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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心里,没有爱情(穿越重生)——一只大雁

时间:2021-04-26 09:38:14  作者:一只大雁
  他是真没有想到丁叶生喝醉后竟然会是这副模样,江肃并不喜欢看见别人在他面前哭泣,更何况哭的人还是这么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他觉得有些别扭,可又不知丁叶生究竟为何难过,思来想去,也只能费劲憋出一句:“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丁叶生泪眼深情看他:“只是……只是未到伤心处。”
  江肃:“……”
  江肃安慰不下去了。
  可他说的这几句话反倒是引起了丁叶生倾诉的欲望,丁叶生转头握住木一川的手,打着酒嗝问他:“这位小兄弟……”
  江肃在旁解释:“他姓木。”
  木一川不住点头:“在下木一川。”
  丁叶生:“木少侠,江少侠,你们是……是何时……”
  江肃以为他问的是自己何时结识了木一川,便不愿意多做回答,他毕竟要帮助木一川掩饰身份,因而也只是含糊一句,道:“他是我门中弟子,自然是有些时候了。”
  丁叶生这才恍然大悟,喃喃自语:“近……近水楼台先得月。”
  江肃:“?”
  丁叶生:“这世上还是有先来后到的。”
  江肃:“?”
  丁叶生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试图掩饰住自己心中的悲戚,哽咽许久,吐出一句:“我知道,我会为你们保密的。”
  江肃:“……”
  行,从头到尾,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听懂。
  好在武林盟离梅园不算太远,江肃将丁叶生带回了武林盟,送到万蛇岛所居院中,令万蛇岛弟子好好照顾他,这才同木一川一块回了千秋苑。
  此时天色已晚,盛鹤臣却还未眠,此时好容易等到江肃回来,他松了口气,匆匆迎上前去,嗅到江肃满身酒气,心中已经有些不悦,却还要假装偶遇,为自己深夜出现在此处寻一个借口,道:“肃儿,你还没休息啊?”
  江肃微微皱眉。
  盛鹤臣此时方抬起手中的刀,云淡风轻般一笑,道:“今日月色正好,雪中月下,正适合磨刀。”
  “你都磨一下午了。”江肃道,“还没磨够啊?”
  盛鹤臣咳嗽一声:“磨刀是个精细活。”
  “就你那霍霍霍的。”江肃忍不住念叨,“铁杵都得给你霍成针了。”
  盛鹤臣:“……”
  “磨刀是这么磨的吗?”江肃叹气,“刀和剑虽然不同,可大致还是相通的。”
  盛鹤臣:“……”
  江肃还想再说,可木一川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便闭了嘴,道:“天黑了,都休息吧。”
  盛鹤臣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未吩咐盟内总管为木一川准备住处,他匆匆挡在两人面前,道:“肃儿,我现在就令人为木少侠安排了住处——”
  “这么晚了,别折腾了。”江肃被这一天闹出的破事折腾得心烦意乱,也懒得再去应付其他,便直接扯着木一川的胳膊,将木一川往身边一拽,道,“睡我屋得了。”
  盛鹤臣:“……”
  盛鹤臣简直有无数的话想说。
  可江肃动作迅速,已拽着木一川进了屋,二话不说反锁了房门,盛鹤臣站在屋外,咬牙切齿,恨不得在此地就将那木一川千刀万剐。
  可是他不能。
  如今江肃不像是开了窍,他应当只是将木一川当成了好友,而木一川也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亲密举动,他甚至都摸不清木一川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他们的情敌。
  他憋着满肚子的气,回了自己的屋子,在床上合衣躺下,辗转难眠,好容易下定决心,回到院中,恨恨蹲在莲花池边上,竖着耳朵,耐心听着江肃屋内的动静。
  ……
  江肃说要早些休息,那便是真的打算躺下休息。
  屋内只有一张床,他只能与木一川同榻,江肃倒是不在意这些,对他来说,和人同榻与和剑同榻并无多少区别,他照旧将自己的剑放在枕下,正欲更衣躺下,却见木一川也同他一边掀开枕头,习惯性将剑放在了枕头下头。
  江肃:“……”
  不,这就不太对了。
  他是剑客,习惯了剑不离身,深夜独眠之时,当然喜欢将自己的剑放在枕头下边陪睡,这样夜间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也方便立即取剑起身应对。
  可现在不一样了。
  木一川也把剑放在枕头下边,这床就这么大,那他岂不是要和别人老婆睡在一块?!
