吁吁:“什什么?”
秦弋忽然一个抽身,退出他的身体,然后翻身下床。林蔚安楞楞地看着他,身体未能适应这种空洞,带着目光和思绪一起茫然。
秦弋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手机。
林蔚安很快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
他下意识偏开头,声音哑的厉害,语气请求:“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秦弋语气轻佻,“蔚安。”
他叫的每一声蔚安都是调情,落在林蔚安耳朵里,就是不可抗力的吸引。
“不要拍。”林蔚安挡着脸。
“把手拿下来。”秦弋散漫地重新抵进他,“把手拿开,宝贝儿。以后你会见到比现在更多的人。”
手机的摄像几乎抵到他额上,秦弋饶有耐心地诱导:“把手放开,看着我,蔚安宝贝儿。”
“乖,拿下来,看着……”秦弋一边举着手机录像,一边开始抽插。
“不……”林蔚安手要重新挡住脸,身上的男人已经把他的手按过头顶,下身毫不留情地开始撞击。
“别……”林蔚安潮红色的眼角落下来晶莹的眼泪,恳切地请求:“不要。”
“求你了……秦弋。”
秦弋面不改色,并不理会他的请求,契入的深度和力度一次比一次更凶狠。
“唔呃啊是……嗯嗯呃……”林蔚安既没有可以抓紧的东西也没有喘气的间隙,红着鼻头断断续续抽泣:“抱着,抱着我……秦弋。”
秦弋一反常态,没有擦去他眼角的泪,也没有放缓动作,凶狠地刺穿他。林蔚安两条腿哆哆嗦嗦发着颤,整个人差点绷成一条直线,被他硬生生肏射了。
秦弋这才抽出去侧身抱住他。林蔚安额头抵在他肩头,眼泪断断续续的。
秦弋拿起手机点了暂停,把手机媒体声音调到最大,然后把刚刚录的视频放出来。
视频很晃,并不稳,林蔚安的呻吟和二人律动的频率又与这种晃动出奇一致。
林蔚安躲开眼睛,并不看视频,但是声音却还是不停钻进他的耳朵。
他只好伸手去夺手机:“别……”
秦弋直接把手机扔到床下,按住要下去的林蔚安,低声说:“你知道李雾第一次挑的剧本是什么吗?”
没等林蔚安答话,他又继续说道:“青涩的少年第一次做爱。”
秦弋咬着他的耳垂:“你是吗?”
“别说了。”林蔚安有些难为情,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还不停从手机里传出来,他整个人都红透了,像要烂掉的红莓果。
秦弋气息缓缓吐在他耳边:“可是……我觉得,”他停顿了短暂几秒,忽然笑起来:“你要被我种熟了。”
他在林蔚安开口之前重新挤进对方的身体:“不想听那些声音……就盖过吧。”
“别……”林蔚安还没有缓过来,就被对方禁锢住,被迫领略另一重高潮。
秦弋像一只野兽,闯入花园,却只掠夺了红莓果,踩碎了一地的浆液,糜烂艳丽的血色浸染了整片花园,种出了,第一朵红玫瑰。
野兽是不知节制的。他的玫瑰终于晕了过去,乖巧安眠,像城堡里的小王子。
秦弋餍足地舔舔林蔚安的喉结,抱着对方去浴室清洗。
林蔚安其实有点懒的,秦弋这么猜测,在沙发旁边的桌子地下找到他上次随手放下的药,回到卧室替他小心抹上。
药的味道是真的不怎么好闻,秦弋叹了口气,拿洗手液仔细洗了洗,然后重新爬回床上抱着林蔚安。
掌心触到林蔚安颊边的时候,对方皱着眉头偏开。秦弋忽然来了劲儿,捏着他鼻子,又把自己的手往他鼻下凑。直逗得人要醒了才收手。
挺好看一小孩儿。秦弋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趁着杂乱的思绪还不及涌上来,即刻关灯睡觉。
第11章
【早餐】
林蔚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险些不太敢动,但是骨子里养出来的性子没允许他露出脆弱来,他咬着牙洗漱换衣服,勉强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看书。
相比较他的勉强,秦弋那可真是从从容容心旷神怡了,看得林蔚安莫名几分恨恨,痒痒地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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