  江肃觉得很别扭。
  虽说无名剑也曾是他的藏剑,可送出的剑就是泼出去的水,他为人正直,不会再多看别人的剑一眼,再说了,枕头下两柄剑,半夜要是出点啥事,大家还不得拿混了?
  江肃越想越觉得难受,他看着那两柄剑,犹豫许久,实在忍不住开口,道:“你不觉得硌得慌吗?”
  木一川皱眉:“硌得慌?”
  他认真看了看枕头底下并排的两柄剑,心想或许是江肃出身名门自幼养尊处优,不习惯枕头底下摆这么多东西,确实有些难受,他便将剑挪了挪,挪到了床头顶上,也就是两人头顶,心满意足,问:“这样呢?”
  江肃:“……”
  江肃还是觉得难受。
  不行,他想了想,这不就是自己老婆放在别人头顶吗?这能忍?
  他已开始后悔与木一川同屋了,若是不让木一川与自己呆在一块,那就不会有这些破事,他也不必如此烦心,可天色已晚,他总不能在此刻反悔,他思来想去,只得默默爬上床,将自己的剑拿起抱在怀中,闷闷侧身朝外躺下,道:“我还是抱着睡吧。”
  木一川:“……”
  几日相处,他的确喜欢江肃的为人,也知道江肃将自己的剑看得比什么都重,他能容忍江肃的怪癖,便也学着江肃,将无名剑从头顶拿了下来,一面喃喃道:“那你抱着睡吧。”
  江肃听见声响,扭过身来,微微皱眉,问:“你也要抱吗?”
  木一川:“嗯……”
  他伤还未愈,今日一路颠簸,还被江肃拉到梅园中分享其余门派的剑法,他早已觉得困倦,只是昏昏沉沉应答,江肃便也闭了嘴,回身休息,可他还未闭眼,却又听见外头窸窣声响,惊得他一瞬睁开了眼。
  有人在动他们的窗户。
  木一川显然也听见了外头响动,睁眼朝外看去,江肃更是干脆翻身下床,闪到窗边,正要弯腰去看,便见那窗户纸啵地从外被人戳了个小洞,露出了盛鹤臣的眼睛。
  江肃:“……”
  盛鹤臣:“……”
  盛鹤臣默默退后一步,顺手揪下边上的一朵花,卡在了窗户的小洞上。
  木一川疑惑询问:“是谁?”
  江肃:“……没什么。”
  江肃毕竟看过一些原文剧情,他知道盛鹤臣对自己心有暧昧,而书中盛鹤臣送江肃去卧底,那便等同于是在江湖与美人之间做出了抉择,江湖为重,美人不过次要,他着实没想到盛鹤臣竟然会半夜来此处偷看。
  可江肃再仔细想一想,却又觉得盛鹤臣的举动情有可原。
  太惨了,亲手送自己的喜欢的人去魔教卧底,最后也只能在离别前偷看几眼,人心一念之差罢了,他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吧。
  ……
  盛鹤臣用花堵上窗口,咬牙切齿退后一步,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他刚刚在窗外可听得一清二楚,什么抱来抱去硌来硌去的,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事情竟然都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了,他正想偷偷看看发生何事,却被江肃抓了现行,可他还是一眼就瞥见了江肃略有些凌乱的寝衣,人若是好好在床上躺着,能把衣服弄乱吗!
  不行,他得找张问雪商量。
  想到此处,盛鹤臣匆匆离开千秋苑,朝着张问雪的住处赶去。
  天色已晚,张问雪早已休息了,盛鹤臣敲开张问雪的门,未等张问雪出口询问,他已颇为着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来意。
  “不好了,张兄。”盛鹤臣口不择言,激动说道,“肃儿与那姓木的同床共枕……不是,同屋而眠……不是,他们抱了啊!”
  张问雪:“……”
 
 
第12章 不知道叫啥【反正是二
  张问雪呆怔原地,如遭雷劈。
  他们……什么了?
  盛鹤臣往下说的话,他几乎一句都没有听清。
  他脑中只剩下盛鹤臣最初说的那一句话,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师弟确实心有所属,甚至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此时此刻,他除了祝福江肃之外,显然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盛鹤臣却仍旧激动不已,絮絮念叨:“我方才看见他们两人牵着手回来,肃儿一身酒气,我第一次见他喝这么多酒——”
  张问雪恍然听见酒气二字,垂下眼睫,喃喃开口,道:“他喝醉了。”
  盛鹤臣:“喝酒最能乱性……”
  张问雪转身出门:“我先去给他准备醒酒汤。”
  盛鹤臣怔住。
  他原以为张问雪会同他一般愤慨,却不想张问雪只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反倒是令他的满腔怨怼无处宣泄,只得硬生生憋了回去,再咬牙怒道:“我从不轻言放弃。”
  张问雪只是苦笑,道:“可我了解我师弟,他也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
  若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如今的正道第一剑。
  盛鹤臣还想再说,张问雪却已摆了摆手。
  “行了,盛盟主,回吧。”张问雪微微闭眼,道,“我是他师兄,师弟有了意中人,我应该开心才对。”
  ……
  翌日清晨,张问雪特意起了个大早,为江肃备了醒酒汤,送到千秋苑中,却见本该宿醉未醒的江肃在院中练剑,他不由一怔,再朝院中与看,便见木一川坐在一旁啃着馒头,盛鹤臣蹲在自个屋门边上霍霍磨刀,一切都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样。
  江肃已看到了他,收剑归鞘,同他问早,面上没有半点儿宿醉不适的样子,张问雪只得将醒酒汤暂放在院中的小石桌,一面同江肃道:“我昨日听院中侍从说,你一身酒气回来,我便为你炖了醒酒汤——”
  江肃一怔,笑着摇头:“师兄,我没喝酒,那是丁叶生丁长老身上的酒气。”
  张问雪:“丁叶生?”
  “昨日我与木少……木师侄一块出门,撞见了丁长老醉酒。”江肃强行将自己对木一川的称谓扭转过来,以免被盛鹤臣发现木一川的身份,“我同木师侄一块将丁长老扶了回来,酒气应当是那时候沾上的。”
  张问雪心中却并不觉得轻松。
  既然没有喝酒,那自然也不存在什么酒后乱性的说法,他们两人都清醒得很,那也便是说……张问雪心中抽痛,正想收起醒酒汤离开,却又想起一事。
  那木一川还有伤在身,右手一侧是绝对动不得的,不过短短几日,伤口仅是刚刚结痂,若是剧烈运动牵扯到了伤口,必然要开裂,而看江肃前几日的态度,他是最重视这件事的,既然如此,总不至于连这么几天都忍不下去。
  更何况……张问雪看江肃与木一川二人今日神色如常行动自如,不像有身体不适,态度也不曾更显亲密,他心有疑惑,不由开口试探,问:“那昨夜……”
  江肃疑惑:“昨夜?”
  张问雪咳嗽一声,道:“师弟,你可有身体不适?”
  江肃很是迷惑:“没有啊。”
  说到此处,他已在院内石桌边上坐了下来,下意识活动活动了手腕,心中琢磨着张问雪的这句话,恍然大悟般道:“师兄是如何知道的?”
  张问雪心中一颤:“你果然——”
  “昨晚上抱着剑睡了一晚上。”江肃叹气,“压得胳膊筋脉不畅,到如今还有些酸麻。”
  张问雪:“……”
  什么,抱剑?
  张问雪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磨刀的盛鹤臣,盛鹤臣也有些惊讶,二人目光交汇,张问雪明白昨夜应当是盛鹤臣误会了,不由瞪了盛鹤臣一眼,而盛鹤臣心有内疚,只得垂下目光,心中却欢天喜地,唇边不由带了几分笑意。
  ……
  江肃沉默了。
  他不知昨夜发生的事,此情此景在他眼中,着实有些暧昧。
  师兄瞪了盛盟主一眼,盛盟主便娇羞低头,唇边带笑,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师兄与盛盟主的关系一向不太好,怎么才过了一夜,两人好似忽而便暧昧不清了起来,甚至当着他二人的面,在此眉来眼去,情深意浓。
  等等。
  江肃嗅觉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张问雪的武功,在江湖上足以排入前五十,而盛鹤臣的武功比他还高,若是他两真有点什么,自己再在其中牵线搭桥……撮合一个前五十是20红缘值,两人叠加那他岂不是就完成了一半任务。
  江肃心中激动不已,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左右张望,思索并寻找着撮合两人机会。
  盛鹤臣那是什么人?江湖美人他选江湖,相亲场上典型的事业型嘉宾,若是为他选一个互补一些的伴侣,他显然需要一个贤内助,一位温柔贴心的小娇妻来照顾他。
  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装着醒酒汤的食篮上。
  以他对师兄的了解,这食篮内不可能只有醒酒汤,里头应当还装着师兄亲手所做的早餐。
  而江肃深知一个道理。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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